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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机失事坠毁,四百五十六人罹难。这件惨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被定为极为重大的航空事故,甚至被载入国家的航空史。
他悲伤地闭上双眼,回想起客机上胸部圆鼓鼓的空姐一颦一笑,想起坐在他面前的一对母子平淡的对话,突然感觉一阵心绞痛。
时间匆匆流逝,约翰在医院躺了三天。
这天,终于来了一名询问官员。一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黑人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着他道:“现在开始,谈话的内容必须录音,请您理解。”
约翰自然理解,对于国土安全部门的调查他早已知悉,因此对于眼前的人的询问,他并不抵触。
而且,这家伙来头不小,据他自己介绍,他叫乔治,是国土安全局的一名组长,权力极大。
“请问,您能秉承客观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我们这次谈话吗?能依照英吉利的律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吗?”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约翰点点头,也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我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那好,请你谈谈这次坠机事情的始末,越详细越好。”
这家伙讲话呆板如同机器人,开门见山的程度令约翰叹为观止。
约翰想了想:“事情没你们想象的复杂,我当时正在t188次航班上,由于身体困乏,所以一直闭目酣睡,直到空姐把我喊醒,我才知道飞机将要进入厚厚的积雨云层之中。”
“嗯?”乔治皱了皱眉头道:“积雨云层?客机在平流层飞行。怎么会有积雨云?”
约翰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请继续说。”他伸手示意道。
“飞机在积雨云里剧烈的震荡了两下,震感很厉害,原因不得而知。航班上乘务长解释说是云层中空气对流引起。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而发生不幸是从飞机跃出积雨云层开始的。”
“我看到远处的天空之上快速的飞来几点火焰,刚开始,我以为是飞机或是别的什么航空器,但是那东西速度很快。瞬间就到了眼前,我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从我发现火焰到火焰袭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而且它们袭来,带着滚滚热浪和恐怖的呼啸声,似乎都把空气席卷排空一般,声势骇人!”
“飞机最开始被击中的部位是尾部,因为尾部最开始出现裂缝,导致漩涡气流的产生。随后我感觉到飞机失重。一般直往下坠。机舱内大部分物品从尾部被卷了出去。包括很多活生生的大惊失色的人。我因为做足了准备。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座位的一个死角里,这才免除了被瞬间甩出去的厄运。”
“但是,就算如此。巨大的失重感依然让我脑袋昏胀,我在飞机下坠的瞬间也失去了知觉。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里。”
“事情的前后就是这样,并不复杂。”约翰道。
中年人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良久之后点点头道:“好,那么我再提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约翰并不说话,静静地等待他的提问。
“飞机失事之后,机组的乘务员都在做什么?你注意到了吗?”
约翰想了想,道:“当时情况很混乱,飞机尾部裂开的瞬间,整个机舱的乘客都鬼哭狼嚎起来。我当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三名乘务员都在第一时间被甩出舱外,虽然她们都趴着试图躲过被吸走的厄运,但是气流漩涡很大,她们依然被无情的卷走。”
“当时你还注意到什么?请继续说说。”
“我看到临近驾驶室的门当时似乎也被打开了,里边的人大惊,好像看清楚了形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骤然闭合了大门。之后飞机才急速下降,想必是驾驶飞机的人试图迫降。”
“迫降?”中年人疑惑道。
约翰耸耸肩:“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感觉得到,飞机是被控制得很好,并没有失控翻转,而是迅速的降低了海拔高度,至于是不是想要迫降,我不得而知。只是那下降的速度太过恐怖,失重感让我心里发慌,感觉无依无靠。后来,我又听到一声巨响,脑袋的压力才陡然大增,瞬间失去知觉。”
中年人想了想问道:“飞机失事前后,你都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请仔细回想一下,这对我们很重要,你可以想清楚再回答不迟。”
约翰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这家伙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回答:“奇怪的事情很多,比如天气,飞机穿入云层之后,能见度不足百米,其中还有雷霆炸响,可见积雨云很危险,但是为什么不避开它们航行?这就很奇怪。还有远处的火焰,那些陨石从天外飞来,竟然会砸到飞机,这个概率几乎比中五百万的彩票概率要低得多,严格按照概率学来讲,这几乎不可能会发生。但是竟然发生了,这就很古怪……”
乔治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古怪的事情确实不少,就拿你来说吧,从三万英尺的高空坠落,四百五十五人都死了,唯独你活了下来,而且没有任何残疾,只是受了脑震荡,这可不仅仅是上帝眷顾这么简单。”
他接着约翰的话茬,似乎也明白自己说的话有挑衅的意味。也不等约翰有所表示,就进一步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感觉这比遇到外星人还要离奇,与陨石撞飞机一样不可思议,你说呢?”
约翰耸耸肩调侃道:“也许吧,是我人品比较好,上帝眷顾,撒旦都不愿意见到我。”
听了约翰的解释,乔治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叹息一声。
“好了,询问到此结束,谢谢。”
他关掉录音笔之后,笑容之中显露出一丝难得的真诚。
他顿了顿,接着道:“鉴于您优秀的表现和此刻所做出的贡献,您治疗的费用不仅全免,而且保险公司和有关部门联合给了你一点补偿,请收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来。
约翰接过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递过来的是一张十万美金的现金支票!
“这是……”约翰不解。
“我刚才说过,这是保险公司的保险赔偿金以及有关部门的奖励。”
“有关部门?”
“是的,具体你不必细问,就当全部是保险公司赔付的吧。”
约翰白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提及有关部门?直接说是保险金不就完了嘛!只是,人没死也有保险赔付?而且貌似保险金也没有那么多吧?约翰心中怎么想也想不透。眉头不由地皱在了一起。
乔治此时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而且学着约翰耸了耸肩膀,随后郑色道:“看在钱的份上,最后还有一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
听他说话的腔调,看他严肃的表情,约翰感觉到一丝不妙。
给一个甜枣,再提要求,来者不善啊!
“什么请求?”约翰眉头真正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我们想给你做个催眠,请务必答应!”乔治此刻敛起所有和善的表情,眼睛也盯着约翰一字一顿的说道。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一种沉重的压迫感逼压而来!
约翰突然咯噔一下,这家伙是在对他进行精神施压。
棒棒糖给了,立马就接着给一锤大棒!
他看乔治的架势,似乎只要自己说个不字,他立马就要动手擒拿逼问一般。
乖乖,这是要干嘛?
“行吧,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别把我当白老鼠来研究。要知道,侵犯人权,我会请英吉利最好的律师跟你打官司……”约翰不怀好气地说道。
事实上,说这个话的时候他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因为面对国土安全局的人,说“人权”多少显得有些可笑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