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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佳节,又叫登高节。玉虚宫众道士及昨天就到了观中的钟员外一家,插茱萸,赏菊花,饮菊花酒,祭神求长寿,然后就要登高吃重阳糕。玉虚宫依山而建,登高却是极容易办到的。一番呼朋唤友之后,众位道士及钟家的人兴高采烈的登上了玉虚宫后面的宝金山。
宝金山并不算太高,众人爬了不到一个时辰,除了钟夫人和陪着她的钟员外,基本都到达山顶了。湛蓝的天空,峻秀的群山,以及山上依然郁郁葱葱的树木,令每一个人都觉得心旷神怡。众人把随身带来的几块桌布铺在了草地上,将重阳糕、菊花酒及其他各种小吃摆在上面,几十个人围成几圈坐下,一边闲聊,一边等待落在后面的钟员外夫妇。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钟员外夫妇终于也爬到了山顶。众人招呼他们入座,随后就开始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又吃又喝,有说有笑。
吃了几口重阳糕,饮了两杯菊花酒后,王崤峻与坐在他旁边的钟员外聊了起来。闲扯了一会儿后,王崤峻话入主题,将前段时间在良乡县城,遇到那位黄姑娘的事和钟员外说了一下,想听听钟员外对此事的看法,并希望其能利用在良乡县城的关系,对这位黄姑娘的来历做一番调查。钟有朋听完王崤峻的介绍,捻须沉思了半晌,说道:“从王首领――这个称呼是他跟玉虚子学的――刚才的介绍来看,这个黄姑娘到不像是对汝等有什么恶意。依钟某的判断,此女恐怕是个青楼女子,最大的可能是个所谓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此等人因要靠音律或者舞蹈谋生,故而对那位张头领的诗词颇为青睐,表现得有点求之若渴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王首领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这件事就包在钟某身上,待明日钟某便派人去良乡县城,请胡知县派得力人手详细查探一下此人。一旦有了结果,便立即通知王首领。”
王崤峻忙拱手行礼,谢道:“如此多谢钟员外,来,在下敬你一杯。”
钟有朋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说道:“王首领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自己人,老是说这个谢字,可就生分了。”说罢两人酒杯相碰,均是一饮而尽。
又喝了两杯酒,钟有朋见旁边的人都在兴高采烈的喝酒谈天,便向王崤峻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到一旁有话说。王崤峻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只好起身跟他来到远离众人之处。钟有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斟酌了一下才说道:“王首领,钟某有一件事想同汝商量一下。”
王崤峻见他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心中不解,忙说道:“钟员外有话请讲。”
钟有朋又踌躇了一下,才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这个……,是这样,钟某的那个女儿,这几个月来与王首领的堂弟王峰来往频繁。当然,钟某是相信王峰的品行的,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的。而且钟某对他本人也很满意,并不反对他与小女交往。但是小女毕竟还是个尚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这女孩儿的名声还是要顾忌的。所以钟某觉得既然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咱们做家长的就应该……”
王崤峻此时已经听明白钟有朋的意思了,他是怕钟子淇和王峰如此来往频繁,有可能被人说闲话,有损钟子淇的名节,希望尽早确定两人的关系,以堵好事者之口。既然钟员外认可了两个人的交往,知道自己堂弟心思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抢话道:“钟员外的意思是,咱们应该为他们小儿女着想,成就了这份美好姻缘。”
钟有朋见王崤峻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捋须点头笑道:“不错,不错,钟某正是这个意思,不知王首领意下如何?”
王崤峻也笑道:“在下也早有此意。只是觉得王峰现在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年龄又比钟姑娘大不少,所以未敢提及婚嫁。如今既然蒙员外看得起他,在下怎么会不同意。”
钟有朋对王崤峻的话显然不太认同,说道:“王首领说哪里话来。钟某看中的是他的人品和才学,岂会因为他无钱无势便嫌弃他。”
王崤峻忙施礼道:“钟员外莫气,都是在下想多了,还请钟员外多多包涵。”
钟有朋见他直赔不是,心中不满也就去了,想到自己终于完成了夫人和女儿交给的任务,脸上又有了笑容。王崤峻见他已经不再生气,便又说道:“在下有件事还要请教钟员外。”
“王首领有话请讲。”
“在下从海外归来,不太懂这中土规矩,不知像王峰这样的道士成亲可有什么限制,需要办些什么手续。”
钟有朋听他是问这些问题,哈哈一笑,安慰道:“王首领不必担心这些,辽国律法是不禁道士结婚的。而且某也问过玉虚子道长了,汝等入的这一道派也是不禁婚嫁的。所以用不着办什么特殊的手续,只要按照普通人家结婚的程序办就行了。”
王崤峻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既如此,那在下就放心了。只是在下与众同伴均对中土的相关礼法不太熟悉,具体如何操办婚事,还需要钟员外多多指点,以免失了礼数。”
钟有朋自然是满口答应,直说他会派专人来协助王崤峻,一应礼节和程序都会教给他们,绝不会让旁人看了笑话,不然他钟有朋面子上也不好看呀。至于具体的进行时间,王崤峻还是希望能往后推一下,最好还是安排在精品美酒拍卖会之后。他觉得那样至少可以利用拍卖所得为王峰操办婚事,毕竟是自己堂弟娶媳妇,什么都让老丈人家准备实在有点不太合适。况且总不能钟子淇过了门还要到玉虚宫来住,那也太没面子了。要是让王峰去钟员外家住恐怕他也不会答应,就是现代新人类也不愿意跑老丈人家去住。
钟有朋虽然不希望婚事拖的时间太久,自家的女儿他自家了解,以她现在往玉虚宫跑得频繁程度,和她对王峰的态度,钟员外实在是有点不放心,生怕俩人在没成亲之前闹出点什么“丑事”来。但是王崤峻说的也有道理,他也不好太拂对方的面子,所以还是点头同意了。
最终两人商定下个月天气转冷之后就举行拍卖会,并且在此之前,王崤峻会从那套高档酒具中拿出一件来,让钟员外带到他在良乡县城信得过的一家珠宝行――方记珠宝坊,交由他的好友方应瑜方老板暂时收藏,以方便请几位熟悉的豪商到那里预先观赏,来证明自己卖的东西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珍宝,也算是为日后的拍卖做个宣传。等到拍卖会之后视拍卖的情况在今年十二月或者明年正月为两个人完婚,具体的日子则到时候再定。
好事商量妥当,二人又回到了人堆中,继续开怀畅饮,其他人此时都正喝在兴头上,对他二人的行为也并不在意。只有钟家小妹妹见到自己的爹爹对自己使眼色,表示大功告成,不由得又喜又羞,双颊飞红低头偷笑。一旁的钟夫人则是笑意盈盈,在自己女儿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把个钟小妹妹说得把头埋在臂弯里,再也不抬起来了。
吃喝已毕,众人又在山上坐了一会儿,观赏了一下秋日宝金山的风景。据玉虚子讲,深秋时节这宝金山上的风景会更好,到时候树木的叶子都会变红,从山顶望过去,绝对称得上层林尽染这四个字。只可惜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凉,估计再过一个月就可以观赏到那如画的美景了。
午后,大家下了山。钟员外一家回了黄山店的家中,玉虚宫的众位真假道士则继续自己日常的工作。王崤峻将王峰叫到一边,将上午与钟员外商议的结婚之事与他说了,这小子高兴的直蹦,估计要不是王崤峻拉着他,他能窜到旁边的树上去翻跟头。当然对于还要等上三、四个月才举行婚礼这小子还是有点怨言,但被王崤峻一句“难道要钟家小妹妹住到玉虚宫里吗”就给拍回去了。不过这小子并没有死心,又去咨询张维信和玉虚子,想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领结婚证这类手续,想至少先来个法律上承认,好实现他现在就能推倒小妹妹的“险恶用心”,结果又是失望而归。最后这小子居然跑到玉虚宫的后山去砍树,声称要自己动手,在山上盖一座小木屋,以拥有自己的第一套“房产”。王崤峻被他气得是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没有强行制止他的行为。
在王崤峻看来,这小子现在兴奋得有点过头,让他干点活,卖卖力气,发泄发泄精力也好,以免憋出毛病来。只是让咱们的王大首领没想到的是,这个口子一开,玉虚宫后山上的“房地产开发”很快就变得异常火爆。赵大伟、梁子岳这俩有正式老婆现在却很少能吃到嘴的家伙,以及刘文东、徐绍安这俩给自己划拉到准老婆现在同样很难吃到嘴的家伙,居然也受到王峰的启发,和他一起到后山去“开发房地产”――当然,他们彼此的房产之间有些距离,以免互相干扰。
一时间玉虚宫后山“建设”热情高涨,令王崤峻不得不感叹人的主观能动性和身体潜能竟然会如此的强大,实在让人瞠目结舌。不过在砍伐了多日之后,这几个精力过盛的家伙不得不停下来,望着那一大堆粗壮的原木面面相觑,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这些人费了半天劲砍了这许多棵树,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该如何去把这些木头给盖起来。不止是他们,所有穿越者中也没有一个熟悉建筑的,而且玉虚宫里的这些道士也没有一个熟悉建筑盖房的。他们现在空有一堆材料,却依然没法实现自己的愿望。郁闷了几天后,还是王峰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跟玉虚子借了些银钱,让清尘带路,去良乡县城里找到了一个盖房的工匠,把工程承包给这个工匠,让对方招集人手,到玉虚宫后山,把五间木屋给盖了起来。
就在五个精力过盛的家伙开始玩命砍树没两天,阴历九月十五,玉虚子一大早就来找王崤峻和张维信,将一封信递到他们手上。王崤峻打开一看,却是扶摇子陈抟老祖留下的。扶摇子只在信中写了五个字――吾回华山矣。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嘱咐,也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看罢了这只有短短五个字的信――或许叫便条更合适,王崤峻问道:“太师父何时离开的,怎么不通知我们去送他老人家?”
玉虚子见他问,也是一脸苦笑的说道:“愚兄也不知太师父是何时离开的,不然怎会不通知众位师弟。这信是今天一早我去给太师父请安时在他房中见到的,想是太师父独来独往惯了,不喜大家相送,所以趁着大家都还没起,就已经离开了。”
张维信安慰道:“太师父一向喜欢清静自在,来去随心。能在这玉虚宫里教导了我等这么长时间,已是相当难得了。依小弟看,他老人家此去华山定是为了潜心研究太极拳,一旦有所成,必会回来传授于众位师兄弟,咱们只需耐心等待就好了。”王崤峻听了也知只得如此,便与张维信和玉虚子一起去找徐绍安,将此事告之于他,并向所有拜师的穿越众宣布了此消息。
吃过早饭后,张维信就带着曾志林、梁子岳和鲁悦出发,去他们东山穿越点的那处山崖进行车辆维护。这是委员会的决定,要求每十天去一次,主要是发动一下车辆,查看一下机器设备的运行情况,以备不时这需。其实那几辆越野车停的山崖,虽然不算高,可因为周边都是树木,想开下来还是很有难度的,谁也说不准以后还有没有把车开下来的可能,这么做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至于那三辆在山谷中的装甲车辆想开出来也很不容易,除非在山谷边沿挖出一条坡度在可接受范围内的缓坡,不然也没有出来的可能。
委员会更在意的是车上的一些设备的可用性,特别是通讯设备和电气设备的可用性是否完好。现在最想解决的就是通讯问题,鲁悦以及钟涛是非常想把自己车上的那部短波电台和西谷里那三辆装甲车辆上的短波和超短波电台利用起来,只要架设起合适的天线,那样以后在良乡县城乃至幽州府城开展各种工作的时候,都可以与玉虚宫这边保持通畅的联络。
其中最麻烦的是电源,这几部电台都是车载型,主要靠车上的电源支持工作。虽然每辆车上都有发电机,尤其是三辆装甲车辆上的直流发电机可以直接给无线电供电,但是难就难在这些发电机都是利用车辆发动机驱动的,离开车子再想发电可就麻烦了。另外虽然电台都配有电池,但是电池的供电时间是有限的,并不能支持长时间使用。而且没有稳定的电源供应,电池的电耗光了,也没法充电。
鲁悦和钟涛两个人为此费了不少脑筋,在科技组其他成员的协助下,二人最终还是成功解决了发电机的动力问题。他们将东山派带来的两辆折叠自行车给改装了,通过能找到的各种传动装置连接到一台折回来的发电机上,好歹实现了发电机的运转。虽然因为是人力带动,动力不如发动机那么强劲,但是保证电台工作还是足够的。今天借着维护车辆的机会,他们打算再拆一台发动机和两部短波电台回来,争取在拍卖会举行之前,实现长距离通讯。在张维信他们出发的时候,徐绍安也带着孙阳阳、唐潮和钟涛出了玉虚宫直奔西谷穿越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