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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前不久才见过呢?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小湿妹气歪了脸,急红了眼睛,而温晴泰然自然地一句话却像一桶朔九寒冬里里的水,迎头浇下。
只有温晴的眼睛还是热辣的,其余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调过脸去,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小湿妹又羞又气又恨,三下两下披上衣裳,才感到全身一阵寒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碾过的骨头像散了架似般酸痛难当。
大白眼的脸色有些灰败,甚至不敢看小湿妹的脸。卸妆后的美人才惊悚了,他不是被人撞破也被惊醒的,而是被生生吓灭了那把火焰。
只是小湿妹的元阴已然被他得了,愿与不愿,都成了定局。
“我就说这边方向不对,咳,还是慢了一步。”温晴吸了一下这空中飘浮了暖香,一脸地嫌恶。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污秽事,穷的时候收钱替人画春图的时候也是有的,可未见得这样丑陋。她想想谢小缓,又看看面前这个衣裳不整的女子,心里翻起一片触不到的阴霾。站在一边尴尬发愣的霍玠,和冷眼旁观的丝萝前辈未必会知晓,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温晴便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温晴这辈子都不要和人玩什么双修,修炼进益再快也不要,就算修为太低被人揍成肉饼也不要。”她昂起了高贵的头,一向市侩又无赖的秀脸上,霎地焕发出一抹清婉华贵有光,丝萝寻味地眯眯眼睛,只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扮起高傲来的温晴,与当年的灵蕴真人,当是不遑多让。灵蕴与这个性格顽劣的徒儿,可谓缘份至深。单从这个“温”姓,便可见一斑。
温,可是灵蕴结婴之前的俗姓,居然就这样被那个人用了。难以想象灵蕴收徒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你、你给我站住!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没听见,还有你不许告诉暮师叔!”小湿妹旁若无人地大喊着,把男人们都当成了死人。
“你是怎么同我说话的?有理没理我是你的长辈,不要你跪拜已是恩遇了,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是嫌我那巴掌打得太轻了?”温晴本来人已走远,却转身又倒了这回来,她语速快而急,但手上动作更是迅如疾风,小湿妹还未来得及顶回去,她的手就到了跟前。
“你干……”你干什么?小湿妹语没出口,就被一声刀剑出鞘的轻吟打断,她低头扫了一圈,猛地一愣。
温晴没有带剑,她如今学习的法术已经够用,又有重宝防身,普通法器根本入不到她的眼,这一抽,却是以最快速度抽走了小湿妹的剑。
“你再出言不逊,我便让你走不出这个地方!”温晴显然是动了真怒,手中暗一使力,“铮”地一声将那把佩剑折成了两截。
“小晴妹妹,你吩咐一句,我帮你打得她变包子。”丝萝也动怒了,惹毛了温晴就是惹毛了公鹿大人,他正愁没发挥的余地呢。
“霍师叔……你就看着她欺负我们文倾峰的弟子?”小湿妹的眼泪来得快,眼睛转得更快,她对霍玠时青时白的眼神琢磨已久。
“……”霍玠铁青着脸愣愣着站着,视线一直从她丑怪的脸看到了胸前的那片白肉,眸色是越来越沉,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在小湿妹以为“霍师叔”起了回护之心时,霍玠突然狼狈地回过了身——
“时青,带她滚!”小湿妹还以为师叔对自己的“美色”有了点反应,还不知耻地傲然挺了挺上身,将春色又挤出来几分,无奈霍玠已化成了一阵风,扑向枫林的一角,扼住了一截树干狂吐起来。小湿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小晴妹妹。”今天不光是温晴的反应有点慑人,就连那冰块脸小子也异乎寻常啊,这幻境这么大,难说会折腾出什么病。丝萝大人想。
“丝萝前辈,打个这么丑的丫头,就不怕脏了手?由她去吧!”看着都碍眼。温晴气闷。
“行,都听你的。”丝萝大人对着这个不给自己半分颜色的晚辈,居然甘之如饴。
树林里传来了小湿妹呼天抢地的哭声,她转身用力拍打着那位大白眼师兄的胸口,拍得怦怦响,满嘴里喊的是:“时青,你这个坏胚,你这个好色之徒,还我元阴来,还我元阴来,我这的元阴是留给桃花师叔的,呜呜呜呜!”
时青后悔地扯着头发,无语问天:“这什么鬼地方,一脚踏进去就像入了半个鬼门关似的,莫明其妙就让他把这个花痴湿妹给办了!”
问题是,她脱了妆是真的丑到连师父都不认得啊,平素是怎么看走眼的哇哇哇?
“想不到霍师兄的洁癖这么严重。”温晴以为自己的反应很奇怪,霍玠却更胜一筹,不过体贴着想一想,他本来就是个九天谪仙的模样,高洁清冷,也不适合做这种凡夫俗子爱做的事。所以温晴很快就释然了。
经过两个同门这样一闹,天色已经暗了,三人也不知道幻境的出口在哪,全是朝着一个方向瞎走,一路元神游魂见了不少,悲欢离合也见了不少。有人沉浸在美梦之中,与谢小缓一样,一遍遍地重温着,也有人深陷在狂魇之中,无法挣脱,日日折磨。原本空旷的幻境里,总是说不出的精彩。
温晴穿行在其中,竟恍惚有些熟悉之感,昔日她的梦里,也一样出现过这样热闹的梦境,只不过没有这般真实,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些高贵善良的食梦貘,必须多这个梦里挑出噩梦,一口一口地吃掉,它们终其一生,都在做同样的事,如果没有魔尊殳渊出现,它们应该会过得很好,如果没有那个执剑的白衣人,流歌也会过得很好的。
在蜃气中行走,对温晴来说不难,但却苦了丝萝与霍玠两位,尤其是霍玠,他明明修为比温晴要高出一截,却卯足了力气也跟不上她。
走了一夜,又得停下来休息。霍玠不无惭愧地表示,是自己拖累了温晴。不管以前多么看不起她,不管以前有多少误会过节,也不管此时的他对她是怎么样一种嫉妒,他都试图着放下了。无怪乎灵蕴真人只要温晴一个徒儿,定天派上下,除了渠冰峰还有哪儿可以找出个像她这样又奇怪又有实力的怪痂?
早些时候,只是听说她闯祸闯祸闯祸,他曾以为没有渠冰峰那些疯子护着她,她未必可以活得这样滋润,如今才看懂了一点点。
温晴在做的,都是修士们不想做,不屑做的事,不说是开铺子开赌盘,单说掮客这项就不会有人染指,仙门弟子要获得报酬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接任务,但也只限于仙门任务,不似温晴的小店,什么事情都接,自己做不了的就发清波榜,从中间抽佣金。
修仙资源有限,没有谁是真的对钱财看轻,就连目视清高的他也差点为了几颗筑基丹对她翻脸,如今利用一起做任务,更是利益所驱,只不过谁也不会像她那样入骨罢了。
夜色正好,撇除那些孤魂野鬼的叫唤,这里竟是难得的清静,至少比文倾峰要清静多了。
三人席地而坐,丝萝和霍玠自然而然地打坐聚气,温晴为二人护法。她随手支起了个造价便宜的法阵,一边看着粉红的云在头顶飘来飘去,一边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路上,她的目光不住地往手链上飘,再迟钝也知道是自己的心里出了猫腻。要不就是受了蜃气的蛊惑,要不就是真的怀上了一份惦念。
夜观弱月的情况她还记得,那只手放在腰间的勒感,她也还记得,反而记不住的是楚修月那张比月光还皎然的脸。
“还说陪我历练呢,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赌气地弹弹手腕上的链子,小指头大的法珠蓦地滚过一圈黄色的光弧,与周围的粉色相映成趣。可是她偏还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地生起气来,简直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没完没了,“还说自己送出的东西是最好的,我看也不尽然。”她又拨了拨手里的链子,蓦地,其中一个法珠闪出一圈柔光,随即竟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等亮到了与日月同辉,简直亮瞎狗眼的地步,第二法珠也亮了,跟着是第三颗,第四颗……
“咕,咕咕咕咕!”青罡印里的兔子突然焦急地发出一串吼,这样惶急的模样,竟是温晴见也没见过的。
“兔子你说人话!”温晴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有魔气!”兔子的声音飘出来,像被什么蒙住了,瓮声瓫气地,“这里边的魔魂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造反了……”
“你说什么?”温晴一下子跳起来,一个箭步从法阵里扯起了丝萝。丝萝睁眼看见她手上的灼亮的法珠,还有点发愣。
“这手链是魔骨打造而成的!”温晴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因为手链已经差不多全亮了。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幻境里,黑袍抖动,拍打着精壮的小腿,男人的腿很长,腰肢很细,那张脸……那张脸却令温晴全身血液都凝固。
“阿云?”她放开了丝萝的手,可是下一刻,却揪着更紧了,她盯着那男人目不转睛,却寒声问着丝萝,“疼不疼?”
疼不疼是不是梦?温晴的眼底慢慢陷入一片死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