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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县令府上的管家带着好几个人来了,说有话跟老爷和您说。”丫鬟来通报。
“他们来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梁氏一下慌了。
“娘,你出去问问吧,记住别漏了马脚。”唐芳也很紧张,事情不会这么快就露馅了吧。
“杜管家怎么还让您亲自上门了,有什么事派人通知一声就行,是不是亲家想孩子了,要不我们把唐芳和孩子送回去?”梁氏走出来搓搓手。
“你们是要去,可是不是我们县令大人想孩子,你我心知肚明,让唐芳出来,还有唐守礼呢,你们跟我们去县令家一趟,对了,还有那个孩子。”管家面无表情的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别吓我啊,好好的我们去县令家干什么,我女儿还坐月子呢。”梁氏立马慌了,看杜管家这个态度,很明显是县令家知道了他们换孩子的事情,下午杜管家来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叫呢,现在就改了称呼。
“干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知道,赶紧去叫人,要不别怪我们不客气。”杜管家很是不耐烦,宰相门前七品官,要是以前,这样的人家他根本懒得看一眼。
“可…可我当家的出去了,他不在家啊。”梁氏六神无主了,现在该怎么办。
“他去拿了,我派人去请他,你们先跟我回后衙吧。”
“噢,好好……他在赌场呢。那个…我们先去准备一下。”梁氏立即往唐芳的房间跑。
“唐芳,坏了,坏了县令家什么都知道了。”梁氏惊慌的跑进屋关上门就喊道。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大伯他们出卖了咱们?”唐芳也慌了,她该怎么办,这事要是被揭穿了,他们一家算是彻底的完了。
“肯定是他们干的,要不然县令不会这么早知道,丫头,现在不是想谁出卖咱们的事情。而是怎么把这件事怎么瞒过去。”
“那咱们就只有死不承认了,孩子这么小,谁看到的出来像谁。咱们就个死不承认,说有人刻意的陷害咱们,反正这个孩子的娘已经死了,人也已经被咱们埋了。只要咱们不承认。他们也拿咱们没办法。”唐芳攥紧了拳头,好,很好,唐娟,你们敢出卖她,那就别怪她鱼死网破。
“能行吗?”梁氏怀疑,要是别的人家或许能行,可是那是县令大人啊。审案无数,他们能瞒得过去吗。
“不行也要行。要不咱们就死定了。”唐芳面色阴沉。
“唉你爹那个死鬼也不在,要不咱们还能商量一下统一一下口径。”梁氏叹气。
“都是没用的废物,你说你们能帮的上我什么。”唐芳气的用枕头砸在梁氏身上,真的是要气死了。
唐芳收拾好自己,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眼里带着泪,出了屋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孩子哭“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命苦,为娘拼了命把你生到这个世上,却还有人怀疑你的出身,早知道这样,为娘干嘛要生下你到这个世上遭受人的白眼与欺凌。”
唐芳暗中掐了一下怀里的孩子,孩子吃痛,哇哇的哭了起来,唐芳抱着孩子跟着哭,那柔弱的样子分外的凄凉。
“芳儿,你别哭了,你这刚生了孩子,会把眼睛哭坏的,你要相信县令大人你的公爹,他会给你主持公道的,谁也不能说你和孩子有问题。”梁氏搂住唐芳也跟着抹眼泪,还暗中打量了一眼杜管家。
“嗯,我相信”唐芳委委屈屈的点头,泪眼朦胧的看向杜管家“劳烦杜管家了,咱们走吧。”
“好”杜管家点头,心里也在琢磨,难道真的冤枉了少夫人?
唐守仁亲眼看着把人带回后衙了,这才回家,或许县令还会传唤他问话吧,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芳和梁氏先一步到了后衙,一进屋,县令夫人就冲过来一巴掌打到唐芳的脸上“贱.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娘,我做了什么?”唐芳捂住脸,表情很是无辜,打量了一眼屋里,只有公爹在,并没有外人。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问你这个孩子是哪来的,我的亲孙女被你扔到哪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换了我家的孩子。”县令夫人的怒气还没有消,到现在依旧是被气得打哆嗦。
“娘,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生的是个男孩啊,怎么会是女孩,你听谁在那造谣无赖我,娘这是没有的事,您的孙子在这呢。”唐芳伸手把孩子递过去。难不成不是大伯他们说的,孩子还没回来。那这事公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不是我钱家的孩子,唐芳,你不要抵赖,我还真是看错了,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急,居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对得起我们吗?”县令夫人咬牙启齿的看着唐芳。
“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当初是你们求着我家芳儿嫁进来的,还有姑爷是个废人了,我们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是在守活寡啊,你们待她好是应该的,现在居然还无赖她生了女孩,你们是不是想抢过孩子把我们芳儿给赶出去才故意诬陷我们,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们的出身,我家芳儿在里面眼里就个生孩子的工具,现在孩子生出来了,我们也没用了,你们就想吧我们扫地出门了,还给我们编了一个什么借口,说我们换孩子,我们这普通的人家,哪里做的出那样的事情,你们实在是太欺负了……”梁氏开始坐在地上喊冤,句句把脏水都泼在钱家人身上。这是在马车上,她和唐芳想出来的戏路。胡搅蛮缠就对了。
“娘,您别哭了,都是女儿没用。不会讨公婆欢心,我知道我在这个家地位是卑微的,公婆看不上我,仆人欺凌我,娘,咱们家太弱小了,斗不过他们。既然如此,那我自动离开,给人家腾地方。这样就称了公婆的意了,我最后再叫您一声爹,爹,你们想给相公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相公那个样子。你认为大户人家的小姐会像我们这么忍气吞声吗,我一会就去收拾东西离开,孩子交给你们了,请你们好好待他,不要让他被人欺负了,都是我这个娘没用,不能给他好的一切,只求后半生能有机会远远的看他一眼。知道他过得好我就知足了。”唐芳泪如雨下,轻轻的在襁褓中的孩子脸上亲了一下。慢慢的把孩子放在椅子上,那份恋恋不舍的骨肉之情表达的淋淋尽致。
“你……你”县令夫人气得倒仰,要不是那封信把事情写的清清楚楚,他们真的要上了那个女人的当了,这个唐芳绝对不能留了,心机太重,有她在,这个家会永无宁日的。
县令一直冷眼啊看着这一切,为官多年,他这个官要不是白当的,多少在大堂上狡辩推脱罪责的犯人他没见过,唐芳还是太嫩了些,她脸部的表情很到位,可是那握紧的手表现出她的紧张,如果真的是被冤枉了,只会是悲愤,而不是紧张,而且唐芳这个娘的演技可明显不如唐芳,那转动的眼珠,泄露了一切。
县令冷笑,正想说什么呢,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钱万荣。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唐芳给我生了个儿子吗,孩子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吗?”钱万荣一身的酒气的走向椅子上的那个孩子。
“那不是你的孩子”
“这是你的孩子”
唐芳和县令夫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钱万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还出现幻音了。
“荣儿,我跟你说,这唐芳胆大包天,想要把咱们全部蒙在鼓里,偷偷的把生下来的女孩变成了男孩,要不是被我们知道了,你的女儿不一定在哪受苦呢,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留了。”县令夫人拉住儿子痛声说道。
“你真的这么做了。”钱万荣拂开他娘的手,看向唐芳。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这么做,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相公,你要相信我,你看看那个孩子,长的多像你。”唐芳不禁往后躲,她很怕钱万荣,钱万荣喝多了疯狂起来是会打人的。
“我很讨厌别人骗我,这你应该知道。”钱万荣掐住唐芳的脖子很是用力。
“我…我没有”唐芳憋红了脸,去掰钱万荣的手,表情很是痛苦。
“女婿,女婿,你快放开芳儿啊,她这刚生了孩子,不能受刺激的。”梁氏赶紧过来解救唐芳。
“哼”钱万荣一用力,唐芳倒在了地上。
“爹娘,这事是真的吗?”钱万荣看向他爹娘。
“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把他们抓起来分开审讯就什么都问出来了,咱们衙门里最不缺的就是刑具。”县令冷笑。
“那不用查了,把我闺女找回来就可以了,这个孩子也留下,对外就说生了龙凤胎,这样我也有了个儿子,这个女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钱万荣面无表情的说道。
“荣儿,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要那来路不明的孩子。”县令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要这个孩子,我从哪变出一个儿子来,正好,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次解决,对外也有了说辞。”钱万荣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做出的决定也最正确的。
“我不同意,咱家不能混入外人的血统。”县令夫人生气的坐在一边。
而唐芳和梁氏对视一眼,事情峰回路转了,真的是太好了,唐芳觉得钱万荣在这一刻是最顺眼的。
“那我只能一辈子没儿子了,到时候被外人笑话的不只是我,现在趁着知道的人少,把这件事瞒下来,我将来也有人送终,这样不是挺好吗。”钱万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反正他的意思放在这了,爹娘要是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咱家还有你弟弟,将来你的侄子不会不管你的,何必找个外人,实在不行抱养你弟弟的孩子也行啊。”县令夫人劝道。
“弟弟?哼,他才那么大,等他娶妻生子还要多少年,再说找侄子养老送终,还不如找个父母不详的,只要这个孩子父母都没了就可以了。”钱万荣冷笑一声,就是这孩子的父母在,他也会让他们没了。
“老爷,你说句话啊?”县令夫人急道。
“我考虑一下吧,不过唐芳是不能再留在这个家了,荣儿,你写一封休书,休了她吧,之前给她的铺面什么的,就当给她生孩子的补偿,从今以后,唐芳和咱们家再无一点关系。”县令起身做出决定。
“这个我同意”钱万荣第一个表态。
“爹娘,相公,你们不能这么做,为什么你们能接受那个孩子,不能接受我。”唐芳跪在地上哀求,本以为事情峰回路转,可是最后还是要被赶出去,她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跟我们将为什么,真是笑话,为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识相的赶紧走,否则我会把给你的一切都收回来。”县令一甩袖子离开了。
县令夫人也追了出去。
“唐芳,我们家是那么好耍的吗,你把我们都当傻子吗,离开从我们家消失,你的东西和休书明天会有人送到你的手上,这次的事情没跟你计较就算是你命大了,告诉你,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是你一个乡下丫头能算计的,我们要是生起气来,后果你承担不起,你应该感谢我们大人大量的放你一马,还有嘴巴给我闭紧一些,记住,你这次是生了龙凤胎。”钱万荣走过来拍拍唐芳的脸,阴沉的笑笑,在唐芳看来就跟恶魔一样。
“芳儿,咱们该怎么办?”屋里只剩下他们母女二人了,房门大开呢,门口守着管家,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唐娟,好,好,很好,看我不去砸了你的家我的唐字倒过来写。”唐芳面目狰狞的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去,现在她要是还想不明白是谁揭穿了她,她就是傻子了。(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