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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董卿终于忍不住了,她径自上前一步,在刘骥耳边低声道:"英王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此举太过不寻常,殿下当心有诈啊!"
刘歆略抬眸,瞥着董卿,冷冷说道:"最不希望我们堂兄弟握手言和的人,应该是董司马吧?妳可真是刘陵的忠臣哪,不让我们兄弟俩言合,快速的解决皇位问题,而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妳有机会找到刘陵吧?妳如此竭力的为刘陵保住江山,我父皇若在天有灵,肯定会被妳这个大司马给感动得掉眼泪了吧。"
董卿不理会英王的冷嘲热讽,她对着宁王肃然道:"别答应英王的任何条件,他绝不会真心的扶助你登基的。财狼打不过猛虎,于是便设下陷阱……."
"陷阱?"刘歆挑一挑眉,自嘲道:"确实是个陷阱,吓人的可怕陷阱哪,赵丰原貌丑粗壮,让她当皇后,根据祖宗的规矩,每个月还得到她的房里过夜至少一次,还得跟她生下太子…….思及此,简值是令人无法忍受,堂兄如果肯替我承受她,我刘歆愿意付出一切。"
刘骥纵声笑道:"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意早已决!除了董婉,我刘骥绝不会娶其它的女子为妻,我的皇后,唯有董婉,只能是董婉。"
刘歆冷笑道:"她可是卫家的人了,堂兄可是夺**子了?"
"卫家?"刘骥不以为然,道:"我不会让她嫁给卫崇文的,"
"是吗?"刘歆说到这里,将眸光移至董卿的身上,嘴角迅速的勾起一抺冷笑。"她已是人家的妻子了,不信你问她?"
未及董卿回话,刘骥却开口了,他缓缓说道:"刘歆,你难道没听过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为了逃避他的求欢,在他成亲那一夜,早已一口咬定自己已经嫁给卫崇文了。这种伤他心的癈话,他不想再听她说一遍。
刘歆的眼神突然转为锐利,唇畔却是勾起了一抺淡漠的笑容道:"堂兄的气魄,果真是气吞天下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说得也对,一旦你取得了皇位,看上任何一个女人,还能逃得过你的手掌心吗?既然今日谈判破裂,那么弟弟已无话可说了,堂兄,请吧!"
"收起你那些无用的花招吧,你若想取得天下,便光明正大在战场上我与刘骥一较长短,这样你刘歆才能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是一个不负我祖辈的真正英雄。"
语罢,刘骥从容地从席子上起身,然后跳上马背,拉起马缰,"驾"的一声,马蹄轻扬,紧接着调头离去,沈慕秋迅速的跟上。
董卿却待在原地,她略感不安,英王处心积虑的成为太子,绝对不可能以女人为条件,将天下拱手让人,这绝对不是他会干的事……..,她直勾勾的紧盯着英王瞧,但见他却悠闲的端起酒樽,朝着她举樽笑道:"董司马何不留下来,与孤共饮一旬呢?"
"殿下还是自得其乐吧!"语罢,她便转身上马,随即扬长而去。
随着马蹄声渐次远去,直到听不见声响了,林子里只听得见茂密的枝叶在微风中的沙沙作响声,刘歆低声唤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片刻,在一颗高耸的大树后,走出了一条黑影,那人一身的英挺戎装,看起来极其威武,但英俊的脸上,却带着一抺黯沉。
"听见了吧?我说的没错吧,宁王想罢占你的妻子,如今诸王已经出兵了,挟带着王候们的声势,宁王比我这个太子还要有胜算啊,难道,你想让那种人坐上龙椅,登上大位,然后抢走你卫崇文的妻子吗?"他仔细的盯着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不为私,也得为公,别忘了,我是太子,我刘歆才是皇储,只有我才能继承大统,宁王出兵夺位,就是造反,你身为朝廷之将军,于公于私,理应得支持于我才是。话说回来,董司马将兵符交给你,而你又支持于我,等于她也是支持我刘歆的,严格来说,董卿不算造反,将来成就大业,清算功过时,也会有她董家的一份功劳……"
那人撩起衣袂,单膝下跪,抱拳道:"卫崇文愿听从太子御令。"
刘歆嘴角勾着笑意,迅速的起身,弯下腰来,亲自将他给扶起。
"大将军,快请起!"
*
董卿跟着宁王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时分,她的房里却亮着一道微微的烛光。
推门而入,原来竟是小安子,或许是等久了,或许是累了,不见她回来,定是忍不住疲劳,因而歪在她房里的软榻上打起盹来了……..
为了找寻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小安子确实是累坏了,她不忍唤醒他,便任由他睡在她的软榻上,却又担心他着了寒,于是挨近床前,拿起被褥,回到榻前,覆在他身上。
小安子特地跑来她房里等着她,定是为了皇上的事,花费了这么多功夫仍然找不到皇上,现在连她也没有主意了。
内战在即,皇上生死不明,她已不能冀望皇上会突然出现,然后阻止了战争,如此的不切实际。刘氏皇族里軰份最高的人是大司空皇太叔,或许由他出面可以解决纷争。
明天一早宁王便会启程前往长江口与诸王会合,她得跟着去。
快马奔驰去骊山将『大事睡觉,小事清醒』的皇太叔给带到战场上,这事只能交给小安子去办了。
眼见国家即将陷入兵马倥偬,她倚在绮窗口,抬头仰望着寂静的星空,但见月色寂寥,夜幕低垂,万赖俱寂,天地一片清冷,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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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僻静荒野里的一座破庙的草堆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如墨的黑发凌乱的散在草堆上,男人俊美的脸庞显然苍白,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全身发起阵阵的寒颤,往常的气宇轩昂己不在,徒留一身病弱的躯体。
"阳儿,阳儿…….水……..水…….."他低声呢喃道。
片刻,林阳儿拿着水瓢三步并两步,走进破庙内,挨进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半扶起,低声道:"天君,水来了,快喝吧。"
刘陵贪心的大口饮着那清彻的水,却被呛的一阵猛咳,林阳儿忙着拍一拍他的背,替他顺顺气,道:"别急,慢慢来,水还多得是…….."
她在西城门故意绊倒那个男人,引起骚动,顺利出了城,很快的皇上清醒了,她便骗了他,说是路旁的竹竿倒了下来,恰巧将他给砸晕了,皇上急着前往诸王的会师地,不疑有他,两人偷溜出临时医疗所后,便没日没夜的赶着路,好不容易到了城东,却发现诸王受到了瘟疫的影响,早已拔营前往长江口了,眼见即将暴发战争,皇上心里着急,欲赶往长江口,在这当下,却突然病倒了。
是瘟疫,好不容易在一个小村庄里找来了一个大夫,他诊断出皇上原来染上了疫疾,应该是被扳车上的那个孩子给染上的吧?皇上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复,本就极易染上疫疾,在瘟疫漫延之前,她早已有所准备,为了避免宁王事后追查,她特地要求符老板去远方秘密购买治疗瘟疫的药物,并制成药丸,好让她随身备着,不料皇上服用了药丸却反而一病不起了,病势更加的严重,那大夫说,药服多了也是毒,药性会相克,那药丸与皇上这一阵子所服用的药性相克了。
药性原本就会残留在体内一段时间,在短时间内,她又给他服用相克的药物,导致他的病势莫名其妙的加重,原本还病着,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几乎起不了身了。原来竟是自己给弄巧成拙了。
她可不能把皇上给弄死了。不仅是为了那个权贵之位,还有她的感情,打从在宁王府初相识的第一眼,她便对他略为动心了。毕竟皇上不仅身份尊贵,他还是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如今两人在患难中相依,感情更是加深了不少。
刘陵喝了水,便躺了下来,因为病痛的折磨,他眉头微蹙,一脸的痛苦。
如今,他只能服用大黄,其它的药物皆不得入口。
现下,流落在外,身无长物,她无从熬药,只好将好不容易弄来的大黄,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一嚼,然后低下头,以嘴对嘴,喂食…….
刘陵见状,却伸手推了一推她,很是虚弱的低喃道:"疫疾,会传染的……妳别靠太近……."
"天君,你没服药,会死的。你放心,阳儿的身体健壮,而且我也服用了治疗瘟疫的药,染不上的……."说着,便径自以嘴喂食他。
她竟然以口就口,喂服他吃药。为了他,她不惧生,不偎死的照顾着他,与他一路互相扶持……
刘陵一双因病而显然无神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朝着她虚弱的笑了一笑,道:"阳儿,是我刘陵拖累了妳…….妳今日这般待我…….,来日……..我一生必与妳福祸与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