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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窦辅从灵帝言语中揣测出其欲立王子协为太子,以便将来继承大统。但是灵帝却没有明说,窦辅自然不敢去揣度圣意。何况这还是吃力不讨好之时,先不说自己如此做灵帝是否记情,首先却是把何进给得罪了。如此得不偿失之事,窦辅自然不会做!
故而窦辅在面对灵帝的提问时,只得旁敲侧击的提醒灵帝需要为刘协留牢靠的班底心腹,同时要削弱何进势力。
这倒不是窦辅忘恩负义,而是何进原本对窦辅也不是全然真心,彼此也有算计。而更重要的是汉末大乱的根源虽然很多,也不能全怪何进,但是雒阳之乱的导火索,却不得不说乃是何进所赐!若不是他召四方之兵如雒阳逼迫何后诛杀十常侍,便也没有后来董卓的祸乱京师。没有董卓的祸乱京师,便不会有诸侯讨董,更不会有后来的各方混战,终至三分天下,五胡乱华!
所以,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窦辅,对何进有一种属于本能的憎恨与厌弃。在有机会之时,自然希望灵帝对他多加遏制,甚至是能将其势力打垮,不要让皇子辩登基,直接让皇子协登基!窦辅天真的认为若是刘协直接登基,便不会发生董卓祸乱京师之事了!其实,窦辅并不知道,何进之所以会如此,并不全是何进的意思。对于何进来说只是要保住富贵,并无其他想法。但是,这许多党人。士子与十常侍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如果是窦辅与十常侍是私怨的话,那么世家士子与十常侍则完全是利益之争!
所以,即便是灵帝想要立刘协。群臣也会反对。因为在这三方博弈中,想要重用宦官的只有皇帝,而无其他人,宦官的出现分了原本就不大的蛋糕。而要打破这局面,则需要有强势的外戚势力,遏制宦官,甚至是彻底灭绝宦官势力。所以。群臣一定会尽力支持何进,也就是皇子辩!因为他们知道刘协上台就意味着必须再次重用宦官势力!因为刘协无强大的母家势力!
所以没有人会希望刘协上台,除了十常侍与灵帝!而且刘协即便上台。何进也不会束手待毙。说不定依旧会召四方诸侯进京,夺取皇位!所以说,这其中的矛盾不可调和。党人与宦官水火不容,彼此仇怨太深!而灵帝立谁都可能导致十常侍与党人士人的火拼。双方都忍不可忍了。如今只是因为灵帝还活着,有他支持宦官,势力是平衡的!他一死,新君还未长成,双方势必会大打出手。这其中,何进只是一把枪而已。
所以,窦辅终究年轻,终究是对朝堂权谋不甚了解。只是一厢情愿的觉得。只要何进倒了,这天下至少不会马上大乱。可是。这天下又哪里是因为一个何进,可以有所改变的!其实从窦辅出生,一家被害,党锢兴起之时,这一切就已注定,且无法改变!
而此时的大将军府也确实在密谋。至于密谋何事,自然是关于窦辅进宫面圣之事。此刻,袁术袁绍曹操等人都聚在大将军府。而因为知道曹操与窦辅交好,所以,袁术也没有先开口。但是,袁术却不得不开口,因为还有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袁绍在。他不愿输给这位他一直看不起的哥哥。
所以,当袁术看到袁绍要开口说话之际,忙抢先道:“大将军,以术之见,此事恐怕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窦辅之言,可以理解为支持大皇子继位,也可以理解为他是在为陛下谋划!”
何进一愣,沉吟道:“为陛下谋划?莫非?”
袁术点头道:“正是,大将军不可不防!不可不慎啊!”
何进犹豫道:“公路是否杞人忧天了!敬德不似此等人吧,再者敬德与十常侍仇深似海,但陛下是绝对不会处置十常侍的!敬德唯有依靠本侯,方能一雪前耻!又怎会行此不义之事?”
一旁曹操赶紧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敬德为人忠义,且与十常侍仇深似海。绝对不会如此行事!公路过滤了!”
而袁绍见曹操说完后,也出言道:“孟德之言有理!以绍观之,敬德亦不似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公路,莫要因为与敬德的私怨,而故意诋毁。如此恐怕有失公心啊!若因此而使得大将军失一强援,那公路可就罪莫大焉啊!“
袁术见袁绍如此说自己,为了与自己一争高下而不惜出言讥讽,挑拨。袁术大怒道:“袁本初!汝有何能,敢如此说话!?在大将军面上也敢如此放肆!术亦劝尔等,莫要因为与窦敬德之私交,而误了大将军之事!”
曹操原本也不准备说什么,但是莫名其妙因为袁氏兄弟的嫌隙而牵连上自己,便说道:“公路切不可血口喷人!吾等同为朝廷尽忠,为大将军出力,无分彼此!又怎会因私废公!?公路以操为何人?”
袁术见曹操发飙,正待解释,一旁何进看不下去,本来想着他们来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结果在此却先内讧起来了。心中有气,便开口制止道:“好了,都是本侯心腹,又何必再次逞口舌之利?若让旁人知晓,岂不笑话!三位之言,尽皆有理。只是如今,又该如何应对?”
何进虽然能力不强,但是久居上位,自有一番气势,此言一出,曹操袁术姐不做声。袁术是一时之间,确实无有什么奇谋。可曹操却是因为与窦辅私交甚厚,不愿背后算计兄弟。不得不说,此次的曹操虽然权谋机变,行事果敢,但是对于昔年旧友,还是存着一份仁厚的。这看似矛盾的背后也说明了曹操性格的复杂多面。
但是,袁绍却开口道:“大将军无忧。此事易尔!无论陛下是何用意,也不管敬德心意如何。大将军只需要极力示好,为敬德争取最大利益!”
袁绍话还没有说完。袁术出言讥笑道:“术以为本初有何良谋,原来不过如此!若依本初之谋,那窦敬德得了好处,却依旧不为大将军所有,到那时,如之奈何?岂不是得不偿失?”
何进听袁术之言,深以为然。对袁绍疑惑道:“本初,公路言之有理。真若如此,本侯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恐为他人所笑耳!”
袁绍恨恨的望了袁术一眼。而袁术似乎颇为自得,对袁绍的眼神不以为意。一旁曹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深深叹息一口气,沉默不语。
袁绍对何进说道:“大将军!公路之言乃小儿之见!绍此谋。乃是阳谋。根本无所谓敬德如何想!换言之,到了那时,恐怕由不得敬德自己做主了!大将军试想,若大将军极力为敬德争功,陛下会做何感想?十常侍又会作何想?”
何进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喜道:“不错!到那时,恐怕无论陛下亦或是十常侍都会认为敬德乃是本侯之人。他们又怎会再在敬德身上寄予希望!”
袁绍见何进高兴,继续说道:“大将军明鉴!何况。大将军如此厚待敬德,若敬德依旧与大将军为敌。那么天下之人会如何看待敬德?恐怕敬德到那时。还与大将军作对,这天下将无他立足之地也!”
听完袁绍之言,何进高兴的站了起来,说道:“本初真不愧是本侯之智囊啊!不错,若敬德到那时依旧与本侯为敌,恐怕难逃忘恩负义之名!若如此,亦不足为虑了!本侯想敬德乃是聪明人,必定知晓如何抉择!”
而袁术见袁绍被何进夸奖,内心十分不爽,却不得不挂着笑容,与曹操等一起,提前向何进道贺。祝贺他又将收一位少年英豪。看着满堂和气,只是,不知道背地里每个人都在想什么。
此时的十常侍又在做什么呢?原来在张让与众宦官商议如何对付窦辅之后,便让大伙散去。只留下了赵忠一人,而蹇硕在离开前,一直疑虑重重的望着两人,但是又不便开口要留下,最终只得离去。待蹇硕远去,赵忠不解的问张让,为何一定要的那个蹇硕离去,他可是一个好帮手。张让冷笑数声后,说道:“蹇硕确实是好帮手!只是,如今吾等要做的事,却无法告诉他!”
赵忠不解,于是张让在赵忠耳畔细语,不一会,赵忠脸色大变,偷偷望了望左右,明明知道四周无人,却还是忍不住不时张望。可见赵忠内心的紧张。看着赵忠脸色不断变化,便知其内心在剧烈斗争,在不停挣扎。而张让则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赵忠,一点也不急。确实如此,因为张让清楚之前赵忠做了什么,若是等万年公主回宫后,等待赵忠的将是什么!恐怕即便是不死,也离死不远了!对赵忠来说,那样还不如去死。只是,他又怎么舍得去死!所以,张让料定最终赵忠一定会答应的。而此事关系重大,绝对不可以透露给第三人知晓,更何况是蹇硕,毕竟蹇硕对灵帝是忠心耿耿。虽然十常侍对灵帝都很忠心,但是却有所不同。蹇硕虽然身为十常侍,也是作恶多端,但是本身却是有一定能力的,而且还是有一些大局观,并且会忠心执行灵帝命令。虽然说灵帝对张让赵忠感情最深,但是若说到信任则必定是蹇硕。所以,张让与赵忠是绝对不敢留下蹇硕的,万一蹇硕将此事告知灵帝,那么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赵忠想了很久,咬牙道:“事到如今亦只能如此了!就算老奴对不起公主了!”
这赵忠对公主到有几分感情,他与张让分别此后前朝与后宫。赵忠是随侍太后的,包括后宫的皇后妃嫔公主等。与曹操祖父曹腾相似,为大长秋!而张让则随侍灵帝。
张让见赵忠如此说话,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不如此,吾等焉能有今日?切莫做妇人之仁!”
赵忠见张让如此说,点点头,接着问道:“只是,此计还有一个纰漏,公主如今在何处,吾等并不知晓。若到那时,公主突然出现又当如何?”
张让阴笑道:“那就算她命不好!吾等只是要对付那小贼!若她出现则只好一并处置了!”
赵忠见张让成竹在胸,才明白一切都在张让的算计与掌握中,公主亦不例外。赵忠虽然不忍,但是,却不得不如此。毕竟是自己诓骗公主出宫,而去追杀公主的也是自己的族人!如今是因为公主并不知情,但是若其回宫,则肯定是瞒不过去的!到那时,恐怕就不好交代了。而唯一知情的只有窦辅,想到新仇旧恨,自然是一定要除去的。至于,公主,则看命数了。
这边张让等安排好后,便去见灵帝了。而窦辅则还茫然未知的前往杨彪府上去商量对策。原本窦辅准备回府,可是想到今日灵帝对自己的嘱咐与关照,窦辅越想越不安。在经过大将军府时,得知袁术袁绍曹操等都在大将军府,窦辅更觉得其中不同寻常。于是,赶紧掉转马头,直奔杨彪府邸。
而此时的杨彪也确实在等窦辅,不光杨彪在等,马日磾袁槐等重臣皆在杨彪府邸等候。因为他们也得到风声了,急于知道具体细节,以及窦辅的心思。其实,灵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悲哀,前脚与窦辅说过的话的内容,后脚就出现了各方的人物的府上!
窦辅才到门口,便被下人迎进府去,窦辅十分惊奇,却被告知,诸位大人都在厅中等候。窦辅心下了然,快步走入厅中。望着诸人,忙行礼道:“辅见过各位世伯尊长!”
杨彪首先起身说道:“好了!敬德,此处没有外人,无须多礼。吾等便开门见山,不知敬德对灵帝所说之话,有何感想?又有何打算?”
到底张让的阴谋是什么?窦辅能否躲过?何进与袁绍之谋,窦辅如何应对?而杨彪等人又将对窦辅说什么?窦辅面对各方态度,又将何去何从?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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