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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庚在后院找到老板娘佟春,将求亲书送到佟春手上说道:“我这是第一次给人做媒,也不知说什么好,更不知送求亲书的规矩,但我想什么规矩也大不过两人的情投义合,王老板你过来。”
见王老板屁颠尼颠地小跑过来。李长庚郑重地对佟春问道:“这个男人丑得很,但心地良善,为人和气,又能吃苦赚钱,你愿意嫁给他吗?”李长庚问得这般直接,饶是佟春见多识广,南来北往的人物都能应付,却也不免面红耳赤,低头说不出话来。
李长庚又笑道:“你这是默认呢,还是不好意思拒绝呢?我猜你八成是见这个男人长得太丑,又爱着面子不忍拒绝,这样你点下头,我就当你拒绝了,求亲书还在我手上,我这就撕喽。”说着话,李长庚作势欲撕,佟春连忙摇头,上前欲抢求亲书,却被李长庚躲了开来,佟春没抢到求亲书,转身欲跑,却又被笑着拉住。
“老板娘且不忙着躲羞,我话还没说完,王三富——你眼前这位女人,漂亮、贤淑、勤劳、聪明、细心,具有中国女人身上最传统的美德,她孤苦无依半生时光,指望有一位疼她、爱她、敬他的男人与之相伴一生。我问你,你能照顾她,爱护她,尊敬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并娶她为妻吗?
佟春被李长庚的几句话煽情得泪如雨下,多么暧心的问话啊,三姑六婆的媒人那能问出这个。杏目含春地望着王三富,此时王三富的表情笑得跟哭一样:“我愿意啊,原意娶她。拿她当宝,一辈子对她好!”
“佟春女士,你愿意嫁给这个刚才说拿你当宝,一辈子都对你好的男人吗?”
“我愿意!”
“哈哈哈,那我这个媒人可就当成了。这个求亲书给你拿好,汝霖、皙子,人家一句娶妻当宝,一辈子对她好,我看比什么优美的诗词都动听,都美妙。本来还想提议咱们三个曾诗为贺。听了这句话,我是什么诗都作不出来了!来咱们鼓掌为这对新人庆贺一下!”
鼓掌过后,曹汝霖点点头:“是啊,在美的诗词也比不过一句真心话。回头我就把这句话写成条幅,在家里挂起来!”
杨度也笑道:“看来今天我写的求亲书最是失色了,罢了。娶妻如宝,一辈子对她好!杨某人受教也。”
李长庚总结性地说道:“古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齐家排在第一位,老百姓也常说家和万事兴。又有说家国天下,家都是排在第一位。一玉口中国,一瓦顶成家,都说国很大。其实一个家,一心装满国,一手撑起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在世界的国,在天地的家,有了强的国,才有富的家,国的家住在心里,家的国以和矗立。国是荣誉的毅力,家是幸福的洋溢,国的每一寸土地,家的每一个足迹,国与家连在一起。才能创造民国的奇迹!”
杨度看了李长庚一眼,见他点头,便心意相通地开口道:“委员长说的好,一玉口中国,一瓦顶成家,有了强的国,才有富的家。度记下了!”
听杨度说完李长庚突然由笑脸变了冷脸道:“现在有人拿国当家,拿国家的钱当家里钱用喽!你们俩口子也跟过来,我要问些事情。”
王三富和佟春还没从喜跃中回过神来,杨度的话也没听懂,但见李长庚说完话,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几个人,脸色刷的一下就都沉了下来。
回到茶棚里,李长庚坐定后,对佟春问道:“你这个茶棚拆迁给的什么条件?”
佟春楞了一下:“什么条件,没什么条件啊,前天村上来了些人,说是我这个茶棚占了要修的路,要我明天找地方搬走。对了,还给五块大洋,我打算招待完你们几位,就收拾东西呢。明天去修路的工地上卖茶水呢,现在村上的人来钱容易,茶水钱也好挣。说起来几位爷是我这个茶棚最后一伙客人。”
曹汝霖听佟春说完脸色就白了,“委员长,我保证修路款都如实发放,没有克扣一分钱啊。这个茶棚至少是二十块大洋补偿款,而且还会在原地补偿一间同等面积的砖瓦房。”
“委员长?”佟春顺着目光一抬头,正好看到墙上贴的画相,拉着还傻站在那的王三富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我们二人不知道您是委员长大人,给您陪罪陪罪了!”
李长庚起身拉起磕头不停的两个人笑道:“快起来,快起来,你们给我陪那门子罪。王三富带着你的伙计帮你媳妇收拾东西去,这地方明天就要开始修路了。”
李长庚转身回到坐位,曹汝霖、杨度这时都站到一边,周翔宇站到李长庚身后,这架式摆出来可就不是微服私访了。李长庚从兜里掏出刚刚杨公遮送来的信,拍在桌面上,“你们俩看看,看看鲍罗夫写来的查验报告,我说过要想富先修路,想不到,该富的人还没富,不该富的人到富了。
按照公路设计标准水泥:黄砂:石子比例为5:15:80,混凝土厚度要求15厘米,下面要有50厘米厚经过压实的沙石基层,公路造价每平方米一块半大洋。
看看鲍罗夫给我的报告,触目惊心——触目惊心!水泥比例1都不到,全被人挪用倒卖了,石子比例连50都没有,其余用得也根本不是黄砂,而是黄土。混凝土厚度别说15厘米了,连10厘米都没有,我们就更别谈看不见的沙土基层了。看来有些人是不信我李长庚会杀人,他们信的是法不责重,信的是当官发财天经地义,八条三千多的公路一千多公里铁路,上亿两银子。不伸手对不起这身官衣乌纱,对不起寒窗苦读。
他们没想过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社会主义复兴党。我治理东北的时候对贪污是零容忍,如今我治理这个国家还是这个态度。这个章程。杨度,你给我先查党内官员,谁干的好,升官表彰,谁贪污受贿,查出一个杀一个。没收其全部财产,全家充苦役,还要查他入党介绍人,查谁是提拨他的官员!”
杨度正色地说道:“是,查,狠狠查。查出一个杀一个。复兴党不留败类!”
“好,这事皙子你要办牢,办实!翔宇你是国社党青年团执委,你们青年团的团员,也要发挥社会作用,对那些**贪污要积极查探,勇于举报。”
周翔宇听得心中热血沸腾。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党,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
李长庚看着站在那战战兢兢的曹汝霖说道:“说完党内,在说说你们那边,交通系,盘根错节的交通系!我没说错吧?按说你们这个派系,在北洋派系里面应该是喝过洋墨水最多的一个派系,上亿两银子给你们交通部,让你们拿着修好路,造福人民造福国家,可你们却给我修出这么一个结果出来!我不相信你们交通系的官员都是吃白饭长大的。老百姓包工头偷工减料的伎俩能瞒过你们这些科班专业出身的官员。换句话说没有官员的庇护,老百姓长不出这么大的胆子,也不会有这么黑的心眼。
可见你们交通系这些官员是拿新政府当满清朝庭,是当北洋政府。前清时官员出了问题,不是有句话说叫一查到底吗?我这也活学活用一次。关于这次修路的贪污受贿问题,也是一查到底,就从你这个交通部长查起,一级一级查,谁出问题处理谁,绝不姑息。现在所有混凝土工程停工接受审查!”
“翔宇,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周翔宇点头道:“一字不落!”
“好,明天上复兴报,结账走人!”
曹汝霖脸色煞白,两腿发软,看着李长庚的背影,他感觉浑身越来越冷,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才是伴君如伴虎。交通系完了,自己也完了!
他们却都没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李长庚歪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地微笑,正向他刚刚说的那样,盘根错节的交通系,势力实在太大了。这些人大多是留洋回国的,整天喊着自由、民主、共合的口号蛊惑人心,唐龙针对国民代表大会里的国民代表一查,竞然有百分之三十是交通系,几呼与国社党划了等号,这怎么行。
得下块大诱饵,才能收拾这群人,曹汝霖当过民国的交通总长,统一北洋政府后,李长庚干脆将他从东北自治政府外务部长提拨到民国交通部长,目地就是收拾整个交通系。上亿两银子的大诱饵往出一抛,交通系的一群大小老少,新旧势力立刻窜结成一团积极谋取职权,大肆中饱私囊。
李长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莫不做声地收集这些人的贪腐证据!其间李长庚还多次下修路工地视察,以此消除交通系的疑虑,交通系的官员表面文章也做的极好!李长庚也豪不吝啬地大发表扬之词,宣扬这几条公路的重要性。夸赞交通部的工作卓有成效,曹部长是领导有方,更是隔三差五的找曹汝霖寻问工程情况,曹汝霖俨然是委员长身前的大红人!
今天李长庚借着曹汝霖汇报工作之机,看似临时起意地拉着曹汝霖和杨度微服私访散散心的旗号出来,一场精心筹谋的布局,终于到了完美收官的时候。借着收拾交通系的机会,连着把复兴党里面三心二意,搞政治投机的家伙们也一块收拾了,怎么收拾这些人,杨度应该会做得很好。
交通系那帮人个个家底丰厚,看来这次修路的钱光抄家就够用了。自已这次煞费苦心地布这个局,一是为了排除了党内党外的异已分子,二是扩大了国社党在国民代表大会中的地位,三是杀贪官得了民心,四是震摄了其它几个不安分的派系,五是不花国家自己一分钱,平白得了上亿两银子的修路费。妙,妙一举数得。也不惘自己费尽心机地挖坑布下这个局!
杨度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杨公遮。心中不由无奈地叹吸一声,本不想让儿子走政途这条路,安安稳稳地搞学术研究多好,结果还是被李长庚有意无意地拉上仕途这条不归路。看儿子那兴奋的模样,怕是再难回头喽。这样也好。李长庚有了自己的把柄在手,用起自己会更安心几分。曹汝霖对于东北来说不但没错还算有功,一年多前要不是他打头阵代表东北自治政府去巴黎参加合会,并谈下那么有利于民国好处,虽然这些都是在李长庚的授意之下,但凭他参加和会的功绩也足以写进史书。但他也错了。错就错在背了个新交通系首领的身份。
交通系起源于晚清负责铁路、航运、邮政、通信和交通银行事业的邮传部官僚。因为该部门是一个财政收入较高的部门,因而有较多的发言权,并派生出名为交通系的官僚体系。“交通系”控制着当时的国家经济命脉,是袁世凯政府的支柱之一。1912年中华民国首届内阁总理唐绍仪是交通系的创始人。之后经过曾任袁世凯政府秘书长的梁士诒多年培植,逐步发展起来。重要人物包括周自齐、叶恭绰、朱启钤、汪有龄等。“新交通系”主要是段祺瑞政府中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等人结成的政治派系。
李长庚要收拾这些人,自然是要新老一块灭。拿稳了证据,就是一套组合拳。他才不会真的从曹汝霖开始一级一级的查到底,那得放跑多少大鱼。
这场反腐也将拉开李长庚上任民国国民代表大会委员长之位后的第一把火,执行这次反腐调查任务的是国民代表大会廉政公署。这个廉政公署是在李长庚领导的国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直接领导下,署长是原东北自治政府内政部长杨宇霆。
副署长是原哈尔滨香坊区区长李学儒,此人其后历任国家社会主义复兴党秘书处副秘书长、吉林省副省长、东北反腐委员会副主任。其叔李鸿漠现在是国民代表大会农业委员会主任,铁杆的李系成员。李长庚最早起家的**财团系成员之一。
成熟起来的李学儒,在也不是那人犹犹豫豫不通世故权谋的年青人,伴随着几年间李长庚地位的提高,他们当初这些跟随李长庚发家的老臣子们,也都水涨船高地身居要位。李学儒虽然各种历任都是副字开头,但正是这些个副字开头,才让他有了跳跃式地提升。
李长庚已经回到他在西安的临时住所,位于华清池环园,他一手布局的打倒交通系行动似乎与他毫无瓜葛,而李学儒和杨宇霆二人却在廉政公署的大会议室里面。带着一群手下火热地布置着。更准确的说是李学儒在布置,杨宇霆旁观。
杨宇霆清楚他虽然是公署署长,但实际权利都在副署长李学儒手上,廉政公署是李长庚手中控制政界的一把利剑,大部分骨干成员都是原黑龙江统计局出来的。这些人对**贪污的手段手法实在太了解了。而且精于玩弄数字,说弄谁,别说贪污了,就是没贪污也能查出证据让他闭嘴。他这个署长的任务就是坐听汇报,只要这次自己不出大的纰漏,李长庚为了让自己给李学儒倒地方,也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位置,谁让自己当初乱听徐树铮的主意,要玩拥兵自重,还好自己聪明没真上徐树铮的道,向张作霖交待了实情,虽然未受猜忌,但也受到张的处罚从此失了兵权。好在第一谋臣的地位没变。
若不是这次随着东北军开疆扩土,张在次启用他为上将军公署总参议一职,重新得到张作霖的重用,但他在也失去领兵的机会。后来李长庚又因他才干提拨他为东北自治政府内政部长。东北军入关,李长庚出任委员长,张作霖出任国务总理,杨也得到李长庚的在次启用,经过两次谈话之后,任其为廉政公署署长。以前杨宇霆因为自己的才干,自大过骄傲过!但和前这位小学弟相比起来,他的履历根本不值一提。
当初大家都以为黑龙江的人才不如奉天,黑龙江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全靠李长庚的运筹帷幄,可当东北军入关,东北派系主政全国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黑龙江的人才储备之丰富,人才之全面,让人瞠目结舌。
看看黑龙江系新上来身居要位的官员们,那个不是翻云覆雨的人物!经济部部长黄英,原哈尔滨道里区区长,后历任黑龙江经贸部部长,黑龙江财政部长,东北自治政府财政委员会主任。今年刚刚三十七岁的女部长上任两个月的时间将民国财政部从上到下的官员撤换了一大批。其狠历的手腕被称为民国铁娘子。
工业部部长郭东林,原哈尔滨平房区区长,四十四岁的他在黑龙江是那种不冒头的官员,没有像其他黑龙江官员那种一年一换岗,两年一提拨的光辉履历,但谁要轻视他那真就是不长眼睛,平房区是哈尔滨重工业集中之地,如今的平房区集中了中国百分之八十的重工业,这个重工业部长上任半年来,看似没有什么惊人的功绩,但也不是什么和气之人,全国的工矿业,被他悄无声息地来了次大洗牌,单是山西的煤碳行业,已经完全脱离的晋系军阀的控制。
民国内政部长张自民,原哈尔滨道外区区长,这个一派学者风范温文而雅的男人今年刚过四十岁,但自从他上任之后的半年时间,清仗土地,清洗原警察系统,普查人口,调整税务收支,清查矿产,等一系列举措让人目不暇接。甚称民国最能干的部长!
如今李长庚手下这些核心人物在各大部委站稳脚根之后,李长庚开始对民国政体最有势力的交通系下手了,听着李学儒有条不紊的布置,那一条条早已套好的绳索开始收紧,当初那些政坛上的风云人物,在他口中一一道出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任其宰割!
这一夜注定写进历史,这一夜注定民国正式进入李长庚的时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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