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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真的要带着这人一起回归云庄去?”天刚拂晓,别苑之外便已经人马齐备,郑翔一见白少卿与霍华二人竟跟在冷绯柔身后,不禁变了脸色,伸手一指二人问道。
方才良辰来说,白少卿与霍华会跟着大家一起走时,他便已经按捺不住,此刻见那二人竟果真打了包袱跟了出来,顿时再也沉不住气,嚷出了声来。
冷绯柔只瞥了他一眼,然后从别苑的下人手中接过了缰绳,将两匹马儿牵到了白少卿面前:“这是给你们的马儿,白大哥既然还没想好去往何处,便与我同行,到了丹阳之后再做打算。”
白少卿微微一点头,从冷绯柔手中拉过了马儿,将包袱放好,然后扶着霍华先上了马,才又回身对着冷绯柔道:“柔儿姑娘先请。”
冷绯柔闻言一笑,从良辰手中拉过自己的马儿,飞身跃上,道:“咱们走。”
那四人四马从郑翔面前经过,竟都未曾看他一眼,郑翔心头怒意翻涌,恨不能立刻让人杀了那人,怎奈此时时机未到,令他不得不忍耐,任虎见他脸色阴沉,忙一凑头,道:“小郑爷别生气,他若果真跟着咱们到了丹阳,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到时候小郑爷随便找几个人将他做了,丢进雅水里去,连尸首都找不到,一了百了!”
“哼。”郑翔冷笑了一声,掸了掸袖口,道:“说得是,走,跟上去,看他小子猖狂到几时。”
马蹄声声,行路之人却面带迷惘,白少卿不知自己究竟要去往何处,他很想探听自己所带的人马殁于小池镇后,白山的情形如何,然而,却因不敢去想其后果,而选择了不听不看,亦不言不语。而于冷绯柔而言,白少卿答应与她同行,已无异于想要将过去一切不能回想的回忆放弃,选择重新开始,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只因在这段时间之中,这总是静默不语的男子早已一点一滴,慢慢的侵入了她的心里。
去了丹阳,回到归云庄,将他引荐给爹爹,以他的才学,定有一番大作为!
冷绯柔面带笑意看着打马跟在身边的男子,露出了由衷的微笑。而远远跟在身后的那一众人中,却也有人早有将白少卿置于死地的念头。
眼见郑翔揪住马儿的鬃毛咬牙切齿之貌,任虎等人禁不住心惊胆战,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旁,但也时时防备着,怕他拿了自己等人出气。
说也奇怪,大小姐平日里看谁都不上眼,这姓白的也就模样长得俊点,然还不是一个落魄潦倒的穷小子,莫非还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知大小姐看上了他什么。
冷风吹了一会儿,天空纷纷扬扬的又下起了雪花。
时已二月,北方的气候却格外寒冷,冷绯柔打马走了一会儿,见白少卿依然不说一话,不禁有些无趣,与他搭了几句不得回应,小性子一起,突然一鞭甩在了白少卿的马背上,白少卿猝防不及,被那马儿一颠差点跌下,冷绯柔见他终于回神,忍不住撑在马背上笑弯了腰。
声若银铃,如新月一般秀美的眉头下扑闪着一双大眼,无辜的望着白少卿,见白少卿颇为无奈的望向了自己,冷绯柔将嘴一撇,道:“谁让你不理我的。”
“我——”自然是她问的问题自己都答不出来,是以不说话,可是,她这般问,自己却总是置之不理,似乎的确说不过去。
思及此,白少卿将嘴一闭,看着冷绯柔古灵精怪的模样,倒真真无法去责怪她,又见她毫不妥协的望着自己,遂叹了一声,将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丝微笑来:“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答你的话。”
“当真?”
“自然……当真!”
纤长白皙的指尖于空中一伸,冷绯柔歪着头对着白少卿道:“勾了手指便相信你。”那小指微微弯曲,眼前那少女天真烂漫之貌彰显着豆蔻年华的美好,白少卿看着她,竟渐渐失了神。
“傻了,傻了?”笑声又起,唤醒了那人渐渐迷失的神智,手指竟不由自主的伸出,与那小指一勾:“我保证!”
风儿扬起雪花,那并肩而行的两马慢慢减了势头,勾着一处的小指明明都没有用力,却为何一直未曾松开,随着马蹄的渐行渐远,越来越贴近……
“殿下。”
“嗯,公子醒了吗?”脚步踏入大门,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那人,吠承啖几步穿过院子,轻声问着门口的侍卫。
“这——”其实该问的是,公子睡了吗,因为昨夜众人离去之后,这屋内传来了低泣声,然后是辗转一整夜的叹息,到了破晓时分,才渐渐没了声音。
吠承啖伸手将门推开,看见了那倒在床头,竟连被子都没有盖上的人。
他是哭了一整夜吗?
那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脸上的泪痕依然未曾干去,如此冷的天,他竟就这般便睡去了。吠承啖有些恼火的回身看了看门口的侍卫,可那侍卫纵然知道屋内之人辗转难眠,又怎敢踏入半步,此刻见主子满面怒火的望向自己,忙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哭了多久?”
“……一夜……”
吠承啖闻言狠狠一瞪那人,低吼道:“滚!”
昨夜方文正突然离开,他虽发觉奚昊不对,然因俘虏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也未曾顾及许多,只想着他难过一阵便好了,谁知竟如此哭了整整一夜。
身子虽然蜷缩着,却依然抵挡不住那彻骨的寒意,奚昊紧锁着眉头,纵在梦中,依然忍不住细啜着,因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他在深深的自责之中睡去了,然若双眼睁开,他却又如何去面对白山城内横尸遍野的满目创痍。
吠承啖拉了被子将奚昊盖住,发觉他竟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于是抚了抚他的额头,又探了探他的颈窝,然后回身到了门边,将门拉开扬声道:“备热水。”
奚昊迷迷糊糊之间发觉有人将自己抱起,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因双眼疼痛而无法张开,脑中浑浑噩噩,让他想不起任何事情来,突然发觉凉风掠过,他下意识的将身子一缩,躲进了抱住自己的那人怀中。
吠承啖有些诧异的低下了头,看着怀中若小猫一般蜷缩的人儿,忍不住心头一动,笑了。
他这般不设防备的模样,当真是前所未有,这小小的身子在怀中柔若无物,不抗拒,不挑衅,如此温顺,让人心动。
温热的水从汉白玉的兽头之中潺潺流出,从来都对自己的猎物毫不在意的男人意外的轻了手脚,抱着那人一同慢慢的浸入了热水之中。
“本王可是第一次对人如此温柔,却不知……”
话音未落,便已经知道那人的反应了。
奚昊双眼一睁,先是看见了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心头骇然间脚步一踩,才发觉脚下竟无法踩到地面。慌乱的推搡令他滑入水中,然后因没有防备而呛了水。
“你为何——总是傻得让人好笑。”伸手只一捞,便将奚昊托在水中直起了身子,吠承啖面带戏谑看着他,扬声笑道:“本王还真是喜欢看你这傻傻的模样,实在有趣。”那话却是贴着奚昊的耳根所说,双臂紧紧一箍,奚昊便在了他的怀中,再也无法动弹。
“你在做什么!”奚昊抬头一看,才发觉自己与这人一同浸在了浴池之中,他伸手砸了那人几拳,却没有丝毫作用。
眼睛很痛,若细针在扎一般,他眨了眨双眼,然后喘息了一声,道:“你放开我,我自己洗。”
“本王可好久没跟人一同共浴了,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吠承啖说完用一只手抓住奚昊,另一只手却开始去解自己身上衣衫,奚昊见状狠狠一挣,道:“那便你洗,我上去。”
“你上去了,谁来给我搓背。”吠承啖依然在笑,不知为何,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弄此人,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心中就有种隐隐的快意。果然奚昊双颊一红,眸中透着怒火道:“要做这事,让你的侍妾来,你放开我,我要上去。”
“这事?是什么事?本王现在,可当真想做一件事。”吠承啖没有松手,那衣衫散落的胸膛已经袒露,结实精壮的身躯一览无遗,奚昊看他眼中透着的神色,忍不住心头突突猛跳起来。
好可怕!这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便若一头猛兽,仿佛下一刻便会将自己撕碎生吞了一般!
身子好冷,血液仿佛要凝固了,纵然浸在温热的水中,都无法驱除此人带给自己的寒意。
“我想想……你似乎曾经说过,你的身心,此生只给,也只会给那个叫缠绵的男人,那么,是否这身子已经……”指尖顺着下颌慢慢滑下,那被水浸透的衣衫因挣扎而松散着,此刻随着那人手指的轻划而一点一滴的剥离。
“你要做什么——”寒意从头道脚一瞬而下,身子突然之间颤抖得止不住,奚昊脸色煞白的看着那人,摇着头道:“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本王,还从不知道有什么人是我不能碰的!”
双手抓住衣衫使劲一拉,那纤瘦细润的肩头全然暴露,然后是白皙小巧的身子。奚昊感到脑中轰然一响,呼吸也骤然之间顿止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情事为何的懵懂少年,与缠绵两情相悦缱绻缠绵的每一个夜晚都是美好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身心才只能属于缠绵一人,情若千万种,只愿不负君!若不能保全,宁愿一死!
“不要想着去死,别忘了,昨夜你所见的人,还有那么多白山的俘虏,本王的手段可多得很,可以一个人一个人的试下去。”
紧咬的唇被那人狠狠一扣,那呼之而出的欲.望紧贴着奚昊的身子,让他在绝望之中跌入了更深的深渊。
“告诉本王,你与他,是如何来做的。”辗转紧贴耳根,那话语令奚昊感到了耻辱,可是,却让他连死,都做不到!
隐忍的泪水终忍不住落下,身子被那人紧扣在了浴池边缘,奚昊仰着头,怔怔的睁大了双眼,突然之间放弃了一切抵抗。
没有了……缠绵,你我,再也没有将来了……
奚昊今生负了你,来世……再与你携手白老,永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