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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男人会被她给使手段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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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沅沅闻言,满心的欢喜。

    事情发展得意外的顺利,怀孕的女人终究是大过天,不管太夫人真正怀疑的人是谁,她始终是投鼠忌器,这次居然连宁王也不发话了。看来,这几日宁王得抛下王妃,待在她的屋里了。

    窦沅沅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得意洋洋的对着董婉笑道:"听说宁王殿下的汗血宝马脚程极快,不如王妃骑着那厮,早点儿到寺庙里去祈福吧,你若这般的诚心,连天上的神明都会感动的。"

    初孕最忌激烈的运动,只要董婉骑上马儿聘驰,不出十里的路程,肯定滑胎。

    她受了委屈,肯定会想要发泄情绪,骑马最好了。

    董婉冷声道:"你这主意儿倒是挺好!"

    语罢,便大步地往外走。

    刘骥立刻追了出去。

    *

    "婉儿,你等等!"刘骥大步追上去,紧紧攥着她。

    董婉却用力甩开了他,回过身子,抬眸瞪着他,冷声道:"在太夫人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我董婉就是想害窦沅沅流产的凶手,所以才会不再追究,反而让众人退下,而你却也不出声阻止?因为连你也是这麽想的吧?你们担心我会找个替死鬼,将所有罪责赖给某一个倒楣又无辜的王府下人,是吧?"

    因此,太夫人才不肯将此事交给她来调查清楚,这件事碍於宁王的颜面,以及王妃之尊贵的身份,於是便决定不再追究下去了。

    "宁王妃因妒,陷害妾室之事,传出去可是会让宁王你的颜面无光哪。"董婉冷冷的嘲讽着,紧接着又大步往外走。

    "婉儿,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啊!"刘骥沉着脸,赶忙着追在後头。

    董婉怒气冲冲的在长廊上疾步往门口的方向走,还差一点儿撞上了正匆匆忙忙赶往後堂的李大夫。

    李大夫吓得立刻往旁边一闪,他眼明手快,立刻弯腰作揖道:"王妃。"

    董婉顿时停下脚步,对着李大夫笑道:"李大夫来得正好,快去给窦夫人瞧一瞧,究竟她流产了没?"

    或许,她压根没怀孕。

    "婉儿!"刘骥大步过来,伸手拉住了她,闷声道:"是本王对不住你,可你怎能咒她流产呢?本王说过,无关乎我与她过往的情感,只是我之子嗣,我又如何能不在意呢?"

    他分明是不相信她,还以为她会陷害窦沅沅呢。董婉冷笑道:"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不过,现在我已无话可说了,宁王殿下还是快回去陪伴窦氏母子吧,她一时不见你,又得流泪哭泣了,当心她又郁结寡欢,动了胎气。"

    语罢,她便甩下他,转身离去,疾步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片刻,後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道:"待她的胎稳了,我会去找你!"

    意思是他不陪伴她去西湖了。

    *

    话说,董婉与刘骥不欢而别之後,便迅速的回到了马车里。刘骥则追了出来,却只待在门口,不发一语的看着她上车。

    鸿玉转头看着刘骥,正等着他上前来拦住主子,没想到他竟然对着她抬抬手,开口吩咐道:"好好的照顾王妃吧。"

    "是。"鸿玉只好跟着上了马车,然後朝着车夫命道:"走吧!"

    未久,马车便缓缓的啓行,车轮转动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眼见离王府的朱红色大门愈来愈远,宁王高大伟岸的身躯愈见缈小,鸿玉这才皱着眉头对着主子道:"小姐啊,你何必惹得爷心里不快呢?只要你带着李大夫前去窦沅沅屋里,还怕不能立刻粉碎她的谎言吗?"

    董婉冷声道:"不必如此,因为我根本没打算去西湖。"

    闻言,鸿玉一脸的愕然,张了张嘴道:"所以你不打算揭穿窦沅沅了?"

    董婉转头看着窗外逐渐移动的街景,低低的开口道:"皇上已经完成动员了大军,这几日他便会出发前往北漠,我要去长江口,祭奠山川大神,替他祈福,祈求战争能够早早的顺利结束,祈愿他早日平安的班师回朝。原本我便没想要去西湖,宁王既然没有跟来,那麽就直接去我原本就想去的地方吧。。"

    皇上亲征在即,战场上是如何的凶险,她自然是担心的,一颗心牵挂着也无可厚非,可现实上的立场也得顾及啊。鸿玉低声道:"不揭破窦沅沅,眼睁睁的看着她利用胎像不稳这件事来纠缠住宁王,可是……"

    鸿玉说了一半,便咬一咬牙,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毕竟宁王与窦沅沅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情,旧情重燃这种事情极难防范,只怕在小姐出府的这段时间里,男人会被她给使手段抢走了。

    "宁王的心若对我有足够的坚定,便会不为所动,可他却不相信我了,抑或是他宁愿被窦沅沅所骗?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哪,我并不相信,他会看不出来那柄梳子究竟是谁在搞鬼,那麽我又有何话可说?又何必多费唇舌咧?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就由他去吧!"原本她大可以揭穿窦沅沅假怀孕的事,不过宁王的态度却令她失望了,所以,她改变了想法,并不打算这麽做了。

    董婉抬抬手道:"让马车调头,往北吧。"

    鸿玉听了,便对着车夫吩咐。

    转过了大街,马车便调转马头,朝着北方徐徐的前进。

    *

    滚滚江河水间断不停的朝东流逝,大江里波光粼粼,岸边的浪花拍打着岩岸,激起了一阵阵的白色水花。

    董婉在江河边设下祭祀,朝着北方,燃起了袅袅香火,她跪在祭桌前,双手合十,神情专注,诚心诚意的向上天祈福。

    在壮阔不见底的江河岸的另一边,却有一名容貌俊美无俦,红颜白发的年轻男子,负着手,直挺挺的伫立在河岸旁,一身玄色征衣的衣袂,随风翻飞。

    他独自待在岸边,双眸凝着神,幽黑如深潭的瞳仁,沉默的直视着遥远的南方。

    放眼望去,却只能瞧见,寛大的江河彷佛没有尽头似的,江河水如同大海一般的广阔无尽,只见淘淘流水丝毫不间断的往东奔流,将南、北两岸,硬生生的隔绝了起来,那辽阔的江流水,只听得见淘淘声,却完全见不着对岸。

    长江边清风徐徐,如银霜的白发随风飞扬,更显得他身影的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安子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挨了过去,低声道:"皇上,该走了,大军都在等着您呢。"

    刘陵却闻风未动,一对幽深的明眸仍直直的凝望着遥远的南方,那个隔着大江,却完全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就算是望穿了秋水,您也是见不着她的啊。"小安子皱眉道:"皇上您放心吧,她会过得很好的,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闺秀女子啊,还有什麽事情是她应付不了的?说不定在江南她也一样会混得风生水起呢。"

    除了牵挂之外,更纠缠的便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深思念了。

    时以继日,只怕会思念成疾,成为痼疾,终致难以治癒。

    "皇上哪,缘份的事情是怎样也无法去强求得来的,您这是徒然伤心又伤肺啊……"

    小安子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刘陵的眼底瞬间盈满着一抺坚毅道:"对内,国泰民安,让百姓们安定富足;对外,远图四海,让蛮夷之邦归降,成就一巍峨浩浩之泱泱大帝国,不仅是我刘陵毕生的宏愿,同时也是她对朕之期望,朕一定要办到!非得办到不可!"

    语罢,他转过身子,利落的緃上了座骑,紧接着英姿飒飒的拉起马缰,扬声道:"传朕之御令,大军即刻往北前进。"

    小安子立刻慷慨激昂道:"遵旨。"

    *

    一道清冷的月色从绮窗旁映了进来,夜里万赖俱寂,屋里一片的沉寂,只有两道烛火在屋角发出微淡的光茫,带来一抺晦涩的光亮。

    忽地,一抺冰凉轻轻的抚过他英挺的脸庞,他蓦地从梦中惊醒,然後便迅速地从软榻上爬起来,一手按着随身的短剑,一对利眸看着前方的人影,警戒的沉声道:"是谁?"

    眼前人逐渐的清晰起来,但见微弱的烛火之中,她只穿着一袭单薄的中衣,纤弱的立在他的软榻旁。

    "是我。这屋里还能有谁吗?"窦沅沅替他拉妥了丝被,低声道:"夜里霜寒露重,殿下当心着凉了。"说着,便娇声笑道:"殿下多年来的习惯还没改哪?无论人在那里,身边总是放着一柄短剑,你在王府里,侍衞森严,又何必刀剑不离身呢,想必是以前在江湖行走之时,养成的习惯,今後你得经常的待在王府里了,何不索性改了呢?"

    他最不喜欢她提起过往。

    刘骥冷着一张俊脸道:"你不好好的躺在床上养胎,起来做什麽?"

    窦沅沅抬眸看着他,眼底一剪秋水含波,含情默默的开口道:"我见到你的丝被掉在地上,当心你着了凉,所以特地起身来替你盖好被子啊。"

    那抺冰凉便是她的双手,她的手怎么会这么的冰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