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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苏青的这间房,经过她的一番打探,最后得出一个令人失望的结论,它应该是有某种机关控制,除了开启机关,别无他法,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铁笼子,连蚂蚁爬出的漏洞都找不到。
但从而也可以推断出,她应该还在项城,听白虎尊主的话意,除了她之外,貌似并没动其他人,而能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抓来,唯有一个可能,项城与白虎勾结上了。
想到这儿,她的眉头狠狠皱成了一团,有了白虎的介入,想要通过项城,难度大了去了,虽说现在白虎尊主看上了她的肚子,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别人就说不定了。
她这一不见,那人和孩子们还不找疯了。
面前桌子上堆着的精致饮食,她看了几眼,却没拿起筷子,虽然提不起一点胃口,可肚子有个小的,没胃口也要强吃,不过,她却不会吃眼下现成的。
看着那些菜,她的嘴角动了动,随即带出一抹讥笑,她可是个医生,而且师从青莲派……
白虎尊主的意思?
不太像,那人抓她来的目的,可是看上了她的天灵体。
那就是其他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背着白虎族的尊主要她的命?
冒如此大的风险和代价,跟她的仇简直是不共戴天么,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什么时候拉过这么大的仇恨值。
白虎尊主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菜肴没有动过的痕迹,迫人的视线投向歪靠在床上看书的苏青,“本尊原本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同,却不想也是这么愚蠢,本尊看上的,又岂能让她死。”
死?谁要死?她么?开玩笑,怎么可能,她肚子还有个小的,她比谁都惜命好么,直起身子,视线扫向桌子上的盘盘碟碟,“尊主大人,你这话说的我都糊涂了,想我死的,不是您么?”
白虎尊主皱眉,释放冷气,眼神也更加的迫人。
苏青不怕死的迎着他的目光,“您既然知道我跟青莲派的渊源,又怎么可能不知我懂医术,在饮食里下毒,我要是吃了,不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如了你的心愿,就连我这条命也要交代在这儿了,这毒无色无味,修为再高深的人,吃下去也一命呜呼,可是极为难寻的绝世穿肠毒药……”
期间,白虎尊主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苏青毫无躲闪,任其打量。
“进来。”
白虎尊主似乎从她的脸上确认了她没在撒谎,朝门外喊了声,一名侍卫应声而至。
“尊主。”那人行礼。
“负责饮食的人。”
“属下这就去带过来。”那人领命而去。
苏青有些楞然,这跟她的预想有些出入,怎么能这么大张旗鼓,能背着他,如此大胆子,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了,怎么也要不动声色地查探吧,这样子岂不是要打草惊蛇?连她都知道的事情,这位活了多少年的尊主,居然不知,这智商忍不住让她兴奋。
“人带到。”侍卫手中推过来一个人。
三十多岁,着装跟那侍卫有些像,应该也是白虎族的人,胆战心惊地行了个礼,“不知尊主找属下有何吩咐?”
“桌上的菜是你负责的?”尊主大人问。
那人看了看,身体打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是出了岔子,硬着头皮老实回了声是。
是字刚落下,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已经倒飞而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哐当一声撞击在门外的柱子上,滑落下来,闷哼一声,转眼就断了气。
苏青愣住。
白虎尊主没有太大反应,朝门外左侧看了眼,吩咐旁边立着发呆的侍卫,“处理掉!”
“是。”那侍卫走了出去。
白虎尊主转身看向苏青,意思是下毒事件就此了结,临走前还不忘问一句,想清楚了没有。
门关上后,苏青愣愣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发了会儿呆,忍不住失笑起来,她还担心人家的智商,人家分明是一开始就看出了她的小算盘,应该心里也有谱儿下毒的是谁?拿一个微不足道的属下了事,挑拨离间不成,貌似还给了她个警告,在他面前,不要试图玩花样?实力面前,一切歪门邪道都是纸老虎。
苏青气闷的丢下了手中的书,在房间里转起了圈。
当然,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就像投入湖水中的小石子,对于广阔望不到边的水面,很不值得一提,但投下去,也是会发出响声的,若是长年累月,小石子积累成多,也是可以将湖填满的。
大厅。
“图纸还没找到?”
“已经有消息了,出去的人回报,有一批人不知所踪,张凛怀疑,应该是找到了人,被杀了,现已加派了人手朝那个方向搜索,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你确定那东西就在那图纸所绘的地方?”
对话的这两人正是白虎和张凛,苏青推测的不错,这张凛果然投靠了白虎族,不过,也没什么出人意外的,当今天下,没有被白虎染指的地方,的确不多见。
那张凛斜长的眼睛眯了下,随即坚定道,“整个项城都在掌控之下,一草一木都翻过了,都没发现,只有那个地方没动,即使有也只能在那儿。”
停顿了下又说,“那老爷子将其看的比命根子都宝贵,若不是,也说不过去。”
白虎尊主恩了声,接着又谈了些别的。
临最后退下时,张凛张了几下口,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若是找到那东西,你就是头功一件,本尊不会亏待你的。”白虎尊主扫了他一眼。
“为尊主效劳,是属下的福分,不敢居功。”张凛毕恭毕敬,一副愿为主子肝脑涂地的忠诚样,“属下想问的是,院子里的那位,似乎还没……属下斗胆问,以后该怎么对待……”
白虎尊主起身,走了两步,“她会是本尊孩子的母亲。”
张凛了然,“属下明白,属下恭贺尊主。”
白虎尊主摆手,张凛识趣地退了出来,走出大厅,心里还在琢磨尊主的那句话。
凡人来说,孩子的母亲,在有些人家来说,也只是母亲而已,生了孩子,未必鸟雀变凤凰,得不到身份的还不寻常的很。
可对于上古异兽来说那就大大不同了,他们很少有三妻四妾,允许生孩子的那必定是夫人。
看来,对那院子里的人,要把握好态度了,这跟尊主承认是尊主夫人没什么两样。
只是可怜了跟在尊主身边的琅长老了,对尊主的情义,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个瞎的,没人看不出来,不知道她听到这话,会如何想,想到这儿,斜长阴柔的眼睛,忍不住透着幸灾乐祸和快意的光芒。
“张凛。”身后有人喊,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地凌然和轻视。
张凛眼神泛冷,嘴角弯起一抹讥笑,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她,这就碰到了,转身时,已经恢复了恭敬的笑脸,“琅长老这是去见尊主么?”
琅长老似乎很看不起这人,暗暗不屑哼了声,不答反问,“你刚从尊主那里出来,尊主跟你说什么了?”
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架势,还真拿尊主夫人自居了,殊不知,尊主夫人已经另有其人了。
再不喜,他也不会表现在面上,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琅长老本就心神不宁,见他这样,更是摸不清楚状况,语气下意识不善,催促起来。
张凛面上还是不恼,恭敬姿态,凑近了些,放低了声音说,“咱们尊主快有喜事了……”
“喜事?”琅长老提高了嗓门。
“您不知道?”神情疑惑极了,好像在说,尊主如此看重你,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呢?连我都知道的事情,您却不知道,这不应该啊,您肯定是逗我玩呢。
“快说。”耐心耗尽,琅长老散发冷气了。
张凛心里嘿笑两声,觉得差不多了,才看着左前方一处院子的方向,“琅长老还记得那院子的人么?”
琅长老怎么可能不知,望着那个方向,脸色沉了下去。
“当时带回来时,属下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觉得尊主的眼神特别冷,背上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我还纳闷,今天才知道原委,原来那位是尊主未来孩子的母亲,你看属下这脑子,这不是亵渎,大不敬么,幸亏尊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跟属下计较……”张凛生情并茂地说了一通。
期间,偷偷观察琅长老,见其眼神阴冷,火光闪耀,都快烧到头顶上了,得意不已,看来有好戏看了。
“尊主亲口说的?”琅长老冷不丁问,声音冷的跟冰碴子似的。
张凛没有做声,垂着手默认。
然后,就见她转身,怒气匆匆,朝着原路回去。
望着背影,张凛不屑地哼了声,“上古异兽怎么了?修为高怎么了,蠢女人……”
夜晚,苏青盘膝在床打坐,机关密布,而暗处又有人想置于她于死地的地方,她连空间都谨慎地没敢进。
青莲功法刚走了一遍,气息还没调匀,就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一声闷响,神经立马绷紧,身体处于防范最佳状态。
桌子上的烛火突然灭了,苏青没动,只是盯着房门的方向,双手捏着金针,心里吐糟不已,这位还真够急的,白天下毒不成,晚上就摸进来了,仿佛,她多活一刻,呼吸的空气是他家似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白虎尊主的眼皮地下行凶。
门悄无声息开了,又诡异地悄无声息地合上。
门合上的刹那间,苏青就感觉到一股带着杀意的凌然掌风朝她袭来。
苏青下意识地打出一掌,迎了上去,人也瞬间滚到了一边,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打坐的地方已然炸出个洞。
心悸了下,苏青感叹,“好高深的功力!”若不是躲得及时,那个洞就是她的下场。
抬眼朝门口方向看去,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被夜行衣包绕着,凹凸有致,很有料的样子,第一时间确定是个女的。
苏青这边搜索可疑女性同志范围,那边那位已然再次发起了攻击,狠戾程度,那是不除掉她不罢休的架势。
当然,论功力高深来说,苏青是差人家太多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咱有护身神将,连白虎尊主都不能奈她何,更何况夜袭的这位,除非比白虎尊主还要牛逼,纵观当今天下,还真不好找。
砰的一声响,暗自得意打中了苏青的偷袭者,被滔天的巨力反弹,砸到了桌子上,发出木头碎裂的嘎吱声。
趁此机会,苏青拿着一把手电,耀眼的亮光照上,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后,不由讶异了声,“是你。”
怎么也没想到要置她于死地是琅长老,“为什么?”
被诡异巨力反弹的琅长老同样震惊万分,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女人的修为竟然精进到这般地步,连她都吃了瘪,这怎么可能?心里的妒火更是像野草般疯长起来。
狼狈起身,抹掉嘴角的血丝,那边苏青已经点燃了烛火,黑暗一扫而光,琅长老的身影表情一览无遗,恶狠狠,“因为你该死。”
你特么的才该死呢,苏青恨不得将手中的手电砸过去,可想想,空间也就这一把,砸坏了那就彻底没了,不舍得,压下那口气,冷静下来,脑子貌似有些明悟,古怪地看着她,试探道,“白虎尊主若知道你杀我,不知道会如何,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挑战他的威严……”
这话听在琅长老的耳朵里,那就是**裸地挑衅,搬出尊主狐假虎威,威胁于她,当下怒不可遏,“贱人,无知人类,少猖狂得意,尊主只是一时被你迷住了,你真以为凭借你凡人之躯,能当我们白虎的尊主夫人,你也太不自量力,异想天开了,简直可笑至极,今天我就取了你的小命,省的你迷惑尊主。”
苏青差点没气吐血,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想做尊主夫人了?我是被掳来的,掳来的,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要是想至于被关在这里么?
哎,陷入情爱的女人,眼睛睁的再大也没用,完全都是摆设,瞅不见别的细节,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好像她喜欢的就是最好的,别人跟她一般都会喜欢。
还打着除妖的幡,要除她这个妖?一副为了他人好,到底谁才是妖?
“既然如此,好言劝你,你不听,那就来吧。”苏青耸了耸肩。
琅长老楞了楞,随即便认为她仗着尊主,有恃无恐,怒火窜起,一发不可收拾,飞脚踢出。
踢的位置,还是下腹,苏青翻白眼,都不会换个地方,活该受罪。
“噗嗤。”
再次倒下的琅长老嘴角血流如注,不甘心地一飞而起,手中亮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苏青刺去。
看到匕首,苏青原本躲闪的动作特意慢了一拍,刺啦一声,锐利的匕首钻进了她的手臂。
琅长老大笑两声,拔出再刺时,白虎尊主突然出现在苏青的身后,一掌推出,琅长老撞击在墙上,滑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又是惊恐,又是悲伤。
“尊主,我……”
“你自作主张,本尊已经既往不咎,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尊的底限……”
“尊主不在千年,属下尽心尽力发展白虎族势力,等待尊主回归,尊主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如此对待属下……”琅长老起身,愤概不已。
苏青摇头叹息,死的快的,那都是居功之人,这样的人往往遭掌权者的防备,低调做人也就罢了,高调,居功不下,要求这儿,要求那儿,你这不是挑战掌权者的地位么?
再说上古异兽血脉,天生的霸道,尤其是白虎尊主这号人,对她不管有没有感情,但既然是他看上的,就不会容许别人插手。
只见那位老大,俊美的脸上除了怒气之外,并没有为她的哀怨眼神所打动,“忤逆本尊,按照族规,你自领罚去。”
简短一句话就宣告了她的结果。
一听惩罚,琅长老的脸色立马煞白。
不知是伤心到极致,还是惩罚过重,不堪忍受,但不管哪一点,苏青都觉得,她这一刀挨的不亏。
敌人实力的消耗,就是变相地增加我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