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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石谷菜菜之所以喜欢在领地里乱跑,很可能是跟他兄长石谷赖辰学的。石谷赖辰作为将军的御诘众,见多识广是必须具备的素质。我甚至不太厚道的想,他养成这个习惯,也许是在随将军四处“转进”的那段日子里,见识到了许多不同的风景吧。那时他们兄妹颠沛流离,抽空欣赏一番沿途的风景,差不多就是路上最大的乐趣和安慰了。
才到领地的第二天,石谷赖辰就出了上川城,说是要去愿证寺礼佛。他素来信仰佛法,上次我带人截住他和谷忠澄时,就是在京郊的戒光寺附近。而愿证寺乃是一向宗重镇,前去参观也是常情。
虽然我对一向宗怀着很深的戒意,此时也不好阻止他。
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日本人,对于佛教的信仰极为虔诚。无论是多么贫穷的地方,路上每隔一段的都能看到一尊地藏菩萨像,而田间和墓地等处尤多。另外还有很多系着红围巾的光头小和尚石像。根据日本的风俗,每当有婴儿或小孩夭折,父母就会准备一顶小红帽子或围巾,写上孩子的出生时辰,系于地藏菩萨像上,代表将自己的过世婴孩嘱托给地藏。至于成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绝对要剃度出家。因为根据相传的说法,以俗体过世的话,是无法往生极乐世界的。这一点连武田信玄、上杉谦信、斋藤道三等豪杰都不能免俗。
所以本愿寺一个法令,可以让上百万农民揭竿而起反对领主。而织田信长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唯有火烧比睿山最为人所忌,被称为“第六天魔王”……
大约晌午时分,我在房间里翻阅领内户籍,忽然听到内室方向传来山内吉助和侍女的喝声。我连忙起身前去,就看见石谷赖辰领着一个和尚,正要进入石谷菜菜的房间。而侍女和山内吉助则喝止了他。
“夫人正在休息,和尚要拜访的话……请等夫人醒来再说。”侍女迟疑着。
“这位大师难得闲暇,怎可久候。待我和大师进去叫醒她就是。”石谷赖辰说。
“除了城主和侍女,任何人不得擅入夫人房间!”山内吉助挡在房门前。
“吉助,大师乃有道高人,怎可用俗礼来约束!”石谷赖辰向山内吉助呵斥。
见到这个情形,不由我不出面了。
“石谷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近前问道。
“宣景,这位大师与我十分相得。听说菜菜久无子嗣,恐怕是邪魔入体,所以愿为菜菜持度一番。”石谷赖辰很认真的向我解释。
哦?和尚什么时候会捉妖了?会治不孕不育了?我忽然想起了现代某些骗子打着“少林寺”的旗号,兜售不孕不育药膏的新闻。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就有这样的骗术啊。
“这位大师如何称呼?”我耐着性子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空玹,家兄乃法泉寺主持空珍上人。听说此间新来一位领主,不日将奉行津岛,想必就是城主您吧。”和尚合什回答。
“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啊。”我笑了笑。
“吉良城主乃是与佛有缘之人,能够奉行津岛,实在是莫大的缘法。此番得见,足见佛法广大啊……南无阿弥陀佛!”
听了和尚的话,石谷赖辰面露喜色:“宣景,难得有缘,不妨请大师进房,替菜菜持度一番吧。”
唉,这个石谷赖辰,不像是笨蛋啊。须知鬼话就是鬼话,不会因为出自人的口中就变成道理,更不会因为出自和尚的口中而变成法旨。
也许……是中毒太深了。我暗地里叹了口气,决定先打发掉和尚:“劳大师前来,实在是惶恐。内子一向康健,就不用麻烦了。吉助,去拿五贯钱来,作为佛前的供奉吧!”
“是!”山内吉助转身去了。
“在下初到领地,俗事绕身,就先失陪了。大师莫怪。”我向这空玹和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既然我这样说了,石谷赖辰也就不敢坚持。他连声向空玹和尚道歉:“唉……让大师白来一趟,是在是不好意思。”
“无妨,能够结识石谷大人,见到吉良城主,贫僧深感欣慰。”空玹合什道。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动。
也许,他此来上川城,就是为了见我?即使没有石谷赖辰提到菜菜的事,他也会另找其他的理由吧!而他所说的替菜菜持度,很可能只是为了弄清我对佛门的态度,对他们一向宗的态度……这些和尚别的本事可能不怎么样,察言观色探查人心绝对在行,他们就是靠这招揽信徒,然后收取供奉吃饭的么!
依照我的看法,这些和尚娶妻生子,踞城而居,根本和大名没有两样。而且他们不事生产,专以收取领地地租和信众供奉为生,甚至养起大量僧兵维护自己的地位。这些人实在比那些大名可恨和可耻多了。起码那些大名还会为了保护领地而拼杀,他们呢就是煽动对方的领民搞一向一揆,拿人命当挡箭牌,自己安然的躲在寺庙里,替死人们念念佛经,就算尽到了责任……
至于那些信众,只能说既可怜又可恨了。和尚们到处点火,试图烧到自己的敌人,他们呢,就是用来燃烧的柴草。可是,如果稍不注意的话,这些柴草燃起的火苗,就会把你活活烧死。
从对和尚们的态度这方面来说,我的看法和织田信长倒是很有相似之处。不过,我是因为和尚们的行径违背了我的理念,而他是因为和尚们冒犯了他的权威。他本人就是佛门日莲宗的信徒,在他后来的永乐钱战旗横旌上,还写着“南无妙法莲华经”这几个汉字。
那么,对于这些和尚,我是该敬而远之,还是虚与委蛇?
当本家的势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有了利益冲突,信长与一向宗必然会敌对。本愿寺影响了他的摄津国攻略,影响他控制石山町和堺町;长岛影响他对伊势和津岛的控制;加贺国影响他的北陆攻略。一向宗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敌手,他最惨重的两次失败,全部是败在一向宗势力手中。仅长岛一战,他就战死了七位近支一门众,其中包括亲兄长信广和亲弟弟秀成。
但是现在,本家与一向宗尚无冲突,实力方面更远远不如。如果我摆出与一向宗敌对的态度,绝对得不到信长的支持,说不定还会把我交出去平息对方的怒火……也许,只要我摆出这样的态度,领地周围和内部马上就是处处皆敌。
可是过于亲近了也不好。毕竟信长与一向宗是死敌。到时候两方翻脸,我或者惹怒信长,或者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弯。在涉及到个人理念与信仰方面,我实在使不出那么高超的变脸绝技啊。就是现在,要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去向一向宗靠近,我都很需要一番毅力。
也许有其他的办法?
……,……
第三天,在石谷赖辰和两名侍女的陪伴下,石谷菜菜前往长岛拜访了法泉寺。
第三个月,领地里传出消息,城主正室上川殿怀孕了。
城主的房间里,石谷菜菜幸福的躺在我的怀中,脸上带着欢愉后的红晕。
“你知道吗?让你侍寝,我总是会有一股做了坏事的感觉。”我轻轻的拈着她淡红粉嫩的乳珠,叹了口气。她今年还不满十五岁,在我那个时代应该还是初中学生吧。但是,为了妥善的处理与一向宗的关系,我不得不将她推到前面,让她个人充当我吉良家的亲一向宗势力。想得到一向宗对吉良家某种程度上的友善态度,只有作为正室的她有足够的地位得到认可,并且不会影响到整个领地。
而为了让她的态度显得顺理成章,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空玹来访替她“治疗”为缘由,以她回访法泉寺、不久即告怀孕为契机,让她对一向宗表示出最大的支持。
于是我就不得不放弃坚持,召她前来侍寝了。反正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吧!这样一想,可以让我感觉不那么别扭。
而作为了解现代知识的我来说,问清她的例假周期,然后选择适当的同房日子,从而让她尽快怀孕,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
虽然这个时代的女孩们成熟得要早一点,但是她毕竟还小,Ru房仍然没有发育完全,可能连B罩杯的水平都达不到。不过她的皮肤幼嫩细滑,倒碗型的Ru房如同雪酥,粉红色的乳珠尤其惹人爱怜。
我甚至很可耻的觉得,菜菜给我的这种感觉,从兴致程度来说,似乎并不下于於家的成熟风韵,以及小夏的坦诚和健美。
也许,从现代到了战国,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两年的时间,我已经不知道放弃了多少在现代所坚持的处世原则。
从小夏的事情来看,以这个时代的方式来处理,对于对方似乎还要更合适一些。
菜菜也是这样,看到我终于接纳了她,整个人都似乎焕发了光彩似的。此刻,她像小猫一样缩在我的怀中,因为我手上的动作而舒服得发出一阵阵的轻声呻吟。听到我的话,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躺在了我的胸前。
“哼……妾身知道,殿下一定又去过小夏的房间了……”她含糊不清的回答。
“为什么不说於加呢?”我故意问道。
“是於加姐姐的话,妾身倒不怎么在乎啦……就是小夏有些讨厌,看她那副样子,似乎总认为殿下应该是她一个人的……”
我连忙引开了话题:“菜菜,明天你拿两百贯钱,送到法泉寺礼佛吧!”
“要送这么多钱啊?”菜菜有些不情愿。
“恩。记住了啊,这可是很重要的公务。”我吩咐说。
“殿下这么说,那妾身就送去好了。”菜菜答应道。
“还有,见到空珍和空玹两位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诚挚一些,千万别不情不愿的。毕竟你能够怀孕,是多亏了神佛的保佑啊!”
“讨厌,明明是殿下……对妾身做这种事情……”菜菜红着脸,把脸埋进我的怀中。
“以后一段日子就不能了,要小心孩子……而且你不是一直盼望着嘛,还说过羡慕阿松夫人之类的话啊!”我翻身把菜菜压在下面,双手扶着她的两膝,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次日上午,石谷菜菜前往法泉寺还愿,献上了两百贯永乐钱的供奉。而法泉寺的空玹随后就前来拜访了。这次我没有推托,十分正式的在正厅接待了他。
“此次上川殿送去了两百贯供奉,敝寺上下无不深感厚意。而上川殿对我佛如此顶礼虔诚,一定会得到莫大的护佑的。”
“但愿如大师所言吧。”我随意的说道,“虽然在下对内子的态度并非完全赞同,但是既然她执意如此,在下也就由她了……而且,正室有了子嗣,对于我吉良家来说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在这份上,在下夫妇倒是存了一份感激。如果大师有所要求,也许在下能够稍尽绵力。”
“怎敢再次领受城主的恩德,”空玹双手合什,“贫僧的确受托而来,但是所说的事情,与双方都有莫大的益处。若蒙城主不吝,结下这个善缘,日后也当得到神佛的庇佑吧!”
“是关于服部党的事情吗?”我问道。
“城主明鉴!正是服部党的事情。”
“这个不好办哪!”我叹了口气,上次内通今川义元的事情,弹正殿下实在是万分震怒。在下作为臣子,只能依命行事。禁止服部党的人进入津岛,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倒是前一阵服部党袭击崛田家荷船,让在下受到了不小的责难啊……”
“不瞒城主,服部党的友贞头领此刻就在长岛。为了躲避织田弹正的攻击,他本人只能躲进长岛城,并且向阿弥陀佛虔诚的祝祷,以消除之前的罪孽……贫僧听说禁止服部党进入津岛,只是城主自己的命令。而且在失去了服部党的水运之后,津岛的不少商人也深感不便……”
“但是如果撤销命令的话,崛田等几家都会不满的,而在下也会在町众众落下朝令夕改的不利印象……”我思索道。
“只要城主让下面的人放松一些就可以了,就当他们是一般的水运势力吧……服部党的人也会尽量隐藏身份的,并且每月送给城主两成的利润。”空玹连忙说道。
也许是意识到似乎太急切了一点,说完以上的话,他连忙敛容坐好,口中宣了几句佛号。
这次我真的陷入了思索。对于服部党来说,津岛的水运利润是收入的一大来源,如果失去了这笔收入,服部党的势力很可能会慢慢萎缩下去。这也是我禁止服部党进入津岛的原因,相比泷川一益试图从服部党内部煽动反叛的计划,我觉得我的做法更好一些,不然的话,去了一个服部友贞,很快就会有人接过他的势力和地盘。
但是我的计划,却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是,最近服部党却开始袭击各家的荷船了,而我的水军才刚刚开始组建,对此根本无力约束和反击。
“好吧!”考虑了一会,我作出了决定,“既然有大师居中说合,在下就结下这个善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