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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春要徒弟们把杂物间,清理出来,他将海东青放养在那里看家,沈志对这些家伙,也很喜欢。那两只是头部为白色,头顶具有粗著的暗色纵纹,一只上体是浅灰褐色称为小灰,另一只是深褐色称为小褐。用了三天的时间,将第一间杂物房,清理好了。山上所用的水都来自,馒头似的倒悬石峰,答薛茸结,泉水垂滴于下面水缸中,水质清凉透明,沁人心脾,这样的馒头水,在玉带上总共八处。
瑶儿说要帮小家伙们洗澡的时候,乐旎和沈善就来帮忙,瑶儿问了沈善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三师兄,你为什么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啊,你不是的冷酷不爱说话的人啊。”沈善对这种,不能说一个字就能回答的问题,很头疼,看向乐旎:“哥。”乐旎抚着沈善的头说:“瑶儿,你知道狼孩吗?”瑶儿点点头,乐旎接着:“你对狼孩知道多少?”瑶儿心想,知道很多,斟酌着说:“被狼养大的孩子,有狼的习性,行为,会嚎叫不会说话。”乐旎看着沈善:“他就是狼孩,被我发现的时候大概两岁,跟着狼的时间不算长。和我们一起生活后慢慢的恢复了人的动作和习惯,但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想法。我教他不要急着说一句话,就用一个字表达,现在他也能和常人一样交流。”瑶儿惊愕,沈善闪避着瑶儿的眼神,瑶儿一见马上明白了沈善的自卑,抓着沈善的手:“三师兄,你真牛,狼奶好喝吗?”乐旎笑了:“鬼丫头。”
沈善抬头与瑶儿对视,瑶儿清澈的眸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沈善从来不知道,知道他身世的秘密后,还有人是这样的表情。师父,师兄他们总是怜悯的看着他。山下的人总是用一种害怕和厌恶态度对他。他以为瑶儿也会可怜他,没料到,得到的是你和我是一样的眼神。沈善眼眶湿了:“妹”。自此沈善待瑶儿越发的好了,大有赶超仕萩的劲头。乐旎也问了她拜师的经过,瑶儿说了,沈善不时点头说对。沈善记起了杜鹃兰和灵芝,跑去拿给了乐旎。乐旎愣是抱着一天一夜没放手,瑶儿感叹,是个药痴。
七石和八石的妻子,并不能适应和人类一起生活,瑶儿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任由它们去后山做窝。七石和八石,人类身上的味道太重了,已经回不去山里了,日日夜夜跟着瑶儿,回到了发情前的日子。乐旎很喜欢石貂,尤其是八石,他觉得八石很可爱,七石有些时候,有点狗腿的嫌疑。黏黏、糊糊和大冠、凤头,则自在的在山谷中玩耍。海东青似乎有点惧怕,大冠和凤头,并不和它们一起。
冬季悄悄来临了,瑶儿到熊耳已经半月有余,沈妙春叫来乐旎和瑶儿:“这个月的慈心日,带瑶儿一起下去,让她多练练,你再复诊。结束后带点过冬物品回来。”乐旎和瑶儿应了。乐旎向瑶儿解释,慈心日是慈医院向世人免费看病的日子,每月月中连续三日,前二日在县里随意找个地方看诊,第三日则在山前面的村庄里,算是答谢乡亲们的照应。有二师兄真好,任何问题都不用再问脾气怪怪的师父了。
慈心日的第一天,骑着黏黏、糊糊带着超大的竹筐,四个徒弟下山了。乐旎原本要和瑶儿一起骑黏黏的,沈志眉眼一瞪,瑶儿惹不起,乖乖的和沈善骑糊糊。不过沈志因为赶跑了瑶儿,差点被黏黏掀翻,瑶儿喝止了好几下,才好,沈善和乐旎掩嘴而笑,难得的画面。
刚踏入县城,众多的酒楼,茶馆,医馆的人,纷纷前来邀请。为着能把他们请进自家的地方,你说我的不是,我揭你的短,皆吵吵起来。看着眼前的纷乱,瑶儿头疼的问:“二师兄,难道没有固定的地方吗?”乐旎皱着眉:“没有,每次为个地方也要争半天。”瑶儿眼珠一转:“咱们去个他们不敢争的地方,可好?”乐旎摇摇头:“熊耳县哪有这样的地方。”瑶儿说:“衙门”乐旎笑了:“鬼丫头,可是县老爷能让咱们去吗?以前师父也盘算过,前几任都没同意过。”瑶儿回道:“那是他们蠢,这种赚官声的事,笨蛋才往外推呢。”沈志瞧了一眼越说越狂的瑶儿:“你保证这个不蠢。”沈善急了,瑶儿冲他拜拜手:“大师兄,打个赌如何啊?”沈善一听来了劲,睁大了眼睛,这次出山沈善带回了丰富的表情,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感激着瑶儿。沈志对这个抢了乐旎注意力的小师妹,一向好感不大:“好,不让进的话,你下个月整个月,不准和乐旎说话,不准纠缠他。”
瑶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着二师兄刷红的脸,吃醋不用这么明显吧:“好,进的话大师兄陪我一个月。”小样,敢嫌我,整不到你,我白活了。沈志压根不信:“成交。”乐旎的头低垂着,手在沈志的腿上拧了一把。沈善开心啊,以前没有瑶儿的时候,大师兄老是不给他好脸色,嫌他老占用二师兄和大师兄卿卿我我的时间,现在明显的要吃瘪。
到了地方,后面跟着的人见到了衙门口,一时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靠近。大家下了鹿,还是那个门卫,这次一见瑶儿,赶忙说:“小的这就去禀报。”一会儿郭蕃出来了,乐旎,沈志,沈善,皆拱手行礼。瑶儿没让郭蕃开口直接说:“县令大人,今日是慈医院的慈心日,想借衙门摆个免费的摊子,您看成吗?”郭蕃看看瑶儿:“正门口不行,侧门吧。”瑶儿看看乐旎,乐旎接话:“多谢郭大人。”沈志脸拉的老长,瑶儿笑眯眯的说:“大师兄,您怎么说?”沈志没法,赖账的事他还做不出来:“我输了。”
啪,瑶儿脑袋被赏了个五百,瑶儿跳起来:“小舅舅,很疼的。”沈善放声大笑,乐旎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好笑的看着沈志,沈志脸僵住了。郭蕃斜眼看她:“无法无天了,拿我打赌!”瑶儿揉着脑袋,给他们介绍了起来。郭蕃知道了原委,对乐旎说:“以后每月都来衙门好了,本县马上派人告知县里的百姓。”乐旎谢过郭蕃,琢磨了一下觉得有些事还是说开的好:“多谢郭大人,不过若有不便,不必因为瑶儿而这么做,慈医院自会想办法的。”郭蕃笑了:“诚如瑶儿所说,这事于本县有利,你不必放在心上。”跟着的人见没了机会,便都离开了。
此事说定,因以后每个月都要来,靠着侧门的一间耳房,被改成了看诊的地方。郭蕃派人收拾了半天,瑶儿去给苏氏见礼,郭蕃安排人去告知百姓了。回到前面,见沈志正在和沈善说话,沈善躲在乐旎的身后,乐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原来沈志回过神,觉得沈善一定是知道的,合伙算计他,便找他算账。沈志一问,沈善也没废话:“该”。又把沈志气着了,把乐旎给逗乐了,这不,闹上了。
郭蕃派人送来简便的午饭,吃过饭,百姓们也陆陆续续的来了。瑶儿先看诊,开药,乐旎帮着核,没有一例错的,药量也拿捏得不错。郭蕃见瑶儿一本正经的给人看病,震撼啊,听见是一回事,看见是另一回事,拉过沈善,问他瑶儿的医术怎样,沈善回了个好。郭蕃心情激动,回房给金天和郭老太爷分别去了信,告诉他们,瑶儿已经帮人看病了。
在衙门里,没了以往的嘈杂,乐旎更能按下心来,他们给看病给药方,并不舍药,用药上尽量以不用钱的和寻常药物为主。这些乐旎在看诊之前,就和瑶儿说了。两人很忙碌,一直快到太阳下山,言明明天继续后,才离开。第二天一早,百姓就排起了长队,等着他们,瑶儿和郭蕃说了,要备些过冬的东西,郭蕃帮她去买了。瑶儿和乐旎忙的饭都没来的及吃,啃着饼子充饥。忙完天黑了,收拾完了,去酒楼吃了点晚饭,给沈妙春带点饭和菜回去。
路上,瑶儿苦着脸:“二师兄,是不是每次都这么忙。”乐旎笑了:“是啊,不过平时是在医馆或酒楼,来的多数是有钱人家的体面家仆,这次不一样来的都是百姓。”瑶儿点点头,问道:“二师兄,三师兄说你的医术比师父的好,是吗?”乐旎回道:“师父心杂,我就捧着医书,不比他好说不过去。”沈志插话:“这倒没错,不过让他心不杂,那是不可能的。”沈善重重的点头。瑶儿想起一事问道:“二师兄,凯益明是你的病人,他有什么病?”乐旎回道:“是啊,是祖传的肺痈(肺炎)。你认识他?”瑶儿便把,买药结识的经过说了,听完沈志说了和沈妙春一样的话,大家以后不用受穷了,血缘的力量是很强大的。瑶儿盘算着师门的食物链,沈善护她,乐旎护沈善,沈志护乐旎,师父护着所有的人。说说笑笑中,四人已到山中,拿出火折子,打开山门,黏黏,糊糊驮着他们顺势而上,不带腿软的。明天还有一天,大家早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