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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零落呐呐的喊着,眼前的女子容光艳绝,虽然已经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是身穿着灰白色的衣裳的云中子,依旧美丽。
“你怎么在这里?”
零落看着云中子惊讶的神情,她突然感到有哪些不对劲儿,按理说,云中子已经离开落阁了,在她离开落阁之前将落阁交给了零落,那么零落如今出现在落阁,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师父,我不在落阁,还能在哪里?”零落盯着云中子的眼睛,先从那双眼睛里找到她疑惑的答案——师父,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有……她现在已经是风岚的模样了,为何师父她一点儿都不惊讶?
没有想到零落会这么问,云中子有些慌张,说道:“哦……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出现在阁楼,我不是说过你们不能上到这阁楼来的么。”云中子忽然斥责零落,想要掩盖过去她刚才一霎间的惊慌。
零落仔细的看着云中子,发现她眼中有着隐瞒,半信半疑的将向着暂时将这事情压下,因为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师父隐瞒他的事情是什么了,但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救了季涯和嫣儿的命是最重要的:“师父,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我要浪药师伯替我救两个人。”零落看向浪药。
浪药听到零落提到自己,还口口声声喊自己师伯,想来这就是云中子三年前收下的徒弟了,见着零落面相秀而不妖,身上有着一股书香气很像当年的芷萱,让他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新的小师侄。
“什么人?”
“对我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两个人都命在旦夕?”
“是的。”
浪药听到回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救人可以,不过只怕你做不到。”
“师伯,您有任何的吩咐,零落誓死做到,请您吩咐吧。”
“我救人,需要一命偿一命,这是神农子的规矩。”
“师伯,我的命,你尽可以拿去。”零落回答的没有一丝的犹豫。
浪药看了眼零落,这个女孩子的眼神和当年入宫前芷萱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他收回目光,顿了顿说道:“但是,你却只有一条命,所以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人。”
“你个老混蛋,师侄求你办个事儿你就这么难,他奶奶的,推三阻四的,爱救不救,走,小丫头,咱不理他。”萧冢心性本就很不耐烦,对着浪药又很有意见,听着浪药的要求,心里觉得堵得慌,拉着零落就要走。
但是零落却一动不动,忽的双膝跪倒在地上,“求师伯,救人!”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零落这般的豁出去,云中子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倔强的徒弟竟然有一天会为了别人的生命向他人跪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浪药的身上,浪药抚摸着他半花白的胡须,背对着众人。半晌,浪药才开口说道:“你想好救哪一个了么?”
零落看着浪药转身,以为有希望,却不曾想浪药依旧是要零落做出选择。
萧冢看不下去了,对浪药说道:“我萧冢从出生那天就没有求过你一句,现在我用我的命来求你,救另一个人,行不行!”
零落错愕的看着萧冢,喃喃着:“师伯。”
“唉,也算对得起你这一声师伯了,他奶奶的,老子没想到竟然会有求你这个混老头的一天。”
“可是你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萧冢。”
“他奶奶的,别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萧冢说着就要冲过去给浪药一拳,零落及时的拦住了,默默的从地上起来。
“浪药师伯,既然我的命只能救一个人,那么请您救宫里的那人的性命吧。”零落话音一落,抉择已作。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若是日后后悔了,你可不能怪我。”
零落皱着眉,最终下定了决心:“师伯放心,零落绝不会后悔。”
一粒雪落在湖水中,消失了踪迹,一簌簌的雪落在湖水中,湖水便被雪覆盖成了冰。
宫门还未下钥,靠着萧冢的化妆术,零落带着浪药进了宫,云中子和萧冢则未动身,零落也还没有来得及跟她师父好好叙叙,但是因为季涯的毒,她不得不暂且搁下所有对她师父的疑问。几经转折,两人已经到了琅萱阁,却看到琅萱阁的们半开着。
而浪药站在琅萱阁的门口,痴痴的望着琅萱阁的门口,不忍踏步。
这儿就是芷萱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么?
琅萱阁久没有人打扫,庭院内唯一的一颗树以只剩下了枝桠,斑驳的墙在寒风中簌簌的落下表皮,好似迟暮的美人将老死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擦去一般,浪药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当年芷萱在这宫里的每一个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掩映在岁月之中。不……在这犹如牢笼一般的地方,她如何能笑得出来,就算笑,那也是强颜欢笑吧。
一个男子,一个以致中年的男子,在抚摸着生锈的门把子的时候,浑浊的泪水竟然流了下来。
零落悄悄的先进入了琅萱阁,并没有催促浪药,毕竟那是一段难忘的故事,若是触碰了,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内心。
零落进入琅萱阁,找到季涯先前所在的地方,发现了地上的石灰粉,以及一股奇怪的药草的味道。零落本能的警惕起来发现床上的季涯消失了踪迹,零落迅速的到床边,左右翻看,确实没有了季涯的踪迹,但是摸到床上的被子,还是温热的,零落转身就要追出去,却被一个人反扣住了双手,熟悉的味道!
“华渊,你玩够了没有!”
身后的人将脖子一歪,轻嗅零落发际散发出来的梨花香味,“你怎么知道是我?”
“咳咳咳!”身后响起几声干咳,听得出那人是故意的。
零落挣脱开华渊的怀抱,转身看到洛纯搀扶着季涯,正站在她的身后,季涯脸色苍白,但是眼神依旧有一股倔傲不逊,那种傲气,是保护自己的东西不被人侵犯的傲气。
零落却没有注意到季涯身旁的洛纯,看着华渊拥抱零落时,奇怪的眼神。
浪药终于将自己的事情缅怀完了,进入房间,他首先看到的自然是自己的爱徒:“纯儿?”
听到呼唤的洛纯惊喜的转过身,脸上现出难得的笑容:“师父!”
“纯儿,你还是进宫了?”
洛纯好像一个被抓到错误的小孩,低下了头,喃喃:“师父……”
“罢了,能见上你一面,也算是不易,既然是你的选择,那就走到底吧。”
“落儿,这就是你要我救的人么?”浪药指着季涯对零落说道。
落儿?洛纯蓦地将疑惑的目光转移到零落的身上,是她听错了么?
“师伯,是的。”
师伯?洛纯再一次感到疑惑,风岚的师父和师父是师兄弟的关系么?那么风岚的师父是谁?
零落将季涯扶到床上重新躺好,浪药替季涯诊脉,面色有些凝重,洛纯在一旁说道:“师父,他中的可是‘无涯’?”
“纯儿,你的医术大有长进,是的,他中的毒药确实是‘无涯‘。”
“师父,他可还有得救么?”
“救自然是可以救的,不过就是要花费些时间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诊病的时候,不想有人在旁边打扰我。”
“是,师父。”
“师伯,我们先出去,如果有事请随时呼唤我们。”
浪药点了点头,继而投入了全神贯注的治病之中。
零落和华渊三人为了不打扰浪药,都放晴了脚步走出房间。
“瑜嫔娘娘,我有话要对你说。”洛纯望了一眼华渊,华渊打了个讪讪,耸耸肩膀,识趣的走开了。
“什么事?”
“刚才,我师父唤你落儿?虽然师傅有些南方的口音,但是岚儿和落儿的发音还是相差很多的,我要确定,我是否听错了。还有你师父是谁,为和会称呼我师父为师伯?”
“我只是要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话会更好。”
“我如果一定要知道呢?”
“就算你不想要你的小命,我也不想你丢了它。”零落转身要走,被洛纯拉住了,“既然我们已经做了交易,那么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有秘密瞒着我,我选择不和你交易,我不敢担保我会不会将季涯的事情说出去。”
“你在威胁我?”
“算是吧。”
零落定定的看着洛纯,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突然之间,她觉得她在洛纯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两个相似的灵魂。
约摸过了三个时辰,门终于打开了,浪药的额头冒着些细汗推开门,脸色有些苍白。
零落迎了上去,浪药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不要让他沾水。”然后就离开了。
一整夜,零落守在季涯的身边,但是她的心却是乱的。因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悬挂在细线之上,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此时,墨兮已经差人到风府给环依报了信,也好让一只担心的环依能安下心来,以免露出马脚。
忽然有家仆来到后院禀告,对环依说道:“环依姐,门外有个老先生说要见风夫人。”
环依往风嫣的房间看了一眼,风夫人正垂首在风霖的肩膀上痛哭着,环依有些不忍心进去,便就说道:“去回了那位老先生吧,就说夫人身体不适。”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