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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青说道:“范旺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因为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混社团的马仔,刚生下他不久,就在一场社团冲突中被砍死在了街头,所以对社团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的,后来范旺成年考了警校毕业后就去了重案组,一直都以办和社团的案件为主,当O记成立几年之后,由于他在重案组屡破大案就被调到了O记,一直干到现在······你想让自己脱罪,除了把自己给洗清了之外,也要防止范旺再盯着你,不然哪怕你和这个案子没关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邦沉默了半天,问道:“他是个好警察?”
黄连青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嘴里所说的好警察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点头:“可以说,在香港的警察队伍里,他是难得的一股清流”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安邦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车外发现车子开到了离他住的不远的地方,他就让黄连青把车拐进了他所住的那个小区。
楼下,安邦推开车门抬头看着四楼的方向,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四楼有一户住户还在亮着灯,似乎有一个人影站在窗前。
安邦忽然抬头冲着那扇窗户摆了摆手,当窗前的人影打开窗户后,安邦又重新坐回车里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黄连青歪了下脑袋,瞄了眼车窗外面,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有人从窗户里探出了身子,正四处张望着。
这几天,鄢然带着孩子独自一人在家里,过的有些提心吊胆也很无助,在医院事发的当天,王莽特意让冯智宁回家一趟告诉鄢然,让她和孩子好好在家呆着尽量哪里也不要去,他们几个暂时不能露面,等这件麻烦事过了之后才能回来。
鄢然这些天一直站在窗口张望,她再等着他们和他回来,每天夜里她都失眠,一直到天亮才会浅睡过去,起来之后首先就会推开一扇房门,看看里面的床上会不会躺着那个人。
看着楼下的宝马离去,鄢然忽然哭了,她虽然没有看见是谁坐回车里后离开的,但却知道肯定是安邦!
你若安好,我亦无恙。
勿念!
一天后,疯彪的马仔去见了王莽。
他们就藏身在码头的一间仓库里,呆的三天时间里,王莽几个人都很老实,吃喝拉撒睡全都在仓库中,他们连太阳都没有见到,几个人都当过兵耐得住寂寞,心里素质非强强硬,有吃有喝的情况下他们就算再窝一个星期,心态都不会焦躁。
“这是我们大佬让我交给你的,你们看看,还有······”马仔递给了王莽一张纸,说道:“安邦昨天出现了,和彪哥见面后,让我们带句话给你,尽量让新安社的人闭嘴,特别是那个蒋中元”
王莽接过那张纸看了两眼后就明白了,纸上写着几个人名,是新安社的一些重要骨干,白纸扇,双花红棍,二路元帅等等。
王莽抬头问道:“你们大佬还说什么了?”
“大佬说,最好别再出人命了,枪也不要再动了······仓库外面有一辆摩托车,一辆轿车留给你们用,都很干净不用担心,大佬说你们出门后小心点,整个香港的警察还有几个社团都在找你们呢”
“嗯,知道了”王莽收了那张纸忽然笑了:“你们和新安社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吧?”
马仔愣了愣,寻思了下后,很坦然的说道:“敌对”
“呵呵,我们在为自己打算的同时,也为你们社团当了把打手哈”
疯彪给王莽的那张纸,上面是新安社几个骨干的名字还有他们平时活动的区域,安邦告诉王莽让蒋中元把嘴闭上,别在里面掺和,最终的意思只有一个,敲一敲新安社让他们知道有些闲事是不能多管的,同时也让蒋中元明白,你再护着赵六民的话,无论你和他是什么交情,他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到最后和你的损失都是不成正比的。
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的这帮大圈仔们,非常需要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们在破罐子破摔的心里下,已经不怕再给本就复杂和严峻的局势,再添一把火了。
一天过去,夜晚来临。
晚上的香港确实就像是一颗东方明珠,八十年代这里一到夜晚就已经开始灯火通明夜夜笙歌了,广东和香港这边的人都有喜食宵夜的习惯,哪怕是到了晚上十二点以后,大排档,酒吧还有夜总会才算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俏丽佳人夜总会,凌晨两点左右,一行喝的有些脚步踉跄的人勾肩搭背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马路对面悄无声息的开过来一辆摩托车,车手和后面坐着的人都带着遮盖的很严实的头盔,后座上的人看起来身形非常的高大,足足比车手大了一号。
摩托车靠在马路牙子上停下了,车手扭头轻声说道:“莽子,你确定要对这个屯门之虎下手?他可是新进的新安社红棍,很能打的”
王莽迈腿从车上下来,一道平淡的气息从头盔里传了出来:“我们要敲山震虎,那自然是真得朝一只老虎下手了,他不是屯门之虎么,正合适?”
屯门之虎叫陈立仁,听说以前曾经拜过一个八卦拳的老师傅为师,练过一手硬功夫,进入新安社没两年就爬了起来,去年正式位列红棍之职,是社团里的金牌打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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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把敲山震虎的第一个目标就定在了这个屯门之虎陈立仁的身上,他说敲一头真正的老虎才能起到最佳的警告作用,小虾米什么的,就跟瘙痒差不多了,没意思。
今天晚上,屯门之虎刚应酬完,从夜总会里出来,身边一行人都喝多了,唯独他保持着清醒,陈立人是个特别自律的人,他曾经说过习武之人不能被研究所耽误,不然一身武功全废。
陈立仁招呼着几个小弟,安排着把喝多的朋友送回去,忽然之间他看见马路对面的一辆摩托车上,有人带着头盔,手中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军刺,正大踏步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