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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娘听见说要去找周冉,脸色顿时一僵,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怕周冉,一时生了退意,迟疑着想了片刻,拉着刘安媳妇劝道:“那庄子附近的人都是二姑娘的,咱们就这么去闹,保不准还会吃亏!不如让咱们当家的去问问。一来他们是男人,手上又是有功夫的,也不怕吃亏,二来二姑娘再怎么的也要给当家的几分面子,倒比咱们去了便宜!”
刘安媳妇听这话有理,面上的愤恨散了些,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又琢磨着自个儿对着二姑娘周冉心里老没由来地发憷,保不准到时候见了人就闹不起来了。更何况周冉身边还有几个能说会道的丫头嬷嬷,她跟花大娘两个还真抵不过。
这么一想,刘安媳妇顿时觉得花大娘的提议极妥当,遂点头应道:“你这话有理,咱们就这么去,保不准就要吃亏。还是让他们男人去问问的好,回头我跟我们当家的说一说,最好把大家伙儿聚到一块儿,都去!我就不信二姑娘还能端着不发话!她虽说身份尊贵些,可外头的事儿还不得外头的男人去办?保不准她什么时候还要求着咱们办事,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绝了!”
花大娘赞同地点了点头,直觉这事儿有谱,遂同刘安媳妇一道匆匆回了胡同口的小院,各自找到自家男人,将一路上商量好的话说了。
末了,花大娘又叹着气劝道:“二姑娘那郡主府总得添人,把咱们家里的孩子安排过去,总比外头那些摸不清底细的人强!一来郡主府有人管着。也不至于荒废了。二来。家里孩子们有个差使。总比干闲着好。”
钱良手里握着烟枪杆子,一言不发地往门框上磕了磕,拧着眉头听完了花大娘流泪抹眼地委屈话,直觉有些不妥,看着花大娘的模样,心头一阵烦躁。“二郎如今不是领着差使?他如今跟着大爷,你让人怎么给他安排差使?难不成让姑娘去找大爷要小厮?我看你是糊涂了!”
“我怎么糊涂了?”花大娘气得一哽,抬手抹了把眼睛。红着眼眶气道,“我还不是为了自家孩子有个好前程。大爷不是二夫人亲生的,如今又不得二老爷欢心,二郎跟着大爷能有什么出息?撑死了也不过一个管事!我就是让姑娘安排个差使又怎么了?单说前头朱槿那丫头的事儿,姑娘身边要用人,不乐意让朱槿嫁人,我想想也就算了,半句话也没多说。可如今二郎的差使,也就是姑娘一点头就能了的事儿,她连这点旧情都不念?”
钱良神色不耐地吸了口气。想起周冉让吴胜传的话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明白白。显然是不会再念旧情的。
钱良出了会儿神,勉强将心头的无奈跟苦涩压了下去,烟枪杆子重重地敲在门槛上,目光暗沉地盯着花大娘,冷声道:“我早前就跟你说过,我既然跟了二老爷,日后就不能求着姑娘了。我不会去找姑娘,你也别惦记着去!姑娘的性子你该知道点,平常温温和和的不跟人计较,可一旦触了底线,她也下得去狠手。”
花大娘张了张口,却又无话可辨,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发憷。若不然上回朱槿的事儿她就直接求到周冉跟前去了,也就是怕对上这位姑娘心虚,她才找了朱槿二婶去说。此时听得钱良郑重其事地发了话,花大娘心里不平归不平,却没敢再提要去找周冉的事儿了。
另一头,刘安媳妇向来比花大娘的嘴皮子更快,性格也泼辣些,回到院里三两句话一说,好处坏处都说得极明白,又拿着小儿子的前程劝刘安,却比花大娘那话更让人信服些。
刘安原就比钱良会专营,听自家媳妇说得也确实有理。这郡主府一建,总得有人管着,找他们这几家人的小辈,总比找别人好。虽说几个小辈贪玩了些,可到底还算自己人,这事儿又是一句话能办妥的事儿,料想周冉必定不会半点情面不留。
再者,虽说前头听了吴胜的话,几家人都有些气恨不平,转念一想,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怀疑,估摸着许是因前头他们从二老爷那儿领了差使周冉心里存了些不满,这回便没轻易松口。
这么想着,刘安心里头摸不准周冉的意思,便想着借机去试一试也好,遂朝自家媳妇儿嘱咐道:“你中午多烧几个菜,我请钱老哥几个小酌几杯,下午就出城去。”
刘安媳妇眼前一亮,欢喜地应了一声好,忙招呼着院里的婆子一道往厨房去了。
刘安则转出去寻了张万才几人出来合计。到钱家院子时却没能请动钱良,因钱二早跟着大爷周瑞鸿了,钱良又向来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有些失望,不去倒也在情理之中。刘安也没甚在意,暗自冷笑一声,招呼兄弟几个往家里喝了顿酒,几人一合计,都觉得去走一趟也不妨事。
几倍烈酒下肚,刘安感慨地叹了口气,压着嗓子苦笑道:“先前二姑娘的身份再怎么尊贵,没了爹娘庇佑,那身份就是个花架子。咱们跟着二姑娘实实在在不如跟着二老爷有盼头。可谁曾想到二姑娘冷不丁地就被封了郡主?圣上不仅赐了府邸,连食邑都封了!这可是实打实的郡主封号!哎,谁能想到……”
“刘老哥别叹气了。”张万才灌了一杯酒下肚,脸上涨红着,粗着嗓门,不怎么在意地摆手道,“先前那般也怪不着咱们。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咱们老兄弟几个就算了,可小辈们的差使姑娘一直都没个说法,这让人怎么不动心思?我看姑娘上回那话也就是说着吓唬人。她一个女人,日后就是真招了赘,那外头的事儿不还得靠咱们帮着?依我的意思,咱们早前就该直接去找姑娘!谁知道吴胜跟赵勇两个人在中间藏了什么猫腻……”
张万才说着,打了个酒嗝,拍着刘安的肩膀笑道:“还好刘老哥今儿提了,咱们哥儿几个索性就一块儿去!我们家老大虽领了份差使,可老二老三还闲着,我这也愁了好些天,如今只得去求姑娘了……”
申时末,刘安同张万才几人便一路往京郊的庄子上去了。
庄子里,周冉正同几个丫头预备着要出门往碧波湖去看荷花,听见门房婆子来报,说刘安几人过来了,周冉眉头一压,暗自冷笑一声,叫了魏俊嘱咐道:“你去回了,就说我不见人!”
魏俊点了点头,刚回头走了两步,又被周冉蹙着眉叫住了。
周冉却又没立刻发话,直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子,沉吟片刻,眼里突然掠过一丝笑意来,朝魏俊挑眉笑道:“请他们到外头厅堂坐会儿。”
魏俊疑惑地摸了摸脑门,略愣了片刻,见周冉眼里浸着些笑意,眉角轻扬,显然是心情极好,魏俊嘿嘿笑了两声,忙点头应下,转身往门房上去了。
周冉扬了扬嘴角,眸子里隐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轻轻吸了口气,转身嘱咐朱槿:“你先看着她们慢慢收拾着。一会儿咱们月下赏荷去!”
朱槿好笑地哎了一声,倒了杯热茶上去。看周冉慢吞吞地歪在榻上,拿了本史册慢慢翻着,朱槿摇头一笑,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这头刘安几人被魏俊客气地请进了院子,却好半天没见周冉人影,几人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
张万才看了刘安一眼,又四下里环视了一圈。余光瞥见魏俊站在门口同一个小厮说着话,张万才眉头一竖,手上的茶杯砰的一下顿在案几上,手指点着魏俊,不耐烦地叫道:“魏小子你过来!你给老子说清楚,姑娘人呢?”
魏俊闻言,暗自撇了撇嘴,挥手让小厮下去了,方不紧不慢地进屋笑道:“姑娘在后头院子呢,这几日病才好了些,总得把饭用了再过来吧?您几位稍安勿躁,且等一等。”
张万才被魏俊堵得喉咙一哽,张口骂道:“你小子想糊弄老子——”
话一出口,刘安见张万才动了气,心里一思量,也有些没底,忙起身拉着张万才笑着劝和起来:“行了行了,张老弟也别嚷了,姑娘既然请了咱们进来,断不至于故意让咱们等着。再等一会儿就是。——魏小子再进去跟姑娘禀报一声吧,就说我们老兄弟几个确实有事求见姑娘,只耽搁姑娘几句话的功夫就成。若不然,都这么干等着,一会儿这天黑了,路上也不好走。”
魏俊脸上神色不动,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鄙夷,不解道:“看您这话说得,您几位都是练过功夫的人,以前在军营里夜里还没行过军?”见刘安面色一滞,张口就要反驳,魏俊又摆了摆手,将刘安的话给堵了回去,撇嘴疑惑道,“就算是天黑了不好走路,难不成还让姑娘迁就您几位?这可真没有道理了!”
刘安被魏俊毫不掩饰的讽刺语气堵得面色涨红,刚要张口训斥人,余光却瞥见周冉从回廊上走近了。
“刘叔今儿怎么过来了?”周冉一边抬脚进屋一边笑问道,半点没提让几人久等的事儿。
刘安吸了口气,目光冷厉地盯了魏俊一眼,脸上有些不好看,朝周冉拱了拱手,“原不该来打扰姑娘的,只是一来姑娘封了郡主,我们老兄弟几个还没来得及给姑娘道贺,二来……”刘安顿了顿,叹道,“也是为了家里几个小辈的事儿,我们几个无法,只得厚着脸皮来求姑娘指个出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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