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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瘦的背影借着月色皎洁投射在白雪覆盖的地面上拉长模糊。及至转进幻梦殿消失不见。
夜冷如渊。独留长月伴离孤人。
这是一场无人回答的问话。此时消。却彼时落在某个人的心坎上回荡久久。
这算是一场迟來的表白吗。亦或是换了一种方法让她放弃圣女位子。
不可信。皆不可信。
冉竹抚着胸口。任心跳如鼓。头却不停地摇着。一刻不也不停的往寝殿里跑去。
意料之中的素锦并未睡着。守在寝殿门口有一下沒一下的点着头。
见冉竹一人回來。素锦困倦的眉眼里露出几分疑惑。但并未问出口:“圣女回來了。我这就去端热水來。“
“不用了。你下去歇着吧。”冉竹摆摆手就径直走了进去。
沒得到允许的素锦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反身走了出去。但并未回房而是去了颖冰阳的房间。
冉竹一踏进去就看到了房间被翻的满目狼藉。
她从腰间拔出流月弯刀握于手中。眼睛紧紧盯着龙榻里侧颤颤摇晃的纱曼。露出大开的后窗户。冷风尽数灌了进來。屋中森寒。
“给我解药。否则大不了我今日与你同归于尽。”一破碎话语低低响起。纱曼被人大力撩起。地上半跪着人怀里正躺着还在抽搐的颖冰阳。
冉竹心头一阵触动。刚才在殿外被宣墨胡搅蛮缠一耽搁。颖冰阳又多受了半个时辰的苦。萧风在她房间里找不到解药也难怪一见到她就想跟她同归于尽了。
“我只不过是个多活了一世的人。你想要这命拿去便是。”冉竹淡淡道。越过她们身旁将大开的后窗户关了起來。第一时间更新隔绝了冷意。
低眼看了下满目恨意的萧风。叹了口气道:“你要想想她是因为谁才中了毒。你再想想你死了。她还会想活在这世上吗。你此前听从独孤子诺背叛皇上坚持的初衷是什么。”
萧风不语。看着怀中几近晕厥的人儿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力图保持着镇定。一颗心早已痛烂成殇。
一白色纸包出现在他的眼下。伴随着大红裙衣而來。第一时间更新头顶话语却轻柔了许多:
“萧风。我敬佩你的衷心。跟了我。我护你们二人一世平安。”
“你若真有此心。会做出用毒控制冰阳的卑鄙做法。”萧风怒道。望着那白色纸包。眼神已然松动。
“是你对我不义在先。谁会想自己的属下一个心情不好就拿剑顶着自己的脖子。”
冉竹沒好气说道。心想她注定要和这对小情侣结下死仇了。
萧风默然。他只是不想再背叛皇上。但不得不感谢是冉竹救了他。
接过纸包。便是默认了自此以后就要听从冷冉竹的命令……
冉竹看着萧风接过纸包。迅速的打开将粉末倒进了颖冰阳的嘴里。见她吞不下。这才想起找水。一抬头就见一碗水递到了他跟前。
“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萧风接过水。不善的语气里有着几分迷茫。
他将颖冰阳靠在他胸前。小心翼翼的将水尽数喂了进去。看着药混着水都进入了她身体里。鼻息间轻吐出了一口气。
“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冉竹轻淡淡道。看到颖冰阳很快停止了抽搐昏睡过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躺在萧风怀里的颖冰阳面色苍白。秀眉紧皱。但眉眼间露出坚定安心的神色。白皙如玉的手紧紧抓着萧风的领口。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萧风的大手忽然进入冉竹的视线。他正轻柔的擦去颖冰阳嘴角的白沫。
蓦地。冉竹心口浮起一股酸涩。宣墨此前说的话在脑海里浮了出來。
“她这个毒多久会发作一次。”萧风问道。声音虽冷但沒了杀人的血意。
“看你的配合。看我的心情。”冉竹将空碗收回。声音冰冷的令萧风浑身细细一颤。不明白这番陡然直下的态度又是为哪般。
萧风怒瞪了冉竹一眼。心道她这是故意要让他夜夜不安时刻警醒着要为她卖命。所以才故意不说颖冰阳发毒的规律。
更灭了他想通过些发毒规律來从花麦饭口中探出何种毒物的心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冉竹轻瞟了萧风一眼。对于他的那点心思也不说破。而自己这看似无情的话更有效的令萧风为自己卖命。也懒得更是不能去解释。
待所有事情解决后的那一天。她再來解释吧。只恐怕萧风届时会真的拿剑杀了她……
“你别以为皇上真的因为你的三两句话就放了我。冰阳在你宫中早已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今晚他突然來玉兰轩。一定是察觉了什么。”
萧风冷静说道。将身上披风解了下來轻轻盖在颖冰阳身上。脸上不无爱怜。
“那你出去时可有发现你熟悉的暗卫跟踪你。”冉竹一听。压下心头慌乱。口气上冷静的很。
萧风摇头。却是不确定的口气:“当日玉昙殿一战我被木河打成重伤在禁闭时也未曾好好休养。再加上一心顾着冰阳。想來依着他们几人的本事在刚才那情况下不让我发觉太容易了。”
萧风说话的时候。冉竹正在收拾着房间。将那些被萧风翻的到处都是的器物零碎东西一一放回原位。
见她还有闲情逸致去做家务时。萧风只觉冉竹古怪的很。随后立马恍然她这是在消除他闯进來的“罪证”足迹。
“回去吧。日后与她见面必须让我知道。”冉竹收拾好东西转身说道。抬眼望了下沉默不语的萧风继续道:
“她的房间不用我说我想你也知道。别让素锦看到。”
萧风抱着颖冰阳起來。长时间半跪的姿势令他腿部发麻。一个趔趄沒站稳差点摔了下來。
冉竹袖中的手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住萧风。接收到他眼里的诧异。冷冷收回了手就自顾往床上爬去。逐客意思明显。
萧风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來。望着被冉竹收拾的如刚进來一般的卧房。清了下嗓子声音低哑平缓:
“今日他们为我摆了桌庆贺出狱的酒席。席间秦彪说起你娘被杀的那晚。那群黑衣人其实都是莫求双派來的。而你娘再见到皇上前就已经身负重伤。皇上已经知晓此事。正在调查。”
冉竹掀被子的动作就那样停在了半空。脑海里仿佛云端上万道轰雷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