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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牛小子孔武有力的三个大字“摔冒泡”,周遭的这些小虾兵蟹将们可就不敢再造次了,围在他身边摩拳擦掌,可是又惧怕牛小子的天生神力,谁都不敢上前,大家伙绕着他团团转的时候,一道黑影在牛小子身后一闪,牛小子一愣,刚要转身拿人,身后的人却速度更快一份,一柴火棍直接将牛小子撂倒在地,躺在地上的牛小子两眼一翻,最后就说了一句,“暗算不算英雄好……”汉字都没说出来,便彻底晕了过去。
围观的人都看的惊呆了。
云裳眨巴眨巴眼睛,抬起手给那个拿着烧火棍得意洋洋的旻言比了个大拇指,“旻言你真是太牛了。干脆!利索!”
“公主,您可说了要有赏的呀。”旻言将烧火棍抗在肩头,笑得灿烂无比。
围观的人都跟着起哄,闹哄哄的找云裳要赏赐。
云裳无奈的点着牛小子笑了几下,“那好吧,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旻言低着头,抿着唇想了半天,也没说话,云裳察言观色了一会儿故意说道,“那就赏你一个金锭子吧。”
周围的人一听都眼馋的很,“一个金锭子太多了,给半个吧!”
旻言仍旧没回他们,云裳瞧着这个孩子脸上一阵红似一阵的模样,丢出一个金锭子来给他,“想不出来啊,那就这么办吧。”
旻言接住金锭子,根本没犹豫的又丢给了云裳,“公主有的是钱,一个金锭子太少啦,等我想好了要什么旷世珍宝之后再来找公主讨要,公主可不能到时候说话不算数呀。”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眼睛偷偷朝正在点烟花,放鞭炮的那一群人里头看了一眼。
香香那个傻丫头正绕着烟花跑的开心着。
云裳了然一笑,“成,我给你记着,等你有那个胆子的时候,再来找我讨吧!”
旻言感激的趴在地上磕头,“多谢公主。”
“呀!是子时啦!公主,过年好呀。”人群那头忽然爆出来一朵烟花,火红和金黄两种颜色夹杂在一起,漂亮的不像是反间的俗物。
“一飞冲天飞得真高,公主,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公主过年好!”
“奴才们给公主拜年啦!”
四下里,都是一群人的笑颜。云裳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对身边的旻言说,“旻言大管家,还不去把给大家准备的红包拿出来吗?”
众人一听有红包,更是笑的更开心,还有的一时高兴,竟然高声喊了出来,“公主万岁!”
“我可不要万岁,我呀,能把这几十年的功夫活的好了,就不错。”云裳浅笑着回应。
“公主有我们大家在,当然活的不错啦,你们说是不是呀!”有好事的在人群里挑了个头儿,大家纷纷应和。
旻言将红包给大家发下去,“就你嘴甜,郭老四,别大手大脚的乱花钱啦,存着点私房钱,拿你的巧嘴去骗个大姑娘给你做老婆吧!”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在众人的一片笑闹之中,云裳的目光却飞得很远,透过她亲手种下的一排梅树,白绢似的花瓣之后,那静悄悄的东跨院告诉她一个不争的事实,她的身边,并非是大家全都在。
有一个人,选择了离开。
既然你已经离开,可这……又是为什么?
云裳探手入怀,手指触摸到一个尖锐的纸角。
“腊月三十,夜,黑影奉命刺杀无忧公主于夏西小路。”
这……又算什么?
“公主。”
一声轻唤,将云裳的思绪拽了回来,侧头一看,云裳便站起身,恭敬的端起酒杯,“文先生,过年好呀。”
文若图仍旧是一身青白色的儒衫看起来十分的清朗,面带微笑,“公主过年好。”两个人一笑,同时将手里的酒喝光。
“公主可知道过年讲究的是什么?”文先生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平常的时候,这把椅子上固定的会坐着一个人。
云裳收敛起刚才的思绪,摇了摇头,“请先生赐教。”
文若图微微一笑,“是除旧纳新。”
云裳心里一动,瞬间明白了文若图的意思,可叹她一张机灵的嘴,却在这个时候对不上一句话来,刚巧,梅树的对面房间里,有灯如豆,有人影显露出来。
云裳微微一怔,心想,糟糕,今晚上的事情太多,居然冷落了他。她想到这儿,对文若图道了个歉,“先生先稍坐片刻,云裳去去就来。”
文若图含笑点头,“公主轻便。”顾籽萄拿着一手一支小烟花跑了过来,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云裳的影子,呆呆的问文若图,“文先生,刚才还和您说话来着,怎么一转脸她就没影儿啦?”
隔着梅花的疏影,文若图含笑如旧,自己倒了一杯酒,“公主去除旧纳新去了。”
“除旧纳新?”顾籽萄瞪大一双眼睛,没弄明白。
梅树之后,分东西南北四个跨院,东边是早就拨给了莲准做居室,只是莲准因为总是粘着云裳,故而很少自己独睡,而西边的跨院,则由这个新来的孩子居住。
这个孩子及时冯少绾。
传说之中楼云裳的娘家一个远亲。
因为这个冯少爷实在是个腼腆的主儿,故而下人们对他都不怎么熟悉。所以今天晚上这个喜庆的场面当中,少了他,大家也愣是没发现。
云裳先是到了厨房,让守着灶台的厨娘也到前头去跟着热闹,自己在厨房里溜达一圈,看见案板上还放着包好的饺子,想了想便取了过来一股脑儿倒了进锅里,煮熟捞出来一碟,把它放到食盒里,又温了一壶酒,装了两只酒杯,朝着西跨院走去。
和外头的热闹比起来,这西跨院里头就是两个字,“冷清”。
西苑里的树她还没来得及翻新重新种下,所以并非是白梅,而是原先主人留下的松柏,松柏这东西虽然是四季常绿,但是如果一样物件一年四季都分不出点变化来的话,看的也实在是太让人难受。
她也没扣门扉,直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边说着,“少绾堂弟,过年好呀。”
屋子里的冯少绾一惊,呆呆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手里提着偌大食盒的少女,她今晚上饮了酒,脸色酡红的像是有一天的彩霞铺在了她的脸上。
冯少绾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云裳也丝毫不介意,谁也不会和一个刚刚失去了亲人的孩子较真,何况她本身也不是个计较这些的人。
将食盒里的饺子端了上来,烫的她慌忙将手放到耳垂上,“哎哟哟,烫烫烫!”
冯少绾上前一步,看向她的手,果然指肚上都烫红了一片。他皱了皱眉,回到屋里头取出一罐药膏来,给云裳涂抹上。云裳好奇的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是烫伤膏么?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冯少绾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难看,低着头说,“我前两日被蜡烛伤了手腕……”
“严不严重?”云裳一把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是哪只啊?烫伤弄不好,会有疤痕的。”冯少绾有些惊呆,任由她翻捡着自己的双手,他那只没有知觉的左手被她捧在手里,好像是在看着一件珍宝,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扭过头不敢看她。
云裳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起身将药膏罐子收好,摆上两幅酒杯,满上酒水,“今晚上外头那么热闹,你不出去也就算了,可是这饺子也该吃一吃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煮饺子。”
她说的随意,可听在冯少绾的耳中却如同惊雷,这饺子……居然是她亲手煮的?不由得惊疑的抬头看她,云裳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往下说,“虽然有的给煮破了,但是其他的都很好,也很整齐,我也尝了一个,恩,味道不错呢。”
烛光之下的这个女子有着介于成熟女子和清纯少女之间的神韵,偏偏是这样一张清媚的脸孔,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矫揉造作,只有一件薄薄的貂绒小衫罩在衣服的外头,想来是在厨房里煮饺子的时候太热的缘故。
冯少绾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到火笼旁边,往里头加了一把煤块。
云裳已经将桌上的碗筷都摆好,招呼他过来,“我今晚上酒是喝了不少,却还没有吃东西,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吃一点?”她递过来一幅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任是谁对着这样的一张清澈无害的笑脸都不能拒绝,冯少绾也不例外,他默然的接过了她的筷子,低低的道,“谢公主。”
“啊,不客气,不客气,吃吧。”她看着他将一颗饺子吃完,才狡猾的笑了起来,“少绾堂弟,我这个饺子可不是白吃的喲。”
冯少绾一僵,不解的看着她。
对视了一盏茶的光景,他眼中刚刚凝聚起来的神采逐渐的冷却下去,恢复到之前的死寂,默默的放下筷子,声音是视死如归的平静,“公主想要我怎样?”
她是个色中恶魔,他几乎刚刚那一瞬间就要把这件事忘得精光,他如今……吃在这儿,喝在这儿,住在这儿,和做她的面首男宠有什么差别?
云裳知道他想错了,也不愿意解释更多,往椅子背上一靠。懒懒的说,“我今天晚上被人行刺了。”
冯少绾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她,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被行刺之后还能那么开心的和大家过节?
看出他眼中的不信,云裳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然怎样?难道我对那些人要抱怨一顿,说我今天如何的凶险,如何的死中得活逃过一劫?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的话,除了让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好处,他们对我很好,却在这些事情上,根本帮不到我分毫。”她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用诚恳的目光看着他,“少绾,我很希望能有一天,如果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你,能是让我倾诉的对象,换言之,我眼下有一些不太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想要找你来帮忙做,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