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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喜身体好转,可以自由走动后,就被石头等人带到倦林谷深处,一挂碎玉扬花瀑布后的石洞中。石洞颇为宽绰,足以容纳百人,分成上中下三层,有石阶相连。入口处立一巨石,刻着草书“峰林洞”。不知怎么,佛喜穿着蓑衣从瀑布后经过时,感觉有点违和,有一股将峰林洞改成水帘洞的强烈欲望。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石洞内部并不阴暗沉闷,正上方落下一大片光阴,抬头看甚至能看见顶上碧绿的植株,密密的遮挡了自上而下的窥探。空气因此流动,下雨天的雨水也会随之落下。正中央的底部蓄了一方小小的水池,边缘用褐色的石块搭建,里面养着几尾暗色的鱼儿。
阿盟站在水池旁边,在空荡的石洞中声音免不了扩大,“这里是天干丁组的密训地。在你来之前,我们一组一共有十七人,你来之后,只有十二人了。”
对来了一个人反而人数更少,阿盟根本懒得多做解释,佛喜呢,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她还没有忘记就是眼前的少年要至她于死地,一直冷冷的盯着,一言不发。
“天干十组,地支十二组,也就是说,在基本的受训中一共有二十二组对抗——只有最优秀的,才能脱颖而出,成为掌握权力的拱卫司入职人员。这期间,我们要经历最严苛的训练,完成一次次艰难任务。一次失败,就可能全功尽弃。所以,每个人都得抓紧时间,学习任何可以掌握本领的机会。”
“按惯例来说,所有新来的人要考察基本条件,身体素质,反应能力,应变能力,甚至喜好、口才、演戏本领……以便确定适合的方向。不过你就免了。”阿盟转过身,沿着台阶向上。
石头和黑炭一左一右,被困在中间的佛喜只能“识趣”的跟在后面。
“不管你是谁,谁挑中了你,既然进了丁组,就好好努力吧。这里是我们受训的一些内容,你自己选。”
佛喜早就知道自己踏上了贼船,但也没想到金嬷嬷让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培养一个间谍。看看石洞第二层放着的是什么。一把生锈的锁,一把暗藏玄机的酒壶,一方手帕,一个贴了黄色标签的药瓶儿。
石头亲身来解释,“这把锁,是岳南锁匠童天南的手艺,是他大成时做的,能解开这把锁,解锁的能力就算过关了;这把酒壶,名曰‘鸳鸯壶’,是表面寻常,内里别有乾坤——里面有两只内胆。什么时候倒酒能不让人瞧出破绽,就算过关了;这方手帕,看,正反两面都是丝质的,不过用特殊药水一泡,写了字迹,等干了以后完全看不出来;这个药瓶儿,里面装的药粉能药倒一头牛。”
黑炭接口,“这些都是寻常入门本领。你挑一样学了,至少能过第一关。”
佛喜仍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阿盟也不理睬她,继续往上面走。
最上一层摆着一些工具,刀剑都是寻常,一些造型奇奇怪怪的,才让人大开眼界。
“看这个。这是刮骨刀。这是剔肉刀,这是切片刀,这是大骨刀。”
黑炭一边拿着刀具比划,一边说,“根骨资质特别好适合学武的,会直接送到甲组,所以他们又叫‘刺组’。他们做的都是大任务,比如杀人放火之类。剩下收拾尸体,处理痕迹收集情报之类的事情,他们是没有空闲功夫的,所以之后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处置。小不点,我觉得你长大可以做一件事。就依你的长相,完全可以在义庄找个活,到时候以义庄的身份出去收敛尸体,谁会怀疑。哈哈,石头,我又发现了她能做的事情了!”
阿盟和石头都没有笑。后者挑眉看了一眼佛喜,眼神没有一丁点温度,当然,也没有任何排斥厌恶,好像见多了苍蝇臭虫,连厌恶都懒得表现出来了。
“你能学多少学多少,不想学,也没人逼你。马道师每个月都会考核。失败的人……呵呵,至少我不知道他们的下场。”
知道拱卫司的秘密,还能有什么好?即便不死,大约会被派去做一些特殊事情,就是想开口也说不了话了吧。
三人说完了,就自顾自在石洞里做自己的事情。阿盟选择的是刀具,双手的手指夹着一抹薄如蝉翼的刀,在手指尖飞舞——只一眼,就知道此人若是在人群中趁乱摸人钱包,简直是手到擒来。
石头选择的是锁。他随身携带者一把很小的铜锁,表面磨得锃亮。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轻轻用一条竹签勾动锁芯,不用眼睛看,只用耳朵听。显而易见,若是让他去某个地方偷盗,没有他开不了的锁。即便是主人在家,怕是也发现不了。
黑炭,以及除了佛喜等外的八个人,陆陆续续过来了。有的选择铜锁,有的选择手帕,有的选择刀具,各自研究,林林总总,不一而论。还有少数人围在蓄水池边,摸着褐色的石块。
摸石块做什么?佛喜对其他没有兴趣,便也蹲下来看,才发现石头上刻着奇怪的纹路。有个别纹路走向,甚至和帛书上的有些相似。顿时,她动了心,也蹲下来一动不动看着那些纹路——
“这是‘鸠文’,传说中的大能雪山圣人门徒曹臻看禽鸟飞过记录些的文字。组织内部传递信息,一般靠鸠文,因为普通人根本看不懂。”
提到鸠文,好多学习的人抱怨连连,“什么狗屁鸠文。曹臻就是一个弃徒,创造什么鸠文,压根学不会。谁能记得这种乱七八糟的文字!”
佛喜拥有帛书后,对帛书进行的多方位的研究。靠着超强的记忆力对帛书上看不懂的文字进行分解比划,总结出不少偏旁部首——这是系统学过文字后的能力,算发明也好,算悟性也罢,总之,这个办法无疑对她掌握鸠文太有好处了。
石块上的纹路她草草看了几遍,就记住了。原来是这个偏旁加上那个,这个字则是……
记下十几个字,虽然和帛书上的对应不上,也完全不理解意义,但不妨碍她深刻的印在脑海里。
一个念头在浮上心头——“鸠文既然是拱卫司所使用的密码,难道生母殷夫人也是拱卫司的人?”
她连续几天对其他人不闻不问,从来不说一句话,只一门心思研究鸠文。另一边,陆皇后的计策传到他父亲耳朵中,惹得表面是国丈,暗地里却是拱卫司第一首领大怒,“菁丫头真是胡来,差点毁了一道好棋!赶紧把人弄出来。”
“老爷,皇后娘娘素来聪慧。这件事连皇上都同意了,您何必横生枝节?”
“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国丈陆政德摇头叹气,“太急了,反而弄坏了事!那假冒的才几岁,懵懵懂懂,连自己是谁都不知,这个时候教她什么?是杀人,还是放火?还是盗窃情报?那些东西什么时候教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