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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金羽宗内且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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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甘友正吃的高兴,忽然旁边传来骂声,到给他吓的一跳,急忙回头,见是一个少女头发散披背后,身穿白裙,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正怒视着他,看她的样子,眼睛圆溜溜又黑又亮,双颊红润,一张樱桃小口嘟着,模样十分娇艳,好似故事里小仙女。甘友和女孩还没有过接触,不免有些慌张,一时不知说什么,少女也不客气,巨剑就向他挑来,口里骂道:“好你个小贼,金羽宗的灵鹤你都敢杀吃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甘友听她这样说,回过神来,他避开少女的长剑,回应道:“什么偷,肚子饿没人管,只有自己打鸟来吃。”

    少女一听更气:“什么鸟,这是灵鹤,它们生来是让人观赏,不是用来吃的,何况师傅说过天下动物皆有灵性,不能吃,今天我拿你去见师傅,他定重重责罚于你。”

    甘友将手上长剑舞出几个剑圈,将周身护了起来,一面注意防着少女的攻击,一面不服气的说道:“谁说动物不能吃,天生万物肚子饿了就要吃,大的吃小的,这很正常,何况野物的肉最香,比什么都好吃,不信你来尝尝。”

    “胡说,你再说昏话,我可不客气了。”少女见甘友不但不认错,还说吃动物正常,更加生气,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少女刚刚开始进入练气境,却也比甘友的功力高的多,加之她有名师指点,招式也精妙,不似甘友就同大师傅学的时日太短,余下多半是自己摸索,很快甘友便被少女的剑招逼的连连后退。

    两人很快就打了十几招,少女知道甘友练的也是金羽宗的功法,但他功力不纯,招式也不熟,想来是刚进门不久的小弟子,到没下狠手,要不早伤甘友于剑下了。

    看少女模样也就和甘友差不多大,但却比他厉害的多,灵气一波波压来,招式变化多端,几乎打的甘友无还手之力,不过虽面对着比自己厉害的对手,甘友却豪无畏惧。他自练功以来,还没认真和人比试较量过,几十招下来,平日修炼的功法招式越加顺手,招式中的破绽也少了许多。少女刚刚很是生气,但同甘友一战几十个回合,忘记生气,来了兴趣,她平日里都是一个人苦练,就师傅陪自己喂过招,从未和外人比试过,也不知道自己身手如何,难得几夜有人来练手,才发觉自己的功力也还不差,她和甘友越打越来劲,故意压底灵气,打的难分难舍。

    长剑在后山中叮叮作响,两人面貌身材俱佳,身形灵动,剑招连绵,在空地处如灵猿、似飞鸟,煞是好看,好似一对璧人在练剑舞,没了对敌之意,到了后来早没了杀气,全然是配合对练。

    眼见东方发白,两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打了一个晚上,两人皆有有意犹未尽之感,少女怕待会被人发现自己不在房间,一个女孩子家彻夜不归,肯定要被责罚,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她一个虚招直刺甘友左肩,趁着甘友躲闪之际催动灵气,一掌将甘友打翻在地,少女哈哈一笑道:“怎么样,服不服。”甘友身子摔在地上,浑身疼痛,口里却强硬的说道:“不服,我死也不服。”

    这会停了下来,少女才仔细看起这小贼的面目,发觉小贼长的英俊,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模样,她心头一软,问起甘友为何杀鹤,甘友便将上山送信,被人冷落等等说了一遍。少女暗想这也怪不得他,若抓他去师傅那里,少不了他要被生出事端,便打消了捉他的念头,不过想到昨夜那场打斗十分有意思,便对甘友说道:“今天我不抓你,你若还敢打,那晚上再到这里比试,看我不打服你。”想着来金羽宗上山被醉道人欺负,进门被止周看不起,晚上还被个女孩子打了一场,甘友咬着牙道:“打就打,谁怕谁。”

    不知想到什么少女脸上一红,只说了句:“晚上见。”便飞也似的下山而去,甘友等她走后,回身看火已熄灭,鹤肉也冷了,也不想再吃,他将鹤用树叶包好,挂在一处树上,以防晚上没有饭吃,便寻路找回金羽宗自己住的宅院。

    他从后山进了大院,天色已经有些明亮,看着到处的房屋,他却一头雾水,总觉每个院子都差不多,正无奈何时,却见昨天的一个守门弟子急冲冲向他跑来,一见到他就埋怨:“我说你不待在房里,乱跑什么,给我们好找。”

    心生不满的甘友随口答道:“昨天没吃饭,肚子饿了睡不着,出来找水喝。”守门弟子听他这样说,不好再开口,语气温柔的几分说道:“可对不住了,昨天事多忘记了问你吃饭的事,一会我让人给你送房间去,现在你先跟我去见宗主。”

    甘友听去见宗主,心情才算好起来,问道:“宗主是天机师傅么。”守门弟子答道:“不是,师尊多年前就把宗主之位传给无心师伯了。”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宗主现在管事也少,现在金羽宗就你昨天见到的止周师兄管事,我看他很快便可以继任宗主之位了。”

    甘友只关心见不见的到天机,至于别的毫不在意,听又不是见天机,刚刚有点好的心情又暗了下去,懒懒得跟随着守门弟子再院子中穿梭,绕过两三个院子,前方有一座大屋,进的屋内,只见正上方坐着两个老者,他们旁边站立着昨日见过的那个止周。再来的路上守门弟子已经交代过甘友见面的礼数,所以甘友看着满脸皱纹,眉眼倒是慈祥的白衣老者便躬身行礼道:“参见宗主真人。”接着又转向另一个面带严肃的老者道:“参见明法长老。”

    那面向严肃的老头,正是执掌金羽戒律的明法长老,无妄,他素来严肃,从不假于颜色,只鼻子里哼了哼,就算打过招呼,倒是金羽宗主无心倒很和蔼,他摆了摆手:“少年不必客气,老夫有个疑问,不知少年手上这块令牌是何处得来的。”

    见宗主问话和气,不像他人那样不客气,甘友到愿意同他说实话:“那块牌子是我师傅给我的,说拿着它就可以上金羽宗。”“哦,那你师傅是何人,不知能否告知。”无心接着问了句。

    这个问题,甘友怎能告诉,只装做没听见,见甘友半天不开口,一边坐着的无妄大声喝道:“小孩你身上的金羽功法是谁教你的。”他们功力精深,从刚刚甘友进门时的行走呼吸,已知甘友身怀金羽功法,两人一柔一刚就是想问出关于令牌主人的消息。

    甘友牢记大师傅说的,除了天机以外同谁也不能说实话,但要他编他也编不出别的,只能摇头道:“师傅教的,但是除了天机师傅,我什么也不能说。”

    “大胆”无妄一旁听的生气,正要开口呵斥,却被无心拦住,他不纠结功法的问题,少年既然有当阳令牌,多半是师伯那一脉弟子传人,会点金羽功法也不奇怪,低声道:“少年来见我们师傅,除了带信,可还有其他事吗。”甘友没见到天机,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能站在那里呆思,无心看他模样犹疑,有心试探:“我师已经闭关数年,不知何时出关,要不你把信留在此地,等我师出关,我自会交给他,至于少年我自会让人把你送回家。”

    “不行”听要让他留下信,再把他送走,甘友急忙发声,这要解开身上的封印,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练功,甘友想了半天才犹疑道:“师傅让我给天机师傅带封信,先住在这里练功。”

    甘友这句话出口,抬头看了眼无心和无妄的表情,却见两人似乎早知道一样,只看这无心和无妄对望了一眼,便让止周先将甘友带出屋外,等甘友出了门,无妄开口对无心说道:“这块令牌和小孩的事宗主怎么看。”

    无心说道:“当阳令牌随着师伯天鸣一同消失已经百余年,没想到今天再次出现,我看这个少年行为举动到还淳朴,不像是魔教的奸细,他说有信要带给师傅,多半是有师伯的消息。”

    无妄点了点头:“师伯当年同师傅关系非常,一别百年没有音讯,若是师傅知道师伯有了消息,不知该是何样高兴,只是师傅现在闭关,不能传递信息,只能等,眼下这少年该怎样安置。”

    瞥了眼院子远远站着的甘友,无心慢慢说道:“这少年已经习金羽功法,却又十分生疏,既然托他带信之人想叫他在金羽宗修行,且叫他在门中住下,到明年七月招徒时,让他正式拜入那个弟子门下即可,怎么说也拿着师伯的令牌前来拜师,肯定和师伯有些联系。”

    “宗主说的是,就先留下他吧,止楚,止醉,止岸几个师侄如今功力不俗,还有圆照,圆信两个圆字辈的弟子也进益神速,前几天听说双双突破练气八层,相信用不了太久也可练气圆满,向化神境突破了,今年都可以开门收徒了。”说道门中弟子进步,无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着又一个个点评起来。

    无心的注意力还在甘友身上,他突然开口:“无妄师弟,你看那少年修行到了什么层次。”无妄被打断话题,看了甘友两眼说道:“我看他好像炼精境满,刚跨入化气境。”

    无心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少年功力怪的很,明明已步入化气境,但却感觉还停留在练精境一般,周身灵气并未全部化进丹田海。”

    “嗯,师兄看的细致,我也察觉了,可能教他金羽功法的人功力不深,只教了个粗浅的入门功法,还教的半懂不通,所以少年才没有完全进入化气境,估计教他的人也知道出了问题,才用令牌让少年来我宗修炼。”无妄猜测着答道,怎会知道甘友前面所遭遇的一切,甘友十几年修炼灵气却不懂运转丹田之法,就有如水不停流入水潭却没有出口,浑身灵气只靠药物和鼎炉去杂留精,向外蒸发出去,如今的灵气早是练精圆满,却无归处,若不是大师傅最后帮他打开了一条缝隙,教他功法,让灵气汇集丹田海,甘友现在便要被灵气撑爆。但是他体内的灵气实在太多,除了自身存下的,还有大师傅最后将自身残存的灵气又全部灌注给他,可丹田海的缝隙太小,所以短时间根本无法全部汇集进丹田海内,所以他虽已经步入化气境,可全身依旧灵气爆满,就像练精圆满时那样。无心听了无妄的解释,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不在深查,两人商议妥当,叫回了止周和甘友,告诉他们决定,让止周安排甘友在金羽宗内住下来等天机出关再交信。

    只要有个地方存身,也不在意其他事,反正大师傅让他来金羽宗修炼冲破封印,天机师傅既然不能教他,那他自己也可以慢慢修炼,想到这层,甘友便向无心和无妄道了谢,跟着止周离开了大殿。

    止周将甘友带到一间破旧的小院,那里已经住着七八个外门弟子,他们修行缓慢,功力低微,一边承担着金羽宗的粗苯活计,一边努力练功,期待着明年七月的招徒大会,看能不能成为内门弟子,以便能修习更高深的功法。众人见止周来了,忙着围上来大献殷勤,止周随意说了句:“新来的,你们安排。”自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