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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破剑太没节操了!!!!”
刚看上了司徒静轩,这下又移情别恋了少司命!
犯贱的节奏啊!
怒归怒,但是左唯也恐惧了!
因为此刻,她才发现诛神剑真正的目标,是少司命!!!!
而这一点,少司命在一开始就对她说过!
她当时竟然还没放在心里!!!!
左唯此刻心里别提多懊悔痛恨了!
没有任何迟疑...噶擦噶擦!
时间神脉一根根断裂!
轰!
左唯跟司徒静轩同时被震开,只不过后者是因为力量反噬,前者却是被君御痕强行切断跟时间神脉的联系!
刷!
诛神剑一剑穿透空间,比之前攻击左唯,乃至攻击司徒静轩都要快得多!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正目标!
天机遑族,必须灭绝!
剑,瞬间就来,少司命如同之前的左唯一眼,压根无法做出太有效的反应,何况,这诛神剑是她自己引过来了,
若是她不爆发天机遑族的力量,诛神剑断然不会感应到她的存在,也不会....爆发真正的杀机!
若说起来尊炘刻对少司命杀机极盛,倒不如他设计好了一个局,局中有一把剑,只有这把剑杀死了人,局才能破,而被他请入局中的,自然有左唯,司徒静轩,君御痕,少司命等人。
而事实上是,他让少司命明白她才是解决这个局的关键,也在逼着她做出选择。
要杀她,但是还要她自杀。
这就是 尊炘刻对少司命最大的惩罚!
因为她的背叛!
然而,此刻 尊炘刻却是没有一丁点欣喜的感觉,因为他从少司命脸上看不到半点面对死亡的恐惧,她只是侧头看着远处左唯,在诛神剑射来的刹那。
嫣然一笑。
少司命也会笑么?
看过她面对任何事情,不论是让别人艳羡的成绩,还是让别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她都是维持着淡定自若的状态,浑然没有半分的动容。
哭跟笑,对于她而言都是毫无意义得事情!
直到那一刻....她遇上了她。
尊炘刻觉得自己与其是说被少司命骗了许久,倒不如说是少司命压根就无法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异样,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因为不是面对她,所以她还是原来的少司命,云淡风轻,不动如山。
——不需要装。
而现在,她对她笑了。
眼里没有任何人。
尊炘刻猛然觉得害怕,因为意识到,或者在少司命眼里,他才是被逼得没有退路的人,也是一直都一无所有的人。
起码.....
“遑随离!!!!!”左唯发颤得喊声,殷红的红唇倒退了血色,苍白一片,握剑的手颤动着,染上微光莹泪的眼眸,倒映着四周喧嚣颓唐的天地,诛神剑的剑柄,在她瞳孔里缩小....剑尖方向对着的那抹倩影,放大,不断放大。
直到穿透出血色。
左唯的恐惧,在一瞬间无限放大,疯狂,在凝聚!
那一剑,太快,太无法抵挡,在朗朗长空之下,以最残忍的姿态,穿透她的身体!
银白剑光卷着雷霆,抹溅出鲜艳的瑰红,泼溅在蓝白画布上,成了难以退却的朱砂,深深得烙印在在场许多人的眼中。
屹立不倒的女帝,倾国绝色的妖娆,冷面无情的杀者,家破人亡不知何去的落寞人。
如同烟花绚烂一瞬,在安静许多年后,终将选择燃烧自己,成就最后的温暖跟诀别。
诛神剑穿透她之后,剑光穿透,本剑却是无声无息缩小,插在她的胸口,剑尖尖锐汲取着鲜血,红色滴答滴答流淌着剑刃....
她的身体,僵直着,维持着不变的姿态,只望着一个方向,眼角有泪么?
哗哗,气息疯狂骤降,天空风云涌动,沉沉郁郁的, 像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夕....哗啦啦,大雨,砰然降下!
原来光明顶也会下雨?
天界的人已经顾不得怀疑这样的天气,只是陷入难以遮掩的死寂中。
巫马云溪已经捂住了眼睛,她的预言再厉害,也想不到这样的结果。
般若撇开脸,抽抽鼻子,却看到了水倾涟垂眸,一脸暗淡。
天地一片寂静。
饶是天界的人,对于少司命这个曾经让无数人仰望,爱慕而不敢靠近的女人,多少人黯然神伤。
南风越跟小太岁两个素来口无遮拦的人,现在真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觉得嘴巴很干很涩。
曾几何时,他们一度腹诽少司命是天下间最恐怖最无情的女人来着!
青柳婳月白着脸,身体发颤,眼角无声无息滑下泪水。
她现在才明白之前少司命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不是去通天塔,而是...走向死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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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天帝双腿虚软,脸色发白,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个素来骄傲又冷肃的男人,在端泷月死去的时候也强撑着的男人,却像一个孩子一样,泪水不断涌出眼眶,痛苦得哭着。
恨她么?不恨么?希望是错恨么?
倒不如说是错爱,明知道的,明知道她像是天上的一片云,抓不到够不着,他脸守护的资格都没有。
曾几何时,他说过要永远追随端泷月的, 因为她是他的小姐,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端泷月会一辈子追随少司命。
他是如此得窃喜自己可以用这样光明正大得方式去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步登顶....
终究了错了。
遑族...在知道她的姓氏之后,他就知道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终究是跟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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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少司命。
所以哪怕在生命不断被吞噬,她也依旧不肯堕落,就那样站着,隔绝了空间,隔绝了苍白的历史,成了最孤独的身影,孤独到,让别人觉得她本该就是这样的。
来也一人,去也一人。
从她爬出尸堆火海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
如此才是少司命,才是遑随离。
哗啦!
左唯已经来到她的身前,看着眼前这个灵魂奄奄一息,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淡定从容的女人,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自己的脸颊很凉很凉,凉到让少司命觉得心疼,所以艰难伸手放在她的脸上,用柔软白皙的手背轻轻抹着,一边低声着,“我最讨厌别人哭....你不要哭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傻?”
左唯低低说着,声音沙哑到让她都觉得揪心。
“我若是不傻...”轻轻说着,声息寡淡幽柔,掺着缕缕清雅的香,像是昙花一现之时无暇盛放的香气,释放着最后的生命,少司命的身体缓缓瘫软下来,因为她是少司命。
少司命,只依赖一个人,只可以在她一人脆弱。
这是第二次的放纵。
也是最后一次了。
左唯一拉她无声垂落的袖摆,将她护在怀里,听到她继续说,“若是不傻,又怎么会....”
看着左唯的脸,她低低笑了下,长长的眼睫毛上下翻飞,噙着水珠,浓密的黑发,墨色柔亮,在雨下润湿,像是刚从上等墨汁里捞出来一样,如绸如墨,贴着她羸弱苍白的身体,缠着她精致小巧的耳朵,遮掩着她染血的胸口,黑与白,白与红,尽显妖娆。
血已经从她的身体疯狂涌出,气息只一丝,脆弱得连蚂蚁都不如。
旁人再没能出声。
不管是司徒静轩,还是君御痕,还是青柳婳月他们,亦或者夜罗宾他们。
没人出声。
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不能说。
这是这两个女人的世界。
大雨倾盆的世界,浇灌了苍凉狼狈的天地,却不知道是洗刷了浓郁的血腥,还是幅散了血色。
血水,越来越多。
少司命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从来都是不怕死的,却不知道垂死的感觉这样难熬,因为她的手里抓着的是最让她舍不下的人,而她,为她流泪。
她多么想抓着那些泪珠,就此存着,不让它们破碎而淡去。
“左唯,你还记得昨晚你问过我一句话么?”
不等左唯想起,少司命已经单手绕过左唯的脖颈,将自己贴近她,像是要把自己送进她的怀里。
“你说,我是不是暗恋你很久了......”
声音太弱,但是左唯能听清,其他人也能听清,本该是发笑了,却是一个个都笑不出来。
左唯喉咙像是被哽咽了一样,勉强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道:“你还承认了..所以我才说你老说反话,那样不好...”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口不对心,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傲娇,也让人心疼。
细细抚摸着左唯的眉,少司命嘴角上扬,苍白之下的血色也显得妖娆,脸颊贴着左唯的脖颈,低低呢喃道:“那一次,我没说假话,左唯,我不讨厌你...”
不假,那就是真的了。
不讨厌,那就是爱了。
左唯,我爱了你许久,你可知道?
我忍着这么久不说,不能说,不敢说,说不得,你可知道?
相逢未晚,却是无期而终,归途无路,求而不得,你可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便好,便可无所恋,无所执,无所忘。
我终究是忘不掉。
所以才容自己最好放肆一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