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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佛罗伦侯爵府,郑拓就已经接到了消息,说家族暗卫被派去袭击四长老府邸,伤亡惨重。
开始的时候郑拓还为之一愣,动用家族武装袭击家族成员,这可是天大的忌讳!老谋深算的大长老,不至于如此不智吧?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单单袭击四长老府邸的确有这样的忌讳,但谁叫四长老府邸,有那么些个吟游诗人呢?这样一来,袭击就可以变成对抗外敌,一旦袭击成功了的话,四长老甚至会被扣上勾结外人、背叛家族的帽子——当然实际上也差不多,尽管四长老可能是不情愿的,但是到时候长老会议上,长老们可是只会看他的具体行动,而不是他是否情愿。
只是很可惜,偏偏四长老府邸有品达和阿那克里翁这两个顶级强者存在,家主暗卫再厉害,也顶多只能对付传奇强者,对付半神,根本就没有希望。
大长老行动的失败与否郑拓并不关心,那只是家族内部的顷轧,让郑拓惋惜的却是,名义上属于家族的武装暗卫受到了重创。
尽管大长老已经完全控制了暗卫,但是郑拓仍然有收回暗卫控制权的打算。 他也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家族暗卫受损,虽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对于郑拓插手暗卫却是一个好消息。
如此重大的损失。 无论如何,大长老一个指挥不力、用人不当地罪名是跑不掉的,郑拓完全可以以此为由,从大长老手中夺走暗卫的控制权。
其实这样的损失,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那时候大长老有老佛罗伦侯爵这位家主的支持,没有人敢兴师问罪。 现在当然就不一样了。
还有四长老,原本在品达等人没有完蛋之前。 即使明知道他勾结外敌出卖家族利益,也没有人敢问罪于他。 可是现在品达等人死去,四长老的靠山已经没有了,那么这个四长老的位置,也就摇摇欲坠了。
在这样地情况下,郑拓是应该保全四长老,拉他一把呢。 还是应该干脆搬倒四长老,然后在新长老的即位人选上发挥影响力,让一个立场更接近自己地长老出现?
这也都是郑拓需要好好考虑的。
一夜之间,郑拓展现了强大的力量,四长老的靠山完蛋,大长老露出了弱点,佛罗伦家族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想在这变化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自然要多加考虑。
正和格莱士、帕克二人这两个掌握着家族地一支力量,对家族事务深有影响力,也十分了解家族形势的手下讨论当前局势的时候,郑拓听到有人通报:“四长老瓦德加、暗卫统领杜德求见。 ”
郑拓当即对着格莱士和帕克一笑:“正说道他们,他们就正好到了,也好。 你们陪我一起见见他们,看看他们有何打算。 ”
帕克脸上漠无表情的道:“想必他们形势不妙,求援来了。 ”
格莱士点点头:“四长老的情况不用说,暗卫统领杜德手下的暗卫损失如此惨重,大长老固然有无可推卸的责任,他自己的责任也是逃不掉地!只是,杜德的损失和四长老有着密切的关系,也不知道这两人正好碰到了一起,会出现什么场面?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郑拓神念一扫,便知端底:“他们倒是没有打起来。 不但没打。 还谈笑甚欢呢!”
“果然都不是简单人物啊!深深的明白在这个危急关头,追究彼此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 还不如联合起来,共渡难关。 ”格莱士和郑拓关系更近一些,说话也更加放得开,评论起人物来,也就没什么顾忌。
怕克却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说话也尽量简短,除非郑拓问道,更是避免对任何人作出评价,显得酷酷地。
郑拓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倒也不以为杵。
“联合起来?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他们即使联合起来,也未必对他们当前的状况有什么帮助。 ”郑拓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所以他们还要请求少主的帮助。 我想,少主已经有了打算了吧?”
郑拓微微一笑,却不回答。
这样的天赐良机,再要放过,那他还有什么资格作为一个领导人物?
对自己领袖才能,郑拓是无时无刻不在培养着。 因为他明白,自己以后的势力,无论自保也好,还是为了别的也好,都不可避免的将会越来越大,要是自己还不学着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领袖,那么自己的势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分崩离析,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不过还好,虽然郑拓从前没有过做领导地经历,但是在资讯发达地地球,也了解到了不少的相关信息,再加上封神榜传过来地记忆中,不乏真正领袖人物的经历,两相参考,加以揣摩,倒也渐有所得,这个佛罗伦家族少主,当得也是似模似样。
三人正在谈论中——实际上只有格莱士和郑拓发言,除了最开始的那句话,帕可几乎一言不发——脚步声已经隐隐传来,虽然距离尚远,但以在座三人的实力,自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也就停止了讨论。
过了片刻之后,瓦德加和杜德二人,出现在客厅门口。
郑拓当即迎了上去,热情的伸出双手,也不容二人有什么反应,已经握住了他们的手。 就是一番热情地寒暄——虽然是寒暄,却字字句句显得十分真诚,不会给人这只是一种礼貌的应付用语的想法。 别的不说,那礼贤下士的的架势,是绝对挑不出一点毛病的。
帕克在一边冷眼旁观,暗自点头。
作为家族未来地家主,又是初来乍到。 没有时间和机会,像从前那些家主继任者那样培养人脉。 除了要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外,这对人地态度,也不能有所错失。 礼贤下士的态度,用来收拢人心,那是最好不过了。
郑拓的举动,很明显打乱了两个来访者的步调,一面手忙脚乱的回应着郑拓的寒暄。 一面也是心中暗自赞叹,这少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单单是这气度,就足以让人心折,自己这一回没有来错,却浑忘了准备好要说的话。
等到分宾主坐下之后,杜德已经决定了对郑拓地态度:开诚布公,这也是受到郑拓热情态度所影响才做出来的决定。
于是他当即站起来。 一把跪在郑拓的面前,作出标准的向人效忠时候需要做出来的礼仪动作,开口道:“尊敬的少主,请允许我,您忠实的仆人,向您付出完成的忠诚吧!”
郑拓可没想到杜德是来向自己效忠而不仅仅是来向自己求援地。 不过这样一来更有利于自己的打算,也不顾格莱士连连示意要求拒绝的眼神,点点头,来到杜德面前,伸出一只手的食指,点在杜德额头上道:“对于尊敬,决不能冷落,那会让人失去对你的尊敬;对于忠诚,绝不能冷落,那会让忠心你的人寒心。 我。 佛罗伦家族少主。 西蒙*佛罗伦,在此。 很荣幸并且很高兴地,接受杜德先生的效忠。 ”
然后,郑拓拿出一把银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头,将一滴鲜血抹在杜德额头上:“忠诚的勇士啊!我在此将我的鲜血托付于你,就如同将生命托付与你,相信你能用你的鲜血和生命,来证明你的忠诚!”
然后,他再亲自将杜德扶起。
众人微微动容。
后面郑拓割破指头的举动,可是普通的效忠仪式所没有的。 一旦接受效忠地人对效忠者作出了这样地举动,那就意味着,效忠者已经被接受效忠者视为心腹,视为绝对的自己人。
对于效忠者来说,这也是莫大地荣耀和责任!
即使杜德这样极度自私,几乎可以被称为小人——当然,应该是目光长远的小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枭雄——的人,也难免为之感动了片刻。
然而,也就仅仅是片刻而已。 他到底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啊。
那么郑拓,真的看错了吗?真的做错了吗?
旁边的格莱士和帕克脸上,已经隐隐有不以为然的神色一闪即逝,只是此时他们不便提出来罢了。
而旁边的瓦德加,作为一同前来求援的人,看到自己刚刚结成的盟友竟然有这样的举动,也大感意外。 而郑拓竟然敢就这样接受,不但如此,还敢将之视为心腹,这更是瓦德加万万想象不到的!
对于属下的忠诚,几乎所有合格的上位者,都会经过不止一次的考验、试探,才会真心的相信对方的忠诚!哪里会象郑拓这样,如此轻率的就将对方视为心腹?
作出这样举动的郑拓,究竟是少不更事所以太过鲁莽,还是老谋深算大有深意,或者说气度豪爽所以胸襟开阔?
无论如何,瓦德加不相信会是前者,但要说后两者,却又太匪夷所思了,几乎完全背离了常理!
但是,不管怎么样,杜德的举动,也让同样目的前来的瓦德加失去了很多周旋的余地,他的选择,也已经不多了。
自己应该怎么做?
瓦德加陡然将心一横:只能赌一把了!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于是他作为佛罗伦家族的一个长老,地位应该仅次于家主的人物,竟然也跪倒在郑拓面前,大声说出了那句格式化的效忠宣言!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伙儿上赶着向少主效忠?
格莱士和帕克不解的对望了一眼,在那一霎那间交流了无数信息。 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毕竟,郑拓手上拥有两个半神这样强大地力量,实在不在乎假效忠的人存在。
阴谋诡计面对绝对的实力,根本就无计可施。
至少对于格莱士等人来说,是这样想的。
郑拓显然也为瓦德加的举动感到意外,明显的愣了一愣。
这毕竟是家族的长老啊!从法理上,地位即使不如家主。 那也相差不远,怎么可以成为向家主效忠地属下呢?
单单是体内流着的佛罗伦家族骄傲地血脉。 也不容许他们作出这样的举动来!
即使瓦德加相比其他长老来说,的确非常另类,想法也很不一样,也不应该如此啊!
想起不久之前,瓦德加还曾经以长辈的身份,和郑拓交谈往来,对比眼下的形势。 反差也就更大了!
难道真的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么?
郑拓当然不可能接受他地效忠。
佛罗伦家族中,拥有佛罗伦家族血脉的人,都是,也只可能是主人,绝对不能成为别人的部属。
即使郑拓这样强势的人,也绝对不能将四长老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部属,否则引发的反弹,即使郑拓多么强势。 也是压不住的。 到时候,他要想接任家主之位,也绝对不可能为家族众人所接受!
于是郑拓连忙扶起瓦德加,失色道:“四长老万万不可!西蒙绝不敢有如此行径!四长老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言说,西蒙但能帮上忙。 也绝不推脱,何必要作出如此行为,让西蒙为难呢?”
瓦德加似乎效忠地心思也不是很重,郑拓这么一扶,也就顺势起来了,一面道:“既然少主有心,瓦德加也只好愧领了!”
两人眼神一对,顿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瓦德加难道就不知道他效忠的举动绝对不可能被郑拓接受吗?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最直接的一个目的,自然就是一种表态。 表明自己日后将会唯郑拓马首是瞻的态度——当然前提是郑拓能够保全自己地长老之位。
这一点郑拓自然也是深知。 所以才说出了但能帮上忙,绝不推脱的话语——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承诺。
说实话。 如果四长老真的以后能够完全唯他马首是瞻,这利益可远比选一个新的立场接近自己的长老大得多。 毕竟一个是立场接近倾向自己,一个是完全靠向自己,更不用说四长老当了这么多年长老,在家族中的人脉和关系,甚至在家族中控制的力量,也绝对不是新上位的长老能够比拟的。
而保下四长老,对于郑拓来说,也花不了多大的代价,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在这一拜一扶中,两人已经暗中做了一个交易。
客厅中能够看穿其中底细地人,除了当事人外,也就只有杜德一人——他地心机可是久经权谋顷轧考验的。 至于格莱士二人,于权谋一道并不擅长,在这些细节方面,也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郑拓决定保下四长老,四长老决定全面靠向郑拓,这还是能看出来地。 所以他们脸上也露出欣慰之色。
权力斗争的高手,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虽然郑拓二人根本没有明说什么,一切却都在不言中,比起明白说出来,他们的承诺还要更加可靠。
于是马上,四长老提出告辞,郑拓又提出挽留,四长老却也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然后就被仆人送去休息——他也是一夜没合眼了。
其实这一走一留,也是大有玄机。
四长老实际上在郑拓真正保他下来之前,决不能轻率的回到自己的府邸中。 原因很简单,只要一回去,针对他的弹劾和抓捕肯定会马上动手。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郑拓即时想保他,也要大费周折。
但留在侯爵府就不一样了。 这代表着郑拓向其他人发出的一个信号:四长老这个人,我保下了。 配合郑拓的强势,他的这么一个信号一发出来,其他人也就绝不敢轻易的发动针对四长老的行动,即使发动了,人在郑拓这里,想做手脚让四长老无法翻身也是不可能的,保下四长老自然轻松容易多了。
不过,虽然两人都明白这一点,四长老却不能直接提出来要求自己留在这里——很多东西,只能心照不宣,决不能说破,否则事情就会变糟。
于是,两人只好这么一走一留,彼此配合,达到了这一目的。
而帕克二人,确有些茫茫然,不明白二人的目的何在。
他们到底绝大部分心思都在实力提升和训练手下上,对这些心机权谋的应用,差得不是一点。
杜德则不一样,等到四长老走后,他也来到郑拓身边,恭恭敬敬的问道:“少主,属下也想告退了。 请问属下的住处如何安排?”
郑拓点点头,叫来一个人,也领着他走了。
和四长老的问题一样,杜德也是不能回去的,否则他比四长老还要惨——四长老至少没有生命之忧,而他,大长老决不会留下他的性命,除非他留在佛罗伦侯爵府这大长老力量所不能到达之处。
但是他跟四长老不一样,他已经是郑拓名正言顺的部属,所以完全可以主动提出来要郑拓安排住处——这就意味着他要求自己留在侯爵府中。 这是很正常很自然的,自己的心腹部属,自然要安排到自己的城堡中,以便随时召唤。
于是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郑拓却也有些疲倦了,于是对格莱士二人道:“两位彻夜未眠,也去休息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打着哈欠,没等格莱士二人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
格莱士二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也只好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