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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好似沸腾的海水巨浪,扑涌过去。张飞退回阵后,潘凤急急接住,两人慌忙并马一处,还未来得及准备。典韦、许褚凶神恶煞地强势杀至。潘凤急出马提斧,迎住典韦,张飞杀住许褚。典韦、许褚来势甚猛,先占先机,潘凤、张飞一时抵达不住,被典、许二人杀得节节败退。
同时间,一部部魏兵冲杀过来。魏兵前军赫然杀至,前阵长枪手,枪如苇列,齐齐奋勇前杀。荆州兵马仓促应战,被魏兵杀得大乱。此时,又有两部魏兵铁骑一左一右,杀至荆州军大阵两翼,两部魏兵铁骑如似两柄巨大的钢枪,迅速地捅破荆州军大阵,杀得荆州兵马狼狈逃散,惨叫不已。
而就在两军混杀之时,一队荆州兵马乘势混过阵冲向郭嘉,守护在郭嘉左右的魏军将校,正yù出阵厮杀。郭嘉定眼一望,正是林一吉,向数员将校暗投眼sè,示意其乃自家人,虚攻便可。那数员魏军将校心神领会,即出阵向林一吉杀来。林一吉暗暗与面前魏军将校眼神交流,亦是会意,舞枪骤马,与数员魏军将校虚杀在一起。
郭嘉暗暗细望四周,见无荆州人马冲杀过来,速将一封密信交予身侧一员将校,低声吩咐数句。那将校领命,骤地一拍马匹,冲入混战之内,赶进林一吉身旁,暗中递予一封密信。林一吉接住,又与众魏将虚杀一阵,详装抵挡不住,勒马退走。
与此同时,荆州兵马在魏军强攻之下,逐渐显出崩溃溃败之态。潘凤见势不妙,连忙命令撤兵。魏兵趁势掩杀,直赶杀过去。潘凤、张飞退到吊桥处,以作断后。典韦、许褚面sè狰狞,各舞兵器骤马就与潘、张二人于吊桥上厮杀。吊桥上空间狭窄,四人杀得无比激烈,可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四人逞凶斗狠,杀得兵戈震dang声,暴响不觉,震耳yù聋。
四人杀得正紧,此时大部荆州人马已逐渐退回襄阳城内,魏兵被护城河挡住,吊桥上又被四员恶神睹塞追杀不了。
四人于吊桥上又是杀了一阵,潘凤猝然奋力舞动起开山巨斧,尽施出九牛二虎之力,横扫过去,典韦、许褚两人齐齐杀出兵器抵住。‘嘭嘭’的两声暴响,三柄兵器刹时荡开。张飞厉声一吼,声若轰雷,丈八蛇矛如似一道狂风般袭击飞来。许褚、典韦一时抵挡不及,纷纷驱身急闪。张飞和潘凤趁机勒马退走,逃向城门。
典韦恶目狂瞪,瞪得好似眼珠子都要凸出,大喝一声,纵马舞戟追杀过去。眼见就要追近张飞,张飞听得后面那急促的马蹄声,环目猝然暴起一道寒光,气势骤然迸发,转身杀出一招回马枪。只见丈八蛇矛上,黑炎腾飞,一头巨大的黑豹匍匐冲出,典韦脸sè一变,双手拧起铁戟,奋力而挡。
丈八蛇矛如似一道黑sè闪雷般撞向典韦的双戟,巨大的冲劲,竟把典韦连人带马逼退数米。典韦一时失势,潘凤忽然勒马转回,舞动开山巨斧,正yù劈死典韦。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快得无影的飞石,猝然从典韦身后shè来。潘凤脸sè一变,速把巨斧贴在胸甲一挡。‘砰’的一声,火花爆shè。潘凤眉头一皱,见典韦已稳住态势,与张飞喝了一声撤退,兄弟二人一同并马冲回城门。典韦正yù追赶,城上守军齐齐发箭shè来,典韦挥舞铁戟,被城上骤雨般的箭矢,逼得退回。
此时,在魏军阵内,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典韦、许褚速引兵马退回阵内,与大军徐徐撤走。
魏兵如同海cháo快来快退,城上荆州兵马皆有余悸,望着退去的魏兵,大多人都有担忧之sè。魏兵攻势猛烈,士气如虹,兵士无不奋勇向前,反而荆州军因变故连连,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况且又失了诸葛亮这旷世奇才,如同神仙般的人物坐镇大局,亦难怪荆州兵士会忐忑不安。
且说,林一吉回到城后,潘凤下令各将校整齐其麾下部署。林一吉整兵完毕,向潘凤禀报之后,回到府中,转入密室,拆开密书观阅。
密书上约云,诸葛亮已离襄阳,潘无双、张翼德皆是无谋匹夫,难镇大局。眼下正是一举破之襄阳的大好时机。今夜初更时分,我将率领大军袭击,公当为之内应,早作准备。即时,见大军杀至,你则见机行事,若不可为,不作动静。若可为之,则在城上鸣锣为号,夺取城门。所谓养军千rì,用在一时,还望公谨慎为之,勿要辜负魏王予公之厚望!
林一吉看毕,眼中连爆jīng光,他在荆州潜伏近有三、四年头,虽在曹cāo暗中所助之下,一路仕途顺利,甚至还担当了都尉之职,但他家小皆在中原,一直皆有回归之心。如今他完成使命,功成身退的时候,即将到来。林一吉喜sè狂涌,当下速唤心腹将士过来,暗中准备。
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内某处隐秘的院子前,忽然出现了潘凤、张飞两人的身影。两人见左右无人跟踪,在门前颇有频率地轻敲数声。
少顷,一童子把门打开,向潘凤、张飞施礼后,将二人引入院内大厅。二人走入,只见大厅内有一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面如冠玉,手执鹅毛扇,挂着一抹淡然从容的笑容,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看似已在此等了许久。
潘凤、张飞眼见那人,竟齐齐屈身作揖,毕恭毕敬而道。
“末将等见过军师!”
此人竟然是昨夜乘马车离开了襄阳城的诸葛亮。原来当夜诸葛亮刚离开襄阳城十里外,趁着夜sè,伪装成斥候,又潜回了襄阳城内。依照潘凤的安排,隐蔽在这城内偏僻的院子之内。
诸葛亮呵呵笑着,作揖回礼。潘凤凝声而道。
“让军师屈尊卧于此处,使军师劳苦,还望军师莫怪。”
“呵呵。二将军不必拘泥于这等小节。亮曾耕于南阳,累时常就在田上卧榻。此院宁静无躁,实在是一佳处。不知时下局势如何?”
诸葛亮淡然一笑,忽然又话锋一转。潘凤听言,脸sè一紧,凝神而道。
“依军师计略,时下无论是我军还是彼军,皆以为军师已回去荆州。今rì果如军师所料,郭奉孝挥军进攻,过来打探虚实。其中我派人暗中跟随林一吉之后,察觉到他趁乱混入贼军阵前,若我所料无误,其必与贼军有所通应!”
诸葛亮听言,默默颔首,把扇一招,只说了一个‘好’字。张飞在旁,怒火腾腾地喝道。
“林一吉这jiān贼,我早知他不是什么好鸟!果真如军师所言,乃是贼军jiān细!军师何不下令与我,让我引一军前去抓拿,搜出其与贼军私通的证据,以知贼军jiān计,亦好早作应付!”
潘凤听罢,眉头一皱,向张飞喝斥道。
“三弟不可造次,你这般莽撞,岂不坏了军师大计!?”
张飞被潘凤这一喝,脸庞一抖,甚是不忿。诸葛亮笑了笑,双眸萦绕着璀璨的光华,不慌不忙地徐徐而道。
“不须劳烦三将军。郭奉孝之计,亮大多已是料得。想其必是见我离开襄阳,我军军心不稳,人心惶惶,yù要乘虚而入,命林一吉作为内应,一举攻之襄阳城。郭奉孝素来行事雷厉风行,依亮所料,其今夜必定出军大举进攻。亮忍辱负重,与二位将军连番做戏,就是等这时机。亮有一计,可教其片甲不留,将郭奉孝一举擒杀!”
诸葛亮此言一出,潘凤、张飞眼中皆暴起晶亮的光芒。张飞迫不及待地急急问道。
“军师计从安出,快快道来!!”
诸葛亮轻摇鹅毛扇,低声教付,如此如此。潘凤、张飞听计,大喜过望,连笑不止。张飞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某这憋了一肚子的怨火,今夜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一解某心头大恨!!”
诸葛亮与潘凤、张飞商议定后,潘凤、张飞领命,告退而去,暗中迅速各做调配。林一吉尚且不知,他的身份早被诸葛亮察觉,亦在秘密准备今夜之事。
另一边,在魏军大寨内。郭嘉于一众文武于帐下正在议事。郭嘉坐于高堂,笑容灿然,皓目发光,凝声而道。
“我军与贼军于襄阳城对峙多rì,时下我与林一吉作好通应,今夜正是一举破之襄阳城的大好时机。还望诸公齐心协力,勿辜负魏王厚望!”
郭嘉字字铮铮有力,席下诸臣听言无不欣喜振奋,齐齐喝声回应。
“我等必效死而战,力破襄阳城!!!”
声浪震荡而起,将整座帐篷都震得摇晃不止。郭嘉见众人无不战意昂然,摩拳擦掌,只待作战厮杀,心中更定,对今夜之战,更有把握。
就在此时,程昱忽然走出,脸sè颇有几分忧虑而道。
“诸葛亮素来多谋狡猾,眼下我军事事大顺,贞侯是否要多做提备,以防万一?”
程昱此言一落,郭嘉眉头一皱,心里一抖,忽然亦觉得眼下进展,确实太过顺利,几乎按照他先前所料,少有变故。郭嘉一时间,思绪万分,沉吟不定。
许褚见状,慨然而出,厉声喝道。
“军师何必多虑。那诸葛孔明亦不过一介凡人,岂能料事如神,将军师之计一一推算料得?眼下攻破襄阳,就此一举。倘若军师瞻前顾后,有所怠慢,反而延误战机!!!”
典韦亦随之而出,恶目瞪大,尽是急不可耐地滔滔杀气,厉声而喝。
“仲康所言极是。那诸葛亮虽有卧龙之名,但军师亦有鬼才称号。依我所见,军师之智,如天上神仙,比那诸葛亮胜之百倍!时下诸葛亮自乱阵脚,已被潘无双驱逐出襄阳,遣回荆州。想必已在百里之外,军师何须俱之?”
典韦声若洪钟,震得帐内众人,皆心脏一震。郭嘉听言,嘴角翘起,又展露出那抹标志xìng的放dang不羁笑容,呵呵笑道。
“哈哈!幸得恶来如此看重,嘉岂敢有弱?”
郭嘉笑毕,神sè骤地凝起,慨然起身,手指诸将,一一下令,大有一副指点江山般的滂湃气势。
郭嘉决意定落,调配完毕,诸将领命,速各做安排。程昱见事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亦不再多劝。
时间流逝,如同白驹过隙。还快时间便到了夜里初更。郭嘉拨与典韦一万兵马,作为前军。许褚则率二万兵马作为后军,郭嘉自己引诸将,统领一万兵马据于中军。又命程昱引八千兵马留守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