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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兄弟姊妹比较多,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个最小的妹妹。
舅舅家在连溪镇,母亲的那个年代,结婚的对象基本都是本县的。出去外面的机会不多,除了经媒人介绍,接触到的外人也不多。
张毅的小姨妈还就嫁在连溪镇,只是跟娘家不同村。从两年前外婆去世之后,这两年张毅都没去过舅舅家。
外婆不在了,不想去。再去到那个以前外婆住的那个小棚子,很多儿时的记忆就会浮现出来。
小时候给外婆藏一对手电筒的电池,过年去给她。把过年的红包钱藏下几毛,也偷偷给外婆。外婆总能在房间里柜子的角落找出好吃的小榄……
不过今年母亲下了命令,除姐姐出嫁不用去之外,所有人都要去。一早就被叫起来准备。
东西都要准备四份,当然鸡和猪肉等这些要祭祖的,就只需要一份,拿去大舅舅家就可以了。
坐车去舅舅家要先到县城转车,然后才坐连溪镇的客车到舅舅家。
小时候去外婆家都是走的小路,从罗兵镇到连溪镇,还有一条能走拖拉机,直接连通的路。不过是没有客车走的。只能走路或者骑自行车。
这次有姐夫开来的摩托车,倒是方便不少。
小路并不远,很快就到连溪镇的大舅舅家。
大舅舅就住镇上,他是连溪镇镇的干部,在农技站工作。大舅母在家开店做种子,农药,肥料的生意。
进门拜年后,就像往年一样,张毅就跑去二舅舅、三舅舅家、姨丈家分别送东西。
三舅苏伟章的家也在镇子上,离大舅舅的家不远,张毅先把东西送到他家。
然后去二舅家,姨丈家送完东西,就回到三舅家聊天。张毅跟三舅舅比较亲,一般就腻在他家里,等到可以吃饭才到大舅家。
“小毅,刚跑完你二舅和姨丈家吧?先吃点东西,你表弟去了他舅舅家。”三舅母人很随和,拿出刚张毅送来的饼干、糖果放在盘子上。
在三舅家,张毅也比较随便,伸伸腰才答道:“舅母你不用忙,过年都是这东西,吃腻了。刚跑完,二舅那还是那句:不在他家坐,嫌他家穷,看不起他的话。每年都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呆。”
二舅家就在镇子边的苏家村,外婆以前也在村子住。这几年很多村子的人,都在镇上建了房子,搬到镇上住。他还住在村子里,心里总不平衡吧。
“你不用管你二舅,他就那个性子,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旁边三舅答话,也有点烦二哥的性子。
张毅倒是有点尴尬的说:“我只能每次都赶紧跑,表妹回江口上班了?上班好早啊。”
表妹比张毅妹妹大两岁,读书成绩不怎么好。去年读完初中就去江口打工,这个张毅听母亲说过。
“是啊,昨天走的,说是今天就正式上班。打工是这样的,一年就回来那么几天。”三舅母有点叹息道,总想着儿女在身边。
三舅倒是有点不同意:“在家又怎么样,整天无所事事,更没出息。出去打工赚钱,辛苦才会懂生活艰难。小毅,刚你小姨,姨丈那怎么样说?今天不过来?”
“要过来的,反正每年大家都习惯初四过来。他说等会直接去大舅家,我就先跑回来了。”张毅嘿嘿笑着说。
三舅笑着骂道:“你这猴子,怕你小姨妈问你学习工作的?她老唠叨这个,你表弟也怕他。你现在不去大舅家坐,等下吃饭肯定说你。”
“去也没用,大舅母还是总说自费生没前途,工资还没她卖几瓶农药的钱多……”张毅不喜欢大舅母一副有钱人的嘴脸。
前世买房子,在大舅那才借到五千块,还不如没她家有钱的三舅。自己尽力借了两万,还到亲戚家帮借来三万,让张毅少付不少的利息。
“她那个店确实赚了不少钱,我一楼也可以做店铺。今年本来想做点生意的,最后本钱不够啊。跟她那里借,说都进货了没办法。唉!年纪大了,木工有点做不动。”三舅平时都是靠做木工撑起家用的,现在有点发福,这个体力活肯定难一点。
“三舅想做的是什么生意?”张毅倒想关心下,问道。
三舅叹口气才道:“想做炮竹批发的,不过这个供货的,货到就要起码付一半钱。我想着放一部分在店里卖。批发一些到村子里。收钱跟不上到货的货款,没办法啊!”
“我有同学家里就是做炮竹的,明年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在收款变通一下。”陈诗韵家就是做炮竹的,张毅想着应该问题不大。
三舅家装了电话,摆在门口做公用电话的生意。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打电话就能通知他。
即使陈诗韵那没办法,到明天过年,张毅的资金应该也松不少,到时候再想就是。
三舅只是叹息下,并没太过在意张毅的话。
“明年你表妹打工能寄点钱回来,你表弟也不是读书的料。初中到7月份也毕业,他应该也是出去打工。你的同学就不要问,不行的话怪尴尬的。”三舅也不想到时候说不成,让张毅挂不住脸。
张毅倒没往这方面想:“没事的三舅舅,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行不行都不会尴尬。”
“嗯,你自己到时候再看着办,现在还早得很呢。倒是你小姨那里麻烦,去年镇办的厂停工,你姨夫就没了工作。我让他跟我干木工,他不愿意来,就在家里修地球。能有什么钱啊,本想做这个生意让他一起来,却又没成事。”三舅唠唠叨叨的说着。
小姨小时候对张毅很好,他听得心里也难过,这件事情明年一定要办成。
……
差不多11点,张毅就去大舅家吃饭。姨丈,小姨他们也已经过来。
饭后,父母也到各家走动一下,都坐下聊一会天。
回到家,已经下午3点多。路上张毅收到陈诗韵的传呼,找地方回电话,知道她明天过来。张毅就在电话跟她说好,明天去县城接她。
晚饭的时候,姐姐把要回平安的事情告诉父母,但也没有实话实说:“妈,我跟满贵商量过,过完年我们就回平安住。小毅帮满贵找的工作,工资也不比在外面打工的低。近一点,我也可以经常来妈这蹭饭。”
“真的?那太好了!妈怕坐客车,晕车的厉害。你又嫁得远,我一年都没办法去一趟……回来平安住好,妈也可以经常去看看。小朗也不用一年才见一次……”张母听得这个消息,高兴得在那边唠叨边擦眼睛。张父也很高兴,在旁边轻轻的帮她拍着背。
看着母亲高兴,几兄妹心里面也为这个决定很开心,姐姐肯定的说:“妈,当然真的!满贵明天就回家,然后去单位辞工。”
“那个,我明天也跟着姐夫的车去县城,接个同学,她要来家里。”张毅听见萧满贵明天回去,也想着搭个顺风车。
张艾兰的第六感太厉害,马上看着张毅说:“接同学?女的?那让要让姐姐看看了,呵呵。”
“那个,是女的。呃,我想妹妹在镇上的中学读,不如转到县城读,妈你看怎么样?”张毅给盯得心慌,赶紧转移话题。
张母这时候也反映过来,她对这个可热心:“你别转移话题,说说她的情况。你妹妹就在镇上念,别找这蹩脚借口!”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女同学!”张毅脸红的挣扎说。
“同学好啊,那出来就是教学的了,以后的子女也能自己教育好。家在哪的呢?嗨,你被跑啊!臭小子!”母亲一路追问。
张毅对母亲的热情十分无奈,边逃上楼边回头看。
张父一脸无语,妹妹在旁偷笑,姐姐一脸戏谑,姐夫抬头望天。这都什么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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