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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中年贵妇一见可可就劈头盖脸地怒斥道:“放肆,你身为后辈,就是这么跟自己长辈说话的吗?真是这一年里不知到哪里野去了,变得一点家教都没有,还成天跟个外面的野男人鬼混!真是不知羞耻!”
可可冷冷地看着那名中年贵妇,“原来是大伯母啊!”
看着自己夫人鲁莽的言行,郁早醇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他并没有阻止的打算,他夫人真是教训得好啊,正好给他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还可以借此机会激怒那个臭丫头。
不过如今的可可,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沉不住气?
光天化日之下,你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跟疯狗对着互咬?当然是直接找机会毙了那乱咬人的疯狗。不过很显然,现在还不是那个合适的机会。
“大伯母训斥起人来,还是这么的气势十足呀!对了,现在桑桑姐姐,倒是越来越有大伯母您的风范了!”可可凉凉地讽道。郁桑桑就是这一对夫妇的宝贝女儿。从前在郁家的时候,要说到对她的苛刻,这位大伯母可谓是第一人。一直以来,大伯母对她就诸般看不顺眼。
中年贵妇怒不可遏,这不是指桑骂槐地说桑桑跟她一样凶悍?她上前两步,抬手就想甩可可一个耳光。可可现在的实力今非昔比,她心里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这里是郁家的府内,她又仗着自己是郁家长辈的身份,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对可可动手。更重要的是,还有她的丈夫就站在旁边撑腰呢。
郁早醇在一旁一声不吭,明显就是有意纵容。
只是中年贵妇的那一巴掌,怎么可能真的落得到可可的脸上?就在安迪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一声威严的怒喝在他们身后传来,“住手!”
听到那个声音,中年贵妇心里一顿。却还是不得不缩回了手,悻悻然地走到了她丈夫郁早醇的身边。
郁老爷站在他们的身后,愤怒地瞪着院子里的众人,真是一刻钟都不让他消停。
中年贵妇恶人先告状:“父亲。是可可她无礼不敬在先,我才想着给她一点小小的惩戒。否则她这个没有规矩的样子在外面,只会丢我们郁家的脸。”
“够了!”郁老爷实在是不耐烦再听他们那无休无止、颠倒是非的唠叨,他狠狠瞪了郁早醇一眼,才道:“你跟我进来。”他这个没出息、一心只想卖了郁家的长子,再不知道收敛的话,就真是无可救药了。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想再点醒他一下,不要再去招惹自己的亲侄女了。现在的可可,已经不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小女孩。他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是,父亲!”郁早醇毕恭毕敬地走向了郁老爷,在表面上,他还是非常尊重自己的父亲的。但是背地里是怎么样的,就很难说了。
郁老爷同时对自己身边的侍卫说道:“送二小姐出府。”
“是。”一名侍卫忙应道。
有郁老爷身边的侍卫亲自带出去。这一路上就不再有什么波折了。
总算是顺利地出了郁家之后,可可跟安迪并没有马上离去,他们在当地的乌那城区里找了一家旅馆,要了两间客房,住了下来。
房间里,可可同安迪随意地闲聊着:“你说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来光顾我们?”
“这个嘛……说不准。”安迪眼角抽了抽。你当你是开店迎客啊,还“光顾”!
“哎,但愿他们快点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安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哪有你这样的人的,巴不得人家上门来刺杀你!”
“他们不来,我们怎么揪得出那幕后的主使者呢?”
可惜当天晚上。让可可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跟安迪一人一间房,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可可的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失落”两个大字。真是的,害她白期待了一个晚上。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就此离去。她就不信了。她这么一个亮闪闪的大目标就放在家门口,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会按捺得住不来对她下手!
于是白天里,可可就拉着安迪逛街去了,美其名曰将自己出生长大的故乡介绍给他。
整个乌那城区都相当于是郁家管辖的领地。因为有四大家族之一的郁家在此坐镇,这里的商业可谓是相当的繁华。
沿着宽敞干净的青石板街道一路行来,两旁是各种各样装璜精美的店铺,有旅店、餐馆、成衣店、布料店、或者是饰品店、古玩店。
在路旁的茶餐吧、酒吧里,时不时可以看到四、五个衣着时髦的顾客坐在那儿小酌畅聊,气氛非常的悠闲惬意。
在某些特色街区,整条街道只卖同一种类的商品,例如武器装备街、魔法炼金道具街、魔植街等。
所有这些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商铺,足够一个人逛上大半个月去。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可可每天拉着安迪走街串巷、吃喝玩乐,势要将整个乌那城区逛遍,搜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对于可可赖在乌那城区就是不走,各方反应不一。
郁老爷心里面清楚,这个小孙女是在赤果果地等着哪路不长眼的人上门去挑衅呀!
而郁早醇跟恩科那伙人,则是恨得牙痒痒。一个碍眼的人整天在家门口晃悠,是谁都会看着堵心。偏偏郁早醇又被郁老爷再三叮嘱,绝对不可以再去招惹可可。
不过幸好,我们的郁家大伯,是一位非常习惯于阳奉阴违的人。所以这天晚上,可可等待已久的刺客,终于上门了。
看着踏着夜色而来的几名黑衣人,可可真是感动得泪流满面啊。这些日子的等待没有白费,总算是来了!
黑衣人的一把*药,便轻易地将隔壁房间的安迪给迷晕了,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就在黑衣人准备一刀结束安迪的生命时,房间里突然疯狂地长起了红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紧紧地缠绕住了几名黑衣人。
黑衣人心里大惊。他们本来是打算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安迪,然后再向孤立无援的可可下手。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了可可的魔植。
可可表示,那些魔植是一直守备在房间里的。只要一有什么动静。通过精神感应,她立马就会知晓。
一名黑衣人的脚下突然又长出了一株蓝色的魔植,然后一片爪叶,抓住了那名黑衣人,将他给吸食成了干尸。
其他的人顿时大骇,不敢再恋战,纷纷赶紧用利刃割断了身上的藤蔓,夺窗而逃。
安迪的房间重新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就是,有点凌乱狼藉罢了。一地的枝叶。外加一具干尸……
安迪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乱成一团糟的房间,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地下床去收拾……他在心里默念着,来了四人。杀了一个,逃了三个……
逃走的那三个黑衣人,完全没有为他们的轻易逃脱而产生任何的怀疑,反而是无比庆幸他们逃了出来,没有被那株诡异的蓝色魔植吸食。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一个人的衣角内侧,沾上了一个小小的绿芽。
三名黑衣人进到了一间非常隐蔽的屋子。阴影中,走出来了一个人,赫然就是郁家的大管家恩科。而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名男子。
恩科阴沉着脸,向那回来的三人问道:“得手了吗?”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没有。被发现了。青鱼不幸身亡。”
恩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妥,“那你们怎么逃了出来?”
那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人开口回道:“就是这么逃出来的呀!我们迷晕那名少年后,那女孩并没有露面,只有她的魔植缠住了我们。我们斩断藤蔓后。就逃出来了,只除了青鱼……”
另一人接道:“大人请放心,我们回来的时候非常小心,确定没有任何人盯上我们。”
“哦,这样啊……”但恩科还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不过一时之间,他又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他突然说道:“那丫头的魔植,号称死亡藤蔓,一旦被缠上,极难挣脱……你们……”他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惊恐。
死亡藤蔓吗?可可在心里想道,难道这就是现在世人给她取的外号?这个外号她可不是非常喜欢啊。太血腥了!
在众人无比震惊的眼神中,绿色的荆棘藤蔓,汹涌地抽枝长叶,那茂密的枝叶,将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都紧紧地束缚了起来,没有人能够挣得脱。
可可的身影,在荆棘的枝条中,逐渐显现。
所有的人,都骇然地瞪大了眼睛,这究竟是什么魔法?这女孩,竟然已经神出鬼没到这种程度了吗?
可可伸手摸了摸自己重新变回人身的皮肤,嗯,还是她自己,没有出什么差错。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实战中,真正尝试彻底化身为荆棘蔷薇。之前她只自己练习过几次,对这门法术,还不是非常的熟练。
没错,刚才藏身在那名黑衣人衣角内侧的小小绿芽,就是可可的变身。
可可望向了恩科身旁的那名男子。迎着可可冷若寒冰的目光,那名男子的身体,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知道,今晚自己的死期,是真的要到了。
恩科身旁的那名男子,名字叫做穆非,是当初跟着狮虎盗团的安烈团长一齐,将她逼入埋骨森林的三人中的一人。刚才可可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以为这人差点就要成为漏网之鱼了咯!可可绝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恩科果然是跟狮虎盗团的那些恶贼勾结在了一起。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光明圣殿的人会知道她曾进过埋骨森林。想来是郁家指使这穆非告发的。
穆非突然大声地求饶,说这一切都是恩科指使的,他是一时糊涂,才犯下了那样的错误。他很没骨气地哭喊道:“可可小姐,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还能保持尊严的人,不多。显然穆非不是那样的人。
可可最先用荆棘藤蔓结束了穆非的性命。因为他最吵。一根细细的枝条从他的心脏穿过,他很快就没了声音。
其他的人全都面如死灰,眼睛里浮现出浓浓的绝望。
在结束了今晚那三名黑衣人罪恶的生命后,可可将目光转向了恩科。
恩科已经对生存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知道可可有多么的恨他。一年前,是他亲手将可可推入那个传送魔法阵,传送到了狮虎盗团的团长手中。
“你给我一个痛快吧!”虽然他也非常怕死,但是当不得不接受死亡这个事实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瞬间过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像睡着一样。虽然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他这个人存在了。
只是他没有立即被杀死,一种淡淡的清香,传入进了他的鼻腔。精神早已因为恐惧而处于奔溃边缘的恩科,很快就被梦幻香罗给控制住了。
“一年前,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可可问道。
“是郁早醇指使我那么做的。”已经被完全控制住意识的恩科答道。
“郁早醇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他们想让郁桑桑嫁给瑞富明。”
可可震惊了,郁早醇一家如此仇视她,甚至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竟然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他们想让郁桑桑嫁进瑞家,嫁给瑞富明。而与瑞富明有婚约的自己,作为瑞富明名义上的未婚妻,显然就成了这其中最大的阻碍。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想要除掉自己。
真是太可笑了。就为了这么一个原因,就为了自身的利益,竟然可以向自己的亲人下那样的毒手。不,或许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根本谈不上是什么亲人!
郁早醇,现在先留着你的狗命,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掉你的。可可恨恨地想道。
荆棘勒紧了恩科的脖子,带走了他的生机。
一年前亲手参与暗害她的所有恶人,总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除了她的那位大伯父郁早醇。她答应了爷爷暂时不杀郁早醇。但是如果郁早醇继续作恶下去,迟早会尝到自己的恶果。她对爷爷的承诺,也只是暂时不杀而已!
全部解决了那些人之后,可可一个人慢腾腾地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没办法,来的时候有人肉顺风车,回去的时候就没有了,她只得靠自己的双脚,慢慢走回去了。
但是通常来说,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个人在深夜里行走,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过对于可可来说,危险的不是她,而是招惹她的人。
黑夜里的墙角下,一群喝得醉醺醺的醉汉,大声地说笑着,他们穿着凌乱肮脏的皮甲和鳞甲,嘴里肆无忌惮地说着粗鲁的言辞。这些人都是低等级的佣兵和流浪汉。
远远看见那伙醉汉,可可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刺鼻的酒味,大老远都可以闻得到。
她很想换一条路,避开那些一看起来就是麻烦的家伙,可惜,来的时候那名黑衣人走的就是这条路,她贸然换路的话,在黑夜里是很有可能会迷路的。
说实话,以前可可在郁家的时候,并不是经常允许出门。所以对于这乌那城区,她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