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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相当让人暴躁,不过好在衣服倒是给穿上了,不过这笼子也就是个坐下的空间,想躺着都没门,在里头坐一晚上,着实是让人腰酸背痛。
思远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而关他的笼子也只是普通的铁笼子,不像隔壁的菲利尔德……
“那姑娘到底有多恨你。”思远抱着膝盖调侃着坐在旁边的菲利尔德:“你这笼子完全隔绝能量,你得不到恢复,虽然想弄死你不行,但恶心你还是很容易的,比如把你捆起来当种狗什么的。”
思远知道,自己被带来完全就是属于顺便的,那个女人对他并不了解,她从头到尾都只是知道菲利尔德和人大战了一场,在消灭敌人之后自己也身受重伤,完全没有想到跟菲利尔德单挑的人就是思远,毕竟那家伙凶名在外许多年了,说是未尝一败也不为过。
所以思远享受的待遇就比菲利尔德好多了,一晚上的功夫足够他恢复到有战斗力的状态,现在如果他愿意,这栋房子连带着房子里的人都可以归天了。
“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坐在这里吗?”菲利尔德冷眼看着思远:“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冲出去了。”
思远哈哈一笑,晃着手指头:“我已经跟家人说了,暂时不回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
菲利尔德用手拍着透明的牢笼,虽然这个牢笼不能削弱他,但却也能阻碍他身体的恢复,所以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出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这人前半生特别沉闷,以后没什么故事留给儿子孙子,所以就得尽可能的收集别人的故事来充实自己。”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无聊说的这么有意境的。”菲利尔德冷哼一声,转过头就不再说话,似乎根本不想让思远知道自己和那个玛莎的故事。
他不说,思远也不强迫,静静的坐在笼子里闭目养神。不吵也不闹。
大概到中午的时候,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孩给思远送了一碗水煮青豆,看上去着实叫一个清汤寡水,一点油腥都看不到。不过思远仍然笑呵呵道了声谢。三两口就把那没味道的食物吃了下去。
有了食物的能量补充,思远不消片刻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这是能量转化率达到百分之百之后的超级优势,稍微吃上一点就可以补充大量体能。
旁边的菲利尔德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人家是连水都不给他送。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思远觉得如果不是他们不敢打开牢笼,恐怕早就把菲利尔德给弄死个球了。
“姐姐,姐姐。”
下午的时候,思远拽住了一个给他送水的老女人,嘴上甜的冒泡:“姐姐,我问一下,你们抓这个家伙要干什么啊。”
那个女人神色古怪的看了思远一眼,笑了一下就分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回答思远的意思。
“这的人怎么怪怪的。”
菲利尔德撇撇嘴:“我灭了玛莎整个家族。”
思远一听。这敢情好,人家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老哥哥把人家一门都给灭了,现在他被人苦主给逮着了,恐怕是得抽筋剥皮了。
不过这家伙么,倒是个水泼不进的家伙,别说三界五行了,就算是天道轮回都执拗不过他的硬命,而且虽然现在他恢复的慢,但迟早是会恢复的。到时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然,如果不是自己跟他打了一场,导致两败俱伤的话,想抓他恐怕可比登天还难。这里的因果着实让人发笑。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菲利尔德笑着对思远说:“这个玛莎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思远眉头一挑:“她还能弄死我不成。”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在这间小黑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小油灯,但思远却大概算了一下,现在应该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等我吃饭给你看啊。”思远嘿嘿笑着:“吃了晚饭,我就回家了,我会想你的。”
菲利尔德什么都没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双眼亮闪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果然,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了,这一次居然从外头推了个餐车进来,思远搓着手看着从餐车上依次拿出一整只火鸡、海鲜大餐和一瓶红酒。
“这么丰盛啊。”
他的话始终没人回答,但正在他吃饭的时候,却涌进了一群赤身裸体的美貌女子,思远还来不及细看,她们就开始围着笼子翩翩起舞,嘴里还念着细碎的音节,听不懂有什么意义。
“古希伯来语,万能的天父。”菲利尔德在旁边给思远解释道:“是祭祀庆典之前的祭文。”
思远扔出一根鸡骨头,喝了口红酒:“祭祀?什么祭祀?”
“哦,他们这个教派曾经是犹太教的分支之一,和玛雅人一样,喜欢使用活人祭祀。还能使用人体器官制作巫毒娃娃。”菲利尔德靠在牢笼的边沿,似笑非笑的看着思远:“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思远眉头一挑:“他们要拿我当祭品啊?”
“算你聪明!”
“那就当呗。”
思远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之后甚至还问中午那个老女人要了一盒烟,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这时,最开始把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静静的出现在了门口,她依然用面纱遮住脸,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之外,其他都被笼罩在面纱之下,倒那盈盈一握的小腰的完全露在了外头,小肚脐眼圆润润的,颇具波斯风格,看得思远不自禁挑了挑眉毛。
“到时间了。”
她用一种看尸体的眼神看着思远,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没有感觉出思远身上有任何强者气息,甚至比普通人看上去还要弱一些。这样的人只适合用来当祭品,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利用价值,看他的样子跟菲利尔德之间应该挺熟悉的,用他祭品最适合不过了。
门口走进几个肥壮如山的汉子,他们一个个都是武士打扮。身上亮晶晶的像是涂了油,走到思远的笼子边,四个人各拎起一个把手,齐齐高喊一声。这个两千斤重的笼子就轻而易举的被抬了起来,思远就像做轿子似的被抬着往前走,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转过头对菲利尔德说:“我先去了哦。”
“我在这等你。”
其实菲利尔德着实有些对思远有些无奈,同级别的对手总是会让人有这样的无奈感。但话又说回来,纵横天下数十载,到现在才碰到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小的遗憾。虽然和他之间经常互相下套使绊子,但两个人其实都蛮享受这种角斗的乐趣的。
这东西吧,怎么说呢……大概就叫默契了,有时候敌人之间的默契比伙伴之间更有默契,因为互相都把对方研究透了。
菲利尔德认为思远会回来,他不需要任何语言上的承诺,他就是知道思远会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齐思远,就是这么简单。
思远其实也不急,甚至反而有些享受这种轻松愉快的感觉,特别是这种扮猪吃老虎之前的片刻窃喜,看着别人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他反而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被四个肥子抬到祭祀大厅之后,思远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低头时才发现整个大厅的地面上都是血浆,厚度末过脚踝。粘嗒嗒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
绕过去之后,他看到一张大理石台子上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看上去身材很好,但却给人一种非常不自然的感觉。就像是……拼凑起来了。对,就是拼凑起来的。虽然是一个完整的身体,但明显可以看出感觉到她的身上流淌着属于许多人的气息。
而当思远发现地上血液的从哪里来的时候,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大厅的墙壁上,倒挂着密密麻麻小人儿。看上去都是没满十岁的孩子,他们被浑身赤裸的倒吊在那里,鲜血从他们被掀开的头皮上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成为了地面上的水洼。
在思远的笼子被放在地面上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已经脱光光的玛莎,带着一抹笑意问道:“连最残忍的猎人都知道放过幼崽,你这样已经破坏平衡了。”
玛莎现在很诡异,她赤身裸体的跪坐在血池中间,整个下半身都染上了血污,上半身却干干净净,脸上更是如同圣女一般光辉高洁,这种强烈的天使与魔鬼的反差,让她显得异常妖艳。
听到思远的话,她微微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勾魂的笑容:“你为什么还有心情怜悯那些祭品?”
“我不是怜悯,而是想告诉你,杀而不绝才符合天地大道。你犯规了。”
“是啊,我犯规了。又怎么样呢?”玛莎妙目一转:“连菲利尔德那头巨兽都已经是我的了,我违规了又怎么样?”
思远笑了,他翘起二郎腿颇为玩味的看着玛莎:“你知道吗,人一辈子有几样东西是比钱还珍贵的。排名第一的就是见识,你说这种话,我只能送你四个字,井底之蛙。哦……你可能不能理解,这是中文成语,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玛莎懒得跟他嚼舌头,伸手一招,几个侍女捧着蜂蜜、牛奶和一种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顺着笼子上的小孔就往思远身上倒。
“操……尸油。”
思远虽然能让那些东西不沾着自己,但却没办法隔绝恶臭飘进他的鼻子。
“对了,台子上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取了那么多女孩身上的器官合成的吧?你是科学怪人的影迷对吗?”
“你很聪明。”玛莎背对着思远,笑得咯咯直响:“不过这可不是科学怪人,这是神,今天晚上将会是神降之日,从今天之后,这个世界将会为之颤抖。”
思远撇撇嘴,狂信徒是无法沟通的,还神降……真神现在就被关在小黑屋里呢,有眼不识泰山。而且就算是神吧,用这种脏兮兮的方法也能使神降临,那思远不介意杀光满天神佛,当年在游轮上那个说要让神降的人,最终也只是弄出了一个大天魔而已。
一个大天魔……对现在的思远来说,真的只是洒洒水啦。
很快,所谓的身侍鱼贯而入,清一色的女性,他们围坐在思远和那个缝合怪的四周,丝毫不介意的跪在粘糊糊的血浆中,嘴里咏唱着古老的歌谣。
血池就像被煮沸了似的开始翻腾,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思远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神到底有什么能耐。
在血池沸腾的同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慢慢的来到了血池的外围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思远一看那个人,立刻狞笑了出来。
那个人,他认识!
虽然和之前看到的样子有些差别,但身上的气息却绝对不会错,他的到来让思远血液彻底沸腾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有那个祭台的缘故,来的人并没有看到思远的脸,所以并没有太多惊骇,只是坐在外头对里头说着:“这个方法一定有用,那几道符咒把轮回的力量的锁死在了祭坛上,这些力量凝聚在一起,足够让世界为之颤抖!”
“没错,亲爱的。”玛莎带着血走出了祭坛,跨坐在那男人的腿上,搬起他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思远看到这一幕,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接着与此同时,罗敷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抄起电话就打了出去:“全体武装集合!”
她嘴里发出思远的声音,语气也是思远的语气,接着梦鳞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歪着头看了一阵,发现面前却不是自己的主人,当时就蒙了。
“梦鳞,你准备一下。”罗敷嘴里传来思远的声音:“听我的指令。”
“主上终于有任务给我了吗?”梦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兴高采烈的握住罗敷的手,邪气凛然的舔了一下嘴唇:“梦鳞已经等不及啦。”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