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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行也挺能睡的,只十一二点感觉女朋友上床时耍流氓未遂睁了会眼,然后就一觉到快天亮。
何沛媛依然警觉,七点不到就推开了书房门观察:“到处找你。”
杨景行也没干坏事,电脑屏幕上是留声机杂志英语网站上一篇关于丁桑鹏的专题,他的评价是写得一般般,只可惜人民音乐的《留声机》已经停刊。
何沛媛也不睡了,要搜索一下,发现网速真慢,也反感SangPengDing的这种拼写,在发现这网站使用感受还不如如歌呢。试试XinAn还是AnXin,哎呀,有点认不出来了,当初和三零六一起熬夜混KTV的胖女生现在跟什么来头的指挥家平起平坐了,这照片质感,这礼服造型和笑容,真是越来越音乐家气质了。
再试试喻昕婷,落差呀,安馨的主题数有六页,这位就那么一页好像还数不满一双手,最新的一篇还是一零十二月的。
杨景行真得感谢这网站做得很一般,看过的标题连接都没有变色显示,给女朋友概括翻译一下都没配图的那区区几行字,就是说“以年轻化的演奏得到了日本青少年的注意力”。
何沛媛还是认识Pianist的,怎么没翻译出来?很重要的好不好。说起来姑娘都难免操心,喻昕婷这样下去是不是在岔路上越走越远了?会不会暗淡回国呀?
杨景行可没操心那么多,要说的话喻昕婷虽然没什么可圈点的成就,但以后靠钢琴养活自己应该没问题了。
何沛媛最想看的还是臭无赖的笑话,可是居然搜出近三页主题,真让人不太笑得出来,而且几乎全是专题乐评,一个唱片都没出过的作曲家凭什么呀?关键是乐评的篇幅都不短,何沛媛又要寄人篱下,再给翻译翻译吧。
但是姑娘并会放弃警惕性正义感,什么什么“让乐团臣服”呀?肯定是你不要脸瞎编乱造,哪一句?那就是这个乐评人吹牛不打草稿,哪个人的哪只眼睛看见哪个人臣服了?
起得那么早却八点半才出门,今天可不能迟到,何沛媛就准备到单位了随便买两个小包子应付一下,不管某个昨晚肚子都撑圆的人了。
姑娘家就是心软,快到了何沛媛又改主意:“你吃什么?快点,我先给你买……”
在路边伸手接了女朋友大酱肉包子后,杨景行也变卦:“要是来得及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你陪我爸妈吃饭了,我要回个礼,不过要你妈请客。”
何沛媛真是悔不当初。
攒了这么几天的事也够杨景行喝一壶的,要学校公司几头转,刚从学校出来就接到市教委的电话,告知请五四请去开会。学校没通知不奇怪,因为参会高校青年代表的名单是主管副市长亲自拟定后刚拿过来的。
杨景行还问:“一定要参加吗?”
这都什么人呀,电话那边再自我介绍仔细点:“我是高等教育处商运文,我亲自打联系通知你们因为陈副市长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名单上一个五十几个人,你们都是重要青年人才。”
杨主任吓得够呛:“商处长您好,我尽量。”
宏星这边也有人关心人民音乐家逝世,周沈建还说自己也有去悼念一下的冲动,可攀高结贵的嫌疑实在太大。唉,人民音乐家不够人民呀。
《安逸》专辑十五号正式发行,宏星太轻车熟路了,已经开始尽量节约成本地预热,十二号就开始铺货。虽然一万张CD分给八个城市一百余家唱片店的数字听起来实在寒酸,但周沈建认为传统渠道的影响力还在的,如果这一万张能迅速销售一空,成路也就火了嘛,还是上电台上电视嘛。
对了,周沈建觉得杨景行肯定有消息的,江浙卫视好像准备联合外资公司引进国外大火的电视选秀节目,段丽颖好像在那边有比较牢靠的关系……
做一万张唱片的杨景行可不敢对那些大工程有兴趣,自己慢慢过家家吧。
武明杨到峨洋来坐班了,好像是自己主动的,而且是自己租
房住,真是给公司大面子,杨总得好好聊一聊。
虽然只是制片人,但武明杨站在公司角度想得还比较远,比如怎么利用《美中不足》的票房成功推进其他剧本的投拍。但凡事有利就有弊,《美中不足》如果大赚就意味着孔亚飞更身价倍增,按行里的常规做法还是要把导演签下来,其实在拍《美中不足》之前就该签。
杨景行说得多好听呀,导演三十来岁正是成长期,也是他自己努力打下这么好局面,峨洋小门小户的还是不要局限了人家吧。如果大家都有情有义,也等《美中不足》尘埃落定之后再好商好量吧。峨洋作为行业新兵,还是要更多专注发掘有才干的新人,大家互相扶持嘛。
武明杨虽然和杨总观点有出入认为其实并不存在多少被埋没的人才,但老板说了他就表示会尽力而为。
今天杨景行没能阴谋得逞,他赶到浦钢二村的时候发现女朋友的车已经停在哪了,五点半都不到呀,真气不过,边再找地方边打电话:“你动作快呀。”
何沛媛哈哈大乐。
范雅丽没准备晚饭,出外面吃,原来何沛媛还把男朋友的无耻言论告诉父母了,让杨景行真是无地自容。
长辈都比较肯定的淮扬菜主打饭店,吃得开胃聊得开心,连商量给刘思蔓送什么礼物都不沉重。何沛媛还想到男朋友下周末要去平京,再下周还指不定有什么事,所以就把胡老师的事抓紧办了吧。
杨景行就要女朋友陪自己一起去,这就给老师打电话,约好了明天中午。
听年轻人商量好了明天早上九点碰头后,何伟东高高兴兴结账。再被送回家,长辈又叫杨景行上楼喝杯茶。
茶端进了闺房,又假装搞艺术,不过何沛媛多出来的两三页对白实在让杨景行是看不出太多所以然。姑娘自己好像也后悔了,抓住了就不松手……是呀,是她说今天住家里,可是某人假惺惺答应得那么爽快怪谁?
好像还是热恋,星期六早上七点开始打电话,八点过就坐在一起吃面条了。何沛媛又没其他心思了,先去把礼物选好,而且还得给胡老师的宝宝买个玩具什么的吧?
送给刘思蔓的虽说是结婚礼物,但也不用讲究什么实用性,而且要避免成双成对的那些寓意。昨天男朋友走只后何沛媛还设想了让家属们再给张毅捷送送礼物,可父母都觉得不合适,给王蕊打电话商量也遭到反对,那就算了吧。
虽然很为难,何沛媛逛得倒是挺开心,首饰店、礼物店、鞋包店都是她认为会有较高概率出发现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对艺术衣架,真漂亮而且寓意好,爱不释手。
杨景行也有经验了,不送可以自己用,买了。
两个穷光蛋逛商场,正事没着落,杨景行手里先提上几个大小包了。何沛媛又接王蕊电话,这种状态下的女人之间好像有心灵感应,知道彼此在逛,想集合。
何沛媛简直想让杨景行推了跟老师的约,又求着王蕊改下午好不好?去你家吃饭?那就更好了!姑娘都开心得又想起来帮男朋友过眼瘾了。
实在没什么好选的,最后还是杨景行拿主意买一个感觉蛮漂亮的蓝水晶项链吧,一千多块价钱合适,还送一对耳钉呢。何沛媛觉得不像个事,想来想去决定回家再选一本书吧,而且还有时间,要是跟伙伴们一比显得太差劲了就再想办法。哎,你第一次去你蕊蕊家,不那东西?
杨景行还想耍点昨天有话好好说的余威,没明显效果。
十二点过才到胡以晴家,高建东开门热烈欢迎何沛媛,但是视线很快就锁定后面杨景行抱着的大盒子。
不用换鞋吗,何沛媛就多擦一擦:“胡老师,打扰了……”
“当当,当当快来呀!”东西还没拿到手高建东就喊起来了:“好家伙,好家伙!”
两岁的小男孩虽然小跑得比较稳但还是婴儿蹒跚并奶声奶气:“好家伙。”
大人们哈哈大笑,胡以晴这就跟何沛媛说还是爸爸跟儿子学
的“好家伙”呢,却不确定孩子是从哪学的,可能是电视吧。
高建东几乎是从杨景行手里抢了大盒子,然后举起来跑:“好家伙好家伙,是我的,我的!”惹得儿子追着哇哇叫。
何沛媛没一点同情心:“好可爱呀……”
一个消防车模型,五脏俱全,能展开有升降云梯。高建东帮儿子在垫子上摆开阵势后可高兴了:“不管他,起码轻松两个钟头,玩累了就要睡觉了,谢天谢地!”
何沛媛虽然还坐得比较拘谨但也提意见:“小心卡到手,我觉得这种……”
“没事。”高建东其实留意着。
胡以晴跟何沛媛不好意思:“没准备午饭,点外卖回来吃。”
何沛媛理解:“做饭太麻烦了。”
高建东跟杨景行说:“高若阳,他一个朋友接了个酒楼,不远。”
杨景行记得:“他结婚没?”
高建东哈:“把我当前车之鉴,他要潇洒。”
何沛媛也陪着笑。
高建东又:“我跟他讲,杨景行的女朋友太漂亮了。”
胡以晴也会给丈夫脸色:“行了行了,乱讲话。”
何沛媛呵:“胡老师,孩子准备学音乐吗?”
胡以晴得意一指孩子:“你看像不像搞艺术的样子?只会砸琴拆琴。”
“不一定,他不创作的时候也不像。”何沛媛想起来更重要的:“旅游能不能带宝宝去。”
胡以晴摇头:“我也还在考虑,一去至少半个月。我真的就随便做了个方案,总共两页,他们历史教研室英语教研室做得那才叫好……”
老婆很犹豫,高建东可着急,一定得去,也是教学生涯的一个成就,关键是自己好好放松一下,自从有了孩子可辛苦,出去玩都没出过浦海市。
如果要认真做最终方案呢,胡以晴就是需要杨景行帮忙参考设计一下路线方面,在这些申根国之间怎么走方便。其实也不用太注重什么音乐,就看游览两个音乐厅,听一两场音乐会,看看贝多芬故居什么的就行了。
杨景行认为更深入一点好,问题在夏令营时间在七月底,那时候大部分乐团都在修整休假,所以具体细节要等他先联络一下,今天只能是先大概构想,来个低开高走怎么样?
一听学生能联系的个人以及团体名单,胡以晴吓得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太夸张了,为了这么点事欠那么多人情可不好。
杨景行让老师放心,这些人和团体在对讨好青少年方面大多会尽心尽力的。
高建东折中一下,意思意思就行没必要欠太大人情,做的再好到时候还是被学校拿去打广告又不会涨多少工资,而且还让学校更不会放过胡以晴。
是呀,现在尚浦可喜欢邀请“成功校友”回学校跟学生交流,尤其是在家长会上当典范,胡以晴可烦恼呢:“教务主任催教研室,我们主任就催我,我被逼急了就说我才教杨景行几天,从来没联系过!”
杨景行着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高建东当然护着老婆:“你不当也得当!”
何沛媛好开心地咯咯咯,胡以晴也更愿意跟她说了:“过年的时候我心惊胆战的,好怕接电话好怕他们知道杨景行上新闻了,我们主任……喜欢拍上面马屁。”
何沛媛点头理解,高建东又叫嚣:“他不拍马屁胡老师早就是主任了!”
胡以晴却严肃摇头:“尚浦现在有问题,艺术特长生一个学期学费十五万,差不多每个星期大师讲座还收费,一年没四五十万下不来。”
杨景行点头:“浦音也有些老师去。”
胡以晴都叹气:“我真的怕了,我能躲尽量躲,那次非要给你打电话那个,我真的好尴尬。”
何沛媛还没听说过:“谁?”
“管弦系的崔建荣,讲师。”杨景行大约记得:“去年几月份,三月份的事。”
胡以晴点头:“开学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