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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短时间内难以突破“神机军”车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过数里之外的周军前军和中军发现自己后军遇袭并大举来援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萧继先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决定这场战斗到此为止,日后再找机会与“神机军”一决雌雄。他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辽军千夫长点了点头,后者立即会意的举起手中的弯刀,向自己身后的辽军骑兵喊道:“弟兄们,点起火把,准备好引火之物,随本千夫长去烧周军的粮草辎重啦。”
随着这名千夫长的大喊,他身后的五百辽军骑兵立即行动起来,从皮囊中抽出早已备好、已用火油浸透的火把,并将其点燃,而后便跟在自己官长的后面,呼喝呐喊着冲向被遗弃得到处都是的周军粮草辎重车。
这五百人的纵火队冲到战场之中,便立即分成若干小队,将随身携带的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泼洒在周军辎重车之上,而后再用手中的火把将其点燃,从而解决了被雨淋湿的车辆不易燃烧的问题。随着辽军纵火队在战场之中往来奔驰,一道道烈焰夹带着浓烟腾空而起,整个战场眨眼间便成了一片火海。
既然纵火队已经开始四处放火,那么对于那些参与突袭的辽军来说这也就意味着这次突袭行动告一段落,到了该重整队伍、准备撤离的时候了。于是,不用任何人眼见短时间内难以突破“神机军”车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过数里之外的周军前军和中军发现自己后军遇袭并大举来援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萧继先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决定这场战斗到此为止,日后再找机会与“神机军”一决雌雄。他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辽军千夫长点了点头,后者立即会意的举起手中的弯刀,向自己身后的辽军骑兵喊道:“弟兄们,点起火把,准备好引火之物,随本千夫长去烧周军的粮草辎重啦。”
随着这名千夫长的大喊,他身后的五百辽军骑兵立即行动起来,从皮囊中抽出早已备好、已用火油浸透的火把,并将其点燃,而后便跟在自己官长的后面,呼喝呐喊着冲向被遗弃得到处都是的周军粮草辎重车。
这五百人的纵火队冲到战场之中,便立即分成若干小队,将随身携带的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泼洒在周军辎重车之上,而后再用手中的火把将其点燃,从而解决了被雨淋湿的车辆不易燃烧的问题。随着辽军纵火队在战场之中往来奔驰,一道道烈焰夹带着浓烟腾空而起,整个战场眨眼间便成了一片火海。
既然纵火队已经开始四处放火,那么对于那些参与突袭的辽军来说这也就意味着这次突袭行动告一段落,到了该重整队伍、准备撤离的时候了。于是,不用任何人指挥,所有辽军在解决掉手头最后一个敌人后,便很自觉的向自己上一级长官所在的地方靠拢,原本分散的辽军按照各自的建制逐渐汇集到了一起,重新编成八个千人队,只等放火的辽军完成任务,大家一起返回萧继先的大旗之下。
辽军这边开始准备收兵回营,车阵中的周军压力顿减,稍稍缓过一口气的刘光义眼见大军的粮草辎重被辽军烧毁,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在现在的形势下,他却对此无能为力——让“神机军”和部分步军依托车辆围成的车阵与辽军对抗尚可,若是让他们冲出车阵去与辽军面对面的厮杀,那基本跟送死无异。因此,这会儿刘光义除了命令燧发枪兵尽可能多的杀伤射击范围内的辽军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大声咒骂辽军纵火兵不得好死了。
就在刘光义对眼前的局面无计可施时,在他所在车阵的东南方向,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有一股炽热的气流挟带着烟尘从同一个方向冲来,在将人脸撞击得生疼的同时,甚至将那个方向用来列阵的车辆冲得晃动、移位。爆炸的声音之大,令那些与火炮为伴多年,几乎天天都要进行射击训练的“神机军”炮手都被震得心头一紧,浑身一颤。“神机军”的炮手尚且如此,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惊骇不已,少数心理素质差的兵将甚至被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手捂着胸口、蹲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双耳鸣叫,一时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实际上,有那么一瞬间,战场之上真的没有了声音。原本人喊马嘶、嘈杂异常的战场在爆炸发生后的一刹那确实是变得寂静无比,只剩下风雨的刷刷声和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只不过,这种寂静持续的时间很短暂,甚至可以说是转瞬既逝,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被战马受惊后的嘶鸣声、马上骑士竭力控制战马的呼喝声,以及来自受伤士兵的哀嚎声所取代。被刚才巨大的爆炸声吓了一跳,好容易才缓过一口气的刘光义,一边揉着仍在鸣叫不已的耳朵,一边举目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是哪个或哪几个辽军的纵火兵该着倒霉,居然将周军的一辆火药运输车给点着了。虽然天在下雨,但处于运输状态的黑火药包装得都很严密,在运输车未受损的情况下并没有出现任何破损受潮的现象,所以在根本不知道车里装的是什么的辽军纵火兵将火油泼到车上,并用手中的火把将其点燃后,巨大的爆炸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虽说黑火药的威力远较穿越团队后来研发出来的各种炸药差得多,但运输车上整整一千斤黑火药被引爆,其破坏力亦是相当的惊人。点燃火药车的那名或者也可能是那几名辽军纵火兵自然是被当场炸成了齑粉,连个渣都没剩下。火药车周围半径一百余步内的人马亦无一幸免,不是当场丧命,就是被冲击波震成严重内伤,在痛苦中缓慢而无可挽回的死去。好在刘光义及一众手下所在有地方距离爆炸的火药车超过二百步(一百五十米)远,再加上四周的车阵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冲击波的威力,才使得他们虽然被这一爆吓得不轻,却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然而老天爷的眷顾总是有限的,在与刘光义处于同一车阵,以及比这个车阵更靠北的另一个车阵中的周军兵将暗自庆幸自己命大时,在刘光义所在车阵的南侧,距离爆炸的火药车不过四五十步的第三个车阵中的周军兵将却要惨得多。由于距离爆炸点过近,巨大的冲击波不但将面向爆炸点方向用于列阵的车辆吹得七零八落,而且四处分溅的车辆残骸还令阵内的周军兵将损失惨重,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刚才与辽军激战时的数量。不过,不幸之中万幸的是,该车阵在这个方向上列阵的车辆中并没有火药车,不然的话,阵中上千周军只怕就要全军覆灭了。
当然,上千斤黑火药爆炸造成的杀伤是无差别的。在周军因此次爆炸而损失惨重的时候,他们的敌人辽军也不可能从中幸免。巨大的爆炸在将点燃它的辽军炸得无影无踪,并使几乎在场的所有辽军战马受惊狂躁的同时,也令离爆炸点最近、正在为自家纵火队叫好助威的一支辽军千人队死伤累累,丧失了战斗力的兵士超过了四成。此外,尽管这些契丹骑兵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都非常精湛,但一来巨大的爆炸令这些从未见识过这般情景的契丹人心惊肉跳,根本不能将心思集中在控制马匹上;二来巨大的刺激使契丹人战马的受惊程度远超平时,极难驾驭。因此,有不少辽军因为战马受惊被甩下马来,或者因为受惊的战马互相碰撞而坠马,并随即被踩踏而死。以上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伤亡加在一起,也同样超过了之前他们与周军作战时的损失。
或许是刚才那次大爆炸给人的冲击和震撼太过强烈,或者是惨重的伤亡令周辽双方的兵将心有余悸,亦或者是大爆炸留在的那个仍然冒着青烟的巨大弹坑太过骇人,总之那声巨大的爆炸之后,周辽双方都已无心再战——哪怕周军的一个车阵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哪怕此时辽军的阵型因为许多受惊战马还未安静下来而依然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萧继先在惊骇半晌,好不容易才从无比震撼中回过神来后,二话不说,当即下令全军撤退,并一马当先向南飞驰。在他身后,辽军的各个千人队也置那些仍然未能安抚控制住自己座骑的袍泽于不顾,纷纷打马跟上,绝尘而去。
与之相对应的,已经安定下心神的刘光义则对仍滞留在战场上的辽军士兵视而不见,只是下令手下兵士一边救治受伤的战友、聚拢被打散的军兵和役夫,一边尽可能多的抢救已经起火燃烧的那些辎重车辆,并准备马上派人去向柴荣报告。只是,不等他向信使交待完该如何向柴荣禀报,便有亲兵来报,北边蹄声阵阵、人喊马嘶,似有大队人马逼近。
刘光义闻言心中一惊,生怕是辽军去而复返、卷土重来——此时周军大部都在车阵之外抢救伤员和物资,若遇辽军骑兵突袭,其后果可想而知。因此,刘光义一面急命手下兵将戒备,一面派出探马前去打探。
好在探马很快便传来消息,告之刘光义北面来的人马并非辽军,而是由殿前司都指挥使赵匡胤赵大人所率的三千骑军,以及由侍卫亲军司马步军都虞候韩令坤韩大人所率的一万步军。闻听赵、韩二人领兵前来,刘光义自然明白这是当今天子察觉了辽军的偷袭,派人来援救自己的。大敌已去、援兵将至,刘光义脑袋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而彻底的放松也令他感觉到身上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走,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若不是旁边的亲兵手疾眼快的将他扶住,只怕就要一屁股坐到泥泞不堪的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