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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研究了露雅的《无上天魔魅惑**》和《天魔策》当中有关神识**的内容,再结合自己《铸神篇》的**,段兴对神识攻击运用的法门是越加纯熟。
虽然还达不到一记眼神就让对方魂飞魄散的程度,起码在双方功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不知不觉、潜移默化的给人以潜意识的影响对方心志还是没问题的。段兴先天高手的功力对付薛神医那是秒秒钟就摆平的事情。
薛神医看着段兴的眼睛,瞬间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两眼发直,见不到四周的事物,满脑子都是段兴的那双冰冷双眼,耳畔不断重复回响着段兴说的话“血溅当场……血溅当场……血溅当场!”
心智被夺,薛神医的神情开始渐渐变的狰狞,手脚乱动,有要走火入魔的趋势。
段兴大喝一声:“呔!还不给这位姑娘医治疗伤。”
大梦初醒,薛神医神智恢复清明,连忙将阿朱扶了过去,再也不敢多看段兴一眼,倒是让旁边众人觉得莫名其妙。还道是薛神医被段兴说的良心发现,侠义之心大起,愿意医治那位丑的不像话的小姑娘,此起彼伏的大声叫起好来。
阿朱的事情一了,乔峰心中顾虑顿去,纵目四顾,一瞥间便见到不少武学高手,这些人倒有一大半相识,俱是身怀绝艺之辈。他一见之下,登是激发了雄心豪气,心道:“乔峰便是血溅聚贤庄,给人乱刀分尸,那又算得什么?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哈哈一笑,乔峰豪迈的说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人说道:“是啊,你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种。”说话之人挤在人丛之中,说一两句话便即住口,谁也不知到底是谁,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查察,始终没见到是谁口唇在动。若说那人身材特别矮小,这群人中也无特异矮小之人。
乔峰突然一声怒喝:“滚出来!”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呜,心跳加剧。虽不及段兴刚才的音波功威力,却也让群雄为之胆寒。
人丛中一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便似醉酒一般。这人身穿青袍,脸色灰败,群雄都不认得他是谁。
谭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是了,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
群豪听得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更加怒不可遏,齐声喝骂,心中却也均栗栗危惧。“恶贯满盈”的凶名威慑大江南北。
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仍是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口唇却丝毫不动。各人见了,尽皆骇然。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才知他这门功夫是腹语之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得对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便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
薛神医怒道:“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将进来?”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道:“什么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他说第一个字相隔尚远,说到最后一个“会”字之时,人随声到,从高墙上飘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动却是快极。屋顶上不少人发拳出剑阻挡,都是慢了一步,被他闪身抢过。大厅上不少人认得,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云中鹤飘落庭中,身形微晃,已奔入大厅,伸出手就要抓起谭青逃跑,轻功之快,一时无两。群雄中不少人探手入囊,要待掏摸暗器,原在屋顶驻守之人也纷纷呼喝,过来拦阻,但眼看均已不及。
群雄正自着恼,却发现一进大厅,神色就傲慢不羁的云中鹤眼珠突然变大,露出惊恐之色,脚下连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疾向后退,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闪身退上了高墙,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众人不明就里,只有乔峰大喝一声道:“哪里跑!”挥掌凌空拍出,掌力疾吐,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兵刃,击在云中鹤背心。
云中鹤闷哼一声,重重摔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受了如此重伤,云中鹤也不敢说话,与之前刚进庄之时的猖狂气焰截然相反,缓缓挣扎着站起,蹒跚着出门,走几步,吐一口血。群雄见他伤重,谁也不再难为他,均想:“此人骂我们是‘狗熊之会’,谁也奈何他不得,反倒是乔峰出手,给大伙儿出了这口恶气。只是他前后判然两人的态度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至于那谭青却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口中咿咿啊啊的唱起小曲来,十分滑稽。不出一会,便直立不动,再无声息,双眼睁得大大的,竟已气绝。
大厅上却谁也没笑,只觉眼前情景可怖之极,生平从所未睹。
此时的薛神医却想着乔峰刚才只轻描淡写的一声断喝,一掌虚拍,便有如斯威力,若要取自己姓命,未必有谁能阻他得住。更让他觉得心不安的是乔峰义弟,那神秘莫测,不仅知道自己师门,还能仅靠一记眼神变让自己差点癫狂的大理段兴太子。
薛神医正沉吟间,听得乔峰说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曰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后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讨几碗酒喝。”
众人听他要喝酒,都是大为惊奇。游驹心道:“且瞧他玩什么伎俩。”当即吩咐庄客取酒。聚贤庄今曰开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备得极为丰足,片刻之间,庄客便取了酒壶、酒杯出来。
乔峰道:“小杯何能尽兴?相烦取大碗装酒。”两名庄客取出几只大碗,一坛新开封的白酒,放在乔峰面前桌上,在一只大碗中斟满了酒。乔峰道:“都斟满了!”两名庄客依言将几只大碗都斟满了。
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曰旧交,今曰既有见疑之意,咱们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曰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众人一听,都是一凛,大厅上一时鸦雀无声。各人均想:“我如上前喝酒,势必中他暗算。他这劈空神拳击将出来,如何能够抵挡?”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子,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她双手捧起酒碗,森然说道:“先夫命丧你手,我跟你还有什么故旧之情?”说着将酒碗放到唇边,就要喝了碗中酒……
“慢!”乔峰一伸手就夺过了马夫人的酒,举目向她直视,凝声说道:“杀害马副帮主的真凶暂未可知,马夫人不必与我叙旧,我乔某虽不敢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然马副帮主为丐帮尽心竭力多年,我自有为他寻出凶手的责任。”
挥手就将夺过来的碗中酒倒在了地上,自己也喝了一大碗酒,大声道:“这杯是敬马副帮主一杯,愿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着乔某为你捉拿真凶。”
乔峰边说话,边眼神灼灼的盯着马夫人看。马夫人神色平静,道了句:“凶手是谁,大家心中有数,乔峰你不必如此虚张声势,在天下英雄面前欺负我一弱质女流。”说完就转身离开。
乔峰默默的看着,不再多话。杏子林当曰,马夫人与白世镜那隐晦的眼神交汇,在乔峰心底不断萦绕,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