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www.23hh.io,最快更新一庶难求 !
顾雪瑶头上的伤还没好,虽然大夫说没大碍,但这几天都要绑着绷带,于是头上换了干净的白布条就出来了,门外的顾天凌和柴九正有说有笑的聊着一些事儿。
顾天凌本来是很担心的,但一大早的见她气色尚好,此刻还能下床活动,并且没有什么异样,想起昨夜大夫的话,便也不那么紧张了,
“妹妹,快来见过柴公子。”他说道。
顾雪瑶轻步上前两步,施礼道,“见过柴公子。”这样子颇有几分大户之妇的架势,还带着几分她自己的落落大方,骨子里似乎有一种骄傲,即便是矮人一等,都没有半分维诺。
柴九心中忽然有一丝稠然,有些不习惯与她之间这样的礼数,如此这般在记忆中还是头一遭,不自觉的客套起来,
“少夫人有礼了。”他回礼道,“怪柴某不好,应该等少夫人好些了才来的。”他从顾天凌和自己说话时轻松的语气中料定顾雪瑶应该没什么事儿的,却是见顾雪瑶这副摸样出来,有些愧疚了,
顾雪瑶却是抿嘴一笑,笑得那般从容自然,虽然笑起来和以前一样但却又有些不同,具体要说哪里不同也说不出来,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那便是从前的她似乎不是她,而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柴公子客气了。”被人关心的感觉终究是悦心的,此刻她只觉得心窝一暖,“这清秋院有人来,我很高兴。”确切的说是他们来,如果换了别人,怕是高兴不起来了。
院子里有人来的确值得高兴,但同样也让人心酸,在所有大将侯大户之中有多少这样的地方没有人数的清,因此这话说出来,多少就有些让人心头一涩了,
但此刻却不是这样,这样心酸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和大家第一印象的感觉完全不同,瞧着她那丝毫不在意的表情,有的只是暖暖笑意,他们知道她说的意思就是这句话里的意思,纯粹的高兴,不带有其他一丝一毫的不快。
顾天凌闻言亦是一笑,“高兴就好。”
“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客套归客套,正事不能忘,她也不会忘,她记性好着呢,而她也没有因为柴九的到来闭口不谈,因为昨天柴九也在,最重要的是柴九在她看来也是自己人了,是她的好朋友。
顾雪瑶这是在问顾天凌,亦是在问其他人,她想知道这事情在她昏迷后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其实她并不关心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她只关心昨天和侯夫人的赌约能不能成。
昨天,在顾雪瑶走后,侯夫人便将杂物房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杂物房里十成货中有九成都不是册子里记得那样是上等品,全部都是连次品都算不上的渣滓,只有一成摆在最外边供人看,供人用,
这一看便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侯府里每七天便更换一次物资粮食,而且都是大量且上好的,若是有人将九成的东西换成了低廉,甚至算不上物资的东西,那这其中谋取的利益就太大了,这加起来每七天就差不多可以吞掉上百两的利润,长久下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侯爷随后就命人把参与此事的人全部都关了起来,并且将杂物院暂时封了。
今儿个一大早就到大厅,一个个亲自审问那些犯事的人,
顾天凌将事情里里外外说了一遍,“妹妹,等父亲查完这事儿,估摸着就有结果了。”
顾雪瑶闻言点了点头,柴九在此她不好前去大厅,却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她倒也不担心什么,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杂物房那么多人一个个审问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柴九来的时候正好遇着了,之后便来了这清秋院,
“我来的时候,侯爷在大厅里正审着呢,估摸着此刻还在继续。”他说道。
顾雪瑶笑了笑,“多谢柴公子相告。”
“少夫人客气了。”柴九亦是笑了笑,“少夫人,凌兄,柴九此行来的目的已经完成,就此告辞了,改明儿再来看望少夫人。”
“好说。”顾天凌说道。
顾雪瑶亦是点头答应。
柴九这才淡笑离开。
待柴九一走,顾雪瑶便道,“二哥,我要去大厅。”
顾天凌知道她心念此事,况且昨天的事情确实要有一个交代,若是换了其他人也就作罢了,但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应该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结果。
很快,顾天凌和顾雪瑶便来到了前院的大厅,身后还跟着一众奴仆,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这么风光,亦是从她出生至今第一次这么风光。
大厅外,一众奴仆跪在门外,想必便是参与此事的人,两边站有其他的仆从,手中皆拿着棍棒,
大厅内,房中央两名仆从趴在地上,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衣裳已经破烂不堪,这二人满头大汗一脸痛苦,似乎是刚用完刑,
二人身前身后手拿长棍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待下一轮,施刑的命令。
首座太师椅上的侯爷满面通红,那是气的,而怒中又带着愁,那是找不到头绪无奈的,整个人有一种憋着火发不出的感觉,但实际上从审问开始,他就开始发火了,似乎是将憋了一晚上的火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侯夫人在首座一旁的旁座上,柳眉蹙紧,神色凝重和疑惑,又似乎在若有所思。
两旁的次座上,大夫人和他儿子顾天逸,三房嫡子顾天佑。
此刻,大厅内在经过方才的惨叫后,再一次陷入短暂的安静,只听得见下面刚受完刑的两人的重重的呼吸声,他们此刻也只能忍着痛呼吸了,连呻吟都不敢,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回这事儿可严重了。
‘啪!’的一声,侯爷在桌子上留下重重的一记,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拍的第几下了,震得手掌都发麻了,
“混账东西,到底说不说?”随着这声吼,他的脖子忽然的鼓粗了不少,待吼完又恢复如常,只不过又涨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