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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的能力,好几年前的新年宴会上,我们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在秀吉的调丵教之下,肯定又jīng进了很多,”我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提起了元龟元年两人在新年宴会上的那场比试。那件事情,家里很多人都知道,而羽良景秀的武名在家中传扬开来,就是从那场比试开始:“实话说,周景不如他,这次能够拔得头筹,很大一部分是仗着水军的支持。而我家子侄中,能够胜过他的,估计就只有宣直一人了。”
“宣直啊,我也听说过,是跟随你击败武田家山县赤备、然后建立井伊赤备的那位养子吧?”听到我提起宣直,池田恒兴很来了一些jīng神,“听说元服好几年了,目前依然尚未婚配,不如娶了我的长nv阿若,然后过继到我家如何?”
“你想都别想。良之想招他为婿养子继承家业,我都没舍得呢!”我笑着拒绝了池田恒兴的提议,“宣直自然是娶我自己的nv儿,作为支族一众留在家中的……若非他是井伊家的唯一继承人,我肯定让他改成吉良苗字,和周景一样,作为宗家的分家延续下去。”
听了我这句话,秀吉似乎释然了很多。是啊,从武家的立场来说,能够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养子,无论是作为宗家继承人还是分家家主,都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他笑着转向池田恒兴:“阿若嘛,我也听说过,虽然只有九岁,却已经是非常出è的iǎ美人。你既然想联姻,不如考虑我家的孙七郎怎么样?”
这只猴子,反应果真很机灵。让孙七郎和阿若联姻,一方面可以拉拢池田恒兴,一方面也为孙七郎找一个外援,在家中平衡一下景秀的影响力。就目前来说,景秀在羽良家中的地位,实在是太大了些,已经远远超过了还未元服的孙七郎,上至户田胜隆、尾藤知宣等家老,下到福岛市松、加藤虎之助等少年亲卫,都对他极为敬服,这样下去的话,即使秀吉生下亲子,大概也会呈现尾大不掉之势。
“你都说啦,那自然是没问题。”池田恒兴打着酒嗝,爽快的回答道。
于是,他就这样在半醉中将nv儿给卖了,也让历史上的杀生关白和正室若御前依旧订下了缘分(若御前过世之后,由今出川晴季之nv从侧室升任继室)。
虽然顺利包围了有冈城,可是这座城池极为坚固,军粮储备也很多,一时半刻之内,绝对是无法攻下的。织田信忠发起了好几次试探攻击,却始终没有什么可观的进展,只能拿出了最笨也最有效的攻城招式——长期围困。
围城的话,不需要聚集这么多人空耗粮草,信忠也不能长久的远离岐阜。经过一番斟酌,他把任务委托给了羽良秀吉和明智光秀。秀吉的播磨国与摄津相邻,前几个月才刚刚使同样坚固的三木城降伏;明智光秀的丹波国也在播磨和摄津的旁边,他同样也有围困波多野家八上城的经历。以这两人主持攻略,既十分方便,也非常得力。而池田恒兴作为未来的地主,暂时进驻花隈城,以之为据点招抚国中的中iǎ豪族,一同参与有冈城攻略。
四个月后,北陆发生了一起重大变故,一向压着柴田胜家、泷川一益的上杉谦信突然过世,甚至还没来得及指定继承人。这样一来,两个养子上杉景胜、上杉景虎之间,立刻就为继承人之位展开了争夺,史称“御馆之几乎所有的上杉家家臣和配下豪族,都卷入了这场动他们分成两个阵营,各自拥护中意的主君,向昔日的同袍挥舞起战刀。甚至连某些臣族、豪族家中,也因此而产生了分裂,例如山本寺上杉家当主山本寺定长、山本寺孝长兄弟,扬北众豪族本庄繁长、本庄显长父子,谦信侧近和田长亲、和田重亲叔侄等,演出了一出出近亲残杀的悲剧。有些家臣的家中本来就有矛盾,这时候也趁机爆发了出来,例如上杉家已故名将柿崎景家之子柿崎晴家,因为强行支持景虎,悖离了自家不少家臣的心意,结果他们就拥立了晴家仅两岁的嫡子千熊丸,然后将柿崎家中支持景虎的少数家臣全部灭掉,并且在ūn日山城谋杀了主君柿崎晴家……可以说,整个上杉家几乎成了一锅粥,完全失去了对越后之外的越中、能登、加贺等新领的控制。
趁着这个机会,柴田胜家、泷川一益大举出兵,很快就攻下了被上杉家侵占的北加贺国,向越中和能登方面进发。之前托庇于信长翼下的越中守护代神保长住,也趁着这个机会奋起,作为织田家的先阵横穿飞騨国攻入越中境内,一面向东侵攻,一面招纳昔日神保家的旧部;能登畠山家重臣长续连之子宗先,因为父兄皆已被害,于是还俗改名为长好连,和能登畠山家的犹子、织田信长的姐夫神保氏张一同前往北陆,会同柴田军团攻略能登国。
北陆的这番变故,震惊了整个日本;而北陆军团的这番狂飙,也大涨了织田家的声威,令诸大名为之战栗。而得知这番变故,有冈城中的荒木村重,大概会惶惶不可终日吧!他勉力据城死守,打的就是织田家或许会被利家和上杉家突破的主意,可是,事实却完全击破了他的期望。西边的利家,因为去年强行出兵被宇喜多家击退,还折了原备中守护代庄氏支族的家主庄秀资,威望和号召力很是下降了不少(所以iǎ早川隆景反对勉强出兵),如今依然被宇喜多家牢牢挡住;而上杉家更是爆发了这样的大即使平定下来,实力肯定会大大下降,而新任家主不仅要弥合家中的裂痕,也不可能具有谦信的号召力。至少,关东管领的名份,他是没法继承了,因为按照旧制,关东管领的任命权在幕府和朝廷,可是如今幕府早已垮台,而朝廷讨好信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作为信长敌方的上杉家这个名份?若是这样,那么原本因为关东管领名份而聚集过来的豪族,说不定会因此脱离上杉家,从而进一步削弱上杉家的实力。
出于上面这番考虑,荒木村重放弃了士气低落的有冈城,带着收集的茶具化妆出逃,前往嫡子荒木村次驻守的尼崎城,准备带他一起前往利家。他这一逃,城中的士气彻底跌到了谷底,不少守城的武士和足轻也跟着开了iǎ差。羽良秀吉和明智光秀很快就发现了异常,捉住几名武士审问一番,听说是荒木村重已经逃离,立刻对有冈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并于两天之后攻下了城池,飞马向安土的织田信长报捷。城中的三荒木家家臣,被解往京都的法华宗妙显寺羁押,其余的大量nv眷和亲属暂时留在摄津,等候信长的处置命令。
对于这些人,信长的处置极为残酷,三荒木家家臣,全部被信长牵到六条河原斩首,他们的一百二十二名妻妾,以及其余的一百二十四名男眷和三百nv眷,包括怀有身孕的荒木隼人介之妻,全部被押到尼崎城外,当着荒木村重父子的面杀死或者烧死。
那个时候,我正奉命召集蜂屋赖隆、前田利家、佐胁良之、生驹家长等织田家家臣,准备一同参加对尼崎城的最后进攻。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虽说他们叛在先,可是这番处置,实在是太过残酷了,而信长心中隐藏的暴虐,也似乎彻底的表现了出来。
他这个人,可以说极为矛盾。如今的残暴行径,固然是令人侧目,可是有时候却是极为文雅。就在几个月前,秀吉的正室宁宁前往安土城拜见信长,向浓姬抱怨了秀吉大纳侧室的行为,信长得知后,立刻写了一封极为温情和柔和的长信,请宁宁体谅秀吉急于获得子nv的心思,并且向她保证“安安心心、漂漂亮亮的当羽良家的正室就可以了”。这两番行为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和魔鬼之别。
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信长周围的人,在信长面前无不噤若寒蝉,面对他的出格行为,没人敢提出半点意见。而事情已经过去,荒木家家臣的尸体已冷,各人的亲属和nv眷也都惨遭屠杀,我们到达时,城外只剩下刑杀荒木家人质的九十七本磔柱,以及和荒木家亲眷一起烧成黑灰的农家木宅。
这次信长没有到场,由织田信忠担任总大将之职。信忠曾经听说周景上次攻略花隈城的情形,很希望能亲眼见识下护卫舰的火力,于是将首阵jiā给了我的南海道军团。我也不推辞,很快调来了在附近游曳、防止荒木村重出海逃命的定海号,对着海边的尼崎城就是一顿炮轰。
和上次夜战相比,这次的攻击是在白天,少了那份暗夜中火光贲烈的震撼,但是看得更加的清晰,在十八磅舰炮的三轮击下,尼崎城城墙多处被打出缺口,连天守阁也被击出好几个个大想必要死伤好些侍卫甚至家眷,一座不幸的望台被正面击中,立刻化为了满天的木屑,隐隐还能看见飞舞的残肢。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本阵的织田信忠赞叹道。
“厉害是厉害,但是局限也很大,”我接过了信忠的话头,“首先是活动范围,这样的风帆护卫舰,主要是活动在外海,对于她而言,濑户内海实在是iǎ了些,而且,濑户内海的海风风向不定,有时候还会完全停止,很不利于她的纵;其次是攻击限制,基本上只能攻击沿海的区域,对的城池完全无能为力,即使有河流也很难通行……还有一点,那就是实在太贵了,船也贵,炮也贵,还要经过大量的训练,用的弹丵也要花上一大笔钱。”
“那么,具体是多少钱呢?”羽良秀吉骨碌着猴眼问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也想配置这么一艘,好守备播磨国沿海的播磨滩一带。”
“那样的话,秀吉殿下除了准备数万贯之外,还必须配备一整支水军才行,”我露出一个非常憨厚的笑容,“先不说船上的水夫,要经过多长时间的熏陶和训练;也不提为了得到这些炮,要和南蛮商人达到多么亲密的关系;单是为了保护这样一艘船,就必须安排大量的船只才行。否则的话,被敌方的大量iǎ船围攻,恐怕是没办法全部击沉的,然后被他们欺近前来,很可能就要被俘虏了……那该多冤枉哪!”
说着,我很有兴趣的打量着秀吉的脸看着他的神情越来越失望,最后叹了口气,很显然了打消了这个想法。虽然他确实很有能耐,但是如此苛刻的条件,不是他能够办得到的,就连我,也是凭着十多年的水军积累,还借助了一定的机遇,才得以建起这三艘超越当今日本国力的海神级护卫舰。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限制,真是受教了,”明智光秀向我点了点头,笑容十分的温和,“这么说来,本家之中,恐怕只有宣景殿下才能配备呢!”
“全仗主公信任,”我眼皮跳了跳,礼貌了回了一礼,“正因为如此,诸位才能各自牧守一方……而我也得以控制南海,建立起这么一支水军,为主公劈风斩布织田家声威于琉球。”
“正是,诸位都是我织田家的鼎柱重臣,也是我织田家攻略天下的倚仗,”织田信忠对我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如今宣景殿下一阵轰击,已经大挫城中士气,接下来,哪位殿下愿意担当这第二阵?”
“请将任务jiā给我恒兴吧!一定不会让少主失望的!”池田恒兴主动请缨道。
“那么,就jiā给恒兴殿下了。”织田信忠点了点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