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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夫赶忙作揖道:"老夫与严大夫会诊,研判是风寒之症,只是,药用了却不见成效啊……"
太夫人眉头深锁,道:"药石罔效……怎麽会这样啊?孩子还这麽小,怎麽让人不担心啊?"
董婉伸手轻轻抚着儿子的脸庞,沉着脸道:"肃王子也曾经发生过几次的高烧,听说李大夫跟陈大夫所诊断,也是风寒之症,不是吗?"
如果窦沅沅胆敢出手伤害她的儿子,她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李大夫道:"啓禀王妃,肃王子确实是染过几次的风寒。虽然肃王子与小世子的脉象与症状十分的相似,都是发烧、腹泻、呕吐……。不过,肃王子在用了几次汤药之後,却逐渐的好起来了。"
而服用同样的汤药,对小世子而言却是丝毫不见成效,情况反而愈来愈差了。
两位大夫所送来的汤药,她都让顾子衿仔细的检查过了,那药确实是没有问题啊。
症状相似,用药相同,禛儿却一直好不起来。听顾子衿所言,这世上有很多的病徵,初期的症状都与风寒相似,却得等到完全发作起来,才能断定是何种疾病。
太夫人皱眉道:"宁王为了禛儿病重之事,终日忧愁,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禛儿这种状况,也难怪你们担心了。他已经下了急令,延揽各大名医入府,若能医治小世子便赏以千金。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的就会有名医陆续的到府医治,相士吉言,禛儿是个福份极高的孩子,他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太操心了。"
正说话间,文心已经熬好了汤药,端了进来。
董婉接过了汤药,半扶起儿子,正打算亲自喂服。这时禛儿却痛苦的鸣咽了几声,紧接着竟在床上打滚了,但见他的额上大量的冒出冷汗来,全身不停的抽蓄着……
见状,董婉的脸色骤变,手上的汤药不自觉的摔落至地上,发出脆裂的声响,汤水溅了满地。
"糟了!小世子痉挛了!"
严大夫低呼了一声,同时迅速的大步向前,火急火僚的施起针来。
未久。禛儿的双眼竟然往上吊了。他小小的身子不停的抽蓄扭动着。情况看来十分的危急。
顾子衿急奔过去,将一块厚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以防止他在抽蓄当中,咬断了舌头。在严大夫紧急施针之後,没有经过太久的时间,禛儿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不再全身痉挛抖动……
顾子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低声道:"小世子怎麽会突然痉挛了?风寒之症是不会引起全身抽蓄的啊?"
李大夫低头看着沉睡中的幼儿,皱眉道:"看来并不是风寒之症啊,情况比肃王子严重太多了。腹泻、呕吐、发烧、过度出汗、肌肉痉挛、发作、昏迷……这种奇怪的病症,老夫还是前所未见哪!"
眼见大夫们竟然束手无策,董婉的神色十分的凝重。她抬眸看着顾子衿,道:"听说你的叔公顾老先生的医术十分的精湛,他可有办法医治禛儿吗?"
顾子衿摇摇头,道:"此事极难说,我也断不出来小世子究竟是犯了何病。在先祖父的日记里,我都快翻烂了,却未曾记载像小世子这样的病症,我叔公究竟有没有办法医治,我无法确定。"
顾家盛名在外,医术非是一般。太夫人忙不迭道:"既然是顾家的名医,那麽得赶紧让他来替禛宝贝看一看啊。或许,他能医治也说不定啊,咱们只要有任何一丝治癒的希望都不能放弃啊!"
顾子衿道:"小世子连续三天高烧未退,宁王忧心忡忡,早已经火速的派人去将他给请过来了。不过,我叔公经常四处行走,行踪极难掌握,听说他已经到了泛洲,等找到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时了……"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小世子的病势十分的严重,他的年纪又太小,或许根本就撑不到那个时候。
正沉吟中,这时但见宁王神色匆匆的带着几名大夫进来,开口便问道:"吾儿的现况如何了?"
两位大夫沉着脸,立刻向前一步,朝着宁王下跪,低低的磕下头,请罪道:"老夫无能,小世子的病况是癒来癒严重了啊,请王上降罪!"
刘骥听了,脸色顿时一沉。
太夫人忧心如焚,忙不迭道:"四十九啊,你所带来的可是各地的名医吗?快!快替禛宝贝瞧一瞧啊!"
刚刚禛儿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感到忧心不已的。
刘骥转身对着身後的大夫们,抬抬手道:"尔等若能治癒吾儿,本王重重有赏!"
名医们闻令,立刻挤到小世子的床前,各自施展出毕生所学,望闻问切,仔细的号脉,然後交头接耳,纷纷的讨论了起来。
群医们会诊,各个却是面色沉重,情况显然的不乐观。
良久後,其中一名相较年老的大夫,大步向前,朝着宁王作揖道:"啓禀王上,根据我等之诊断,小世子的病徵太过奇怪,此等怪病,无人曾经见过……恐怕暂时无法医治啊,我等得再研究一段时间,或许能找个良方出来。"
刘骥听见此话,顿时又急又气,他猛地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大声怒斥道:"庸医!一群庸医,各个都是癈物!你们能等,吾儿岂能再等下去了?你们这群无用的癈物,留在世间还有何用?本王要杀了你们!"
"王上饶命啊!"
宁王震怒,众大夫们吓得立刻窸窸窣窣地跪地求饶了起来。
董婉挨过去他身边,低声劝道:"我知道你心急又感到愤怒竟无人可医治孩子,可就算杀了这些大夫们也救不了禛儿啊。因盛怒而杀人,此举只会让其它的大夫们心里感到恐惧,反而不敢来王府替禛儿看病了。"
他已经下了急令,招聘各地的名医入府,可不能把尚未来到宁王府的大夫们给半途吓跑了。
"滚!你们这群癈物,立刻给本王滚!"
宁王大喝了一声,吓得群医们忙着作揖告退。
赶走了那群无力救治儿子的大夫们,刘骥大步来到了床前,低头看着在病痛中饱受折磨的小儿子,心里焦虑不已。他坐在床沿,伸手轻轻的拍着他,动作就像平日哄他睡觉一般温柔,同时低声道:"吾儿啊!你究竟是怎麽了?为何会染上这麽奇怪的病哪?你让父王该怎麽办哪?"
他忧心儿子的病情,面色沉重,呆坐在床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管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朝着他弯了一弯,道:"爷,皇上来了!"
太夫人听了,立刻冷声道:"小世子正病着呢,宁王那里还有心力再去应付皇上?"
皇上对宁王世子的态度太过关切,会因此而流言四起,皇上他自己不顾颜面,宁王可还要面子哪!
皇族怎能失去了颜面?刘禛只能是宁王的儿子,他绝不能是皇上的儿子。
"皇上现在人可是在大厅里吗?就让老身去接驾吧。"太夫人起身,正打算亲自前去大厅打发皇上。
这时,门外却传来了苏太傅的声音,道:"皇上,这边请!"
未久,便瞧见苏太傅领着皇上大步走进来。
"参见皇上!"
屋里的众人见皇上来了,便纷纷的行礼,却见皇上对众人视若无赌,反而一脸的忧心,疾步直奔向床边,开口便问道:"听说禛儿病了,一直高烧不退,药石罔效,这事可是真的吗?"
一直守在禛儿床边的刘骥这才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皇上居然神色怆惶的跑来了?!
他转头对着他沉声道:"好几位大夫来瞧过了,皆说是前所未见的怪病,无人能医治。"
刘陵低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幼儿,心里相当的忧心,他低声道:"我朝最好的大夫们皆在皇城里,朕即刻下令御医们赶过来,一来一回反而会担误不少时辰,禛儿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啊,不如,朕即刻带着禛儿,日夜兼程,赶回宫去求医吧!"
刘骥抬头看着刘陵,暗忖着,他私下与他协议,要让刘禛坐上太子之位,那麽他得将儿子拱手让给刘陵。
他打算以他之权势,尽其所能,倾其所有的与刘陵联手,将禛儿扶上太子之位,这件事情原本可以慢慢的进行,才不致於造成巨大的冲击,不料禛儿却突然染上怪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未及他回话,刘陵忧心禛儿,早已迳自的将他从床上打横抱起,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医治孩子的病要紧,不能再耽搁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语罢,便抱着刘禛大步往外走,刘骥与董婉立刻跟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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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搭搭搭"的急速往北疾行,刘陵、刘骥、董婉以及顾子衿四个人同在车厢里,各个面色凝重,忧心忡忡的看顾着病重的幼儿。
在摇晃的马车里,刘禛突然轻咳了几声,然後睁开双眼,先是骨碌碌的看着众一人眼,最後抬眸看着董婉,要求道:"娘,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