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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来了,给明菲送来了神医黎奕浩特制的清嗓含片。
他时刻让暗卫注意着明菲情况,得知明菲嗓子哑了,他便让黎奕浩特制了清嗓含片,淡淡薄荷味,可以很好保护嗓子,她应该会喜欢这种味道。
他本可以让暗卫送给明菲,但他想看看明菲,便自己亲自送来了。
看着明菲红红的双眼,秦君知道,内心坚强的明菲是个泪腺浅的姑娘,虽然她很勇敢有智谋,但也有女子的感性——哭。
他早已发现,一向厌恶女子所有的他,会心疼明菲的眼泪。
瞧着明菲神情疲倦,秦君没有过多停留,嘱咐了几句要她注意身体,他便离开了。
秦君离开后,明菲含了一片清嗓含片,把其他的含片收了起来。
口中是淡淡薄荷香,内心是满满感动情。
含化一片,明菲明显感觉嗓子好了许多。
她躺在床上,闭目睡去。
……
翌日,天没亮,明菲便起床。
离开菲罗园前,她叫醒熟睡的女儿,嘱咐她,一定要吃乳娘的乳,她今日会很忙,没空喂养她。
得到女儿点头保证后,明菲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放心离开了。
她来到灵堂,明欣珂正跪坐在棺木旁,趴在棺材上睡着了。
明菲走进,借着灵堂的灯光,她看见明欣珂的眼角有着眼泪痕迹。
很明显,明欣珂哭了一夜,哭睡了。
明菲一阵心疼。
她蹲下身,轻轻晃醒明欣珂,让她去房间休息。
明欣珂摇头,她看着棺木的眼神有着死灰般的寂落。
明菲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明欣珂喜欢父亲。
不,应该是爱。
明欣珂看向棺木的眼神,有着难以隐藏的爱慕之意,及再也不能相见的寂落。
她拍了拍明欣珂的肩膀,想要告诉她,也许棺木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父亲。
可又怕告诉她后,万一最后证实棺木中的人确实是父亲,到最后她会更伤心。
纠结再三,明菲决定还是不说的好,一切等以后的事态发展吧!
万一父亲还活着,突然出现,这对于明欣珂来说,岂不是天大的惊喜。
明菲没有再劝明欣珂回去休息,她只是把昨日秦君送她的含片送了一些给明欣珂,让她含在口中,可缓解嗓子痛感。
福国公府的人陆续起床,府中开始忙碌起来。
今日是给棺木中人送魂的日子,今日到来吊唁的宾客要在福国公府用午膳。
也就是福国公府要办白事,大摆宴席。
明十万作为大总管,他忍着伤心,安排着丧事各项事宜,及宴席之事。
太阳出来了,第一波来吊唁的人进府。
明菲跪坐在灵堂一侧,再次对着前来吊唁的人拜谢。
一波又一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给福国公烧个纸钱、点炷香、拜一拜。
福国公丧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突然,一条消息传来,在福国公府炸开了锅。
“大小姐,大总管,不好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地出现在明菲及明十万的面前。
“何事如此毛躁?退下,不得在灵堂前喧哗。”明十万呵斥道。
“大总管,出事了。”管事道。
明十万瞪了他一眼,管事低头,没敢再出声。
明十万与明菲对视一眼,明菲轻点头后,明十万带着管事去了后堂。
明菲在灵堂主持大局。
很快,明十万返回,脸色比之以前更加不好。
他碍于身份,没有对明菲直接耳语,而是告诉给了明欣珂,由明欣珂耳语给明菲知晓。
福国公府大门外聚集了多家商号的东家代表,要见明家大小姐,与明家大小姐洽谈解约与赔偿问题。
明菲面色如常。
见她?
赔偿什么?
解约什么?
明欣珂告诉明菲从明十万那里得到的消息。
府外嚷嚷着与明家解除合约的商号代表,他们的理由是,与他们签协议的福国公已死,他们不信任草包废物的明菲这个福国公府唯一掌事人,为了自家生意着想,故与明家解约,并要求明菲赔偿他们解除合约带来的种种损失。
听完,明菲嘴角露出冷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福国公府办丧事的时候来。
他们,挑的时间,可谓是“真好”。
“他们可有闹事?”明菲问。
明欣珂摇头:“并未闹事,只是派了代表与门房交涉,希望能进府一叙,洽谈详情。”
明菲点头,她道:“让他们进来吧!他们聚众在府外,没得让人看了笑话,以为我福国公府不懂待客之道。”
“是。”明欣珂点头,然后再告诉明十万,由明十万去安排。
明菲继续接待吊唁宾客。
六部各官员、翰林院、国子监、顺天府等等大臣携自家夫人纷纷来到福国公府吊唁。
就在明菲拜谢完内阁大臣及夫人,让丫鬟领他们去宴席园休息的时候,她听到了灵堂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
明菲皱眉,不想在这个当口节外生枝。她招来丫鬟,让丫鬟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丫鬟离去,很快返回。
丫鬟告知明菲,是各商号代表,想要来为福国公烧柱香,可大总管拦着不让,双方发生了争吵。
明菲想,别人要来祭拜,没有拦着的道理,便让丫鬟传话,请商号众人来祭拜。
很快,明十万脸色铁青地带着几十号身着喜色服饰的人来到灵堂。
这几十人中,有三十几名男子,还有两名涂脂抹粉,身穿橘红、杏红色衣裳的中年女子。
明菲看了他们的打扮,瞬间拉下脸来,难怪十万叔会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来祭拜。
没有人会穿着喜色衣裳拜祭死者。
明菲没有吱声,亦没有为难。
有些账,可以记下,以后再算。
“明小姐,福国公死不复生,你节哀。”一名中年男子对着明菲说道。
明十万看不惯这名男子的随性,呵斥道:“不是要拜祭吗?勿言废话。”
几十人不依明十万的说话态度,纷纷指责:“你一个下人而已,明大小姐还未发话,你插何话?福国公府的规矩呢?”
“还谈何规矩?福国公已走,以后的国公府也就完了,还有何规矩可言?”
“我等是来祭拜,可不是来听一个奴才呵斥的。”
“……”
商号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着明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