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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感觉到小腹中的疼痛缓解了许多,示意阿瑞两人松开手脚,喘息道:“医生,我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摇摇头:“照脉象来看,应该是没有异常,我建议你去照一个ct。”
照就照吧。
八爷颇有些手段,普通人要等上半天的ct流程,我却是马上就拿到了片子,上面写有医生的结论:一切正常。
“这算什么?”我拿着报告纳闷不已,如果是一切正常的话,那刚才腹中的绞痛算什么?幻觉?梦魇?
老康这个人比较心直口快,斜着眼睛看着我:“你奶奶的,刚才不会是在装的吧?”
装你妹!我顿时就想大骂出声,随即腹中又是一阵绞痛,这一次疼痛比刚才那次更加剧烈,如果说刚才是有一把匕首在腹中绞动的话,这一次就是有五六把匕首在腹中绞动。
看着我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老康知道这不可能是装的,连忙叫上阿瑞,两人将我抬到床上,按住手脚等医生过来。
医生过来后一阵苦笑,说这种病症从未见过,表示爱莫能助。
过了一会,我腹中疼痛逐渐缓解,呻吟道:“这他吗的还叫人活吗?”
八爷沉吟了好一会,缓缓说道:“文西,这种情形我以前似乎听人说起过,这样吧,你先养伤,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说完,八爷带着手下转身出门,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靠,这就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腹痛时不时发作一次,发作的时间也不固定,起初一天十来次,到了后面一天两三次,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每次也就是十来二十秒,要不然的话,我估计早就咬舌自尽了。
从我住院开始,龙丰印务的老板陈放天来过一次,口中虽然嘘寒问暖,眼神里面却是隐约透着厌恶,我知道陈放天这是什么意思,八爷已经放出了话,我在哪家公司,这个单就在哪家公司,为了稳住这个大单,陈放天只能是将自己堂弟被我折断手腕的事情绝口不提。
第一个看望我却不是陈放天,而是龙丰印务的人事部经理刘艳,给我拎了点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这让我颇为感叹,人事部的人也不容易啊,出了什么事都要出面。
陈志杰跟孙若菲也都在这家医院住院,或许是八爷刻意的安排,三人并不在一间病房里面,这样也好,避免了彼此之间的尴尬,毕竟三人曾经以性命相搏。
我虽然身患怪病,但体质却是极好,头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只是那些疤痕要消除的话,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无聊之下便用微信来添加附近的人,估计是因为大家都比较无聊的原因,我竟然连加了三个女性好友,一个叫陌上花开,一个叫轻舞飞扬,一个叫晴天小猪。
据我的分析,这个‘陌上花开’估计三十岁左右,干干净净不施粉黛,肤白貌美气质佳的那种。‘轻舞飞扬’则应该是二十五六岁,一头大波浪,画淡妆,偶尔抽点女士烟。至于晴天小猪嘛,肯定十七八岁,一头叛逆的短发,牛仔裤加t恤白球鞋。
三个美女都是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我没皮没脸的勾搭下,终于轻舞飞扬最先放弃抵抗,说自己在306病房照顾姐姐。
306?不就是跟我同一层么?
也不管那么多,拎了一串香蕉准备去串门,这香蕉是刘艳给我的,根根硕大色泽光亮,女孩子肯定喜欢这种水果。
径直走到306房间门口,探头往里面一看,只见里面三张病床两张是空的,只有中间一张病床背对着门口睡有一名女子,另外还有一名年轻女子正坐在床沿前低头削苹果,时不时的瞄一眼床头柜的手机。
不用说,这削苹果的年轻女子就是轻舞飞扬。
我在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而入,那名年轻女子抬头,见到我嫣然一笑,在看到这女子的瞬间,我有些发愣,因为这女子的五官竟然跟孙若菲有八分相似,连忙望向病床上的病号。而那病号听到门响,也是转过头来,跟我打了个照面。
靠,这不就是孙若菲么?
瞬间我就明白了过来,这个轻舞飞扬肯定就是孙若菲的妹妹,啧啧,这世界真他吗的小!
二话不说,我转身就走,浑然不顾身后轻舞飞扬的喂喂喂。
不一会,微信收到消息,轻舞飞扬发过来的:“你就是打伤我姐姐的坏人?”
“明明是你姐姐打伤的我,从头到尾我只拗了一下你姐姐的手指头。”我不无恼怒的回复,剥开香蕉,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有胆做没胆承认?我姐姐额头上的红肿算怎么回事?”
“那是陈志杰撞的,不关我事!”
“今天不把你报警抓起来,我孙若琳三个字倒过来写!”
“报警?你先问问你姐姐,看她敢不敢报警先。”
……
正跟孙若琳口角,门开,一个十四五岁的瘦小男孩走了进来,目光在病房中扫视了一遍,确定这病房中只有我一人,这才笑着说道:“文哥?”
我放下手机,一头雾水:“你是?”
瘦小男孩连忙摸出一包烟,十块钱的白沙,抽出一支递给我,熟练的给我点火,口中说道:“文哥,我叫小水瓶,是瑞哥叫我过来的。”
我点燃烟后深吸了一口,心知这个小男孩口中所说的瑞哥就是八爷的手下阿瑞,笑道:“有什么事情么?”
“瑞哥要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小水瓶笑嘻嘻的收回了打火机。
“什么人?”
“一个老中医。”小水瓶挠挠头皮:“瑞哥说这是八爷的吩咐,还说只要跟你说,你就会明白。”
老中医?八爷的吩咐?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带我去治疗腹痛,当即起身下床穿鞋:“走,我这就跟你去。”
两人出了医院,还以为小水瓶会叫一辆出租车之类的,不料小水瓶却是推出来一辆自行车,那种老式的载重单车。
小水瓶熟练的跨上了车,转身招呼我:“来,上车。”
我啧了一声:“要不,我们打车吧,我出钱。”
小水瓶笑道:“文哥,不是我舍不得花钱,而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计程车可到不了。”
我也不推辞,分开双腿就坐在自行车后面,也没有说让我来踩一下,原因很简单,我不会骑单车。
小水瓶踩得飞快,自行车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而行,我闲来无事,顺口问道:“别人为什么叫你做小水瓶?”
“有一次我跟瑞哥去做大保健,瑞哥给我点了一个小女孩,第一次嘛,啥都不懂,放水以后就拔出来,结果听到啵的一声,就好像热水瓶盖子突然拔出的声音,当时我很害怕,还以为把小女孩搞坏了,连忙去问瑞哥是怎么回事,结果被瑞哥他们狠狠的笑话,见面都叫我热水瓶,后来就叫我小水瓶了。”小水瓶在前头笑着说道。
我顿时哈哈大笑,附近的行人都是看神经病一般看着我。
……
自行车穿过了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巷以后,在一家店铺前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只见店铺门头招牌挂着一幅喷绘,上面写着‘兰德宝中医诊所’,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招牌已经泛白,画面上的大胸女护士也已经模糊。
门口是一个玻璃柜台,里面摆满了各种药品,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波浪卷发,容颜姣好。
她的背后是一排药柜,药柜的旁边是一道门帘,门帘上面挂有一块白色的铝塑牌子,上面贴有红色的不干胶字,写着‘诊疗中,请勿打搅。’
小水瓶冲那卷发女子打了个招呼:“月姐,兰医生在不在?”
月姐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而皱眉看着小水瓶:“这个月的保护费不是已经交了么?你又来做什么?”
闻言,我顿时脑补出一个画面,小水瓶扛着一把大砍刀,走到这个月姐面前,口中叫着收保护费,不禁有些好笑。
小水瓶大模大样的说道:“月姐,这是瑞哥要我带过来的客人,专程找兰医生的。”
月姐无奈的说道:“里面有病人在呢,你们稍等一会吧。”
小水瓶欲待还说,我连忙拉住他,笑道:“等一会就等一会。”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门帘掀开,一个中年妇女脸色通红的走了出来,衣领微微敞开,可以看到脖子下方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恩,胸部挺饱满嘛。
见到我等人,中年妇女一脸的不自然,跟月姐打了个招呼,匆匆告辞。
月姐冲我说道:“这位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我要小水瓶在外面等他,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不大,放了一张床,两张仿红木的沙发椅,沙发与床上方都有挂钩,估计是方便悬挂药瓶打点滴用的,另外还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名瘦巴巴的老头,由于白大褂过于宽大,穿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更让我郁闷的是,这个老头一脸的猥琐,跟想象中那发银须的世外高人完全是两回事。
猥琐老头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指着办公桌前面的小凳子:“坐。”
我坐下还没说话,那老头却是接着说道:“看你面色发黑,双目无神,走路脚步虚浮,不用说,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是不是阳委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没关系,我给你开一个方子,回去喝上一个疗程,保管你生龙活虎。”
“呃,你就不给我把把脉?听下诊什么的?”我极为郁闷,要不是小水瓶说来这是八爷的意思,我早就转身走了,这老头一看就是骗子嘛。
“你又不是女病人,有什么好把脉的。”猥琐老头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