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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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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几乎崇拜的神情说出赵子成这个名字,特别是这些人都非泛泛之辈,这倒更是让夏玉华对这个只是耳闻过名字,却从没见过,甚至于连其它方面的事都一概不知的赵子成好奇不已。

    究竟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以同时让父亲、莫阳还有郑默然都如此放心,如此赞赏呢?不过,这会功夫夏玉华却也没时间去多理这个赵子成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也不再多说其他,扔下那一脸满意、高兴不已的郑默然快速离开了五皇子府。

    回到家中,她一进门便直接询问管家父亲现下何处,而后便风风火火直奔书房而去。见着人,也没多哆嗦,径直将郑默然先前所说的话冲着父亲简短复述了一遍。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两点,一,那帐本是出自五皇子之手,绝对没有问题,二,时间紧迫,得马上行事!

    而夏冬庆得知一切之后,亦丝毫不曾犹豫,当即便准备行事。其实,为了这一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只等东风一到,便随时可以行动。

    他很快便唤来了管家,朝其吩咐其现在便去准备马车,通知夫人,一会要将阮氏、成孝还有玉儿一并送走。毕竟这事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他得提前做好万全之策,即便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连累到家人。

    而玉华知道父亲已经提前让黄叔叔在京城外头准备好了隐蔽的宅子,送她们暂时离开也是为了规避有可能的风险。但是她却并不愿意离开京城。并不愿意让父亲独自一人留在这里面对一切。尽管自己不一定帮得到什么忙,但是换一种角度来看,她们全部这般离开自然也是不妥当的。

    “爹爹,一会您让他们送娘和成孝走就行了,女儿不走。”她想了想,直接解释道:“女儿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如果咱们家的人都走得精光。只剩下您的话,这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一些。无疑是在告诉那些人,这事是咱们做的。如此一来,反倒是给夏家惹上了祸根。”

    “可是,你若不走的话。爹爹却是放不下心的,你们都走了,我才更无所顾忌呀!”夏冬庆知道女儿不愿走是不放心他一人在些,心中感动女儿一片孝心,但是却不打算改变主意。

    “爹爹可曾考虑过这些东西上交到皇上手中之后,会有哪些可能性?”夏玉华却是并不着急,一字一句地说服道:“即便皇上明知这些都是真的,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快便马上会下旨处决与之相联系的所有人,但凡那些人有一口喘息之机,在寻求自保的同时也会马上追查到底是何人对付他们。到时。如果咱们家一家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您在这,那不是摆明了在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吗?如此一来,你觉得那样会有多安全吗?”

    “可是就算你不走,他们若是追求到的话。照样也不会名去怀疑的。”夏冬庆没打算让步,反正他一个人冒些风险是再所难免的,关键只要家人无恙便可。

    “不,当然不同。”夏玉华当即反驳道:“娘亲有身孕是事实,这个时候她因思念家人而带着成孝一并回娘家住一段时〖日〗本就是极其正常之事。再者,娘亲母家那边离此地又远。您又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如此的话她们的离开就合情而合理,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可是,若我也跟着一并离开夏家,那这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这一次,我不能离开!”

    “玉儿,你听话……”夏冬庆不否认自己女儿的话言之有理,有玉儿留下来跟他一起的话,自是没那么惹眼,但是他却是放心不下。

    可话还没说完,却见夏玉华斩钉截铁地接过说道:“爹爹,您不必再说了!此事我已经决定了,我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说了不走便不会走。哪怕您让人将我打晕了送走,我照样也会再回来的!”

    看到眼前的女儿一脸不容改变的坚定,夏冬庆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却也不得不应了下来。的确,玉华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论是转变之前,还是转变之后,但有一点却是从没有改变过,那就是只要是这孩子认定的事,再如何却也是很难令其改变主意的。

    “好吧,你想留下便留下吧,只不过,这些日子得多注意一下安全,若是万一真有什么事的话,一切都得听爹爹的安排,不可再这般不听爹爹的话!”夏冬庆只得做出了退让,否则的话这女儿还真有可能如她自己所说,哪怕是想方设法的送走了,用不了一会功夫也有办法自己再回来。

    这样放在身旁看着还放心一些,若是万一真有什么事的话,好在他也早早就想好了万一这丫头不走的法子。都说父女连心,还真是不假,若非这样,他又怎么可能连这退一步的后路都给提前想好了呢!

    见父亲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再坚持让她跟着阮氏与成孝一并离开,夏玉华很是高兴,向父亲行礼过后便先行去帮阮氏收拾去了。

    到了阮氏屋子,发现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其实一早在父亲的提醒下阮氏便随时做好了准备,虽然她从没有主动问过半句,但却知道老爷所做之事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这会功夫,其实也已经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吩咐两个丫环将那几个包袱带上而后再顺路转到学堂那里将成孝接上便可以走了。

    “娘亲,都准备好了吗?”看到屋内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夏玉华不由得感叹父亲的预见性,还有阮氏的如今的镇定自若,瞧这速度若非一早便有准备,这会哪有可能这般从容。

    阮氏点了点头道:“嗯。一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会也就是捡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便可以了。再说重要的东西早就收好了,旁的就算没带也无妨,你黄叔叔那里也什么都早早给备齐了,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阮氏的心态极好,正如前些日子老爷跟她所说的一样。不论这家中发生什么事,老爷都会安排好一切,而她们一家人都会平平安安的。她相信老爷的能力,更相信老爷为了这个家一定会好好的保重自己。所以,她如今的责任便是一心一意的看好成孝与玉儿。并且照顾好腹中的骨肉,让老爷无所顾之忧。

    听到阮氏的话,夏玉华却是点了点头,而后将香雪叫到跟前说道:“娘亲,香雪她为人细心又最是聪慧,而且还通些药理,所以出门在外这段时间,我让她跟在您身旁照顾您,这样我也能够放心一些。”

    夏玉华的话让阮氏顿时意外不已,她不由得上前拉着夏玉华的手一脸疑惑地问道:“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阮氏有些不太相信,先前老爷可是说得好那的,让她带着成孝与玉儿一并离开的,可听玉华现在这意思,这孩子是不走了。

    “是的娘亲。我刚刚已经和爹爹商量好了,我不走,留下来还有旁的事情。”夏玉华点了点头道:“您跟成孝先走吧,等过了这一阵子后,我再跟爹爹一并去接你们回家。”夏玉华也没有跟阮氏说得太过具体,毕竟这些东西越是说得详细。难免越是让阮氏担心着急,反倒是轻松一点,无所谓一点的态度说出来会好多得。

    不过,阮氏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转而朝着一旁的香雪问道:“您家小姐说的可都是真的?老爷同意了?”

    并非不相信玉华,可是这事毕竟关系到玉儿的去留与安全,老爷当时虽并没有说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要让她们全都先行离京暂避,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所以她又怎么放心让玉儿留下来呢?

    香雪见夫人不放心,因此点头如实答道:“回夫人话,小姐没有骗您,而且小姐也跟老爷提过了,让奴婢在离京的这段日子内跟在您身旁服侍您。”

    见状,阮氏还是有些不太同意,她可以想象得么,肯定是玉华这丫头硬是要留下,而老爷向来最是拿玉华没办法的,所以便出声道:“玉儿,虽然这一次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我并不太清楚,可是我觉得您爹先前的设想肯定是好的,你还是跟我们一起暂时离开吧,这样也不至于让你爹有太多后顾之忧。”

    “娘,有些事你不太清楚,不过您放心,正是因为不想让爹爹有太多麻烦,所以我才得留下来,而且您大可安心,这一次不会有什么事,爹爹也不过是为了图个安心,图个万无一失才会将您与成孝暂时安置到隐秘些的地方去。您什么都别想,只当是换个环境休养就行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去接你们回来的。”

    夏玉华耐心的说着,阮氏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听到夏玉华的话,阮氏想了想后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一来这孩子如今可是愈发的成熟稳重,做任何事都机智聪慧得很,想来她留下来可能也真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对老爷也更好。二来这孩子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的,特别是她觉得对的,在理的事更是坚持不懈,所以她倒也真是不必再让这孩子多费什么唇舌来安抚了。

    “既然如此,那你留在家中自己一切多当心些才是!”阮氏拍了拍夏玉华的手,而后朝着跟在玉华身后的另一丫头说道:“凤儿,这段时间香雪也不在,你一人得好好照顾好小姐,知道吗?”

    “夫人请放心,凤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凤儿连声点头保证着,而后又朝香雪看了一眼,用眼神彼此示意,彼此打着气各自做好各自的本份,让彼此都能够放心。

    时候也不早了,见一切都已经妥当,阮氏也不再耽搁,带着人准备离开。

    除了几个贴身之人,府中其他人一早就收到了风声。以为阮氏这是要回娘家休养,因此都高高兴兴的出来一并送主子。这怀孕的女人想回娘亲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人之常情,所以没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夏冬庆与夏玉华一并将阮氏送上了马车,又好生嘱咐驾车之人慢些,另外又交代那两名化身侍从的护卫物必照顾好阮氏母子的安全。好一会之后,马车这才载着阮氏等人渐渐离开。

    看着父亲很是不舍的目光,夏玉华自然也明白此刻他的心情。上前一步,扶住父亲轻声说道:“爹爹放心吧,过段时间娘亲与弟弟便会回来的了。”

    除了不舍。更多的自然还是担心吧,虽说父亲已经替阮氏她们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毕竟是出远门。毕竟是这种特殊而敏感的时期在外头,阮氏又有孕在身,怎么可能完全真放得下心呢?

    “爹爹没事!”夏冬庆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一脸安慰他的夏玉华道:“好了,现在爹爹得出去办点事了,外头冷,你也别总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回屋去吧。”

    出去办点事指的是什么,夏玉华自然清楚,眼下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越快行动便越是于他们有利,所以肯定是没有旁的什么好阻拦的。

    “爹爹放心去吧,我会好好在家中呆着的,女儿让人备好酒菜,等您回来。”她笑了笑。示意夏冬庆不必担心她,尽可放心,如今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切心中有数。

    再看了一眼女儿,夏冬庆却也不再迟疑,转身带着人离开了。而夏玉华也没有过久的在门外逗留,等父亲离去不见后便与凤儿先行回屋去了。

    “凤儿,你去把松子叫进来一下。”夏玉华坐了下来,示意凤儿先放下手头上沏茶之类的活,这会功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吩咐松子去做。

    “小姐,让他进到里头来吗?”凤儿一听却是好心提醒道:“小姐,这可是您的闺房,松子进来还是有些不太方便吧?要不,您有什么事告诉奴婢,奴婢帮您转达一声就行了。”

    “无妨,你去叫人过来便是了。”夏玉华这会可没心思顾及这些东西,规矩什么的于她本就是乱七八糟的没用的东西,更何况这会她可是有重要之事,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形式。

    凤儿见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先行退下去按吩咐找人去了。

    松子倒是容易找,这人极其自律,每天都是在较为固定的几个地方,离小姐住的屋子也不会远,所以没一会工夫便被凤儿带了过来。

    “属下见过小姐,不知小姐有何吩咐?”松子还是头一回进夏玉华的房间,心中有些暗自吃惊,眼睛扫了几眼,怎么看都觉得这里头不像是女孩子家的闺房,反倒跟个书房差不多。

    当然,这种大家小姐的闺房他以前也不曾进过,可他有个妹子,以前没出嫁前那屋子却是比大小姐的要不同得多。不过,这一切倒也他并没有多大关系,也就是那么一下子的奇怪,而后却也没多想了,毕竟大小姐本就跟旁人家的千金小姐什么的很是不同。

    夏玉华也没避着凤儿,直接朝松子交代道:“我这会不方便出门,你替我跑一趟,去闻香茶楼找他们的掌柜的,让他转告他的老板,我买的东西不必验货了。去吧,早去早回,小心点。”

    “是!”松子听罢,便直接领命而出。虽说他根本就听不明白小姐这些话的意思,可是对他来说,不必知晓,只需照办便可。

    而凤儿亦是觉得小姐这话有些怪怪的,什么时候她们从那里买了东西呢?还提到验货什么的,真是一头的雾水。但凤儿也知道,小姐这般说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也没有多嘴问什么,自行做好自己的事便行了。

    这些日子,看来夏家应该又是遇上了什么关键的时候,否则的话老爷也不会特意让夫人与少爷先行离京,虽说对外一致说的是回娘家探亲休养,可是凤儿再清楚不过了,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连香雪都被小姐派去照顾夫人了,所以她留在家中自是得多多注意一些,好好的照顾小家,替小家看好家才行。

    夏玉华将消息让松子带给莫阳之后,便不再有其他过多的举动,这个时候还是万事小心为妙,静观其变等着起风吧!

    当天晚上,莫阳便收到了松子带过来的口信,虽然玉华这言语之中颇为含蓄,可是他自然是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因此很快让人停止了查实账本真假之事。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玉华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有一点他却是知道,这个时候玉华并不适合多出来露面,也不太方便跟自己见面,所以才会让松子带话。

    微微想了想,估计着玉华已经得到了什么确定的消息,而且看来过不了多久,京城将会有大的变故。他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而这样的气息虽无关乎他本人,但他却分外的关注,因为他心中清楚,这可能会关系到夏家,关系到玉华。

    莫阳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十天后,京城传出一条炸开了锅的大消息,名声显赫的陆家一夜之间被抄家查处,陆相被打入天牢,择日问斩,而陆家其他之人一律发配边塞为奴。

    而很快,陆相以往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的被人给挖了出来,人们纷纷议论不已,那样的罪大恶极当真是罪有应得。而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等等一系列的罪名却都是次要的,许多人明白陆家之所以会完全倒台最重要的一点是,陆相私下拥挤某位皇子,企图争夺储位,而且罪证如山,没有半丝的冤枉。

    这一点自然是触了皇上最大的底线,皇上不除去此人以此为诫的话又怎么可能呢?

    不仅仅是陆家倒了,陆相即将要被问斩,而且就连陆家私底下拥挤的那名皇子也被皇上废弃一切封号,软禁了起来,从此再也没有了未来!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夏玉华终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夏冬庆则并没有这么快派人去将阮氏与成孝接回来。与夏玉华商量过后,两人一致觉得还是再过些时候会更好一些。

    “爹爹,陆家这次终于倒了,您怎么看上去反倒有些难过似的?”夏玉华却是有些不太明白了,陆家一倒,夏家自然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麻烦事了,也不会再有人成天惦记着给他们下绊子了。而爹爹离重新拿回一切又更近了一步,这不是大好事吗?

    夏冬庆听到夏玉华的话,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道:“陆家虽说是咎由自取,陆家人也的确有不少坏良心的,可是这中间也也不可避免的牵连到了许多无辜之人,爹爹不是同情这些罪有应得之人,只是替更多的那些被牵连到的人而感到歉意罢了。”

    夏冬庆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若是上战场的话,即便砍杀再多的敌人他也丝毫不会手软,更不会有心软的时候,因为那是战场,生死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眼下陆家的倒下,却夹杂着不少政治斗争的因素在里头,应该死的,应该得到惩罚的是得到了,可同样,更多的人却不得不成为牺牲品。自古律法便是如此,而这一次皇上没有将陆家一门全部诛杀显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不是赵子成求情的话,怕是陆家上下,不论男女老幼,不论主仆,那一百多口也都将陪着陆相而上刑场。

    夏玉华很快便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后,她暗自叹了口气,却是抬眼看向父亲说道:“那些人最少保住了命,而以前被陆家人所祸害到的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凄惨无比,那些无辜之人又何止这么一点呢?既然总免不了有人会因此而受到牵连,那么自是两者取其轻,除去陆家,让更多的人不再受其害,也算得上是一种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