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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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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澈的拳头还未收回,眼中寒光一闪,双臂猛地张开,似一直即将展翅而飞的鹏鸟,身上蓝衣呼的被一阵罡风掀起,满头白发在风中飘摇如飞雪,那宛如要将整个银江都给吞噬了去的刚猛劲气在小船的四周剧烈的翻滚着,咆哮着。

    月色下白丝蓝衣的姬澈宛如一尊立于天地间的战神,他右手猛的一掀,带着低喝声,那些在在银江上还未来得及落入江中的水滴似是受到一股无形之力的吸引,迅速的聚拢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大的水龙,水龙刚一凝聚成形,便是一声震颤银江山水的怒吼龙吟之声,水做的聚拢盘旋在姬澈的头顶,周身龙鳞清晰可见,宛如真的是一条巨龙那般咆哮于天地之间。

    红绫宛如一道血红色的闪电,转眼之间便已到眼前,姬澈冷眸一凝,眉头轻轻皱起,周身环绕着的罡风忽的一滞,天地宛如在这一瞬间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给凝固了起来,只见着那道即将击在姬澈眉心的血色红绫兀然间停滞住了,周边的山水,空气,月色,夜风似是被定格了一般,再难感觉得到,只有那条红浪层层的血色红绫,盘旋在姬澈头顶的巨大水龙,那停滞不动的罡风。

    姬澈的脸上缓缓浮现起一丝阴森的冷笑,这笑好似由地狱最深处传来,带着毁灭,带着死亡,带着妖媚和诡异。

    “茗娣,你的实力确是有进步,可惜,你遇到的,是我雪狼!”

    他的话云淡风轻,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冷漠的,轻轻的,却在无尽的险山之中飘荡着,清清楚楚的飘荡着,带着死亡的森寒,带着毁灭的静溢和像是要将涛涛的银江之水都给冻结了的冰冷,还有那丝隐晦的孤傲,难以发现埋在最深处的自信和无畏。

    茗娣的脸色大变,她一次次的用尽全力扯动那条血红的红绫,可那红绫却不论如何也动摇不得半分,那停留在姬澈眉心前不足半寸的红绫像是被谁用力的拉住,进不得,退不得,好像那握住红绫另一端的不是她茗娣,而是,姬澈!

    姬澈脸上那一丝浅浅的,诡异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带着来自地狱的召唤,来自死亡和毁灭的阴冷气息,盘旋在他头顶的水龙兀然一声高亢的吼叫,缓缓的飞离姬澈的头顶,慢慢的,很有节奏的缠上那血色红绫,水做的龙爪缓缓伸出,巨大的龙头晶莹剔透,透过那龙头依稀可见身后无尽的黑暗和无尽的险山松柏,水龙渐渐的,慢慢的绕着那条血色红绫,张开那好似要将天地都给吞下的龙口,朝血色红绫的另一端飞去。

    茗娣绝美的容貌已是煞白,无论她如何用力想要将血色红绫抽回来,却总是徒劳,水龙越来越近,已不过数尺的距离,那张开的巨大龙口里,犹如水做的刀子般锋利的龙牙已经是到了她的面前,近得好似嘴一闭,便能将茗娣整个吞下肚去。

    “阿九,救我!”近在咫尺的水龙已经是让茗娣容颜大变,骇然之中忙向身旁的墨九呼救。

    墨九微微转过头,身形一动,突然消失不见,忽一抬头,却见着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如墨的夜空里,白衣胜雪,黑发飘飘,身后那轮残月散发出的清冷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蒙蒙的,轻轻的,好似一件月光做的薄纱,他忽然一个极坠,身子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直坠而下,双手绽开,白衣飘飘,像是一个背着残月自九天之上飞下的白衣仙人,他的脚尖落在那即将朝茗娣直扑而去的水龙龙头之上,站在那两个高高突起的龙角之间,素白的锦鞋鞋间像是有着万斤的几道,猛一用力间,便是将那条巨大的水龙震碎,化作无数的水滴,又似化作了虚无。

    墨九的身体像是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落在那血色红绫上,轻得像是一缕青烟,一缕清风,轻得好似毫无重量可言。

    “呼…”听得茗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秀肩像是忽然间卸下了千斤的重担,顷刻间垮了下去,手中的血色红绫无力的滑落,像是一缕血红色的夕阳飘落天地对它最后的一丝眷念,沉落西山,在夜风之中飘然的,轻轻的落下。

    茗娣的声音不在那样轻柔灵翠,带着重重的喘息声,想来刚刚和姬澈的僵持应该是耗费了她太多的气力,也许也是刚刚从那水龙的口里捡回一条姓名,心里还未从那种死亡的恐惧感之中挣脱出来,呼吸尤其急促且粗重,声音也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战栗,柔柔的,带着不知是感激还是满足的语调:“阿九,你又救了我一命。”

    血红色的红绫落在茗娣身下的绿树树枝上,薄如青烟似得挂着,又好似一条血色的瀑布,墨九就像是一道白烟那样,右脚脚尖支撑着整个身子站在血色红绫上,身子笼着月纱,如白雾,如白云,如白烟,一身的纯白隐在月色里,看不真切,只见得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形是孤傲的,是冷峻的,是伟岸的,像是雾中的白衣仙人,纯白的,圣洁的,让人看上去忽现出一种不可亵渎的光环。

    他右脚脚尖点在红绫上,左脚微微的曲着,却不落在血色红绫上,一江波浪粼粼的春水映着那红绫,那红绫上的白衣男子,倒影波波化开,粼粼的,似乎下一个瞬间那红绫,那红绫上的白衣男子就会化影而去,化为虚无,姬澈收回手,顿时,那翻滚在他周身的刚猛罡气也随之化为无形,江水恢复了平静,月色,夜风,那山,那水也仿若再次恢复了正常,定格住一切的诡异力量也消散了。

    姬澈的一双眼像是黑夜里最闪耀明亮的星星,明亮的好像是要照亮这片广袤无垠的黑暗,可那眼珠却是深邃的黑暗,黑的,好似要将一切都给吞噬了,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上扬,看向那似一缕青烟一样立在血色红绫上的墨九身上。

    我看了看姬澈,又看了看那红绫上的墨九,见着他俩四目相对,一个人的眼睛明亮而且又有着深邃黑暗,一个人的眼睛却是平淡如水,像是一团空气,一团冷的刺骨的空气。

    风吹动着他们的黑发白发,蓝衣白衣,飘扬着,飞舞着,满江春水毫无声气,静的可怕,静的骇人。

    墨九抱着双手手肘,嘴唇微微扬起,头微微往后转了转,朝茗娣笑道:“阿娣,你总是这样不听话,你欠我几条命了?”

    茗娣贝齿摇了摇朱唇,眉头微蹙着,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三条,算上这次,四条,从我认识你开始,我便是欠着你的,永远都还不了。”

    她的话有着浅浅的忧伤,眼眶里似有流光闪动,她说,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她便是欠着他的,永远都还不清。

    初听这话,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她自己实力不够,底蕴不足却要逞强,要别人救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稀奇之处,人家救了你,自然你便是欠着救你的那个人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更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墨九冷笑一声,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茗娣看向墨九的眼神变得多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动容,多了几分依恋,她静静的看着墨九那潇白的背影,如雪一样,如烟如云一样的纯白,他的眼角有着流动的光泽,似一湾秋水映着寒月,美得如梦如画,她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柔的像风一样的轻柔,像云一样的飘渺,“即便是有一天我忘了我自己,我想我也忘不了你……”

    墨九的声音忽然的变得阴冷,好似酷热的夏日里忽降了冻霜,“那你便记得,单单的只是记得就好。”

    茗娣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句话之后,变得有些颓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不知道这时是该继续的看着他,还是将眼神收回,一双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圈,似是不知该望向何处,良久之后,她低下了头,望着身下那绵绵的银江春水,眼神却是毫无交点,是空洞的,是颓然的眼神,半响,声音低低的响起,低得好似沉到了尘埃里:“那好,我便记得,单单的只是记得就好。”

    她说这话时,我仿佛觉得这句话像是花光了她仅存不多的力气,也像是花光了她一辈子的时间,颓然的,似如低到了尘埃里。

    我看向站在血色红绫上的墨九,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冷淡,好像茗娣这句花光了她所有力气的话语对他而言毫无干系,没得所谓,平淡的表情一如既往,不见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便好。”他轻轻的说道,转回头讲视线落在了姬澈的身上,“雪狼公子,咱们之间,赌一回如何?”他目光落下姬澈的身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哦?”姬澈抬起头,直着眼眸看着他,轻轻一笑道:“如何赌?怎么赌?”

    墨九嘴角扬起丝丝上挑的弧度,目光从姬澈的身上移开,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神之中变得如春风一样的温柔,柔软且平和,而我却感觉他这眼神之中似带着万古不化的寒冰,透过那无形的的温暖眼神直侵入心底最深处,仿佛身体的灵魂都被那道眼神跟冻结了起来,冷的心悸,冷的灵魂都在颤抖。

    “我们,就赌她!”他抱着的双肘腾出来一只指着我,另一只手却依然保持着抱胸的姿势,声音继续响起:“我们就赌康宁公主,放眼整个大周杀手界,世人只道你我二人,论手中佩剑,青冥压蝶翼一头,论轻身之术,风神诀压凤游神行步一头,我想让这大周人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第一杀手!”

    墨九的声音先而平静,可到了之后却是变得特别的高亢,像是一尊屹立在天地之间的巨人那般,夜风将他的声音带得老远,在重重险山之中,在天际残月明亮的月光下,在一江蜿蜒的的春水里无尽的回响着,响在无尽的黑暗里,响在天地间,带着渲染了天地之威的霸气和自信,豪气千云。

    我浑身一阵战栗,带着慌忙的眼神连忙望向姬澈。

    “哦,赌她么?”姬澈的声音不急不缓,不快不慢,四平八稳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急切和焦虑,可话语里却带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见着他的右手拇指摸了摸青冥的剑柄,声音还是那个四平八稳的调子:“可以。”

    我心底猛的一沉,身体被无尽的黑暗笼罩过来,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有窒息的感觉,呼吸,心跳在他这句话之后,完全的没有了。

    心头忽然的一疼,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拿我做赌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呆呆的望着他,眨也不眨的将他望着,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风还是那样轻柔的抚摸着他的白发,白的如雪如月,他缓缓抬起头,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向换一件赌注,换一件比不死心更加吸引羽华的东西。”

    “哦?”墨九美眸微蹙,似带着笑意,“是什么?”

    姬澈一字一顿:“上古魔剑,九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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