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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年前。”刘芸含糊的回答。
而慕东霆显然不需要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就是说,天雪的病,已经六年了,在那件事之后?”
“我和天雪是在事发之后才认识的,所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关于阿言,刘芸没有多提一句,既然天雪不想慕东霆知道真相,既然天雪要当圣母玛利亚,那她刘芸又何苦妄作小人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慕东霆语气平静,俊颜不变,只是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两口,烟雾猛灌入肺中,他下意识的咳了几声稔。
而慕东霆过分的平静倒是让刘芸生出几分不解,“慕总,难道一点也不介意吗?”
慕东霆笑,带着几分自嘲,“那并不是天雪的错。俨”
身为男人,怎么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曾经被人强.占过,但那并不是天雪的错,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一个受害者。
刘芸透露给他的消息,虽然震惊,却并非是事实的全部,所以,他让顾子扬着手去查天雪在美国的一切,而事情再次让他出乎意料,天雪在美国的一切都被人刻意的抹去了,没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查无可查。
天雪留在医院又观察了两天,一切正常,第三天清晨,慕东霆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而这几天,颜飞一直在外地出差,得知天雪生病的消息后匆匆赶回来,正赶上天雪准备出院。
病房内,天雪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小脸微扬着,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淡淡的暗影。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她柔声询问,“出院手续办好了吧,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吗?”
她说完,下意识的回头,而后,神情微愕。因为,站在门口的并不是慕东霆,而是颜飞。他身上的西装微微褶皱,俊容憔悴。
“颜飞,你怎么来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外省出差。
颜飞来到她身边,低头凝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疼惜,“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弄病了,真不让人省心。”
“又是刘芸那个大嘴巴,只会小题大做,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天雪云淡风轻的笑着,脸颊边显出俏皮的梨涡。
颜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尖轻抚过她额角,“不亲眼看到你好好的,我怎么能安心呢。”
天雪不着痕迹的侧了下头,微微尴尬,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
而此时,病房门口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慕东霆去而复返。他清冷的目光从颜飞身上淡淡扫过,并未开口,只是向天雪伸出了手臂。
“东霆。”天雪笑着扑入他怀中,娇声说道,“颜飞知道我病了,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看我的。”
“辛苦了,天雪没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慕东霆对颜飞说道,语气客套却疏离。
颜飞剑眉轻蹙,出口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责备,“这次没什么大碍,并不代表下次也能这么幸运。慕东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慕东霆声音微沉,空气中又弥散出淡淡的火药味儿。
而天雪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颜飞,我真的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聚。”天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副求饶的模样。她最怕的就是慕东霆和颜飞撞在一起,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一见面就掐。
颜飞深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淡淡的点头,“好吧,你多注意身体,有事打电话给我。”
颜飞说完,还是离开了,因为,他并不想让天雪为难。
在他离开之后,天雪总算松了一口气。而慕东霆却突然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微眯的凤眸透着一丝邪魅。“你有什么事是需要非打给他不可的,嗯?”
“人家就是朋友之间客套一下而已,慕总裁又乱吃什么飞醋。”天雪微扬着小脸,笑嘻嘻的说道。
普通朋友会放下工作,特地飞回来看她?她把他当傻子哄吧。
“总之你和他要保持距离,颜飞对你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慕东霆出声提醒,语气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而天雪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挽着他手臂说道,“追求者多只能证明我魅力无边,慕总裁要有危机意识哦,你要好好疼我、宠我、爱我,不然我就把你淘汰掉。”
“遵命,慕太太。”慕东霆失笑,宠溺的捏了下她鼻尖,“走吧,我们回家。”
天雪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天雪的生物钟很准,七点钟准时睁开眼帘,关掉开了一.夜的床头灯,拉开窗帘,然后下床走进浴室洗漱。
她洗了澡,换了一身套裙,从浴室中走出来时,慕东霆正懒懒的靠在床头吸烟。
“慕总裁,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天雪来到床边,十分自然的夺下他两指间的烟蒂,并掐灭在一旁的水晶烟灰缸中。“老公,虽然你吸烟的姿态很帅,但是早晨醒来就吸烟有害健康哦,我还想和你一起过金婚呢。”
慕东霆淡淡的笑,措不及防的伸臂把她扯入怀中,忘情的亲吻了一番后,才放过她。
天雪被他吻得脸颊绯红,心跳加速,呼吸凌乱,逃似的跑下楼。而慕东霆心情大好,掀被下床,走进浴室中。
天雪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涂了果酱的面包片刚咬了一口,之间慕东霆走进餐厅,与往日西装革领的模样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米白色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温润了许多,也易亲近许多。
“慕总裁打算穿这身上班?”天雪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看他。
“谁说我今天要上班了。”慕东霆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随口说道,“我让蒋钦把今天的行程都取消了,我今天陪你去海边散心。”
“好端端的干嘛要出去散心?”天雪一边和牛奶,一边含糊的问。
“慕太太,我记得你住院之前,我们还在冷战,你觉得我们是好端端的吗?”慕东霆拿起一片面包片,开始涂抹果酱。
天雪看着他,眉眼弯弯的笑着,“那慕先生是承认和我冷战不对,所以想将功补过?”
慕东霆笑,把涂好的面包片放入天雪的盘中,“夫妻之间的争吵,并没有谁对谁错之分,只有谁更迁就谁一点,雪儿,我想迁就你,想对你好,当然要先低头了。”
天雪笑而不语,小口的咬着面包片,慕总裁的情话可比果酱还要甜,一直甜到人心里。
今日海边的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渔船停在海港,准备出海打渔了。
慕东霆和天雪并肩坐在海边巨大的岩石上,耳畔海风呼啸,夹杂着轮船汽笛的鸣响。她的头轻靠在他肩膀,海风扬起她柔软细密的发,丝丝缠.绵。
“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到这里来坐一坐,就会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慕东霆温声说着,目光遥遥的看着远方地平线。
“慕总裁也有不开心的事吗?”天雪微扬着小脸,笑嘻嘻的问道。
“是人都会有烦恼的。”慕东霆回答,眸光渐渐幽深。那年父亲在监狱中自杀,姐姐承受不住打击疯掉了,他在这里整整坐了三天三夜,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就是那时,他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刚刚回国的时候,生意场上,潘家人诸多刁难;之后,林初夏出事,不告而别;再后来,他执掌恒宇集团,举步维艰。多少个不眠之夜,他独自坐在这里,渐渐的挨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彼此间是长久的沉默,他不开口,一直遥望着远方,而天雪侧头看着他,却读不懂他的心事。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这个男人之于她,就像是深邃的海洋,即便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深,反而会让自己葬身海底。
而事实上,慕东霆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觉得,海风很冷,而两个人彼此依偎着,很暖。
汽笛声声,震动着耳膜,是出海的渔船归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日暮西沉了。
“如果将来我们不经商,可以改行打渔,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简单又平淡。”天雪单手托腮,唇边是浅显的笑靥。
“那我每天等在家里,你回来就有新鲜的鱼吃了。”慕东霆煞有其事的点头。
“为什么不是我在家等你?你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出海打渔吗?”天雪抱怨道。
“我晕船。”慕总裁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以前没这个毛病啊?”
“你以前也不怕黑,人总是会变的。”慕东霆唇边隐隐含笑,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的确,人是会变的,人心也是。曾几何时,他一直当天雪是最亲爱的妹妹,而现在,似乎已经不是了。
“走吧,我们不用打渔也可以有新鲜的鱼吃。”慕东霆伸臂把她从岩石上拉起,快步走向刚刚停靠在岸边的渔船。
慕东霆从船家手中买了一些新鲜的鱼和螃蟹,两个人在海边架起了火炉,开始烤鱼和螃蟹。
“好香啊。”未等烤熟,天雪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慕东霆想拦都拦不住,然后,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天雪的两根指头都烫红了。
“你真是饿死鬼投胎的。”慕东霆拉着她到海边,把她的手放在冰冷的海水中,总算是消肿了。
“疼吗?”他握着她的小手问道。
天雪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你烫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活该。”慕东霆笑着丢开她的手,重新回到火炉边,把烤熟的鱼从架子上拿下来,吹凉了,撕成小块喂到她嘴边。
“吃吧,馋鬼。”
天雪故作夸张的张大嘴巴,咬住他递来的鱼肉,柔软的舌头不经意的划过他指尖,软软滑滑的感觉,挑.拨的人心痒难耐。
慕东霆看着她,眸中的温度渐渐的热了起来。“好吃吗?”他问。
“嗯,挺好吃的。”天雪老实的点头。
“我尝尝。”慕东霆说话间,手臂突然缠上她腰肢,把她整个扯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灵巧的舌顺势滑入她口中。
拥吻后,慕东霆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唇边笑靥邪美,“嗯,味道的确不错。”
“慕东霆,你讨厌。”天雪脸颊羞红,握拳捶打在他胸膛。这男人,一天不耍流.氓就活不了一样。
天色渐晚,慕东霆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夜晚的寒风刺骨,他带着天雪躲进了海边不远的船屋中,那是一艘废弃多年的旧船,小的时候,他们把这里当成秘密基地,时常过来玩耍。
两个人靠在船屋的窗口前看星星,慕东霆将她拥在怀中,她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他温热的胸膛。
“冷吗?”慕东霆刚毅的薄唇轻贴在她耳侧。
“还好。”天雪淡淡的回应,下巴扬起,目光静静的凝望着海上方璀璨的星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一刻,静谧而美好。
女人都是感性的,更容易触景生情。而慕东霆此刻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温香软玉在怀,如果他还能把持的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微凉的薄唇在她侧脸的几肤上游曳,吞吐的气息温热而暧魅,“我觉得冷,不如我们做点儿运动暖和一下吧。”
天雪又不是无知的小女孩,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的手掌阻隔在他胸膛,故作无知道,“那慕总出去跑两圈再回来,一定能暖和。”
“有比跑圈儿更好的运动,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慕东霆邪气的笑,说话间,已把天雪按在了木质的墙壁上。
天雪被他困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颊微红,怯生生的抬起明眸,而此时,他也低头凝视着她,凤眸专注而深邃,彼此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天雪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的心情,不安、忐忑,又带着一丝丝期待。只是,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他只是深情的注视着她,然后,托起她的手,把一只精致的水晶手链带在了她的手上。
天雪璀璨的明眸中尽是错愕之色,青葱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腕间微凉的水晶,一颗泪珠毫无预兆的落下来,不偏不倚的滴落在水晶坠上,皎洁的月光之下,散发出夺目的光。
这是她丢失的那条手链,阿言留给她的那条手链,心形水晶上的几个英文字母bless,是她亲手刻上去的,独一无二。
“冯妈说那天你一直在找这条手链。”
“嗯。”天雪点头,又问,“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掉在床上了,我随手收在你的首饰盒里。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再弄丢了。”慕东霆紧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天雪一直低着头,泪珠无声滴落在他手背上。
她知道医生一定和慕东霆说过她是曾经受过很大的刺激才会导致精神疾病,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在等,等他问她发病的原因,她甚至早已想好了说辞,打算模糊过关。可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一句。
天雪承认,她没有慕东霆那么沉得住气,所以,她主动开了口,“东霆,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慕东霆温笑着,手掌轻抚过她柔软的发丝,淡淡回道,“没有。”
他能问什么呢?问她是被谁强爆,还是问她是怎么被强爆的?他不想再撕开她心上的伤口。就让那些过去,永远的埋葬在六年前吧。
“雪儿,如果你想对我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听众。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慕东霆的妻,唯一的妻。”
天雪没有再说话,只是身体静静的靠在他胸膛。幸福来得太快,她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她伸出手,在慕东霆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慕东霆剑眉轻蹙,低头看向她,“做什么?想谋杀亲夫啊!”
“疼吗?”她忙问道。
“你说呢?”慕东霆白了她一眼。
“既然疼,那就不是梦。”天雪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慕东霆。
慕东霆失笑,温柔的拥住她单薄的娇躯。这样一点小心思,她就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其实,天雪很容易满足的,她要的并不多,只是,他给予的太少太少。也许他的确应该多花些精力在她身上,作为丈夫,他太不合格。
“东霆,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吗?”这片海滩并不是观光区,所以,入夜后,寂静而空旷,不免让人心生忐忑。
“怕什么,又不是没在这里留宿过。”慕东霆不以为意的回了句,脱下外套,铺在船屋中的木床尚,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过来。”他向她伸出了手臂。
天雪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膝上,头轻靠在他肩膀,笑靥柔柔浅浅,“上次我们留宿在这里,还是我十六岁的时候。”
那天是她的生日,母亲从国外寄了一条限量版的公主裙给她,包裹是徐羽珊签收的,她不仅偷穿了她的裙子,还故意把钢笔水洒在裙摆上。天雪让她道歉,而徐羽珊不仅不道歉,还用剪刀把裙子剪的粉碎。
天雪一怒之下扬手打了徐羽珊一巴掌。而正是此时,父亲和徐阿姨外出回来,羽珊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父亲不问青红皂白骂了天雪,并让她给羽珊道歉。天雪不肯低头,委屈的从家里跑了出去,一个人躲在船屋里面偷偷的哭。
最终,是慕东霆找到了她,无论他怎么哄,天雪就是不肯回家,无奈之下,他陪她在船屋中过了一.夜。
“你不知道,第二天回去之后,我爸妈盘问了我整整一天。”忆起当初,慕东霆无奈的摇头失笑。
“盘问什么?”天雪不解的询问。
慕东霆唇角溢出几丝邪魅,薄唇轻贴在她耳侧,呢喃道,“盘问那一.夜我们都做了什么。”
那时天雪十六岁,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而慕东霆二十二岁,正是冲动的年纪,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少女在外面单独过夜,家长们难免多想。
天雪自然听得懂他话中的暗示,一张小脸不自觉的发烫,她低垂着头,小声说道,“那夜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他只是单纯的抱着她过了一.夜而已。
“那夜什么都没做,可并不代表我今晚也会放过你。”慕东霆微凉的薄唇状似无意的擦过天雪颈间几肤,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翻身将她反锁在身下。
伴随着两个人的动作,陈旧的木床不停的发出嘎吱的声响,伴随着微微的海风,与天雪小猫一样的嘤嘤咛咛声,如同一支古老的天籁之音。
温柔而炙.热的欢.爱结束后,天雪的头枕在慕东霆胸膛,静静的听着窗外海风呼啸,浪花翻滚的声响。
“东霆,你现在有没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天雪青丝散落,气息仍有些凌乱。
慕东霆邪魅一笑,侧头亲吻着她脸颊,“我只知道做艾的感觉很爽,恋爱又是什么感觉?”
“你不是和林初夏谈过恋爱吗,难道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的?”天雪玩味的扬起唇角。
“这个时候提林初夏,你故意添堵是不是!”慕东霆声音微沉,力道强硬的把她扯入怀中,低头在她颈间细嫩的几肤上啃了一口。
天雪吃痛,连连讨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慕东霆两指捏起她下巴,一双凤眸,比夜色还要漆黑幽深。“傻妞,别总拿林初夏说事儿,她是她,而你是你。女朋友和妻子是不同的。至少,我不会像现在对你这样对待她。”
他话音刚落,身体又缠了上去。
“东霆,不要了……”天雪在他怀中微弱的挣扎,渐渐的变得柔软,顺从。
再一次的翻芸覆雨后,天雪靠在他胸膛,凌乱的喘息。
“慕太太,你这体力不行啊,缺练。”慕东霆朗笑着,低头轻啄了下她粉嫩的唇瓣,“睡吧,明天早上起来陪你看日出。”
“嗯。”天雪乖乖的点头,顺从的枕在他臂腕入睡。
翌日清晨,慕东霆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透过窗口,他看到外面细雨纷飞,而天雪撑着一把湛蓝色的雨伞,站在海岸的大岩石上。
慕东霆利落的起身,走出船屋,来到天雪身边,并伸出手臂,从身后缠住她腰肢,或许是在雨中站了太久,她的身上都沾染了一丝雨气。
天雪微扬着下巴,眉眼弯弯的对着他笑,并伸出手臂,指向远方天空。“东霆,你看,好美啊。”
慕东霆的目光看向远方天空,东方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芒夺目,点亮了半边天空。而他们头顶的上空却飘着几片乌云,牛毛般的细雨,缠缠.绵绵的下个不停。
“东边日出西边雨吗?”慕东霆温笑着,下巴轻贴在她肩膀,两个人站在海边的岩石上,暧魅相拥,与大自然赐予的美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天雪一双清澈的眸子,偷偷的看着他。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就好像,他给她的爱情,若近若离,却真实而温暖。
声声的海风中突然夹杂入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慕东霆放开天雪,转身接听电话,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究竟说了什么,只见他剑眉微蹙,挂断电话后,对天雪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天雪乖顺的点头,并没有多问半句,在这一点上,倒是让慕东霆省心很多,至少,他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去编织谎言。
车子一路驶入市区,天灰蒙蒙的,却没有一滴雨。
“先送你回公司,我和子扬要去新筹建的工厂考察。”十字路口处,慕东霆刹车等红灯,并温声向天雪交代着。
“好。”天雪淡淡的回应。
车子在恒宇集团办公大楼前停住,天雪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侧身在慕东霆英俊的脸庞落下一吻,并笑嘻嘻的说道,“慕总裁工作的时候也要多注意身体,工作结束后早点回家,慕太太在家等着你哦。”
“知道了。”慕东霆宠溺的回吻她,然后目送她走进公司大楼。
只是,慕东霆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去新工厂考察,而是和顾子扬一起去找林初夏。
车子缓缓驶入老城区,道路两旁的筒子楼都有些年代,政府一直筹划拆迁计划,只是投资太大,一直被搁置着。
“向左转,应该是前面的那个小区。”顾子扬一路指挥着。
“你确定初夏住在这里吗?”慕东霆转动手中的方向盘,驶入一片破旧的小区中。
“林初夏在医院留的地址就是这里,只是,她的手机卡又换了,无法进行定位追踪。”顾子扬耸肩道。
这片废旧的小区,平日里只停过出租车和老爷车,附近的居民还是第一次见到劳斯莱斯幻影这种豪车驶进来,何况,还有两个英俊不凡的男人从车中走下来,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熊猫呢。”顾子扬玩笑了句,然后走进楼栋。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林初夏住在六楼,顾子扬还是生平第一次爬这种筒子楼,爬到六楼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反观慕东霆居然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
“呦,这体力被你家沈天雪锻炼的不错啊。”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敲门。”慕东霆冷扫他一眼,他现在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顾子扬的拳头落在生锈的铁门上,发出咚咚咚的门响声,很快,房门被敲开了,而站在门内的却是一个发胖的中年女人,手中拿着拖把,看起来好像正在打扫卫生。
“请问林初夏是住在这里吗?”顾子扬问道。
“林初夏啊,她昨天晚上搬走啦。”中年妇女回道。
顾子扬侧头看向慕东霆,无奈道,“我们又来晚了一步。”
“哎,你们是她什么人啊?她偷偷摸摸的就搬出去了,还欠我一个月房租没有交呢,你们替她交了吧。”中年妇女又说道,目光一直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没想到林初夏那种穷困潦倒的女人还有这么有身份的朋友。
慕东霆剑眉深锁,初夏一向清高,若不是山穷水尽,她绝不会拖欠房租,被这种小市民瞧不起,想必,这三年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取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叠红色钞票递给女人,而后淡漠的对顾子扬道,“我们走吧。”
回程途中,狭小的车厢内安静至极,慕东霆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半倚着车窗,眸色很深,似乎在盯着前方路况,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一片涣散。他这个状态,不免让顾子扬担心自身的安全。
车子经过一家医院的时候,顾子扬似乎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道,“东霆,你是不是应该到医院检查一下,林初夏感染艾滋病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你们还在一起。”
透过后视镜,慕东霆淡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漠的回了句,“没那个必要。”
“你就这么肯定?听说带套也不是完全隔离。”顾子扬一本正经的说。
“我和林初夏发生关系是出国之前的事儿,之后一直没有过,不可能会传染。”
“怎么可能!你和林初夏同居那么多年,你居然都没碰她?东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顾子扬一脸的不可置信。
慕东霆和林初夏都是成年男女,东霆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居然什么都没发生,说出来也没人信。
十字交叉路口,慕东霆动作熟练的转动方向盘,随口回道,“纠正一下你的措辞,不是同居,只是共同居住而已。她一直不肯,说第二次要留在新婚之夜。而我没有逼迫女人的习惯。”
“佩服,这么多年,你也真忍得住。”顾子扬坏笑,而慕东霆瞪他一眼,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没有找到林初夏,慕东霆的心情难免有些沮丧。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入夜。
一进门,迎来的是天雪娇媚的笑脸,似乎瞬间就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老公,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吃饭了吗?”
“还没。”慕东霆回道,随后把公文包放在一旁。
“徐嫂做了你喜欢吃的清蒸排骨,还在锅中温着呢,我端来给你。”天雪刚要起身,却被慕东霆扯住手臂,他稍一用力,天雪便跌入他怀中。
慕东霆将她反锁入怀,忘情的亲吻着,拥吻后,手掌轻托起她精致的小脸,温笑着说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烧的菜,我就知足了。”
“让我烧菜也可以啊,我只是怕你吃不下去而已。”天雪双臂环在他颈项,笑意柔柔,指尖调皮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儿,“慕总裁,你娶的是老婆,又不是保姆。烧菜做饭手会变粗的。”
“娇气。”慕东霆宠溺的捏了捏她脸颊,抱着她一起进了餐厅。
翌日清晨,天雪犹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天雪微眯着眼帘,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母亲沈曼清轻柔温婉的声音,告诉天雪她马上要回南极洲继续考察工作。
“下午一点的航班,怎么这么突然?”天雪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妈,你等着我,我去机场送你。”
挂断电话后,天雪快速的下床,洗漱换衣,拎着包准备出门。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送妈吗?”慕东霆温声询问道。
“不用了,你还有并购案,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嗯,那你和妈解释一下,等她下次回国,我一定亲自到机场接她。”慕东霆又道。
“慕总裁日理万机,我妈一定会理解的。”天雪笑嘻嘻的说完,踮起脚尖在他侧脸落下一吻,然后快步离开。
天雪开着慕东霆的劳斯莱斯幻影,亲自把沈曼清送到机场,时间尚早,母女二人在机场的专卖店中选购了一些物品,然后到咖啡厅中小坐。
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外正是飞机起飞的加速跑道,一架又一架客气疾驶入云端,把旅客带到不同的地方。
天雪并不喜欢机场,这里注定是离别的地方。
“怎么走的这么匆忙,还以为你会多留一段时间呢。”天雪有些小小的抱怨,母亲似乎总有忙不完的工作,每次回国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我在国外还有很多考察工作没做。这次回来就是看看你,看到你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天雪唇边是浅浅的,暖暖的笑靥。
沈曼清笑,指尖握着银勺,轻轻的搅动着咖啡,“看来慕东霆的确对你不错,你看看你,笑的都要何不拢嘴了,真没出息。”
天雪握住母亲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东霆哥哥从小就对我很好,是你和慕妈妈的担心多余了。”
沈曼清略有些无奈的摇头,指尖轻点在天雪额头上,“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没良心,我们还不是为你好。当初东霆和林初夏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娶了你,我们能不担心吗。”
提到林初夏的名字,天雪的神情渐渐的暗淡了些许,有个疑问一直盘恒在心头。“妈,你知道东霆当初为什么和林初夏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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