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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仇恨会蒙蔽眼睛,令一个聪明的智者做出许多愚蠢的事!”福嬷嬷有些羞恼,忍不住提醒道,“小姐的死,跟赵皇没多大关系。虽然他的确暗示过让小姐伺候,不过,小姐从来没理会他……”
“我知道呀,母亲是生了重病,所以不能抱我,不能亲近我。抄家的时候,为了不拖累我们,才选择自毁容颜,投井自尽而死。”
“小小姐知道就好。若是为了给夫人报仇雪恨,没有必要对上一国之君。若是为了赵国公一家一百二十七口人命么……”
“我也知道,赵国公一家重男轻女,喜欢卖女儿进高官权贵之家,对我也没有多少真情实意。”
福嬷嬷叹了口气,“小小姐,你都明白,为什么要说出要开掘赵皇坟墓、灭掉赵国皇室之类的话?”
“我心里憋闷么!”文素卿捂着胸口,眼眸闪了闪,“憋得太久太久,很想发泄呀。不过,嬷嬷,你觉得小舞……所说的十年后,我的空想会不会变成事实?”
“……”
“小小姐,说一点实际的,成么!那大还丹的下落,阿蠢没有骗人。不过交易应该是公平的,凭什么她一句话,小小姐就要为了那一枚大还丹,去楚国皇室偷盗?”
“嘻嘻,嬷嬷,你只说中了一半。去楚国皇宫偷,怕是一去无回。人家暗示我,最好嫁到楚国去呢!最后嫁给楚太子,到时候隔着千百里,我就绝对不会妨碍太平院了。”
“她想得美!如果她知道,那最后一枚大还丹,是在我们手中……”
“万万不可!”文素卿勃然色变,惊道,“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秘密!”
“做赵国潜逃犯的女儿,我还有三分生机,将来身世大白天下,世人对我也会怜多过恼。可若是让玄门知道我们跟当年炼制大还丹的药师有关系,普天之下,再无安身立命之处!宁可一辈子经脉受损,也不能暴露这一点!”
文素卿严肃的说,同时,充满期望的看着福嬷嬷,“但嬷嬷你晋升先天,就不同了……”
先天有那么容易吗?福嬷嬷无语,摆摆手,“时候不早了,小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敬安堂问安。鞠芬斋好像又有动作了。”
“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福嬷嬷有心说,“不要小看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丝毫不亚于腥风血雨。”但想到,文素卿在秦氏的保护下,太顺遂了,也要她明白明白厉害,于是闭口不语。
……
次日清晨,文素卿**好眠,精神抖擞的随着秦氏前往敬安堂。秦氏也十分的神清气爽,想来是脱离没完没了的账本桎梏的缘故。后面跟着七八九十十一几位姨娘,一路只见美人如花,花开锦绣,秀丽多姿。浩浩荡荡十多人的队伍,在敬安堂前,分了等级档次。
鞠芬斋的文梦卿早就在敬安堂候着了——省了给秦氏请安的一道程序,她每日给祖母请安,可勤快了。对比之下,文玉卿则显得波澜不惊,月例平白加了,丫鬟多了,钗环衣裳再也没推延的,也不见她多么惊喜。以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文老太太不太喜欢文玉卿,当然,和“纯外人”文素卿比较起来,谁都可爱。文梦卿多日的闲言碎语,下了那么多的苦功,终于没有白费,让老太太找到一个机会发作。
而这,也是她给秦氏的机会——这个家,只有一个权威,谁也不能挑衅!
顺着她,认了错,那大家和和气气,还是母慈子孝的婆媳。若不然么,哼哼!
文老太太漫不经心的让人给秦氏、文素卿座椅,同时使眼色给左右心腹。拉扯了一会儿家常,东府那边的大太太来了。文雅则未到。
罢了,不到也没关系。横竖今天也未必非要雅儿到场。
文老太太故意不看秦氏,和杨氏说了几句话,就问,“西府是不是跟你们要了一个丫鬟?”
“呃,的确有这件事。”
小舞是文雅及笄礼那天,和文清跟前的小厮安格,在大门口相认,想否认也不能。瞥了一眼弟妹秦氏,她笑道,“芝麻大小的事情,劳动老太太过问。不知哪个人说的?”
“谁说的,不要紧。只是我们家,没有空口白牙要人东西的道理。既要了一个丫鬟过来,也该还一个过去。听说雅儿早前相中了一个,碍于姐妹情面不好要的?呵呵,有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一个丫鬟!”说到这句的时候,特意声音提高,
“漱玉阁也不少那一个两个的人使!正好你在,今天就把人领走吧!”
杨氏措手不及。文老太太高兴了,不高兴了,硬要塞人,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她能理解,可为什么非得是漱玉阁的?这让她接受,还是不接受?
“这个,老太太说得太快,侄媳妇有些没听懂。刚刚什么,我家雅儿相中了这边的丫鬟?侄媳妇怎么没听说?果真看上了,雅儿也会在我这个当娘的面前说道两句啊?怎么半点不知情?”
“雅儿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吧。反正这件事我做主了,你让雅儿只管安心带人走就行。”
文老太太压根不准被人反驳。
杨氏是进退不得,一反对,立刻得罪了文老太太;可答应,三弟妹秦氏就在旁边看着呢!
“老太太,缓缓吧。左右要什么丫鬟什么人,不是东府就是西府,跑不了的。也让我打发人去问问,怎么回事。果真是我们雅儿相中了谁,少不得厚着脸皮谢老太太的赏。若是雅儿不要人——老太太也知道,那丫头素日心高气傲的,丫鬟容貌丑略次一等,不通文墨的,连近身都不许呢。”
“大伯母请放心。大姐看中的那丫鬟,从前是官家千金,父亲是大理寺五品官员呢!”
文梦卿不说话,别人尽管疑心她,还抓不到什么把柄。这会儿一出声,谁不知道她在报复秦氏带走她的贴身丫鬟?秦氏她不能动,就只能文素卿出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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