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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千古一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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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芦村,还是一样的安静,一样的充满了田园气息,被蚊虫骚扰了一夜令狐涟天没亮就起来了,双手抱膝坐在海清老爹家院落井边的青石上,遥望远处天际的那一抹鱼肚白,思绪联翩,本来以为这次跟二哥出来是游山玩水的,可没想到二哥绕了一个大圈把她带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一住就是俩天。

    觉得手臂微痒,令狐涟下意识的一拍,洁白细腻的掌心有一只被拍死的蚊子。这个鬼地方,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住下去。她暗暗下定决心,拍了拍手,站起身去找二哥谈判。

    “小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轻衣薄衫的令狐鞘刚走出房门,就见小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望着他。

    鼻孔里哼了哼,令狐涟娇憨地道:“二哥,我们什么时候走?你不是说我们还要去帕米平原嘛?”

    伸着懒腰,令狐鞘微笑着道:“小妹,别急,等哥见到想见的人我们就走。”

    小巧挺直的鼻子皱了皱,令狐涟不屑地道:“谁这么大的架子啊,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离开。”

    眼眸中的溺爱之意隐没,令狐鞘微微皱眉,严肃地道:“小妹,不许这样说话,二哥有正事。”

    “你有什么————”令狐涟刚说了一半,见二哥的眼眸深处竟然有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凝重,硬生生的把剩余的话给压回了嗓子眼。她觉得,二哥变了,不再是以前她熟悉的那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少爷,反而越来越像父亲,时不时的皱眉凝神,垂眸深思!

    怀着心里那缕微妙的感触,令狐涟神秘兮兮地凑前一步道:“对了,二哥,你们一直提到的令狐绝是谁啊?”

    早知道她偷听了自己和海清等人的谈话,令狐鞘也不奇怪,有些事是时候让小妹知道了,毕竟她也是令狐家族的一份子,况且她将来很长的一段日子内还要和令狐绝生活在一起,于是,悄声道:“他是你五哥。”

    什么。令狐涟轻掩朱唇,眼眸里有极度的震惊之意。

    令狐鞘轻咳一声,面色凝重,缓缓道来:“小妹,这是父帅亲口跟我说的。”

    令狐涟渐渐的平静下来,她相信二哥的话,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族的嫡系后人,基本在外面都有私生子,甚至有些还不至一个。造成这种情况的,除了一些私人原因外,还有其他的考虑。树大招风,盛极必衰,这些家族的头头脑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和普通人家相比,愈是强大的家族如果出现问题,那后果会更加的惨烈,往往都是灭门之灾!而当这种情况真正出现时,那些不为人知的私生子就成了延续血脉,复兴家族的希望。

    对大家族之间这种彼此心照不宣的做法,令狐涟还是略有耳闻的,她很自然的就把自己便宜“五”哥归纳为这一类人中,略带迷惑地道:“令狐绝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那里听到过,对了,二哥,你见过他吗?他长的帅嘛?”小女孩对这个是最在意的。

    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令狐鞘对视着令狐涟充满期待意韵的目光心里微叹!随即点点头道“一等一的美男子!”

    令狐涟的唇儿笑弯了,梨涡深陷,拉着令狐鞘的手臂,急切地道:“还有,还有,他是武者,还是魔法师啊?厉不厉害?”

    令狐鞘着令狐涟娇蛮可爱的样子,唇角情不自禁的牵起一抹笑容,他终于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把小妹送到令狐绝身边的原因了,这绝不止老头子所说的让小妹脱离帝都这个雷区那么简单,最大的可能就是通过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妹,表明立场,更潜移默化地拉近关系。想起令狐绝那张冷冰冰的脸庞,再臂弯处笑靥如花的小妹,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老头子的手段!为了增加小妹的归属感,他趁机灌输道:“他是很厉害的武者,但更厉害的是他的魔法!”

    “魔武双修!”宇文涟惊喜的叫道,嘴唇嘟成“0”形,仰起头,天真地道;“不会比大哥还要厉害吧?”由于体质的关系,她不能修炼武技和魔法,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的大哥令狐萧!

    想起在望月家见到的一幕,令狐鞘的俊脸上抹上一丝凝重,若有所思地道:“厉害太多了,十个大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是不习惯称呼令狐绝为五弟。

    “太好了。”令狐涟双手合十,眨巴着眼帘,意态盎然地道:“有个又帅,又厉害的五哥也不错,令狐绝,令狐绝,名字也好听。”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眼眸里有极度的惊愕,轻掩朱唇道:“二哥,前些时候,流传的白衣猎人不会是他吧?”

    令狐鞘没想到小妹也听过这个歌谣,略有些惊异地点点头。还没等他发问,令狐涟已经蹦了起来,笑的眼缝都弯了,冷不丁地道:“难怪钟离家、慕容家的那俩个小丫头一见我眼神就不一样,二哥,你知道吗?她们把五哥说得那个好啊,什么人中之龙、真正男人,什么帅可倾城、武可敌国。把我们那些闺蜜都说得眼睛直愣愣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连五哥都叫的极其顺溜!

    “那——”令狐鞘刚想说话,令狐涟脸色一正,笑容隐没,指尖抵唇,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要出去逛一圈,庆祝我还有一个帅气而且厉害的哥哥。”说完,招呼也不打,就提着群摆跑了出去。

    望着小妹疯疯癫癫的背影,令狐鞘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这时,海清走了过来,他的气色比见到令狐绝的时候好多了,朝身后的大虎道:“去,照顾好小姐。”“哎!”大虎憨厚的应声,追了出去。

    “海叔!”令狐鞘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是极其尊敬的,优雅的躬身道,全然没有一点在帝国时流连花丛时的骄纵意味。

    “二少爷。”海清也欠身道,通过这俩天的接触,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少爷他是深有好感的,在这个少爷的身上,他依稀可以找到老爷当年的影子。虽然俩个人长得不是非常想象,但举手投足间的那种韵律却非常相似,似乎都带有那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能力。不过好感归好感,和令狐绝对比起来,他更好后者,因为在令狐绝的身上,他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气质,似山如海,予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这是眼前的二少爷所不具备的。

    想起令狐绝,海清老脸上浮起一抹悠然向往的意韵,淡淡道:“刚才二少爷的话老奴都听见了,五少爷确实是个非同凡响之人,他日必成大器。”

    令狐鞘是谁?这么多年来别有目的的隐忍和演戏足可以说明他身居玲珑心肝,水晶头脑,岂会听不出海清的提点和敲打,缓缓笑道:“令狐绝是我五弟的事,父帅暂时只和我一人提起,在说起令狐——五弟的时候,他曾经这样评价过我们兄弟四人。大哥天赋出众,意志坚韧,只是生性淡泊,城府不深,如果追求武道,应该有所成就,可以称为霸材。”

    海清离开令狐家族前,令狐萧已经八岁,所谓三岁到老,对于大少爷的心性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赞同地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极是,大少爷小时候就只对修炼感兴趣。”

    颇有同感的点点头,令狐鞘继续道:“至于我,父帅只说了十六个字:沉稳有余、魄力不足、老辣干练,一代相才。”海清饱经世故,心眼自然活络。他明白二少爷已经听懂他方才的提点,也从侧面回答他有自知之明。老爷的手段果然不减当年!海清心里暗道,作为曾经令狐家族的管家,他很明白老爷跟二少爷说这番话的用意。

    “至于三弟,父帅只是笑言:说他勇猛过人,心怀坦荡,且生性耿直,眼里容不下沙子,是乱世的将才,盛世的“祸害”。”说到这里,令狐鞘也笑了一下,这个三弟,就因为这耿直仗义的性格,没少给老头子惹麻烦。可这笑意很快在他的唇弯处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带着这抹凝重,令狐鞘用一种极其低沉的语气缓缓地道:“对于五弟,父帅说得最多,而且很多话都是模棱两可,不过最后一句评价我记得很清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眸内仿佛出现了老头子在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那眼神里有淡淡的落寞,但更多的是一种锐气!无意识的模仿起当时老头子的语气:“龙就是龙,何来金鳞之说!勇者无惧,霸者无双,仁者无敌!吾儿,只要给他时间,必是千古一帝,万世流芳!”

    最后几个字宛如雷电重重的击在了海清的灵台,让他瞬间恍惚,失魂落魄般喃喃道:“千古一帝,万古流芳。千古一帝,万古流芳————-”

    对海清失神的状态,令狐鞘并不感意外,当初他听到这个评价时,比海清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记得老头子在说了这句话后,嘴里一直在自言自语:“时间,需要时间!”

    而此时,村口的石径上,令狐涟正晃悠悠的走着,手里捏着不知从那里采来的野花,一张娇媚的面庞充满了兴奋的神采,她实在憋不住了,回过头,对身后紧跟的大虎道:“喂,大虎,你知道令狐绝吗?那是我五哥。”

    “我知道,我见过少爷。”大虎很老实的回答道,脸上还有那么点遗憾之意。

    “你见过。”令狐涟好似好像了新大陆般,猛地扔掉手中的野花,迫不及待地道:“说说,快说说,我五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令狐少爷嘛。”大虎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哪里懂得形容,左思右想,才憋出俩个字:“好人。”

    “切。”令狐涟不屑地道:“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啊?”

    “我当然见过。”老实孩子就是单纯,大虎涨红脸,极力辩解道:“少爷还在我家住了一晚呢。长得比我们村的二牛帅多了,我们村的几个小姑娘,碰巧见过少爷以后,现在还念念不忘,不信,你去问?”

    “真得这么帅!那,那还有什么?”令狐涟双手握拳在胸,眼眸里小星星直冒。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未见面的五哥充满了极大的好奇,任何一件有关他的事现在都能引起她的兴趣!

    挠挠脑门,为了证明他真的见过少爷,他搜肠刮肚形容道:“少爷嘛,有这么高——”他用手比量着,尽量形容的详细点,而令狐涟则津津有味的听着。

    就在俩人喋喋不休讨论令狐绝的时候,海清已经缓过神来,带着那么股迷惑道:“二少爷,我记得应该还有个四小姐吧。”

    “四妹!”令狐鞘喃喃道,眼神里有一股茫然。四年了,他没见四妹已经四年了,每次不管谁提及,老头子都一句话打发:“雁儿出门游历去了,不用担心。”开始时,谁都没有怀疑,因为大哥暗地说起过,四妹的武者境界已经高于他。既然高过大哥,那出门游历很正常,可这一走,就是四年,就难免让人觉得奇怪。从父亲的神色中,他明锐的察觉到,父亲应该知道四妹在哪里?只是不肯说罢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但依旧没有答案,渐渐地,他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