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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奔驰不到五十里,曹彰就发现黄沙上有不少人马尸身,有曹军的,也有鲜卑人的,洒落在黄沙的鲜血尚未干涸,可见此处在不久之前依然是战况激烈的战场。
曹彰立即下令加紧行军,终于在奔驰到百里之后发现了正在和鲜卑骑兵缠斗的曹军,在骄阳的照射下,曹军和鲜卑骑兵奋力搏杀,人喊马嘶,兵刃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在这里,黑山军已经在战场外围再一次把鲜卑骑兵围住,而陈到的亲卫军就在重围中和鲜卑骑兵在厮杀。
只要战场兵员死伤过多,从黑山军的重围中立即会奔出千余军士加入战场,补充兵力,此时的鲜卑骑兵依然没有放弃突围,只是在曹军的缠斗下,没法发挥机动性,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突围成功。
曹彰见状立即让身边传令兵吹号角,竖帅旗冲往战场,在外围的黑山军见曹彰来到立即有序地让开道路,曹彰和卫臻带着两千守墓人杀进鲜卑骑兵中犹如虎入羊群,鏖战已久的鲜卑骑兵现在不但人困马乏,而且箭矢也已经用尽,对上手持八面汉剑,身披重甲的守墓人已经没有抵抗之力,刚一接触就加快溃败。
曹彰在几个守墓人的护卫下挥舞丈八蛇矛,一路朝鲜卑首领旗帜杀去,他知道在旗帜之下,就是鲜卑首领拓跋力微的所在。
拓跋力微显然也看到了曹彰的帅旗朝这里逼近,此时也悍然朝曹彰迎了上来,直到此刻,他依然没有放弃,认出了曹彰的帅旗后还想来一个擒贼先擒王,扭转败局。
在两个旗帜相距百步的时候,曹彰看清了鲜卑旗帜下一个身穿兽皮大氅的将领,拓跋力微,此人头戴一个制式奇怪的头盔,外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英气勃勃手持一把长柄大刀,此时他看见曹彰也是一怔,想必是惊愕于曹彰的年少,不过一怔之后他立即挥舞长刀向曹彰杀来。
曹彰身边的守墓人齐齐一喝,挥舞八面汉剑迎上,挡住了拓跋力微的进攻,卫臻则带着一队人和拓跋力微的亲卫厮杀起来,空出手来的执金吾亲卫则退回了曹彰身边环绕,保护曹彰的安全。
曹彰见步兵已经环绕到自己身周,便取出弓箭射向那些鲜卑骑兵,此时鲜卑骑兵弓矢耗尽,已经无法反击,所以只能活活地做靶子。
曹彰的箭术在军中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所以每一箭射出,都会有鲜卑骑兵应声跌落,一个箭壶射完之后在拓跋力微身边的鲜卑亲卫已经所剩无几,而此时的拓跋力微在守墓人的围攻下也开始渐渐不支,败象已现。
就在这时,斜刺里冲出一队如狼似虎的黑山军步兵,领头的正是张燕的儿子张方,他手持一把环首刀当先冲进了拓跋力微和守墓人的战圈,一刀砍向拓跋力微坐骑的前蹄。
拓跋力微大吼一声,马缰一提,战马人立而起躲过了张方的一刀,而此时四把八面汉剑再度攻到,拓跋力微一挥手中大刀勉强挡开,四个围攻他的守墓人也被挥退了几步,曹彰细看之下才发现守墓人虽然装备精良,八面汉剑更是利器,但是在冲击力上来说,还是稍逊了虎豹骑一筹。
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虎豹骑的骑士是从曹营数十万人中选出的精英,但是守墓人却只是襄陵一地壮丁,在挑选的基数上自然没有虎豹骑的选择那么多。
在四个守墓人后退的一瞬间,张方高高跃起,这一跃颇有乃父张飞燕的风采,只见他高举手中环首刀,一道雪亮的刀光朝着拓跋力微当头劈下,刀风在人喊马嘶的战场中依然发出了清楚的嗤嗤声,可见其声势逼人。
正是一式刀法极致劈山式。
拓跋力微一横大刀,用刀柄架住了张方这一击,与此同时,绑在两臂的兽皮护臂却应声碎裂,露出了虬结的肌肉,大氅也被两种兵刃交击发出的劲风吹起。
只听拓跋力微一声狂喝,两手一举,张方立即被震得抛飞向后,曹彰见状暗赞:此人果然骁勇!虽然是有马匹为他分担了压力,但是能够震开张方这一记刀中极致劈山式依然难能可贵。”
这时四个守墓人又开始围攻拓跋力微,而在四个守墓人身后则是密密麻麻的曹军步兵和游弋的守墓人,因为曹彰和守墓人的加入,鲜卑骑兵已经被围杀殆尽,现在就剩下了负隅顽抗的拓跋力微。
人力有时而穷,在守墓人不懈地围攻之下,拓跋力微最终还是被两把八面汉剑刺伤了,一剑被辞在肩上,一剑则在后腰上,但是两个刺中拓跋力微的守墓人也被他斩于马下,此时骑兵毅然退开,曹军和黑山军的步兵则一拥而上,高举手中长戟,形成密密麻麻的长戟林,犹如监牢的栏杆一样把拓跋力微的活动空间束缚起来。
而力竭受伤的拓跋力微也无力再震开密密麻麻的长戟,在一声不甘地怒吼之后被挑落马下,接着就被一根根长戟压住,再也没法动弹。
曹彰看拓跋力微伏诛,畅快地一笑说道:“把这胡人给我绑起来送到营中!现在班师回营!“众军士又打了一场胜仗,正是士气高涨之时,高声应诺之后在军中各级官员的带领下随曹彰回往先前驻扎的绿洲处。
而卫臻,张燕两人则让气力足的人把拓跋力微五花大绑,拖在马后跟随大军回营。
拓跋力微虽然被一路拖行,但是他还是坚持快跑跟上马匹的脚步,虽然时不时会踉跄一下,但是却一直没有倒下,大漠男儿的风骨在这败军之将身上显示得淋漓尽致。
曹彰行在马上,心中却开始考虑战后的实情,自己这一次不但收复了司隶平阳郡失地,还把南匈奴和先零羌拉拢到了朝廷一方,更把中华民族未来的隐患拓跋鲜卑打得一蹶不振,可说是彻底完成了曹操将令,既稳定了河洛平原,也威慑住了失去高干的并州。
但是收复的秃尾河流域县城现在却有一部分在先零羌和南匈奴控制中,是让他们拱手交出还是用来作为安抚他们奖赏,这个问题,开始萦绕在曹彰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