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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委委佗佗美也,潋潋窕窕艳也
这人到底是谁?郑国蕃极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怎么睁也抬不起来,只觉得一股子腻腻的香气,如兰似麝,飘进了鼻翼中。
那人托着他后脑脖给他喂了水,郑国蕃喝了,犹自感觉昏头涨脑,接着一双柔荑从身后伸过来,纤纤十指如玉葱管,在他左右迎香穴上轻轻揉按。
迎香穴乃手阳明、足阳明两经交汇,别名冲阳,纤纤玉指揉按之下,鼻翼清气徐来,感觉脑瓜子愈发明亮清心,可眼睛睁不开,手足无力,这种感觉有些像是民间俗称鬼压身,对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就是无力改变。
背后丰腴的胴体触感愈发明显,丘壑分明,极软绵,极舒服。
那人给他揉了会儿,轻轻放他躺下,一支玉臂还勾在他脑脖子后面,就感觉她从他身后移到一侧,也顺着他身侧躺了下来,然后,一只手抚着他的长发,又把他头巾松了,举手轻动之间,那股子香味暗暗浮动,从他鼻腔进去,直冲十二重楼,蜿蜒而下,直如一道热线,破开层层坚冰,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小腹胞宫内,此穴名会阴,为任、督、冲三脉之会。
两颗肾囊猎猎而震,宛如烈火烹油,就好像热油锅里头的油炸鬼,软绵绵的,热油一烹,立马儿膨胀起来,又粗,且还硬。
民间传说,宋朝时候岳爷爷风波亭被害,杭州百姓义愤填膺,有一位做油炸食品的店主就用面团捏了两个面人,一男一女,背靠背黏住,代表秦桧和其妻子王氏,扔到油锅里头,边炸边喊[来吃油炸秦桧啦],后来就讹传成油炸鬼。
《宋稗类钞》曰:油炸鬼,长可一人,捶面使薄,两条绞之为一,软绵如绳,以油炸之,硬大数倍。
那人低声轻笑,一只手原本给他整理头发的,顺着他脸颊划过,就往下面滑去,郑国蕃这时候突然发现,原来这人胳膊竟是裸着的,滑腻的肌肤在他鼻尖上一蹭,真个肤若凝脂滑似温玉一般。
柔荑从单薄的胸膛划过,渐渐往下,然后五指一握,温柔地兜住了猎猎而震的肾囊,轻轻抚摸着。
几乎一瞬间,宛如雨夜被雷击,又好似尾椎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一股子热气从小腹胞宫内直向长强穴冲去,扶摇直上九万里,层层冲过背后脊柱诸大穴,刷一下就在脑中散开,肾囊剧跳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乖官骇得满头汗,却是动一根手指儿的力气都没,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下面又涨了几分,刺痛得厉害。
那人口中发出古怪地低吟声,像是轻声安慰他,又像是记忆深处的摇篮曲,然后抽出另外一支玉臂,螓首而下,接着,一股温暖就轻轻包围住那刺痛,似有一根香滑如鱼一般左右游动,滑滑腻腻,娇娇嫩嫩,又似有一股吸力,吸得他魂飞魄散……
他想紧紧蜷起手指,想要睁开眼睛看那人到底是谁,可是,下面的柔滑挑弄,却是让他失去身上最后一丝儿力气,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只有喘息的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弹指一瞬间,又似乎八万阿僧祗劫,下面一空,然后,那人翻身坐在了他身上,这时候,郑国蕃发现自己和那人俱都身无寸缕……
那人双手扶着他胸,下面又湿又滑,腻腻地压住油炸鬼……然后,螓首缓缓低下来,在他脸颊上亲吻,一边吻着,一边缓缓沉下身子往下坐去。
又湿、又滑、又软、又嫩……
有一点点麻、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痒、有一点点爽……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郑国蕃突然使劲儿一握,双手紧紧捏了起来,然后睁眼看去……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蛋啊
分明倾城倾国,端丽冠绝的一张脸蛋,头上青丝梳得整整齐齐,上头是金丝打造的精湛头面,五根凤首钗子插在上头,下面的珠玉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摇晃着,额部光滑细嫩,如新剥鸡子,瑶鼻轻轻翕张,两边凝着细密的香汗,脸颊色如桃瓣,沁出点点的春意,双目轻闭,眼睫毛不停颤动着,妖娆分外,贝齿雪白,轻轻咬着嫩嫩的红唇……
真是委委佗佗美也,潋潋窕窕艳也。
段夫人闻人氏?郑国蕃目瞪口呆,一惊之下,只觉得下面控制不住,烈烈如奔马,以千钧一发之势冲了出来,而美人突然睁开眼睛,然后,乖官眼前一转,分明看见小凤璋被两片红莲吞噬,红莲两边上还密密麻麻长满了利齿……
啊得一声,乖官吓得满头冷汗,一屁股坐了起来。
“少爷,怎么了?”床边趴着小倩,正迷迷糊糊打盹儿,被少爷一声叫,睁开眼睛揉了揉,看少爷瞪大眼睛坐在床上,正大口地喘气,满头的大汗,她赶紧从旁边墙角一直燃着的炉子上端了水壶,往茶瓯里头掺了些热水,试了试水温,这才倒进茶杯,端到床边,坐在床边上把茶杯递给乖官,“先喝口茶,少爷,以后可不能跟董陈两位相公拼酒哩他们年纪大,少爷年纪还小,自然喝不过他们。”
乖官接过茶杯,一口喝尽了,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胸膛起伏这才缓缓平伏了下来,然后,就很羞耻地感觉到了胯中一片凉凉的感觉。
小倩犹自在说董其昌和陈继儒的坏话,这两位相公也是的,一个二十多一个三十都出头了,偏生要拉着少爷拼酒,太过分了。
“小倩姐姐。”乖官涨红着脸蛋低声叫小倩,心里头悲愤莫名,太羞辱了,居然……做*梦。
小倩先是不觉意,嗯了一声,接着双耳轻动,却是睁大了眼睛,要知道乖官可没喊过她小倩姐姐,自然惊讶了,乖官看她模样,没奈何,只好红着脸低声说:“小倩姐姐,我想换一条衾裤。”
换衾裤?小倩愣了愣,一时间也没多想,就起身走到旁边的双鱼立柜前,打开柜子从里头拿了一条干净的衾裤来,把衾裤拿在手上,合上柜门转身走了回去。乖官正准备叫她出去,小倩却是一把就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
他的房间是烧得有地龙的,暖和得紧,被子也不过薄薄一层,小倩一掀开,鼻翼翕张了几下,嗅了嗅,眉头微皱,低声说:“什么味道?怪怪的。”
乖官顿时那个臊啊就好像一个大男人看看黄书撸管子恰好被老婆当场捉到的尴尬,脸上颜色真真就如书上所写的一般,涨紫了面皮,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看到他这般脸色,小倩回过味来,脸上顿时也大红起来,艳得要滴血一般。
要知道小倩出自颜家,大户人家往往会教下头的侍女们这些个男女之事的常识,譬如颜府的紫筱姑娘,就会教下头丫鬟们这种常识,大明朝的大户人家嫁女儿,习惯把女儿亲近的婢女先送过去,因为怕男方不懂男女之事,到时候弄疼了小姐,这种贴身婢女,就有义务要把未来的男主人调教成此道高手。
所以小倩当初初遇乖官的时候,才会那么着紧,要知道小姐的终身大事也就是她的终身大事,真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大名士,上哪儿找后悔药吃去,即便小姐以后明白了名士不能当饭吃,不管是红杏出墙也好,小寡妇改嫁也罢,在大明朝也不是啥稀奇的事情,可是小倩有自己的坚持,她可不想改嫁。
明朝的才子佳人书里头,可不只没出嫁的佳人,改嫁妇人做女主角这种事情也常见的很,小姐婚前胡闹,堕胎吃药,最后嫁人恩爱美满的故事在大明朝也不稀奇,这种书一抓一大把,甚至三十多岁的大龄剩女,改嫁几遭后才碰上真命天子,最后也恩恩爱爱的,那也是有的。
那种好像理教盛行吃人不吐骨头,女人被压迫得生不如死,这种绝对是妖魔化以后的大明朝,而不是历史上真正的大明朝。
所以,大明朝的女人若是死了老公,守个一百天的孝立马儿改嫁这是正常的,那些矢志不改嫁的节妇才是不正常的,正常的只好叫生活,不正常的才能叫新闻,就好像俗话说的[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若不然,朝廷为何要给守节的妇人那么高的规格待遇?又是立牌坊又是免徭役又是颁田亩的。
小倩作为颜清薇的贴身婢女,自然就懂这方面的知识的,本以为少爷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一年半载的恐怕也碰不上,平时不大忌讳,乖官也觉得自己想必还没那个能力,主仆二人都没多往那方面想,可这种事情,居然说来就来了,迅雷不及掩耳。
两人都是愣在那儿,好一会儿,小倩这才红着脸蛋把衾裤塞到乖官手上,然后默不作声,在一角的洗脸架子上端了盆子,在炉子上倒了水,然后端到床边去,对速度换好衾裤的乖官低声说:“少爷,要洗一洗的,不然沤在里头要生病的。”
乖官那个臊啊可是小倩如今是他的贴身丫鬟,跟他住一个房间,总不能把她赶到外头去自己搞定一切罢只好掩耳盗铃,装看不见了,随着小倩去收拾就是了。
小丫鬟绞了手巾,掀开被子,拽下乖官的衾裤,用微热的手巾把子给他擦拭清洗,两人都默不作声,空气中一股尴尬且暧昧的味道。
乖官躺在那儿看着房梁,心里头郁闷,好罢今天是小年,勉强算算,我也算十四岁了,可这说来就来,未免也太快了罢老子毛也还没长,难道以后就这样了?这算什么?青龙?还是白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