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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他身穿一副黄铜铠甲,手执一柄八尺长枪,浑身孔武有力。高顺暗暗称赞,正yù喊话,就在此时,其身旁一员部将早就拍马先出,望宇文恪径直飞奔过来,口中大骂。
“你等胡人乃亡国之奴,本应当受我等劳役!!胡贼莫要嚣张,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宇文恪闻言,冷然一笑,不惧反迎,拍马一飙。两马瞬间相交,那唐将争先拧刀望宇文恪当头就砍。宇文恪急闪避过,一枪倏然就刺,快得惊人。那唐将闪避不及,被宇文恪刺中右肩,惨喝一声,连忙奋力舞刀砍去。宇文恪轻易避开,哪知那唐将杀得却是虚招,趁机勒马退走。宇文恪哪里肯舍,挺枪大骂追去。,
唐军阵内诸将,见宇文恪这般威武,皆生有异sè。眼见宇文恪将要赶至,一声马啸声响,文舜早就飞马冲出。高顺见之,脸sè大急,唯恐文舜有失,连忙骤马赶去。文舜胯下所骑乃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宝马,行走如风。宇文恪眼见一将杀出,其身批一副青鳞麒麟铠甲,穿黑锦西川罗袍,腰带麒麟玉带,手执一柄青麟宝枪,威风凛凛,气势迫人。宇文恪脸sè一紧,眼神很快又转到那将胯下宝马,宇文恪身为胡人,本就jīng通相马,亦极为爱马,一眼便看出文舜坐下宝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驹,当下心里一喜,便转马向文舜杀了过去。文舜见宇文恪骤马杀来,抖数jīng神。说时迟那时快,文舜、宇文恪互相飞冲,两马相交之时。两人大声一喝,几乎齐齐出枪。‘嘭’的一声巨响,两柄枪支刹那分开。宇文恪脸sè一变,暗叫此子力大,还未回过神来,文舜舞枪望宇文恪面门就刺,宇文恪连忙驱身避开。文舜舞枪暴刺,枪式快如激流,杀得正是山河无极枪的招式。宇文恪见文舜枪式迅猛,不敢怠慢,连忙奋力防备,文舜杀了十几回合,陡然枪式一慢,朝着宇文恪头颅打去。宇文恪以为文舜力竭,心里大喜,立马舞枪就yù扫开文舜的枪支。刚执枪打去,只觉自己好似打在了一座坠落的盘山上,枪支立即回荡而走。青麟宝枪赫然坠落,宇文恪急忙避开,就在此时,文舜枪式陡变,暴然加速,杀得宇文恪险象环生。胡人和唐军军士都看得呆了。原本赶去的高顺,亦不觉勒住了马匹。看这阵势,不出三十合之内,文舜必将击败宇文恪。
宇文恪心里暗暗叫苦,同时脑念电转,忽然卖了一个破绽,文舜见得挺枪就刺。宇文恪快速避开,骤马一冲,就yù撞去。哪知文舜早有准备,脸上灿然一笑,枪如激流刺去,逼得宇文恪连忙舞枪抵挡,两马靠近时,文舜连枪杀出一个空隙,就往宇文恪咽喉刺去。宇文恪大瞪双眼,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原本飙飞迅疾的青麟宝枪,猛地一慢。宇文恪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勒马退开,纵马冲回阵内。唐军军士见得,擂鼓大震,喝彩不绝。文舜带着一抹轻笑,转马回到高顺面前,拱手一拜。军中有几员将士看出刚才战况的端倪,不觉齐声问道。
“世子威武,本可诛杀那贼首,为何却留其xìng命,使其得以继续作恶?”
文舜听言一笑,凝声而道。
“我等此番前来,意在安抚招安。倘若我杀了那宇文恪,只会使胡人怨恨更深,如此一来,不就是本末倒置耶?”
文舜此言一出,在旁侧听言的高顺,不觉暗暗称叹。高顺木讷的面容里,罕有的露出一丝笑意,向文舜问道。
“那依世子之见,我等该当若何?”
“小侄年纪尚幼,不才无学,只恐有辱明问。”
文舜甚是谦虚,高顺听言,招手一笑说道。
“世子虽是年幼,但行事缜密,时年某曾多番听太傅称赞。况且世子有意放过宇文恪之事,足显老成。世子但说无妨。”
“幸得高伯父赏识,那小侄便僭越了。如今胡人怨气正盛,若是以强硬之姿,胡人绝不愿屈服。而小侄看胡人皆以那宇文恪马首是瞻。若是如此,明rì小侄只引千余兵马,赶去城下,唤那宇文恪答话,以表其意。只要说服此人,招安之事可成矣。”
文舜话音刚落,一员唐将脸sè一急,连忙说道。
“不可。王世子乃万金之躯,岂可涉身于险!?若有疏忽,悔不及也!!”
旁边数员唐将亦是纷纷附和。文舜灿然一笑,拱手拜道。
“诸位明公不必多虑。正因我乃唐国世子,方足显其心。”
文舜说毕,那些唐将依旧纷纷劝阻。高顺沉着面sè,望着年幼的文舜,忽然间感觉到他有着其父文翰几分风采。高顺蓦然张口,竟就答下文舜的请命,众将大惊,连忙去劝。但高顺执意而为,众将无奈,亦不再多言。
次rì,文舜引千余兵马赶到临戎城下,吆声喝道。
“我乃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还请宇文将军前来答话!!”
文舜此言一出,城上胡人顿时连声惊呼。宇文恪听言,却是冷笑连连,在城上喝道。
“你乃何人,竟敢伪装西唐世子,yù要诳我?我早有听闻,西唐世子如今年仅十三,看你这副身形,平常二三十岁的汉子都不如你。你这等计量,我岂会中计!?”
文舜听言,脸sè一怔,不觉摇首苦笑,拱手而道。
“我确乃西唐世子,只不过天生异禀,身形确是异于常人几分。还望宇文将军勿要多疑。”
宇文恪听言,面sè一紧,见文舜眼sè清澈,并无虚伪之sè,随后又想到昨rì文舜出阵之时,唐军阵内众将各个皆起异sè,仿佛唯恐文舜有所疏失。宇文恪随后又打量着文舜身上军备,皆是价值连城之物,一看便知他乃非富即贵之人。宇文恪细想一阵,此人纵使不是西唐王世子,亦是西唐重臣的子嗣,此番随军出战,定是以为自己这些胡人都是些乌合之众,yù要立功,以图rì后仕途顺畅。宇文恪脑念电转,英目一眯,当下想出一计,便先与文舜问道。
“你竟是西唐世子,身娇肉贵,当应坐于阵中,待军士厮杀,坐享其成便可。你却只带这些兵马,来到我城下,到底所为何事!?”
文舜闻言,神sè一凝,当即道出招安之意,更承诺只要胡人愿降,可尽免劳役,且还以多年应得粮草、粮饷。城上胡人听了,一阵慌乱,大多者都有愿招安之心。宇文恪见了,顿时面sè一冷,厉声吼道。
“汉人素来jiān猾jiān诈,岂可轻信!!只怕我等一旦招安,放弃抵抗,不出半月,便被汉人尽数歼灭!!莫非你等忘了昔年所受逼迫耶!?”
宇文恪此言一落,顿时如同当头一棒,胡人纷纷醒悟,立即对着城下的文舜破口大骂。文舜见状,面sè一沉,亦不急躁,向城上宇文恪喝道。
“倘若如此。昨rì我又为何故意绕你一命。只要我将你诛杀,城内胡人群龙无首,临戎城不rì将破。此番我确乃诚心而来,绝无半分欺诈之心。还望宇文将军勿要多疑。”
宇文恪年轻气盛,本就是争强好胜之人,当下听文舜提及昨rì之事,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
“昨rì我只是不备,故而被你得逞。若再决战,我绝不负你!!”
文舜见宇文恪中了他的激将法,心里一喜,轻蔑一笑,随即应道。
“倘若再负,那又如何?!”
“若再负你,我这xìng命如何,悉随尊便,任凭处置!!”
宇文恪英目一瞪,扯声而喝。文舜心中暗笑,举枪喝道。
“好!竟是如此,何不快快下城,与我决一胜负!”
宇文恪听言,心中冷笑,心想文舜非富即贵,若是将其擒得,正好教唐军投鼠忌器。宇文恪念头一定,当即亦点千余兵马慨然下城。不一时,宇文恪骤马冲出,文舜早引兵退出数里之外,两军对圆。宇文恪、文舜更不答话,拍马出阵来杀。电光火石之间,宇文恪骤马冲至,大喝一声,一枪望文舜心窝就刺。文舜带着一抹轻笑,抡枪一挡,猝然杀出太极招式,以力借力,枪式陡地一转,飞刺向宇文恪的面门。宇文恪看文舜这枪来得忽然,急忙抽身避开,文舜一枪刺空,连拨枪而攻。宇文恪稳住阵脚,气势暴涨,对着文舜疯狂进攻。文舜以太极招式,徐徐纠缠,游刃有余。宇文恪暗中察觉到文舜今rì又使了另一套枪式,心中震惊不已,与文舜斗了数十回合,他渐渐力竭,而文舜却反而jīng神倍增,那诡异的枪法,时不时会有迅猛一击,杀得宇文恪叫苦不已。
两柄宝枪飞碰不断,两军军士皆紧紧看着。又是数十回合后,宇文恪枪式凌乱,文舜看出一个破绽,使太极招式,一缠一荡,寸劲并发,倏然刺往宇文恪的心窝。幸好宇文恪早知文舜厉害,有所准备,当下猛地避过后,勒马拖枪就退。文舜闪烁,心知宇文恪yù出回马枪,哪里会去追。只见文舜快速地从马上鞍内袋子,取出三柄飞刀,大喝一声。
“宇文将军,看我飞刀!!”
文舜话音刚落,三柄飞刀从文舜手中倏然shè出。宇文恪听得文舜喝起,本以为虚张声势,却很快听得耳畔连声破空暴响,心里一惊,连忙挺枪而刺。嘭嘭嘭的三声脆响,飞刀落地。而就在此时,文舜早就骤马赶到,宇文恪吓得脸sè大变,举枪望文舜就刺,文舜将身一闪,宇文恪搠了个空,两马相并,文舜轻舒猿臂,当下就将宇文恪生擒过去。胡军军士,见宇文恪被擒,吓得望风奔逃。文舜挟住宇文恪,骤马奔回阵内,宇文恪奋力挣扎,哪知文舜臂力极大,宇文恪挣脱不得。待文舜回到阵内,将宇文恪砸落在地。左右军士,连忙将宇文恪擒住绑住。文舜笑望着宇文恪,凝声喝道。
“昨rì你乃无备,如今你已被我所擒下,可服耶!?”
宇文恪暴瞪英目,面sè狰狞如鬼,心中想起昔rì胡人奴役之苦,怨恨爆发,扯声喝道。
“你使暗器,算甚英雄!!?我宁死不服!!”
“哈哈哈。殊不知兵不厌诈。你既然败了,怎敢尚且大言不惭!?”
文舜听言大笑。宇文恪却仍是竭斯底里地吼道。
“你要杀便杀。我就是不服!!!”
“好!我便让你心服口服。你若再败,那又何如?”
“若再败阵,我愿一生为奴,任由你所驱驰。若违此言,教我不得好死!!”
宇文恪咬牙切齿,怒声咆哮。文舜听了,淡然一笑,便叫兵士将宇文恪放回。宇文恪狼狈而走,直奔回城内,当下就命军士紧密把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若唐军攻来,便据城而守,竭力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