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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
三岔河。
海岸线以北十里。
秦良玉一身的戎装,英姿飒爽的站在一个小山岗上面,拿着千里镜,仔细的观察着远方,一骑探马,飞速的朝着这边奔过来。
“报!”华探马飞身下马,高喊道。
“说!”秦良玉问道。
“回总指挥,鞑子离军阵,不过十里路了,依旧在穷追马大人…,……探马大声说到。
“好!知道了,再探!”秦良玉果断的说道。然后,笑了,这个马石头也是一个打仗的高手,三千人,引着鞑子七八千人往三岔河跑,很快就把鞑子引到埋伏的地点了,那些被引来的鞑子,估计七窍都快生烟了,不然,也不会追的这样疯狂,居然丝毫不顾被埋伏的可能,要知道,三岔河周围,都已经被明军做了战场遮蔽。也或许是鞑子根本毫不在乎明军吧,秦良玉心中有些自嘲的想到。
总指挥是秦良玉的“官”,作为一个官阶不是最高的官员负责指挥战事,很是麻烦,零时加衔也不好加,毕竟都督,太子太保之类的衔已经相当高了,钦差只是孙承宗,但孙承宗又不管实际作战,实际作战,全权由秦良玉负责。所以,秦良玉这个实际指挥作战的人,杨改草倒是别出心裁的给了一个“总指挥”的名头,好让她指挥比他官阶头衔高的人作战,比如指挥满桂,比如,万一毛文龙也到了三岔河战场,也是要听秦良玉的。
秦良玉一脸的微笑。这次”她获得的支持和权力,可是空前的大,皇帝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从各处抽调了精锐协助她,秦良玉觉得,这次除了赢,就只能赢,不可能输。如今各项的进展都十分的如意,战场上”遮断了鞑子的视野不说,甚娶遮断了鞑子的通讯,为上岸和钓鱼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鞑子来的好快啊!不过十里路了,转眼就到啊!看来,是被东江的那个小英雄挑逗得不轻,不然,也不会连探马都不派”就敢直接追过来。”一个官员笑着感叹道。
“是啊!总指挥,这次,敕子可真的是托大了,咱们遮蔽了战场,他连咱们有多少人都没搞清楚,就一头撞进来,真的是自寻死路啊!”
秦良玉的一个部将也笑着说道。说到战场遮蔽,这不是个新鲜词,具体是什么意思,说白一点,就是袁崇焕干的那套”把敌人所有能打掉的探马都打掉,敌人的探马施展不开,对方的主帅自然是两眼一抹黑,当然,战场遮蔽不用像袁崇焕做的那样变态,几千人马去砍人家几十骑。
战场遮蔽的直接后果就是,敌人的行动一目了然,而敌人,却是一片混乱的乱撞,就比如今天这七八千鞑子,估计是被马石头挑逗疯了,连探马都没派,都不知道这三岔河有多少人,就一头撞了进来,如果教子的头目知道这里已经上岸了几万人马,骑兵至少有他两三个多,估计他肯定得掂量掂量。这个战场遮蔽的效果,让在场的官员,将领都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因为双方的态势、实力对比,一目了然,实力悬殊。
“这都是托陛下的福,不然,这仗,那里有这般轻松?”秦良玉、
也是轻松的笑着。
众人又是一片微笑,大明朝的赢面更加的大了,如果能把这股鞑子解决了,那可是近年少有井大捷。
不过,也开始有人始劝起秦良玉来。
“总指挥,靶子离前军不过十里,快马加鞭,不消片刻就到了,六千人马,能抗得住吗?要不要加派些人手?还来得及。”一个官员好心的提醒道,这次钓鱼很成功,从毛文龙那里借来的人马,只几下,就把鞑子的大队人马挑逗来了。鞑子不来都不成,四处散开的对付赏金猎人的小队人马,忽然就被马石头他们屠戮的差不多了,很是吃了一个闷亏,吃了这样大的亏,不出来才怪,这才有了今日之埋伏,秦良玉、
打算以六千人马来打七八千的鞑子,这个事,让很多对鞑子有恐惧心理的官员很是担心,担心抗不住,埋伏不成反蚀一把米,按照他们的意思,既然只来了这七八千人,何不大家一拥而上,一举把这些靶子击杀呢?岂不是比六千人正面对抗鞑子好得多?
“是啊!总指挥,六千是不是太少了点?要不,咱们全线压上,一举把这股鞑子收拾了,总指挥可就立下不世功勋了。”一个部将也开始劝道,六千人,对付七八千鞑子可真的有些悬,要是大伙一拥而上,打胜仗更加的有把握。
“娘……”秦良玉的媳妇张凤仪也准备说些什么。在前面摆阵的是他的老公,马祥麟。万一这个火枪阵没有扛住,那马祥麟的危险可不是一般的大,故此也有些担心。
“无妨的!当年浑河可以扛住几万靶子围攻,没道理到了今日,抗不住几千鞑子了,放心,一定没问题的,如今的白杆兵可不是当年的白杆兵了…,只秦良玉极度有信心的说道,说浑河,就是说当年的事,当年浑河血战,可没今日这样好的装备,也没这样好的待遇,当年全凭着一杆白蜡杆子,还不是顶住了几万鞑子的轮番进攻,虽然最后失败了,可也是非常难得了。
如今兵强马壮,不可能还顶不住七八千人马的冲击,故此,秦良玉的信心是极大,秦良玉更看重的其实是要验证这只新白杆兵的战斗力,是要为白杆兵刷经验,要是大家一拥而上,肯定吓跑了鞑子,能和鞑子打的,估计也就是骑兵了,白杆兵别想刷到一毛的经验。
如果这六千白杆兵连七八千靶子都抗不住,那她总共不过三万人人马,实际白杆兵不到两万”又能扛住多少鞑子?如果真的有问题,真的抗不住,也可以提前知晓,也可以避免全军覆没的结局”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故此,秦良玉是拒绝了大多数人的提议,按照先前布置的那般,用一小批新白杆兵验证一下,打些经验,为日后长久做准备。
众人一听秦良玉提起当年浑河的事,很多想再说此什么的人也不想说了,如果白轩兵还是以前那个白杆兵,有六千人,确实无惧七八千鞑子的冲击。
“总指挥说得不错,白杆兵的战力出众,没理由抗不住,只要马小
将军能扛住鞑子的几轮冲击”待鞑子疲惫,下官冲上前去,不说全歼鞑子,也至少可以冲散鞑子,捡些人头是毫无问题的。”满桂出言赞成秦良玉的话。这次这个战事”真的是对明朝极为有利,对面鞑子连这三岔河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就一头撞进来,他们前面是布置了六千人马,可后面却还有接应的马队,更远一些的,还有更多的人马,即便是鞑子大军来了,也有一战之力。
众人见满桂打了包票”也就不说什么了,满桂如今是骑兵的总管”
给秦良玉打下手,负责指挥秦良玉麾下的所有马队,本来,满桂还有些抵触的意思,有些不情愿,不管怎么说,给一个女人打下手,实在抹不开面子,不过,皇帝和孙阁老的重压,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然,满桂的不满意情绪,也仅仅是维持到孙承宗开“动员大会”,这次大会开过之后,满桂再也不埋怨和抵触这件事了,无他,他在秦良玉这里打下手,好歹还是个爷们,袁崇焕和毛文龙可就变成娘们了,如今这事,已经成了整个辽东的笑柄,满桂知道,现在那两个人,估计一直都得把脑袋塞在裤裆里过日,除非他们能在战场上表现得像个爷们,想到这里,满桂又憨憨的笑了笑。
正说着。
远处滚滚的烟尘,已经越来越近了。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不算什么。
“总指挥,来了。”一个部将提醒道。
“嗯,来了。”森良玉到了此时,脸上的微笑已近变得严肃起来,新白杆兵终于要面对第一次血战了。
“报………”探马又赶来报信。
“说……,
……
秦喜玉道。
“回总指挥,鞑子大队离前军已经不足五里“……”,探马报告的事,其实,众人都看在眼里。
“好!再探…………,来人,传令,让东江镇的小英雄按照原计划,绕过军阵,在后面休息,传令步兵方阵,待马队过后,立刻开炮,轰击教子,引鞑子来攻击。”秦良玉下令道。最远的红衣大炮可以打五六里以上,甚至更远,实际上,鞑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火炮射程,事实上,这场战斗,已经在鞑子进入火炮射程的时候开始了。
“小的领命!”一个传令校尉立刻翻身上马,去传令了。
这个步兵方阵,为的是测试步兵方阵的可行性,为的是刷经验,所以,选择的阵地,没有选择对步兵方阵有利的地形,比如小土坡,小山坡的背脊处,小河等有利地形,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的平地。
马祥麟看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心中并不害怕,没责丝毫的惧意。
“开炮!”马祥麟也不管马队过后的灰尘,一待马石头的马队通过,就立刻开炮。
后金的追赶队伍里。
“轰!”
“轰!轰轰!!”
几声炮响。
阿敏正追得高兴,耳边就响起了大炮开火而独有的声音。
阿敏带着一些惊恐的目光听着这些声音,听这声音,好像是隔着好几里地就开炮了,这是红夷大炮啊!
由于前面几千明朝骑兵踏起了太多的灰尘,遮住了视线,后面根本就没法看清前面的情况,何况还隔着几里地,即便是有人站在那里,也不见得就看得清。直到大炮的轰鸣声,才让后金意识到,可能遭遇明朝援军了。
阿敏心念急闪,知道明朝敢在几里地之外开火,肯定早已瞄准好了,自己的人马太多”有好几千”根本就无法躲,只能硬等炮弹砸下来,至于砸中谁”那只能看运气了,阿敏脸上的汗珠子就下来了,不知道是紧张害怕,还是追得太热。
闪念之间,几声炮弹应声而下,砸在地旯“啊!…“”,
“啊”“”,
炮弹砸在马队当中,当场开出几条血槽来”不是炮弹的准头有多大,而是后金的人马实在太多了点,想不砸中都难,那些被一下砸死的,还没感觉到什么痛苦,就已经死了,而被打伤的”则痛苦的嚎叫起来。
几里地之外的明军阵地,已经稍稍的显露出身影。
看着地上的几个血槽,阿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多年的军事生涯,让他明白”自己可能是被人故意引到这里来的,前面有明朝的伏兵,冲还是退走?冲的话肯定还要挨炮弹,现在离明朝军阵还有几里地,开炮的都是红夷大炮,就伤了这样多人,要是再近些,佛郎机又会开火,到了那时”怕伤亡会更大。如果明朝还埋伏了大批的伏军该怎么办?到时候如果被缠住,得死多少人?阿敏虽然是一根筋”可打仗的经验却是很丰富,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脸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流。
退走?说实话,阿敏更不甘心,追了那些明朝骑兵那样久,什么结果也没有,就因为明朝开了几炮就退走,这要是被传出去,他阿敏丢不起那个人,更何况,一遇到明朝大炮开火就退走,对士气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大,阿敏犹豫不决了。
“前面什么情况?”阿敏高声喝问一个从前面跑来报告消息的奴才。红夷大炮要很久才开一次火,这一点,阿敏是知道的,既然已经开过一次火了,那么下次开火,还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是不用害怕的。
“回主子,前面有明朝的军阵。”一个奴才回答道。
“有多少人?多少大炮?”阿敏又继续问道。
“回主子,大约五六千人步卒,大炮则不知道,怕不少于二十门,刚才就有至少四门红夷大炮开炮,按说,大炮加起来应该有二十门上下“…………这个奴才回答道。
“六千人?二十门?”阿敏吃惊的问道,首先吃惊的是居然只有六千人就敢拦他的马队,简直是不知死活,五六千步卒,他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冲垮明朝的军阵了,实在是对明朝的大胆感到吃惊,到底是不知道大金的厉害还是自信过头了?更吃惊的是明朝居然还把红夷大炮拉倒野地里打,明朝也太富裕了吧。
“回主子,错不了。”这个奴才肯定的回答道。
正说活着,后金的一些额真,头领聚集到阿敏这里来。
“主子,怎么办?是冲还是避一下?”一今后金额真焦急的问道。
“主子,怎么办?”更多的额真,头领问道。
阿敏脸上的汗还在流,听着这样多的奴才问,阿敏明白,自己必须在第二炮下来之前决定是躲避还走进攻,如果还在这里犹豫,就得白挨一遍炮弹,白白损夫人马。
看着阿敏脸上的汗珠子,几个额真也焦急起来,再不决定,又要白挨一遍炮弹了。
“主子,咱们冲吧,这才五六千步卒,咱们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打垮明朝人了。”一个比较有信心的额真说道。
“主子,依奴才看,还是先躲避一下,看下情况再说,咱们都不知道明朝有多少伏兵,虽然前面只有五六千,可军阵后面三千骑兵呢,算下来,也有八九千了,也不知道明朝还有多少伏兵………”也有比较谨慎些的,这次出来追人实在是太匆忙了些,心里没什么底。
“主子…“”额真部将们在那里争执,阿敏则是脸色阴睛不定的在那里犹豫。
“阿济哈,博尔朗,你们两个领着人马去冲一下试试,其他人,都给我散开,随时准备接应…”,阿敏很快就下了命令,按照他的脾气,他早就一马当先,去冲明朝步卒军阵了,可如今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即便是他一根筋,也感觉到和往日的不同了,起码他对那几千明朝骑兵就无能为力,还被人引进了埋伏圈,但是”明显的他不能示弱”更不能返身就跑,这对大金的士气和心理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可能造成日后见到明军的大炮”习惯性就躲避,撤退,那以后的仗可就难打了。彪悍的战力,不怕死的冲锋,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培养起来的,都是拿敌人的鲜血喂养起来的,如果拿失败喂军队”这无疑是军队的毒药。阿敏无法接受躲避,放弃,只能去冲锋,由于红夷大炮的射程太远,他还不能退后找地方躲起来,不然,会和前面冲锋的脱节”无法顾忌到前面骑兵了,在阿敏看来,是好是坏,也就多挨一两炮,前去试探的两个人”很快就会试出明军的虚实,如果明军很容易冲溃,他立刻跟着冲上去收拾残局,如果明军是个硬茬,他立刻就后退,整军再战。
受“喳\\1”…”两个人立刻接受命令,准备去冲阵,这两个人,就是刚刚强烈要求冲阵的。
“都散开”别被大炮打着了,机灵点…………”阿敏的命令”很快传达开,比较密集的队伍,开始出现变化,逐渐的散开,在这个毫无遮拦的平地里,也只能自求多福。
稍远处的山坡上,秦良玉正带着人观摩作战的经过。
“总指挥,靶子果然上钩了。”一个部将喜气洋洋的说道,很明显的,刚刚停顿了一下的鞑子骑兵,分出一只来,开始冲阵了。
“不是说鞑子头目阿敏是一根筋吗?怎么这样小心?才两个甲喇,千把人。”另外一个部将开始不满意鞑子的小心翼翼了,在批评鞑子不够死脑筋。
“也好,千把人先试试水也好,免得一下子被冲破了。”另外一个人则觉得千把人冲阵,刚好可以给新兵一个适应的过程。
小土坡上的观摩和议论,并不影响步兵方阵里的明朝官军。
新白杆兵依据地形,摆的是空心方阵,有九个燧发枪方阵,四千五百人,燧发枪方阵之间,又有炮兵位,炮兵七百余人,有大炮近四十门,其余的是骑兵,在方阵的最后方,这个大军阵,虽然配比上不是很好,理应配给更多的骑兵,不过,由于属于实验性质的,所以,骑兵配置得比较少。
“放!”看着飞奔过来的骑兵,炮手果断的下令放炮,骑兵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前锋就进入了一里地的范围,这一炮打出去,刚好可以击中冲过来骑兵的中部,甚至后部,冲在最前面的,是不用管的,到了更近的距离,自然还有东西等着他。
“轰!”
“轰!轰!轰!”
大炮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瞬间在冲过来的骑兵队伍里,又开出一道道的血槽。冲击的势头,为止一窒,前部和后面有些脱节了。
马祥麟在阵中,看着这千把人来冲阵,嘴角泛起了微笑,和这一只眼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狰狞。
“四百步“…”负责观察的炮手高声喊道,报着数字。其余的炮手则满面红光的等待着,这还算密集的骑兵冲锋队伍,简直就是他们炮兵的活靶子,这几乎每一炮都不会落空,这样打靶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三百五十步……,…”
“三百步……厂”,负责观察的炮手再次喊道,骑兵的速度果然是快,转眼就跨过了百步的距离。
“各炮准备!”炮长见已经进了三百步的距离,马上就要开炮了,高声喊起来。
“二百五十步…………”负责观察的炮手再次高声的喊起来,这次明显的,腔调里带着〖兴〗奋。
“预备开炮!”一声令下。各个大炮一同开火,军阵面前,几道火光喷出,随之飞出的,就是无数的铁砂,这些铁砂,形成一个“铁砂慕”,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以极慢动作奔过来的骑兵,瞬间撞到了一块了,骑兵立刻人翻马仰。
随着大炮的轰鸣声,瞬间就将这个充满了生机的草地变成了炼狱,血腥的场面降临这个世界,浅浅的绿草,淹没了一些战马,也淹没了很多人。
这血腥的一幕,被小山坡上面“围观”的众人看见,随之众人就同时爆发出一声好!“这一炮下去,就几乎将阵前的鞑子骑兵打空,起码掉下来几十骑实在是厉害。
这血腥的一幕也被阿敏看到了,心里是揪得疼,连明朝军阵的边都还没摸到他就损失了上百骑,要是这样下去还得了?
战场上,战斗依旧在持续,冲击明朝军阵的后金骑兵,并没有因为前面扫下来几十骑就停下,依旧是疯狂的冲向明朝军阵。
明朝军阵里。
却传来有些〖兴〗奋的号令声。
“第三列……举枪……”负责号令的军官抽出自己的军刀,举了起来。
号令之下第三列的士卒纷纷举起大内造,将枪口对准奔袭而来的鞑子骑兵。
负责指挥的小军官看着越冲越近的鞑子,丝毫没有恐惧,只是盯着鞑子的距离,刚刚二百五十步之上,大炮已经开火了,那么接下来,接近一百步了,就该他们出手了。
一百步……
八十步………,负责指挥的军官心里默念道。待这个念头一响起,这个军官立刻用尽力气高喊道:“开火!!”军刀随之劈下。
\\1\\2……”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快冲到明朝军阵的后金骑兵,再次摔了一地,这片浅浅的绿地,再次吞噬着生命。
一片硝烟随着枪声出现在阵前。
小土坡上,“围观”的众人又是一声较好。看到如此的威势,秦良玉紧锁的眉头稍稍的松开了,这一次开火,按十中一算起码打掉了三四十骑的教半,冲在前面的鞑子再次为止一窒。
“大人,鞑子也不过如此啊!这次,鞑子要载在咱们白杆兵的手里了。”秦良玉的一个部将,看着鞑子冲锋的队伍,笑着说道,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已经所剩不多了,远不是刚开始冲锋时候的人数众多,还有几骑或许是运气好,没有被打中,或者没打中要害,径直的冲到了明朝军阵面前。
面对这几骑冲到军阵面前的结果,这个部将充满了嘲笑。
“还才刚刚开始,接着看吧。”秦良玉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娴雅和自信,逐渐的聚集到了秦良玉的身上。
“阿济哈,你倒是给本贝勒撞进去啊!”阿敏看着冲到明军阵前的几骑人马,咬牙切齿的诅咒到。在阿敏看来,阿济哈既然已经冲到了明军的阵前,与其窝囊的死去,不如连人带马一起撞进明朝的军阵里,只要有得几个这样不怕死的勇士,在阿敏看来,破掉明朝的军阵,几乎毫不费力。
但事实上,在明朝军阵前的阿济哈,已经在绝望的看着数十条枪管对着自己了,他由于身穿重甲,虽然被击中,但是,受伤并不太严重,还能支持,他也准备提马跃入明朝的军阵,可明朝军阵前那明晃晃的刀子,让马受惊了,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马,居然不肯冲上前去,在明朝军阵前停了下来,任阿济哈连踹带拍,就是不肯向前,没了冲击力的他,知道自己完了,几十条枪口对准了自己,自己即便是命再大,也休想在这样多的枪口下逃生,马匹连嘶带叫,焦躁不安,而阿济哈,在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砰!”不知道谁带头开了一枪。
“砰\\1”…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几乎同时击中了这些“呆立”在阵前的鞑子骑兵,阿济哈就是其中一员,他走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牲口不肯向前呢?
“没有命令不许开枪,听见没有“……指挥的军官有些气急败坏了,这准备开火的第二列,战果只有这几骑冲在阵前“不知所措”的鞑子,和第三列的战果相差太远了,还损失了一次射击的机会,怎能不恼火,而这几个靶子,“楞”在阵前,还能干什么?已经是个死人了,根本没必要再对他们再开一次火,这样多人把枪口对准一个人开火,确实很风骚,可却浪费了射击的次数,骑兵的速度太快,多一次射击机会,不说影响到战局,但是确实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这是个不该犯的错误。但是也没办法,打仗紧张起来,往往会忘记很多东西。
“第一列……举枪……”小军官也顾不得骂人,急急忙忙的喊道前面的骑兵是歼灭了可后面的骑兵却依旧冲上来,他已经来不及骂人了厂“开火……”小羊官再次劈下军刀。
“砰\\1””,”,
“砰砰砰\\1””又是一阵剧烈的枪声,迎面而来的靶子骑兵应声而倒,因为接连开火,军阵前面已经是硝烟一片了,好在北方的风一向不弱,又很快的吹散了。
第三列是最先开火的,开火之后,就加紧填装弹药去了第三列开火完毕之后,才是第二列,然后是才第一列,第一列和第二列开火完毕之后,按照平时训练的,就不用重新填装了,而是构筑刺刀阵给第三列提供防御。当然,这个也得看情况,如果敌人的冲击力有限,他们也是可以继续填装的,如果敌人的冲击力强劲他们就不用了,看今天的情况,应该属于强劲,不过,第一列和第二列的士卒里,却依旧有些士卒在填装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个冲击,还算不上强劲。
开火之后虽然射杀了不少靶子,可依旧很多的鞑子也冲到了上来。
\\1\\2……”
军阵内传来号令声。
“前方三十步“…
点火!投“……随着一声令下,从方阵中间飞出不少铁疙瘩。
铁疙瘩一飞出去一片,就令冲锋的后金骑兵变色,这不是那个手榴弹吗?怎么能从人群里投出来呢?冲击的势头,如同被打了一闷棍。
冲在后面的赶紧提马,停下,冲过了那片铁疙瘩的,则继续冲上去,
冲击的队伍,出现了断层。
“轰\\1””明朝军阵前面,出现了一条隔离的火光,将后金的冲击队伍截断。
军阵内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喊道:“手榴弹准备一一一一一”
“轰!轰“…”又是一阵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后金跟着冲锋的骑兵,已经不敢再冲了,在这种弹幕之下,谁受得了?
后金大队。
“手榴弹!!”
阿敏怒目极张,已经快疯了,死伤几百骑了,连明朝军阵的毛还摸到,如今还被那个手榴弹隔断了冲击的连贯性,也就是说,冲到前面的,也完了,没有后续的跟上,前面的白冲、白死了。
这一片片火光之后,冲在火光之前的鞑子骑兵,也差不多绝望了,面对成林的刺刀阵,牲口门个个都嘶叫着不肯上前,向明朝军阵跑的时候,越跑越慢,跑到刺刀面拼了,马是怎么踢,怎么打就不再肯往拼了,连人带马就这样硬生生的停在了明朝军阵前,想抽刀,就是再接一截手,也够不着明军。
有的拍马向并,想连人带马撞进刺刀林,却没想,马却自己跑进了两个方阵的空隙,还没等骑手看明白这阵内的名堂,就已经被打下马来。
混乱中,军阵里有开枪的,有装填弹药的,有专心防守的:军阵外,除了极力控制马的,也有拿出弓箭,准备和军阵对射的,不过,几个人拿着弓箭对付几百拿着火枪的射手,这简直就是可笑。
也有的骑手确实是骑马的高手,即便是牲口如此嘶叫,反应剧烈,不肯向前,也依旧能很好的控制马匹,稍稍的安抚了马匹,就催动了马匹,急速的向前,往刺刀林里的军阵上跃去。
“哎哟………”,
“哎哟,“……”,
马匹撞进了刺刀阵,立刻把军阵撞开一个口子,这个跃马撞向军阵刀尖的骑手,已经被数把刺刀穿透,死的不能再死了,马肚子也被迫开,肠子流了一地,鲜血流了一地,马匹也只是稍稍的挣扎一下,就无力的歪倒了脖子。
这个被撞开的军阵,迅速的把撞进来的人和马拉进阵内,受伤的士卒,也自动的退到这里面,接受治疗去了,被撞开的地方,又合在一起,很快,一个完整的军阵,又复合如初了。
一些想继续撕开这些口子的后金骑手,催动这马匹上前,不过,还没等他们安抚好马匹,军阵又已近复合如初了,仿佛刚刚那个跃马撞阵的人根本不存在,如果不是地上的一滩血提醒着,估计没人知道这里被撞开过。
这样能策马撞刺刀的骑马高手,即便是后金也不多,能玩这一招的,寥寥可数,在几个方阵几次合拢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跃马撞刺刀了。
“第三列………,开火,…”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填装之后,第三列终于填装完毕,负责指挥的小官直接就开火了,敌人尽在咫尺,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扣动扳机,能省一步就省一步。
“砰砰好……,
…”密集的枪声过后,还在明朝军阵前乱晃的后金骑兵,纷纷倒地,冲到军阵前面的骑兵,消亡殆尽,剩余的一些,除了一些不甘心继续留在军阵前的,其余的再也没有勇气停留在这个军阵的面前,打马向后狂奔,逃跑了。
火枪不断的射击,军阵前的人也逐渐消失。
硝烟悄悄散去,这个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漂浮着一地的尸体,人的,马的,除了这些,还有旗帜和武器。
战场稍稍的安静下来,军阵前,已经没有能站立的人了,后续的教子因为手榴弹的幕墙,也不敢再冲,往后退了回去,而大炮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开火,不断的制造者死亡。
眼前的战况,已经让军阵里的大明官军惊呆了,立刻爆发出极力的吼叫。
\\1\\2……”,
胜利已经离他们不远毛小山坡上,秦良玉面带微笑,从如今的战况看,白杆兵没有辜负皇帝的厚望,顶住了东虏骑兵的冲锋,打退了东虏骑兵。
“总指挥,厉害,厉害啊!没想到,如今的白杆兵,居然能完胜教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啊!”簇拥在秦良玉周围的一些官员,看着眼前这个战果,眼睛都瞪直了,这几乎就是明朝官军完胜鞑子啊!也就是跃马撞刺刀的时候伤了一些人。
“总指挥,如果下官没看错,此次当毙敌三四百,自身伤亡,应该是寥寥,几乎可以忽略,当是大捷!白杆兵果然名不虚传,敕子根本近不得身啊\\1””另外一个官员也惊呆了,这战绩,说出去,谁信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靠着步卒,炮队,就可以克制住鞑子骑兵冲锋,几乎就是完胜鞑子,实在是难以想象。
“…………”秦良玉微笑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几个月里,白杆兵可是每天都在“实战”中度过的,训练全部使用实弹,拼死的训练,吃好的,用好的,其开销,更是今天文数字,有如今战果,秦良玉、
也不觉得奇怪。
后金的追赶队伍,也同样惊呆了。
阿敏更是张目结舌,看着自家跑回来的残兵,满眼的愤怒,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千人的精锐去冲明朝步卒军阵,死伤高达三四百,其余的跑来回来了,这个战果,阿敏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愤怒变成了错愕,不可思议变成了痴呆。
“主子,奴才没用,奴才该死,请主子责罚…………”博尔朗哭丧着,跪在阿敏面前求饶,他跑在后面,捡回了一条命,比那个阿济哈幸运得多,那家伙,被打成了马蜂窝。
周围的额真、部将个个都把脑袋低下来,这绝不是阿济哈和博尔朗不够英勇,而是明朝的火气太犀利了,犀利到他们摸不到明朝的边就死伤这样多,如果继续冲锋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阿敏已经石化了,尽管他脾气暴躁,可今天这仗,实在是让他无法理解和想象,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