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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在A市很有名的伤感酒吧,大多失意的人来、孤寂的人来。
当孤寂和失意的人凑成了一团,那就热闹了。
而歌曲,也从台上的驻唱歌手的唇瓣里,唱的愈发动人,揪心,一个一个悠扬微伤的节奏陪着这些看似热闹的人们,真的很好听呢。
“艾婼,该你上场了。”
站在台子旁边,看着眼前从她身边不断路过的人群,出了神的艾婼,被一道响亮的女声拉回了思绪,化了淡妆,转头,朝她扬唇一笑,“好。”
一颦一笑间,她一举一动,竟散发出一种致命的清纯抚媚。
那喊她的女人挑眉,把手里的话筒仍在了她手里,拐上包包,转身离开了酒吧,离开了背后那格外热闹的地方。
“要怎样的告别,才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大家好,我叫尾戒,今晚,歌唱离别!”
上了台,台下的人看着她,一片高亢的呼声,在这里,她不再是艾婼,她是尾戒,一个众人眼里神秘莫测的尾戒。
第一首,可以自己任意选。
接下来的四首,就是要看酒吧老板递过来的歌曲目录了。
而只要是伤感情歌,她尾戒,全都可以驾驭,引起一片感动的同时,她何尝不是在讲自己的故事……
第一首,尾戒。
耳边,是钢琴声点点探月,暖橙的灯光在她头上倾泻而落,把她整个人罩在晕亮里,借着光亮,台下的一张张陌生的脸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她轻启粉唇,世界寂了,耳边只剩下音乐的徜徉。
雨天总避雨躲屋檐 水滴落心田
因你离我渐远
信笺躺邮箱里面
传递分开寓言
尘埃湮没思念的纸片
粉色的脸夕阳汗颜
害羞了窗帘
回不到当初那天……
是吧,回不到当初那天,她闭上眼,唱的入神,亦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灼灼盯着她的俊美男人。
勾勾小指到日落谁带谁贴近地平线
这时候才明白想念只是我的单方面
没有你的季节谁可以陪我迷恋,旧画面……
才明白再次留恋关于我们故事却早已停歇
穿过手指的风转身留恋手心的纠结
印记幸福的尾戒拆穿你敷衍后无言
有时侯圈圈点点以为能给自己慰藉
要怎样的告别才可以让我心甘情愿
承诺迷失在寂寞设防的某条街
然后找不到最初的回归线
怀念夏天你送我的尾戒阳光下耀眼
勾勾小指到日落谁带谁贴近地平线
这时候才明白想念只是我的单方面
淡而殇的女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轻轻的飘到了耳蜗,南宫彦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狭长黑眸,幽深如海的看向台上紧闭眼帘的艾婼。
一个晶莹通透的琉璃杯,静静的被放在茶几上,侍者倒酒填满了它,只听到沙发上的男人低沉的嗓音,饶有磁性的响起:“台上的那个女人经常这个时候来这里唱歌?”
他恭敬的垂头回答:“是的。她叫艾婼,是这里的驻唱歌手,据说,好像是兼职。”
在酒店忙碌一天,深夜不在家休息却还要在外面兼职么?
南宫彦隐藏在黑眸深处,是极冰的寒意,长臂一伸,杯子噙在手里,放在菲薄的唇瓣间,淡淡抿了一口,捏着杯中的手指却无声挤出了丝青白。
侍者暗暗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很黑沉,心里忍不住一哆嗦,低下了头。
南宫大少,果然是阴晴不定啊!汗,希望今晚能活着回到家::》_《::。
下一秒,凭空出来的一道男声解脱了莫名阴鹜的气氛。
“老大,青……青莞这丫头根本就是在骗我们,她压根没在这酒吧,倒霉孩子不知道那么晚跑哪儿去了!!!”
苏轶野走到南宫彦跟前,差点怒吼,“这个酒吧,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她!”
苏轶枫、顾生冰冷的脸孔也有点黑,万宇曜和青莞这两个好玩的二货,玩猫捉老鼠何苦把他们几个拖下水!
额,当然了,青莞是老鼠,万宇曜是永远抓不到老鼠的猫!他现在在家里正眼巴巴的等消息呢,害怕青莞看到他会跑,就让他们出来找,可、恶!
顿了顿,他们几个人声音一哽,耳边那是什么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一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嘴角霎时,全部抽搐了起来,在这里都能遇到艾婼?
他们,是多有缘分啊,擦——!
转头看了看自家大少,嗯,怪不得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原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台上艾婼身上了!
南宫彦冷冷勾唇,不再看台上那女人一眼,站起身,拿起西装,黑眸平静无波,他薄唇轻启:“放出消息,万宇曜得了肺癌,要死了!”
“够狠!”这消息一出,青莞那丫头还不得哭着跑回来啊。苏轶枫点了点头,看着自家老大的目光,越来越崇拜。
走之前,南宫彦又看了眼台上的女人,声音冷沉:“苏轶枫,打电话给薛卫,让他来把艾婼带回去!”
不然,按照这女人这么累下去,估计活不到明年,他可不想他儿子成为没有妈咪的孩子!
不再看艾婼一眼,南宫彦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了酒吧。
背后,隐约传来那女人越发悲涩的唱声,剑眉微蹙,冷硬的心,竟然有点抽搐般的疼……
忍住说我爱你
这纷扰的爱情,何时停息……
我太爱你,却又不敢告诉你
为你,我什么都愿意
可是命运总无情,让两颗心都一起
却留下伤心无能为力的问题
告诉自己,不该靠近你的心
爱你,可以直到停止呼吸
可现实的不公平,双手握不住爱情
如何喊停,不顾结局
艾婼毫不知道他来过,闭着的双眼,整个世界安静又漆黑如墨。
苏轶枫给薛卫打完电话过后,走出酒吧,只听身旁的顾生淡淡问了一句:“如果我要帮艾婼回到老大身边,你会阻止吗?”
他一怔,扭头看了眼顾生,顾生却始终看着台上的那个女人,艾婼。
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刚去美国的那两年,老大失去艾婼的样子,心里一疼,他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恨着艾婼的,为她在婚礼上开的那一枪,但是,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误会,如果艾婼真的想回到老大身边,我不会阻止!只是,老大不一定还要她。”
“我知道。”顾生说,“所以我想找个时间,和艾婼好好的,聊聊。”
“五年了,有些事情,是该晒在阳光底下了。他们当事人,太苦了。”
几人出了酒吧,仿佛从没来过。
艾婼站在台上,睁开了双眼,两首歌已经唱完,鞠躬,转身下了台,休息时间。
……
十分钟后,上台。
艾婼把话筒刚刚从另一个歌手里拿过来,空出的那只臂膀猛然间被一道力道从台上拉了下去,她愕然,迎着众人各异的视线挣扎,但她哪里挣扎的过男人的力道。
一直被托到无人的角落里,再也听不到后面的议论声,她抬头,哭笑不得:“薛卫,你怎么在这儿?”
薛卫放开她,看着她满脸的怒气,忍不住低吼道:“艾婼,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你还有这份兼职的!你知不知道,深夜不睡觉对身体有多大影响,你白天还要上班,晚上再不睡觉,等于是日日夜夜的工作,你到底想干嘛啊!”
尤其是看到艾婼那眼帘下,用妆粉都藏不住的暗黑色,他整个人简直……
“艾婼,回去睡觉!”他强硬命令。
“不行!”艾婼果断拒绝,她撇了撇嘴,说:“我还有两首歌没唱呢,今晚上的人多,唱的好的话,还要小费呢!”
薛卫:“……如果是南宫彦让你回家睡觉呢,你回不回去?”
艾婼:“……南……宫……彦?”
薛卫点头,看着艾婼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眸底无法遮掩住的惊喜,口腔里弥漫了一丝苦涩,他咽了下口水,还是很苦。
看着眼前反应不过来的艾婼,薛卫暗叹一口气,告诉她:“我刚刚接到苏轶枫的电话,他让我把你接回去休息……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碰巧遇到了你,苏轶枫不会关心你的死活,却打电话给我,这命令不是南宫彦下的,还能是谁?!”
说实话,他到现在才知道,南宫彦那个消失了五年的男人,秘密回来了。
艾婼垂在身体两侧的小手,控制不住的攥紧,眼里有了一丝别人看不透的迷雾,她很困惑,真的。
不是已经对他死心了吗,不是已经决定默默的祝福他了吗,不是已经决定心如止水、孤独一生了吗?
但是为什么,听到这个命令可能是南宫彦下的,她心里,完全忍不住的开心呢?
他还是在乎她的对不对,她知道如果他不在乎,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激动澎湃的那颗心直到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拉上了车,她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薛卫:“你什么时候把我拉上车的呀?啊啊啊啊不行啊,今晚就还剩两首就可以拿到钱了我要回去……”
她要下车,薛卫一看,脸色愈发黑沉了下去,一咬牙:“艾婼,你敢下车我就立即打电话给南宫彦,让他过来,收拾你!”
艾婼握着门把对手陡然一紧,脸色慢慢的黯淡了下去,“他不会来的。就算你打电话,他也不会来的。那个命令,也许是他能做的极限。”
那个命令,也是他送给她的惊喜,他不可能为她做更多了。
那天,他们说的清楚,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意思是:两个人别再有多余的纠缠了……
薛卫冷冷瞟了艾婼一眼,嗤笑一声,顺便趁机发动了引擎,开动了车。
他看着前方的路,仿佛随意问道:“艾婼,你等了他五年不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吗,现在他回来了,以后你打算怎么追回他?”
坐在副驾驶上,闻言艾婼撇了撇嘴,知道下不了车了,耸了耸肩:“我是女人哎,我得矜持一点,我才不追他,要追的话,也是他来追我才对!!!”
这话纯属做梦。
薛卫眼里隐有笑意,看来这女人真是困的不轻,要说全天下的女人都有矜持,她艾婼就是个例外,就是个怪胎。
哈,倒也奇怪,她这个奇葩怪胎当初还真是让南宫彦爱她,爱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了!
艾婼一看薛卫,就知道那丫心里想什么,冷哼一声,现实不完美,做梦还不给吗!
“艾婼,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比如,你回到南宫彦身边的途中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的。”
车厢一片寂静,薛卫忽然开口说,艾婼扭头,看到薛卫的侧脸,很认真。
她微微垂眸:“比如?”怎么所有人都说要帮她回到南宫彦身边,顾生是的,还有万宇曜也要约她,估计也是为了说这事吧……
呵,五年前,所有人都不择手段的逼她离开南宫彦。
五年后,所有人都在她面前,很虔诚的对她说:我会帮你回到南宫彦身边的。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不管出发点是哪里,中途的错过,永远都是错过了。尤其,像南宫彦那样的男人,不管当年,她离开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但伤害却是真的,而他,最讨厌别人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五年后的南宫彦,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再让她艾婼,走进他的世界胡作非为……
“比如!”薛卫放大的声音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喊道“比如你在追南宫彦的时候,出现了几个围绕在南宫彦身边的小三,那时候你就可以找我,我会催眠她们,把她们,哼哼……”
“把她们什么?”艾婼好奇的问道。一想到有女人纠缠南宫彦,她还真有种把那些女人剥皮拆骨的冲动……
薛卫扭头看了两眼放光的艾婼一眼,心里忍俊不禁,这女人本心也不算多好。
轻咳两声,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把她们,都纳入我的后宫!”
艾婼额角黑线直下:“薛卫,你真、色!”
“男人都是/色/的,别以为你的南宫彦是例外,哼!”薛卫不爽的反驳道。
“……”艾婼再次撇嘴,她的彦才不会见女人就上。
顿了顿,看着薛卫风流倜傥的模样,艾婼忽然有点伤心,然后,一个冲动,把那天在幼儿园的事情告诉了他。
薛卫目光担心的看着艾婼:“南宫彦,他真的说当年的事他都不计较了?”这可不是好的征兆啊,哪怕有恨也好啊,偏偏不爱也不恨,明摆的,是不在乎了艾婼呀……
打开车窗,夜晚的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艾婼仰头看着月朗星疏的暗空,笑了。
她清脆的声音,夹杂着风声,让薛卫倏然嗅出一股悲凉。
“对呀,南宫彦不计较了,因为不在乎所以不计较了,他让我好好过,他有了一个深爱的女人,他说:他也好好过。”
“薛卫,你知道吗,以前我还不够成熟的时候,所有人都对我说我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可我自己却在想:那一天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薛卫,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长大一点都不好,长大了以前敢追逐的,现在就不敢了;长大了,就对自己的现状,对自己说:算了,就这样吧。”
“再也没有以前的勇气,没有以前的不顾一切,没有以前的歇斯底里,没有以前……放声大哭的勇气了。就算是有眼泪,也再也哭不出来。而这样的我,比以前更没用!”
艾婼扭头,伸手扯开嘴边的一缕黑发,看着薛卫,她继续说:“除了站在南宫彦看不到的角落里,想着他,爱着他,我还能怎样呢?所以不要祈求我去找他,坦白当年的事了,我连当年的自己都找不回来了,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那夜,薛卫把她送到家,直到离开,也没有说什么,仿佛一路上都在沉吟着什么,眼神困惑。
翌日一早,MA帝国,上上下下都沉入了一抹深渊中,那深渊里,全是南宫彦放射出来的冰块,深不可测,也冻死了人。
MA帝国,在五年前随着南宫彦的消失也一同音讯全无了,五年后,南宫彦的回归,让它再次成为国际经济命脉,神奇出现!
总裁办公室里,南宫彦冷冷把手里的杂志捏紧,俊美的脸孔失了以往的冰山和淡漠,分外怒恨的扭曲了起来,目光泛寒,字字如泵齿而出:“把南宫忆深那小兔崽子,给我抓过来,不肯来的话,死的也行!”
话毕,他手臂一挥,手里的杂志从半空里被狠狠的摔落在了垃圾桶里,显眼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一排红色大字——
“五年后的南宫彦,喜好已变,他成为了同/性/恋/里的一员——G、A、Y,首次女人的怨怼和眼泪,轰动A市,震动全球!”
站在办公桌面前的苏轶枫等人,嘴角遏制不住的抽搐起来,死死忍着肚子里的大笑,天知道他们有多辛苦!
这南宫忆深个小兔崽子,太岁头上都敢动土,他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就能为所欲为?
这熊孩子,简直……太不了解他爹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