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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战行川不停地问着自己,刁冉冉吃力地眯起眼,好不容易才将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她咽了咽唾沫,艰难地启声道:“五、是五……我小腿好疼……”
听清她的话,战行川冷峻得吓人的脸色才稍稍缓和,看來,她伤得应该沒有想象得那么严重,起码沒有磕到脑后重要部位。
一旁的马术教练立即和场馆的几个工作人员上前,飞快地制服闯了大祸的leo,它即将迎來发|情期,沒想到就在今天流露出了野性。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直低着头,打着响鼻儿,扑哧扑哧的,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
急救车很快赶來,两个医生将刁冉冉抬到了担架上,战行川甚至连衣服都沒有换,也跟着一起上了车,向距离会所最近的一家大型综合性医院飞奔而去。
接下來,一系列的检查异常繁琐,因为涉及到脑部,所以无人敢怠慢。
最终,医生确认刁冉冉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并不严重,只是,在她的小腿上有一处伤口比较严重,需要一场小手术缝合。
本人签字确认的时候,刁冉冉拿起笔,很自然地要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在落下第一笔的时候,她愣了愣,连忙改了笔锋。
本能地想写“冉习习”这三个字,差点儿露馅儿,一时间,她的手抖得厉害。
“别怕,我就在外面等着。缝几针就好,不会很疼。”
战行川以为她是在害怕,尽量放柔了语气,伸手摸了摸她汗湿的前额。
刁冉冉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忍不住看向他,小声道:“可惜,我还沒把合作事宜跟你谈一下呢……”
她的话令战行川感到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居然还有心思想着生意上的事。
“我说过,人情债最难还。毕竟,又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受的伤,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基本上已经算是口头应允。
刁冉冉的眼中立即有流光闪过,她一把抓住战行川的手臂,不小心牵扯到自己的伤口,疼得连连吸气。
“说话……说话算话!”她仰头看着他,想了想,刁冉冉又补充道:“先不要告诉我爸爸,否则他一定会觉得我太废物了。”
战行川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怜悯,所谓的掌上明珠也不过如此,刹那间,他竟然有几分同情刁冉冉。
“好。先缝针,其他事情都不要管。”
说完这些,他松开手,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战行川平静片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点点血渍,是刁冉冉腿上伤口蹭到他身上的。
很快,有一个医生走了过來,手上拿着一沓满是数据的化验单。
“战先生,刁小姐的验血报告出來了。她的血型,确实是……”
化验科的医生将手上的血检化验单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更多的话则根本不需要他來多说,这上面的数据就是最好的说明。
战行川快速地接过來,目光近似于贪婪,终于,在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字迹中,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
确实,沒有错。
虽然之前孔妙妙已经帮他查询过了,但毕竟眼见为实。
今天是他亲自把受伤的刁冉冉送到医院的,他手上还蹭着她的血,这就必然沒有任何差错了。看來,他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一个身体健康的,也符合特定血型的女人。
“很好,务必要确保她沒事。”
战行川将化验单重新塞回医生的手上,嘴角勾起,声音轻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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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谨慎起见,刁冉冉被院方要求留院查看一晚,尽管她一百个不情愿,一再声称自己沒事,但战行川还是态度强硬,硬是把她留下。
幸好,刁成羲平时很少回大宅,她不回去也不会被他知道。
病房再次陷入了安静,刁冉冉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输液瓶。
而战行川,却丝毫沒有打算走的意图。
“咕噜……”
肚子在响,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一顿饭,刚才紧张不觉得,现在精神一放松下來,整个人竟然觉得饿得不行,前胸贴后背似的。
他的存在,让刁冉冉略显紧张,她舔了舔嘴唇,刚要开口,战行川挽起袖子,已经走到了饮水机前。
将纸杯递到她面前,他低低问道:“你想吃什么?医院的饭普遍都很难吃,只有粥熬得还不错。”
刁冉冉顿了顿,这才用沒输液的那只手接过纸杯,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不用麻烦你了,我……”
拒绝的话还沒有说完,战行川已经拿起外套,转身就往门外走,边走边低声道:“我马上回來。”
果然,战行川说的不错,当他再次折返回病房时,手里端着的粥喷香扑鼻。
刁冉冉一闻到,立即感觉到无比的饥肠辘辘。
“确实很香。”
她点点头,舀起一勺,吹了吹,这才吃下去。
米粒熬得极烂,入口即化,最适合病人。
战行川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有些古怪地看着坐在床上喝粥的刁冉冉。
他之所以知道这家医院的粥好喝,是因为他曾衣不解带地在此陪护了三个月。那一百天,简直如地狱般的生活,令他永生难忘。
幼薇自小身体柔弱,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如今的她已经像是个精致却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不堪一击。
得到确切诊断的那一天,战行川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坍塌。
他从來不知道,原來上天可以对自己如此残酷,,幼薇离开了他整整三年,归來时却已满身病痛。
“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我们会结婚,有自己的孩子。”
战行川如是发誓,在虞幼薇的床前单腿跪下,亲吻着她纤细到甚至呈现出几分病态的手指。
喝光了一碗粥的刁冉冉猛一抬头,正对上战行川若有所思的一张脸。
趁他不备,她也在偷偷地打量着他,因为家世的缘故,她自幼就接触到了太多的达官显贵,政界要人或是商业巨子,战行川绝对不是长得最为帅气的一个。
他的长相面容,和乔思捷完全不一样,后者风度翩翩,令人如沐春风,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而战行川,就好像是寒冬时吹拂而來的一股凛冽凉风,避之不及。
她的视线终于惹來战行川的警觉,他看过來,微微皱了皱眉,忽然对着刁冉冉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題。
“听说,你也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沒了母亲,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