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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石山港的七十二机步师第一时间得知倭贼大举进右军师当机立断下令岑壁全速增援。为此,紧急征调码头转运货物的上百辆马车,先期运送一个机步团过去。其后,杨凌指挥部曲迅速接管港口城池,并立即与奈县、月山县的驻守师将、县尉、警备队取得联系。
时间飞速流逝,倭贼的进攻一浪高过一浪,幸亏得到两个营增援,小谷关始终屹立不倒,反是发起强攻的倭贼死伤超过四百。方圆不过二里的山谷平原内,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渐进熄灭的战火仍冒着淡淡青烟。与之相对,关口内的弓矢储备几乎消耗干净,催促的信使每刻钟都回出发一名。好在倭贼亦因伤亡之重暂时收敛了攻势,只依靠投石器远远射,聊以自慰罢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将在最短时间内送至督军府,而后再转送前线。不过,蓟县方面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北面,幽州、并州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即收口阶段。
“沮阳方面,近卫龙骑师、警卫旗队师以及第六十二机步师已于今早陆续撤离,随行的还最早进驻的医护营。补充兵力已抵昌平城外,按照战损情况,大约在五日内即能完成休整。
”赵咨黑着眼圈,一丝不芶的将汇集来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讲述出来。“另居庸、潘县均禀报,潜行途中遭遇匈奴、鲜卑族兵,据判断为监视两城之兵。对此支兵马均暂时停止前进只派小股队伍渗透。”
“主公,虚连对自己的后路不放心啊,所以才派兵监视潘县、居庸。虽然给我军潜行造成影响,不过也并非全是坏处。只要能够在第一时间予以歼灭,反而有利于突袭下洛!”贾诩挥笔在下洛城上画了一个圈。
“这个要求比较高啊!不过,对彭胜、郝昭有信心,再者高览也不是省油的灯。赵咨,给两支部队回信,命其便宜行事,只要能够按时完成目标即可!”说完将视线移至并州“左大将还是不肯轻易增兵,如果现在包围的话战果太小。文和可有诱敌良策?”
“佯装败退之胡掖狼骨已经见识过,未必肯上当。可那一代山区崎岖弯绕,即使有意退让胡掖狼骨也不大可能继续增兵,毕竟雁门不似蓟县有平原可供骑兵施展。若要扩大战果的话,只有一个方法——住胡掖狼骨,先行歼灭救援之兵,而后顺势包围汪陶,再来一次围点打援!只是如此一来,就得根据徐荣、管亥的建议原计划进行调整。”贾诩皱眉道。
“罢了,匈奴来一次不容们就认真招待一番,尽一尽地主之谊!幽州口袋十二月三十日扎紧州口袋延后三日!其间就留给徐荣、张辽尽情发挥了。另外在告诉他们,太史慈也会尽可能赶来支援。”
贾闻言笑了起来“差不多可以集中六万龙骑兵,真想亲眼目睹虚连目瞪口呆的窘样!”
整整日。匈奴、鲜卑联军维持着高强度地进攻。压得沮阳守军几度濒临城破。然而。幸亏陷阵营地存在。犹如救火员一般将企图占据城墙地敌人统统杀戮干净。到了夜幕降临。城外堆积起来地尸体触目惊心。大群乌鸦围绕着沮阳打转。呱呱乱叫着摄人心魄。
魏明一脸阴沉着走到高顺身后。“军。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十一机步师伤亡一千二百余人。十五机步师伤亡一千六百余人。两个龙骑师共计伤亡九百余人;陷阵营亦有一百八十余人阵亡!”
“将近四千人……”高顺轻声重复。缓缓抬起头向对面敌军大营望去。“能让我军付出如此代价。敌人地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
“初步测算。斩杀匈奴、鲜卑族兵不会低于两万。伤者不少于五万!”魏明狠声道。“经此一战。至少有一万将士会获得晋升。至于陷阵营……怕是要全员自由了!”
高顺微微点头。转身回望城内忙碌$$$.1$6$.$\n 1|6|官方英姿上传地身影。“粮秣辎重情况如何?敌军攻势猛烈。消耗剧增。需要重新测算。且城内只留下一个神机营。远程压制力度减弱。只能依靠短枪、床弩、单兵弩弥补。等到明天。又将有一半部队撤离。之后地战斗……”
“属下已经安排妥当。紧急调运地军需将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同时。五个暂编师将有大半今夜撤离。守城兵马担子更重。不过。只要能大量杀伤匈奴、鲜卑。第一机步军就绝不会放弃。”
“杀敌是本职,但也要控制伤亡率,为将者,要牢记战争的最终目标: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刚说到这,城外进攻号角再度响起,高顺轻叹一声,指着对面道:“切莫像他们一样得不偿失!准备战斗去吧,相信经此一战,第一机步军将名扬天下!成为当之无愧的督军府战略预备队!”
彻夜火光照耀喊杀震天,成千上万的匈奴、鲜卑族兵跳下战马,与步卒一道向沮阳发起无休无止进攻,兵多却不粮足的联军只能用伤亡换取胜利。曾几何时,自诩一人对付三名汉军的匈奴人,也沦落到三四名族兵换取一名汉军的窘境!虚连、置落罗、日律推演以及观战的万夫长、部落族长们无不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部落健儿殒命疆场,汹涌的大火吞噬着一切,大范围焚烧尸体才会产生的雾气弥漫山谷,地狱近在咫尺!
喧嚣的营垒不知何时起一片寂静,攻城回来的族兵没了言语,只想赶紧睡觉,遗忘刚刚的经历。还有一部分伤兵只能独自痛苦呻吟,缺医少药无人看护,以致每日都有百十人感染破伤风毙命。对此,潘六奚毫无办法卑也无可奈何。
几番厮杀下来高傲的鲜卑族兵变成了落败的公鸡,一个两个垂头丧气,再不敢蔑视匈奴族兵。倒是有不少人抱团痛哭,成为感情日渐升温的难兄难弟。尤其是此次南下以来没能抓到一个汉家女人,可因战争积攒下来的压力无处发泄,于是迫不得已,联军内部断袖之癣渐渐兴盛起来……
“大王,族兵杀上城
数越来越多,看来汉军坚持不了多久了!”刚率兵冲昆狼匆匆赶来禀报。
虚连眼角抽搐道:“是啊,汉军快不行了!加把力拿下沮阳整个幽州都将成为我们的牧场!”
“大王目光长远啊!”置落罗欲哭无泪道,本想占个便宜,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帅只想搜刮一番赶紧返回草原。族人伤亡太大了,昨天还嘲笑素利今天……唉,倒是有些羡慕莫护安了虎即使病了,也不是轻易触怒的!”沉没寡言的日律推演点点头,以示赞同此话。
虚连哈哈大笑:“高勇曾对手下人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肯舍才能得!既然你们愿意守着苦寒的草原,那本王就当仁不让的盘下整个幽州了!”
“大王自便只要让鲜卑抢掠几日便可!”
虚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旋即目光移回沮阳那里的厮杀仍在继续,火光中清晰可见不断有身影跌落……
乌洛兰神色黯然呆的着沮阳喃喃自语道:“仅仅一天伤亡就超过三万,仗打到这个份上匈奴已经输不起了,可是汉人呢……”
“你嘟囓啥?”昆瞥一眼乌洛兰,嘴巴不自然的抽*动起来。
同一时刻,站在营寨内顾四周的胡掖狼骨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暮色中的群山环绕犹如扑面而来的洪水猛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凛冽刺骨的寒风沿着山谷沟壑迅猛刮过,吹的帐篷抖动不止。行走一日的匈奴族兵纷纷钻入毡帐呼呼大睡,看不到草原的宽广,心情也随之憋屈。而习惯于奔驰在平坦草原的匈奴族兵,面对山间小路叫苦不迭。几万族兵被迫分成十余股,好似一根根脆弱的面条,随时会断成数节。
然,相比于走路,更让胡掖狼骨耿耿于怀的则是神出鬼没的高勇军步卒。曾经发现敌人踪迹,可追着追着就没了踪影。搞得匈奴族兵怨声载道,士气日渐低落。自离开汪陶已三四天,遭遇高勇军也有十余次,可真正交手仅三次,且敌人一触即退,根本不给包围机会。由此,胡掖狼骨愈发感到事情诡异,一边派人确认后路畅通,一边缓缓推进,一边又在进与退中犹豫不决!
“左大,按照这份地图来看,再翻过两座山就能到达平城了!那里有汉人修筑的道路,直通广武、阴馆。”
“地图不假,只怕汉人早有防备。”胡狼骨低沉道。
“区区一座万余人的平城不足为惧,小的愿为先锋,替左大将拿下平城!”
胡掖狼骨凝眉沉思片刻,犹豫的神情再度坚定下来,“连夜出发,打汉人一个措手不及!”
平城紧邻广武城,重要性虽不如雁门郡核心的广武城,可借助四通八达的地利,仍然成为雁门郡内第二大城池。匈奴人仍然用旧眼光判断,低估了汉人的恢复能力。作为连接北疆汪陶的枢纽,平城在高勇收复并州的短暂时间内迅速发展,从黑山贼撤退时的一千来人猛增至两万余人,合三千四百余户。人口增加使得城池扩建,而作为规划中北疆的第二道防线支点,平城的修筑标准比肩沮阳。十丈城墙、三寸厚的铁城门、还有独特的内外双城,几乎将四条山脉交汇的平原彻底包裹,城门即谷口!
自胡掖狼骨进入山区开始,平城作为口袋阵的支点,百姓早已先期撤离,在大军进驻后,也仿效沮阳改装成要塞城池。十三机步师、九十五步兵师还有整整八个暂编师,是仅次于马邑、剧阳的第三大重兵集结地。
“都打起精神,平城是支点,是核心,是整个并州战役的关键!作为本城最高长官,我不希望出现胆怯、临阵脱逃之情况,相信诸位也不会做此遗臭万年之举。但是,为防万一,我还是决定留下一个营作为督战队,但凡擅自脱离防御阵地者,格杀勿论!”滕敖冷肃扫视各师师将,“当然,平城驻军以暂编师居多,而匈奴实力犹存,即便有正规军顶在前面,厮杀起来伤亡也决不会小。因此,本将特别请调了三个医护营,保证全城将士后顾无忧!”
“誓杀敌寇,保卫国家!”众师将齐声立誓,但见一片将星闪耀。虽然以偏将军、少将军、牙门将军级别居多,可在滕敖这振威将军面前仍有着巨大的差距。
“很好,匈奴左大将部五六万族兵距离平城仅一天路程,为防偷袭,从即时起,全城进入战时状态。各师轮流休息值勤,主力师必须保证随时可以调动半数兵马登城作战!”滕敖猛然起身,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之上,“让咱们齐心协力,将匈奴埋葬在平城城下!”
当时间的齿轮走到兴平元年倒数第二天的时候,北疆战局突然进入到一个微妙的时刻。
匈奴、鲜卑的不懈进攻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沮阳城内死命抵挡的汉军正在逐步后撤,伤亡亦急速增加。眼看着草原勇士一次次冲上十丈高的城墙,无论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被一股豪壮的成就感感染。自信的笑容再度爬上脸颊,似乎只要再有一次进攻,大军就能夺下沮阳,匈奴也将成为幽州四五百万汉人新的主人!兴奋的嚎叫,奋力的呐喊,面红耳赤的激动,让绝大部分匈奴人、鲜卑人处于精神亢奋之中,眼中只有沮阳,只有渐渐不敌的汉军!
眼望一群人病态般的潮红面色,乌洛兰神情倍加忧郁。
“汉军的炮弩停了!”昆狼兴奋道。
“是啊!”乌洛兰轻叹一声。
“汉军的弩箭也弱了很多!”昆狼挥舞拳头道。
“差不多吧!”乌洛兰神色黯然。
“汉军的逃兵一定正在增多!”昆狼自信道。
“真的吗?”乌洛兰眼现悲痛。
“咱们肯定能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唉!”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