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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出了奔赴爪哇的调查团,几日后,西域各族女扈从、宫女进京,正黄旗步兵旅则屯于迪化休整。
接连几日,不见莎娃,叶昭问起,却是这几天都在朱丝丝的别苑住呢,叶昭立时一肚子气,没心没肺的,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么?二闰女倒是整天追在花姬身边,看花姬可喜欢她了,经常抱着她玩,可每次见到叶昭都吓一跳,就怯怯放下,那小心劲儿,好似就怕把叶昭的宝贝疙瘩碰痛一般,叶昭这个心疼啊,要说,花姬才最应该有自己的宝宝,或许,就不会这般胆小了。
这日下朝,叶昭便直奔坡儿胡同朱丝丝的别苑。
巷口便有便衣侍卫,一路引叶昭进了院子,又在叶昭手势下都不敢声张,叶昭则快步进了书房。
成排的书架,磊着满满的书,窗下案上设有笔砚,靠北的一张黑檀木书案旁,朱丝丝和莎娃背对叶昭肩并肩坐着,正商议着什么,书案上堆满了文牍书目,小山一般。
叶昭咳嗽一声,行了过去。丝丝和莎娃转身看到叶昭,诧异的很,忙都站起来。
“忙什么呢?”叶昭笑着问。
丝丝道:“有一个案子,我嫂子朋友的案子,我和莎娃正商量怎么办呢。”
莎娃则凑过来,亲热的在叶昭脸上吧嗒了一口,**贴着叶昭胳膊,磨得叶昭一阵口干舌燥,本来想训斥她的话也咽回了肚子,心下苦笑,自己还真是个昏君啊!
在桌案对面坐下,叶昭摆摆手道:“你们忙你们的,什么案子,我也看看。”
朱丝丝犹豫了一下,说:“这案子我一定要管。”俏脸流露出几分坚定之色。
叶昭奇道:“谁不叫你管了么?到底什么案子?”
莎娃吐吐舌头,说:“老公,我和丝丝妹子想和泰和银号打官司呢。”
叶昭一呆,显然莎娃和朱丝丝不一样,莎娃虽然知道泰和银号是自己产业,但更多的是将其当做游戏吧。朱丝丝就不同了,朱丝丝自然知道,泰和银号肯定是泰和行全资控股,而且是整个泰和集团的资金来源,而泰和行又是自己的产业,和泰和银号打官司,就是和泰和行对着干,很可能会惹自己生气。
接过朱丝丝递来的案宗,舟看几眼,叶昭眉头就蹙了起来。
如果在后世来说,便是一桩性骚扰案,泰和银行京师分行副总经理性骚扰女文员的案子。
女文员唤作谢彩凤,二十一岁,从叶昭的认知,便是二十岁,去年间进入京师泰和银行供职。她的口述上说,入职之后,她屡次被银行副总经理张文进毛手毛脚,她为了家里生计,只能忍气吞声,但张文进动作越来越大胆,骚扰她的话语也越来越露骨,她再忍受不住,随即向分行总经理申诉,可第二天,她便被解雇,理由是不胜任工作。
翻看着卷宗,见朱丝丝一直盯着自己,叶昭揉了揉鼻子,说:“你这是跟我打对台么?”
朱丝丝道:“彩凤人很好的,六年前放足,求学做事,是个很要强的姑娘,为了这事可受打击了,左邻右舍又风言风语的,她还投井来着,若不是被救起,这条命就没了。再说,就算我不认识她,遇到这事儿,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叶昭点点头,又向莎娃看去,说:“你又凑什么热闹呢?”
朱丝丝显然担心叶昭责骂莎娃,抢着道:“是我找的莎娃,请仲裁委员会出面调解,叫张文进赔礼道歉不再作出类似的行为,但泰和银行根本就不理睬仲裁委员会,派出清洁工参加调解!”说到这儿,朱丝丝越发气愤起来。
叶昭说:“泰和银行倒是挺霸气。”也看不出他想什么。
朱丝丝道:“这不有刚刚颁布的《劳动保护法》和《女工特别条款》么,我正和莎娃商量,能不能向法院起诉泰和银行分行还有张文进。”
帝国诸边与中原地带可以说已经完全两个世界,在中原,已经渐渐构筑起文明社会的构架,关于雇工的法律保护越来越完善,现今没有性骚扰一说,但随着女文员的激增,那穿着制服的A对现今的公司头头脑脑无异于极大的诱惑。而今时的女性,莫看男尊女卑风俗由来已久,可没几个甘心情愿被上司玩弄以获得各种利益,加之进入公司任职的多是新女性,传统保守思想加之男女平等糈神的灌输,使得她们大多数人不会认同甚么潜现则,尤其是已婚女性,就更不可能做人的“小三”。
做小妾许多女人认同,但也往往是没法子的事,谁不想做大妇?至于说偷汉子,不管已婚未婚,没名没分的和上司私通?若传出去也别做人了,万恶淫为首,对于中原主流文化,这是最忌讳之事。
《劳动保护法》里《女工特别条款》的出现,便是这个时代的特殊产物,以保护女文员、女工人,免受上司侵扰。
叶昭问道:“此事可拿得准?”
朱丝丝道:“有几位愿意出来作证的证人。”
叶昭就摆摆手,道:“你们忙你们的。”自拿起桌上文牍翻看。
朱丝丝看了叶昭几眼,随即就又和莎娃小声的就这件案子商量起来。
看着朱丝丝,看着莎娃,叶昭一阵感慨,尤其是莎娃,专心做事的样子,可真有些法律专家的味道,再不是以前那没心没肺就知道抱着自己喊甜心的懵懂西洋少女了。
过了会儿,叶昭问道:“丝丝,此次若不是泰和行?你会怎么处理?我的意思是,这些事,只要你想办,其实也梃简单的,你现今可是京师巡捕厅厅长。”
朱丝丝嫣然一笑,说:“你说呢?”
叶昭就笑了,挥挥手道:“你们忙,你们忙。”
一连数日,都见不到莎娃,叶昭自由得她们。这日收到西藏战报,赵三宝已经平定西藏全境,请战要不要翻过普兰剿匪。
数月前,公平党余部流窜入印度境内,在印度和尼泊尔边境的村落,自立“中华天神州麒麟更新国”。
听闻还发布了“复国恩诏”,要国内曾经的中华天神州麒麟更新国子民起而相应,推翻帝国官僚的统治,只是在中原蓬勃发展中,其复国宣言未免显得苍白无力。
公平党人在西藏境内基本未受到大的伤亡,他们一路逃亡,没逃去尼泊尔,没逃去不丹,偏偏逃去了普兰西南。
根据种种情报显示,陆月亭和数名英国商人关系密切,公平党余部能在印尼边界站住脚,又印证了这一说法。
又一个流亡政府么?
叶昭心里冷笑,拟了电文,令赵三宝安抚藏民足已,又令西藏办事大臣程袜准备在西藏实行土改,可从被公平党一路掠杀的藏区开始。
最后将省府县架构搬入西藏,自然是叶昭最终的目标,只是需要慢慢来,急切之下,未免忙中出错。
下午时分,接到朱丝丝电话,说是京师内城区法务院受理了谢彩凤诉泰和银行京城分行以及分行副总经理张文进一案,问叶昭要不要听审。
叶昭笑着说不去了,朱丝丝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区区一个弱质女流状告帝国最富有的银行,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但帝国报馆集体失声,倒是天津、上海租界以及香港、澳门的洋文报纸对此案给予了极大的关注,长篇累牍报道,又解析泰和银行的背景,从各种途径,这些报纸认为泰和银行与中神州麒麟更新国皇室关系密切,又说中神州麒麟更新国法庭受理此案大大出人意料,但相信中神州麒麟更新国皇室会同欧洲王室一般,动用司法特权,终止此案的拾讯。
当然,一些中神州麒麟更新国通记者的文章则写道,若没有中神州麒麟更新国皇室的默许,这桩案子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更不可能有法官敢于受理。
在欧洲媒体上,也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对于此次案件的报道,电报网连通全球的好处,使得在中神州麒麟更新国发生的事情,第二天,便可以传到欧洲。
帝国法务院,刑事案件采取了“审判团”体系,每一桩案件,由六名法官组成审判团审理,最后的结果举手表决制,六名法官中,有一位大法官,如果票数相同,他的一票便是决定最终结果的一票。而对于法官腐败受贿,帝国的刑罚极重,如受贿一项,除没收全部赃款外,受贿五百银元以上,便处以十年以上徒刑,不得假释,不得减刑,且出狱后终身不得从事律法咨询之行业,一千银元以上,情节恶劣的,可处以死刑。帝国法律,除了大力气废除所有酷刑之际,却又用重典令犯罪成本几何倍数增长。
当然,法官们俸禄是极高的,获得正式法官资格后,就算县一级的法官,年薪也在三百银元以上,养一家老少加仆人,日子也丰足的很。
京师内城区法务院在经过一个多月审理之后,二月三日,第三次开庭且进行了宣判。
谢彩凤状告泰和银行京师分行以及张文进一案,原告方谢彩凤胜诉,泰和银行京师分行需赔偿谢彩凤十三万银元作为其失业赔偿和名节抚慰金,张文进赔偿谢彩凤名节拢慰金八千七百银元。
立时,整个帝国,包括欧洲媒体都沸腾起来共计将近十四万银元的赔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谢彩凤一跃成为全世界最有钱的害婆之一。
帝国民众多有不解,甚至有女子琢磨,为什么被毛手毛脚的人不是我呢?
二月四号,大理院宣布将此案收录为可参考案例,各级法务院遇到同等案件,可援引此案例为依据进行判决。
同时大理院新闻发布官也解释了天价名节抚慰金的判罚依据,根据《劳动保护法》的《女工特别条款》,因女工受到骚扰、猥亵等等不公平待遇,资方组织团体把不警告处置施暴人,反而无理解雇受害女工者,将会依据资方之企业规模对其进行惩罚性处罚。
新闻官介绍到,根据案件的审理,法官一致判定泰和银行京城分行非法解雇受害女工成立,依据经济部门对泰和银行京城分行一百二十七万银元的资产估值,作出了十三万赔偿金的判决,此举可令大商行进一步重视劳工权益,而不会因为财雄势大我行我素。
新闻官最后透露,此案的审理过程得到了帝国大皇帝的特别关注。
帝国媒体哗然,欧洲媒体哗然,有识之士马上就意识到这件案子判决将会带来的深远影响,这件案子,不在于受害女工该不该被赔付这许多钱,而在于对大企业,对于那些权力者的震慑,就如同帝国法棒一直追求的精神,用犯罪成本来抑制职权犯罪。
据悉判决结果刚刚公布,泰和银行总行便宣布不会上诉,而且因为给泰和银行造成的财产与名誉损失,辞退京师分行总经理李兴义,同时泰和总行一位代表理事引咎辞职,可谓引起了一场泰和银行高管层的大地震。同时总行还在内部讨论,要不要起诉李兴义的渎职。
法庭宣判之后,朱丝丝陪着晕乎乎混不知道身在何方的谢彩凤走出法院,立时有记者赶过来采访,现今记者地位都比较高,也不似狗仔队一般一哄而上。
朱丝丝将谢彩凤交给了讼师,随即极快的登上了早就在法院外等候的一辆马车,车上,叶昭笑呵呵看着她。
朱丝丝随即就钻进了叶昭怀里,拉过叶昭的手搂紧自己,看她突然跟孩子般撒娇,叶昭更是笑的愉悦。
朱丝丝踢掉皮鞋,柔美小白袜踩在锦缎座位上,身子则靠在叶昭怀里,说:“色狼,你喜欢这样子,是不是?”
叶昭看着她警官黑制服下,柔美身段起伏,看着那故意翘呀翘的小白袜,咽了。。水,说道:“你这是诱惑我么?”
“嗯!”朱丝丝满脸的幸福,说:“就是诱惑你!勾搭你!”
叶昭也笑,虽然痒得厉害,恨不得在车厢里将她就地正法,但心中又暖暖的,温馨的很,情到浓时,什么是性?什么是爱?
“那个人呢?他能拿出九千银元?”朱丝丝好奇的问。
叶昭笑道:“拿不出,就破产呗,限吃限喝,以后他赚的钱啊,除了保障基本生活,都要交出来赔付谢彩凤做赔偿金和利息。”
好一会儿后,朱丝丝突然说:“色狼,我要有一天再见不到你了,我就自杀。”
叶昭一呆,捏捏她鼻子,笑道:“行啊,我喜欢三贞九烈的女子。”
朱丝丝笑笑,俏脸埋进了叶昭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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