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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1月底,鉴于冯、李、阎等人拒不按整军协议辞去军职,干扰军队混编,蒋光头以总统及军委会主席名义发表最后通牒,指责冯、李等人此违背和平协议和整军协议,直接威胁到了国家的和平进程和统一,要求冯、李等人在三日内按照和平协议和整军协议的要求和计划辞去军职,让各军区部队接受混编,完成整军,完成中国的和平统一大业,否则三日后,中央政府和全国人民将视其为叛军,中央政府有责任和义务进行平叛,使中国的和平进程得以继续推进。
这份通牒一经发表,整个中国的气氛顿时变得更为紧张,似乎平息了近两年之久的战火可能重燃,万民期盼的和平将因此付诸流水,一时间各方反应不一,不过国内各界当然是支持这份通牒的居多,冯、李等人的举动使得整个和平进程受到影响,这是非常明显的,这个责任不管冯、李等人如何解释都不足以推卸。
当然冯、李等人并非没有支持者,国内因为停战整军,失去了很多权力的原大大小小的军阀、政治投机分子们看到了保留或重新得到权力的机会,像刘文辉,金树仁,马步芳,马鸿逵、唐生智等人就或明或暗的发表了通电,或在报章上发表文单,对冯、李等人的举动以示支持。
他们还有外援,英美等国提出的和平协议和整军协议有违和平本质,指责这个和平是在外国势力的强压下得到的虚假的和平,阿中两国的相关协议也将使中国成为外国强权势力的附庸,是一种政治上的入侵,冯、李等人就以这个理由做为挑战中央政府和阿拉斯加强权势力的借口。
甚至冯玉祥还直接通电表示他们拥护和平,但他们拒绝接受在外国强权势力的干扰下使中国丧失自主权,成为他国附庸。表示真正的和平应该是由全中国人民接受,由英美法等数个国家作保,各方势力以平等地位协商制定出来的,而不是仅由一个强权势力国家强压之下以非公平原则得到的虚假和平。
三天时间在这种互相通电指责推委下很快过去,冯、李等人没有一个人响应最后通牒,虽然有许多人处于观望之中,并未高调发表挑战通电,但谁都知道,战争真的要来了,冯玉祥等人军中就迎来了数名英美军事顾问,西北军和山西军,西南军的部队也开始进行了连番调动。
而响应中央政府和平号召的东北军,华南,东南两大军区的部队更是迎来了多达数千人,直达基层的阿拉斯加顾问团和训练团,阿拉斯加西太平洋舰队和南太平洋舰队更在这三日来陆续开始送来了大量军备物资。
战争一触即发
1931年2月3日,蒋光头终于发出总统令,宣布解除冯、阎、李等人所有军政职务,并宣布他们为叛军,号召全国各界团结起来,平定叛乱,为中国迎来真正的和平贡献一切力量。
2月4日,蒋光头正式宣布任命张学良为平叛戡乱总指挥,何应钦为参谋长,刘峙、陈诚为为副总指挥,聘阿拉斯加国防军元帅王永胜、远东军区参谋长祖文辉上将为军事顾问团正副团长,组成平叛总指挥部,全权负责平定叛乱的一切军事行动。
2月5日,平叛总指挥张学良发表通电,要求西部军区,北方军区第七、第八集团军,西南军区所有叛乱军队放弃抵抗,并放下武器向平叛军队投降,否则平叛军队所遇一切抵抗之军队、个人、团体皆视之为叛乱势力,予以清剿
当然没有指望这封通电起到什么作用,实际上在通电发出伊始,平叛军队已开始运动。
2月6日,由东北军初步整编而成的第五集团军,第六集团军二十万大军全部出关,2月15日,绕过驻防张家口,秦皇岛一线的监督整军的阿拉斯加二十九师驻地进入华北,至2月底,第五集团军以势如破竹之势攻至大同,与山西军整编而成的第七集团军在大同形成对峙,第六集团军沿海岸线前近,月底在阿拉斯加二十九师和驻天津的费城号航母威慑下,轻松接管原由山西军驻防的北京,天津,唐山等大城,至3月7日,整个集团军八万余人逼向保定,与驻扎在此的山西军第八集团军主力遭遇,但奇怪的是第六集团军并未马上发起攻击,与大同方向一样同样形成了僵持对峙的局面。
与此同时,在南面,驻徐州一带的第一集团军北上山东,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攻攻向胶济铁路线,兵锋直指冯玉祥的第九集团军。
此外陈诚亲率驻武汉一带的第二集团军北上河南,于3月中旬杀到郑州和洛阳城下。
只是四个方向平叛军队,在面对山西军和西北军主力后,居然都没有发起过大规模攻击,他们似乎很满足这种僵持局面。更让人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战争一开始,就将派出大军帮助总兵力并占优,甚至还处于劣势的平叛军队的阿拉斯加方面,却没有从国内派出大规模军队,甚至原来驻扎在此的监督整军的二十九师都没有开过一枪一弹,只有费城号航母上的海航兵参与了部分战略性轰炸威慑,参加了第六集团军攻占京津唐三大城市的短暂战斗。
这一来,似乎也让冯、李等人大受鼓舞,认定了事实上阿拉斯加也并不是无敌的,他们也会害怕,他们不敢大规模参战,终究是有顾忌,英美法意等国的指责和施压起到了作用,阿拉斯加害怕大规模进兵中国,会引起中国国内民意的反弹,将其视为军事入侵。
这确实值得庆祝,只要阿拉斯加军队不大规模参战,冯、李等人在英美法意的政治、经济支援下有信心击败兵力并不占优的中央军和东北军。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李宗仁似乎也受到了鼓舞,终于开始指挥由桂系军队整军而成的西南军区部队参战,向第二集团军北上武汉后,防守已经很是空虚的湖广地区发起了进攻……
“这样按兵不动,不是笑话吗,陈诚第二集团军北上河南,现在中南空虚,华南空虚,李宗仁大军一出重庆,沿江攻向武汉,一出梧州,沿珠江攻向广州,湖南唐生智又拉起了大旗,征招大量裁汰的湘军攻占了湖南大半地区,形势如此危急,可是我们在干什么,要不就是立即发起攻击,这样对峙,还不如各回驻地,先稳住自己的后方,否则局势糜烂,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在山海关的总指挥部里,何应钦接到蒋光头的电报后,立即跑到作战室叫嚷起来。
王永胜拿过何应钦手上的电报,仅仅扫了一眼,果然是蒋光头的申斥电报。
王永胜没有过多理会,心里反而在暗自感叹,总统有先见之明,事先就与蒋光头达成了君子协定,否则让蒋光头这样遥控指挥乱来,这仗想达到战役目的就难了。
若不是有这个君子协议,可以肯定这封电报就不是发给何应钦、刘峙等人的斥责电报,而是发给整个总指挥部的命令了。
“这是平叛,是杀猴儆鸡,只要我们能在一个月内杀掉我们要杀的猴子,其他的猴子也好,鸡也好都不再是威胁”王永胜将电报随手放在一边,对着何应钦道。
“可是要杀的猴子在哪,他们还好好的呆在他们的老窝,我们数十万军队就在这里按兵不动,南方的那只猴子却已经杀入了我们的地盘,到底是我们在平叛,还是他们在平叛。”何应钦此时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些来自阿拉斯加的将帅都是无能的代表。
一个原来的江南造船厂的小工人能爬上元帅的位置,多半靠的是资历或者狗屎运。若是蔡锷在这里他还会服气,但换成连一天军校都没上过的王永胜和祖文辉,何应钦似乎有足够的自傲资格。
王永胜盯了上窜下跳的何应钦一眼,冷冷的道:“一场战争的胜利,不是以攻占的地盘来决定的,只要完成了战役战略目标就是胜利,否则,就算你们你们大杀四方也是失败。”
何应钦也不甘示弱,看了王永胜一眼道:“可是我们的目标完成了吗,似乎连影子都还没有看到吧,我会向总统汇报的”
王永胜猛的一拍桌子道:“时间已经到了吗?你要汇报你就去,只要我还是总指挥部成员,我就有权力提出正确的建议。”
王永胜说完之后,转身对着张学良道:“张将军,战役计划是我们共同商议决定的,是考虑了各方面情况的,现在这种情况同样在我们意料之中,不应该因为一封电报就更改决定,这是我们的意见,若张将军认为要更改,我没有意见,但我们顾问团将就此放弃参与任何战役计划的制定和建议。任何后果也与我们无关。”
何应钦青筋暴露,觉得王永胜似乎在拿阿拉斯加的大帽子扣人的嫌疑,正要还口之时,张学良已经轻轻的拍了拍桌子,然后看了何应钦一眼道:“当然,既定计划不可能擅自中途更改,这只会让军队无所适从,没有任何好处,王帅放心,只要我还是总指挥,既定计划就不会推翻。不过,距离我们的计划时间过去二十二天了,还有最多八天时间,王帅承诺的行动还是要尽快展开才是。”
“张将军放心,行动其实已经在昨天展开,我可以保证最多五天内,任务就可以完成。若不能完成任务,我王永胜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王永胜神色非常坚定的。阿拉斯加的具体行动计划,只有王永胜和祖文辉才知道,即便张、何等人也只知最后的行动由阿拉斯加完成,而不知道他们会派出哪支部队,以何种方式完成。这同样是最开始王永胜向蒋光头要求到的保证,任何人不得探听阿拉斯加方面的具体行动。
这一点同样是叶枫的先见之明,中国军队中的官兵,在这种军阀混战时间,忠诚度是没有多少保证的,像冯玉祥这种倒戈将军不是特例,而是非常常见的行为,暗地里吃里扒外的更是多如牛毛,若将阿拉斯加方面的行动公开,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将这个行动计划泄露出去。
张学听了王永胜的保证,也略微放下了紧绷的心神,点头道:“好,我等着王帅的好消息”
“冯玉祥的司令部本在西安,不过开战后,他目前的指挥部在潼关,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毕竟潼关天险对于别人而言是一个绝佳的保障,但对我们而言,他再险,能躲得了我们从天而降。这比攻打西安那种大城的把握多了无数倍,毕竟我们只有不到两千人,想要攻占西安没有可能,但在潼关,起码有八成把握可以完成任务。”数千米高空之中,成群的大型运输机飞掠而过,在其中一架飞机的机舱内,罗志宁摆开一副地图首先道。
但坐在他旁边指挥此次行动的田德坤却严肃的道:“八成把握不够,哪怕我们牺牲再多人,也要百分之百的完成任务。只要我们掳走冯玉祥,在陆路情报部门和胡向东团长的部队接应还有空军接应,哪怕我们所有人都牺牲,也要把人送到目的地”
田德坤曾是空降旅时代的一团伞训官,在出色的完成了伊斯肯德伦战役后,空降旅得到了更多重视,1923年大整军,空降旅更是少数几个得到了大幅扩展的兵种,由一个旅扩展成两个空降师,而田德坤成为了空降一师一团团长,到现在他已经是空降一师的副师长,空降师做为一支精锐部队,是高配军衔的,像原来的空降旅长、现在的空降一师师长贺振云,原来的空降旅参谋长、现在的空降二师师长德瓦尔都是高配中将军衔,田德坤这个副师长则是高配少将衔,罗志宁这个团长都是上校,比普通陆战军官都要高一级军衔。
“百分之百的把握,这没有可能,因为有可能会有一个意外,冯玉祥不可能等在他们的指挥部里,万一他要是离开了潼关呢。”罗志宁道。
田德坤马上道:“没有可能,出发前,我们已经得到了军情局的确认,冯玉祥就在潼关,我们到达那里是深夜,在夜里他肯定要休息,再说我们从归绥出发,不过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内,他没有可能趁夜离开潼关。”
罗志宁只能道:“希望如此吧”
田德坤这时起身向士兵舱走向,想了一下又回对对着罗志宁道:“空投后,要立即与军情局的情报人员确认冯玉祥的位置,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罗志宁看着田德坤离去,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又仔细的看起了潼关的详图,他们从天而降容易,但冯玉祥身边也必然保护严密,想要掳走他只怕要经过一番血战了,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要血洒潼关,这还要希望胡向东团长的部队不出意外,即时控制接应点才好否则死伤再严重,也不可能把人送走,完成任务。
入夜,奔涌的黄河上,数艘货船沿黄河南下,只是没人知道这艘货船上穿着船员服装的人全部是军人。
这支部队就是二十九师三团一个营的士兵,数量不多,但是他们的任务很重。
胡向东坐在船舱里不时的看着地图,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胡向东今年二十九岁,却已经是三团团长,堂堂中校军衔的中级军官了,不过普通士兵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团长还有着显赫的身份,那就阿拉斯加巨头之一,前国防国元帅,现内政部部长胡胜龙的二公子。
他能在二十九岁时就升至中校军衔,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凭的是实力,二十一岁从国防大学毕业就是中尉,八年时间升三极军衔在和平年代看上去很夸张,但阿拉斯加大整军,大量军校出身的高素质军官加入军队,像胡向东这样八年时间升三极军衔的不少,只是像胡向东这样升为主力团团长的并不多。不过胡向东最终可不是在第八集团军,而是在第二集团军,即坦噶尼喀,他参加了打通东西非的战役,虽然这里进行的战役基本上是接收,但也算是有一些战功的,有了真正的战场经验,回到贝加尔军区升为团长也不算离谱。
不过也不知道该说胡向东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去年底调到第八集团军,翻年就赶上到这年代已经不多的战争,虽然这次行动只是小规模行动,但却极其危险,弄不好就得埋骨在此。如果是其他像他这种有显赫出身的人多半是不希望碰到这种战争的,但胡向东愿意,甚至这个任务还是他以自己在非洲的经验,从庞和平师长手里强要而来的,虽然其他几个团长年纪比他大,战争经验比他还要丰富,但他的三团驻地正好就在归绥,这是离目标地点最近的地方,不过此次任务极为重要,胡向东可不希望搞砸,所以不顾庞和平师长的劝阻,亲自带了一个的士兵负责这个任务。
从归绥直到包头,在这一带因为有阿拉斯加军队存在,西北军和山西军都避开了,西北军更是将兵力摆在了黄河内套地区,这样正好留下了空子。
胡向东带领一个营地士兵从包头伪装成船队沿黄河直下,正好在风陵渡附近可以接应到执行掳人计划的空降部队。
一个营只有四百近五百人,而负责掳人的空降兵部队大概有不到两千人,正常情况下,就算掳到人也不可能安全的回到归绥,但他们的任务不是要由他们直接将人带回归绥,而是要在他们预定的登陆点抢下一块平地,等待飞机的到来,给二十九师运输补给的一架空军运输机将会在他们抢占一个可降落的机场内提前将冯玉祥等人接走。
到时他们只要在追兵追击甚至包围的情况下坚持几个小时,冯玉祥被掳走的消息传开,那么这场战争就要到结束的时候,他们也就安全了。
这个计划真的很冒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代飞机还不是喷气式飞机,是不需要太好的机场条件的,一个简易的跑道就可以了。而且早有军情局人员接应,一切接应电台设备,通讯设备齐全,真正的可以起降的平地机场早有军情局人员看好了,只要他们一到,肃清周边,保证机场安全,等待空降兵部队到来,就会有运输机把冯玉祥接走。
当然更要庆幸,目前的中国军队,除了东北军和蒋光头手下的部队有一定数量的飞机和防空设备,财力不足的西北军并没有装备多少飞机和防空装备,这也是因为在此之前,中国的内战,飞机这种武器还是非常奢侈的。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少防空武器存在,至少潼关和风陵渡一带尚属西北军和山西军后方的地方不会有多少危险。
正在胡向东观看着地图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有规律的鸟鸣声,紧接着又似乎透过船舱看到了一丝晃动的亮光照进舱内。
胡向东立马起身,对着身边几个军官道:“这是接应人员到来,回暗号,各单位做好准备,提高警惕。”
因为已是深夜,两束交错晃动的亮光从河边密林中照出来非常显眼,而这时胡向东船上,一个穿着便服的士兵双手各持一支手电筒,对着对面的密林上下交错晃动了三下,密林中顿时响起一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个黑影走出密林。
透过手电筒亮光,胡向东已经看到了那几个黑影站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小型渡口。
这个渡口当然不是风陵渡,风陵渡在山西省芮城县西南端与河南、陕西省为邻。风陵渡正处于黄河东转的拐角,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华北、西北、华中三大地区之界。自古以来就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这种渡口是商家宝地,当然不会是这种荒凉的小渡口。他们也不可能在那里登陆,那跟送死差不多,那里紧邻潼关不远,可是驻扎有不少军队的。
这们小渡口在黄河南岸,也是他们商定好的地方,距离风陵渡还有数十公里,周边也没有多少居民和小镇,唯一的一个小村庄位于一片小山林当中,非常隐蔽,这个小村人口不多,但却有一条通向小渡口的直道,正是军情局人员看中的飞机起降通道。又不怕引起还离着数十公里的军队的提前注意。
五艘船在这个小渡口只能依次停靠,全营近五百多官兵并没有全部上岸,有大概近百余人在这个营的营长带领下仍然伪装成商家,会将船只直接停靠到风陵渡去,一方面是探听消息,另一方面可以在形势危急之时,在风陵渡制造混乱,吸引敌军的注意,分散追击兵力,当然如果真发展到那一步,这近百人只怕最终没有人能够存活。论安全,这五十人可能是最安全的,但同样也有可能会是最危险的。
登上岸以后,胡向东与几个来自中情局和军情局的情报人员握了一下手,并没有说多少话,近四百名官兵在胡向东的指挥下沿着渡口直通小村的直道迅速散开隐蔽前进,他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控制这个小村,不能走漏任何消息,否则前功尽弃。
“就是这条直道,便是让三四架飞机起降都没有问题”其中一个明显是为首的情报人员一边陪着胡向东向里走去,一边指着脚下的直道说道。
胡向东很意外,看了一眼脚下的直道,这居然是一条硬化水泥路,在中国,这时应该叫做洋灰路吧。这种路在现在的中国大城市都很少见,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居然铺了宽达六七米的洋灰路,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了。胡向东还以为情报人员找的只会是一些地质条件较好的石板路呢。
这条直道的条件在中国来说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小机场的条件了,直道几乎毫无弯直通前方小村,长有一千五百米左右,直道两侧也只是平地,起降视野不会受到影响,平通一下,还真能建成一个专用机场。当然对于胡向东来说,只要这条直道可以让阿拉斯加的运输机起降就行,阿拉斯加运输机有大有小,来接应的当然会是小型运输机,不过可能还会安排两三架护航战斗机,轰炸机之类的,但这种飞机如果没有条件,可以在中途空中接应,不需要起降,如有条件则可以安排与运输机一起起降的护航机,以减少在空中遭到拦截或遭到地面攻击的危险。
“很难得啊,这种小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道路,这个小渡口好像也建得不错,虽然容量不大,但明显经过了整修”胡向东对着那个情报人员颇为疑惑的道。
那个情报员却笑道:“的确难得,这主要是因为此地离风陵渡并不远,这里有部分人家在风陵渡有产业,可说身家丰厚的人不少,几个大户集资修建的这个渡口和水泥直道,正好方便了我们。”
“大户人家,安全吗?”胡向东一听便留意道。
“绝对安全,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就是几个发了点财的商人摆阔,虽然与一些官员,军队有勾结,也有一些护院,但以你们的实力,很轻松就可以控制。他们也没有发报机之类的设备。不可能泄密出去”
胡向东点了点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小村庄附近,没有枪声,只是鸡鸣狗叫声很厉害,不过只是片刻,就安静下来了,胡向东知道自己的士兵已经迅速控制了小村庄的一切,事实证明,他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村里也许有钱人不少,但还不可能反抗近四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
看到已经基本控制了这个小村,胡向东立即向几个跑回来复命的军官道:“通讯排立即联系指挥部,一切就绪,四只小鹰可落巢”
“是”当中一个主管通讯的军官敬礼跑开了,胡向东又带着众军官一路来到了刚刚搭好的一个指挥室,这明显是大户人家的祠堂,那个刚刚跑开的通讯军官正在指挥士兵搭建电台设备,而祠堂旁边的房间里还有十几个正一脸惊恐,瑟瑟发拌的男女,有胖有瘦,估计这个祠堂就是这家人的。
胡向东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去解释什么,他们只需要最多几个小时,这些人只要不跑不闹,他没有打算灭口什么的。
“一连在渡口处隐蔽,防止有突然到访的外来人员和船只,凡有发现,立即控制扣押。”
“二连沿直道散开,负责架设灯塔信号,保护直道不遭破坏,同时注意清理直道上的石块等障碍物,保证直道的畅通。”
“三连负责警戒,保证村庄的安静,保证村庄内没有任何反抗和吵闹”
“是”随着胡向东一个一个命令发生,近四百名官兵迅速散开,各司其职,只待接应飞机到来了,他当然不用担心运输机找不到这个地方,这个位置情报人员早有详图发回指挥部,他胡向东找得到,飞机在空中怎么会找不到,加上灯塔、信号和地面引导,飞机自然会安全降落。
不过为了以免过早降落,引起附近驻军的注意,接应飞机会掐好时间,保证他们到后最多一个小时内空降兵部队大致可到此处,这样就算到时附近驻军发现,空降兵掳来的人也早已经接走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和空降兵部队的事情了。不管是被包围还是怎么样,人送走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几个小时不被消灭就行,这应该办得到,只要空降兵在潼关损失不大,他们加起来有个两千多人,以他们的战斗力,足以挡住万人以上大军狂攻几个小时了,何况附近驻军光是调集万人以上部队怕就要几个小时了吧,等大部队到来,这场战争说不到了就到了结束的时刻。
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 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隆要。
当然冯玉祥不会住在这个古老的关隘处,潼关附近早已经发展出了小县城,冯玉祥的驻地自然是在县城,这里正是空降兵的目标。
此时已经是深夜,潼关严格来说现在还属于西北军的后方,所以战争气氛不算太过紧张,到了深夜还是比较安静的,但只是因为驻军的存在,不时听到稀稀落落的马匹的嘶鸣声和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我们的预备降落地点,在这,县城,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寻找安全的降落点,所以只能在城区降落,所有单位注意,降落很可能会是房顶等各种情况,这种特殊情况如何处理,不需我多说了吧,依照训练时发生过的情况处理就是。所有人降落成功后,往这里,大家注意看,潼关县不大,沿各条主要街道前进,最终都会到达这里,县衙,而我们的目标人物就在这里”
田德坤又举起手里的一张照片道:“所有人都看到这张图片,行动前也仔细记住了这张图片,这就是我们的目标,找到他立即发信号弹,然后带人往北迅速撤退,沿途会有情报人员接应指引我们。大家记住了没有”
田德坤一声大吼,正与士兵凝神细听的一营长丁成梁首先一声大吼道:“明白,长官”
“明白”其他士兵也轰然应诺。参与行动的有近两千人,天空中足有三十多架最新式的大型运输机,田德坤所在的长官机上也不过挤了两个排的士兵罢了,其他飞机上自然还有各自的营连排长官做最后的交待。
“好,目的地即将到达,大家做好最后准备检查自己的装备”田德坤又是一声大吼,所有士兵哪怕他们坐在机舱内已经检查过数遍了,仍然按照训练时的要求都一丝不茍的开始做最后的检查。
“长官”这时位于前舱的罗志宁走了出来,向着田德坤示意这是表示已经飞临目的地了。
得到田德坤命令后,一营长丁成梁用力打开机舱门,一股强劲而清醒的气流冲进机舱。树林、河流、稻田在机翼下缓缓地流过,着陆场快到了。
“今天高空合成风五点五级,进入方向一七二,走右轨迹着陆。离机间隔大一点,下降中注意观察友邻。”
丁成梁讲完天气情况后,再次向所有士兵提醒空中要注意的地方。
最后又满意的伸手一摸最前面的一名士兵的主伞和备份伞,使劲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这是最后一次跳伞前检查,这简单的一摸,已对关系着士兵安全的十四个部位进行了检查。所有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再次默念了一遍动作要领。
“嘀,嘀”,舱壁上的黄灯闪亮,所有的士兵同时起身,提凳弓腰,掖下坐带,摆出离机姿势。钢盔顶着前面的战友,如蓄势待发的猛虎。绿灯再亮时,丁成梁满意的右手向外一挥,第一名士兵已经跳出舱门,倏忽不见。其他士兵一个跟着一个,勇敢地跳离这个小小的空中平台,没入了广阔而神秘难测的长空。
王小安只是一个普通的骑兵,他不懂得那么多道理,他知道冯司令爱兵如子,在西北军威望极高,但眼看着就要和平了,为会么又要打?他不知道这场仗到底谁对谁错,虽然他不愿和同胞作战,便有什么办法呢,好在他们在潼关,战火还远没有烧到这里。
“小安,又睡不着。值夜巡逻可不是我们骑兵该干的活”正在这时,他的身后走来一个军官,王小安回头一看,正是他们的营长文彪,说起来,文彪还是他的同乡,他能加入待遇最好的骑兵还多亏了招兵时碰到了这个同乡,否则以他当时连马都没怎么骑过的新兵,怕是只能去当最苦最危险的步兵了。
“营长,你也睡不着吗?”看到营长坐到自己身边的大石板上,王小安问道,接着又有些犹豫的道:“营长,你说,都整编了,为什么还要打仗,真像冯司令说的,南京那位勾连外国吗,想让我们成为北华的附庸吗?”
文彪神色平淡,脸上的刀疤在月色映照下有些狰狞,一边拿出腰间的手枪小心的擦拭了起来,一边淡淡的道:“这些事啊,我们琢磨不透,总之吃谁的粮,当谁的兵,就给谁打仗,那些大道理轮不到我们来议论,也没人会听。”
王小安微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月牙儿,最后有些低落的道:“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要上前线战场了。”
文彪仍然在仔细的擦拭着手枪,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小安,你怕了……”
王小安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仰视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嗡嗡……”
王小安突然惊恐的扯了扯文彪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天上大叫道:“那是什么”
其实这时文彪也已经听到了嗡嗡声,只一抬头,便叫道:“是飞机这是哪里的飞机,我们没有这么多飞机吧,难道是……”
空中传来的轰鸣声让文彪紧崩着神经,虽然他知道,他们的对手中有强大的阿拉斯加军队,阿拉斯加军队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空军力量,但开战二十多天来,除了东北军和中央军的那些老式飞机,似乎从没有听说过阿拉斯加的先进飞机参战过多少次,而潼关这里现在还算是后方,更是很少看到这么大群的飞机,是的,这些飞机很大,而且还不少,不像是他见过的那种相对较小的战机。
至少中央军和东北军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飞机,至少不会有这么多大飞机,这些飞机倒像是曾经在西安看到过的那种大型客运飞机,这种飞机据他所知,只有阿拉斯加才能大批量制造。
这是客运飞机吗,这么多客运飞机,要干什么,而且这是阿拉斯加人的飞机吗?他们要参战,为何要派这种大型客机,他们的战斗机才有可能,他们现在控制归绥,张家口等地,那些地方他们有修建机场,从那里,以阿拉斯加的飞机技术也许可以飞到潼关吧。但这些只是客机,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是阿拉斯加人参战,还是中央军或东北军刚刚从阿拉斯加买来的这种大飞机?
只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看上去,似乎他们飞得更低了一些,他们要在这里降落?这么多大飞机,潼关哪有地方降落?
他的脑海中思绪转动,实际上不过数秒,他还在惊疑不定时,紧接着他便看到空中不断有东西从飞机上抛出,随后空中出现一片片白花,文彪和王小安两人都张大了嘴,惊讶的望着空中的白花和下面的黑点。
“那是什么?”
蓝天上,白花纷绽……一朵又一朵,只是片刻,天空中的便已经密密麻麻,一朵朵白色伞花向着他们所在的潼关城飘落……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