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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本就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休的这么干脆彻底决绝的,更是够狠,但是所有人却都拍手叫好,觉得理所当然。
苏梦梦刚才一番对江世俊的控诉,帮她赢得了所有民心。
“江世俊,这支簪子,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还给你。”
苏梦梦摘下头上一个粗糙的玉簪子丢到了江世俊面前,那玉簪子顿然摔的四分五裂,就宛若她和江世俊的感情,彻底,碎裂。
苏小小忽然就觉得,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一开始明明是那般的相爱,明明山盟海誓,明明非你不娶非你不嫁,可到最后却这样支离破碎惨淡收场。
朝夕相处都保不住一段感情的新鲜度,她到底在等苏望什么?
*
苏梦梦休了夫,搬回了娘家。
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苏梦梦仁善,到最后并没有让江世俊真的净身出户,而是把他宅子留给了他。
但苏梦梦回家后三天,就听人说江世俊因为揭不开锅,把那宅子卖了,他那四个小妾,老大老二离开了他,老三老四被打的半死不活赖着他求点医药费,他狠心给人家各留了十多辆银子,自己雇了一辆马车离开了合阳县,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大约,他是没脸再在合阳县待着了。
苏梦梦听到这些的时候正在院子里发呆,阳光甚好,暖暖的打在她的脸上,她娘在边上修剪花枝,紫灵在洗衣服,书房的窗户敞开着,他爹和他哥在里头做学问,她嫂子端了一张椅子在葡萄花架下绣花,而苏小小则在厨房里做饭,做的是炸鱼,满院的香气,一切像是回到了从前,宁静安好。
苏梦梦的手,温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她的心境却有些微微的悲凉。
“娘。”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小小说你折腾一番,这几天给你炖老母鸡汤,应该好了,娘去看看。”
听到苏梦梦喊,柳莺莺以为她饿了。
苏梦梦忙道:“我不饿,我只是……”
“只是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梦梦摇摇头,轻声叹息了一口:“哎,娘,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傻瓜,你还真是个傻瓜,只有傻瓜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柳莺莺的手,轻柔的顺了顺苏梦梦的长发,苏梦梦眼眶一红,抱住了柳莺莺的腰肢。
“不,我就是个傻瓜,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却为了那个人不停的伤害你们。”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这些,不过娘怀你哥的时候,也总是想些有的没的,还总是落泪,往往弄的你爹手足无措,以为我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怀了孕是这样,会忽然的伤感,忽然的感慨,但是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情,这样孩子才能健康。”
柳莺莺的劝慰却让苏梦梦掉了眼泪,是感激的眼泪:“娘,孩儿不孝。”
“吃饭了。”
苏小小的声音忽然从厨房门口传来,宏亮,清脆,带着一种积极的阳光的力道。
苏梦梦忙擦干眼泪:“娘说的对,我得心情好,吃饱饱,穿暖暖,娘,吃饭了,爹,哥,嫂子,紫灵吃饭了。”
她站起来,虽还看得出几分憔悴,却已是一番振作模样。
柳莺莺看了,也便放心了。
将苏梦梦的手放进掌心:“以后的日子,和爹娘一起过,会越来越好的,红红火火。”
“好,红红火火。”
*
火,冲天的火焰,灼人的温度,午夜的东城街,被烧醒了。
起火了。
苏柳面馆起火了。
熊熊的大火,肆意的蔓延,已波及到了周边的商铺,黑压压的人群,提着大桶小桶的水赶往苏柳面馆。
可是,房子太禁着了,火焰顷刻间吞噬了整一座面馆,陆陆续续有尖叫声从面馆里传来,面馆的后院,是住着店里的伙计的,大火却让他们被困在其中,命在旦夕。
陡然间,一抹清逸的身影自人群中跃起,一袭白衣胜雪,似飞升了的仙人。
那身影奔着烈火而去,人群中发出阵阵的尖叫,都惊叹于这人不要命。
紧随着的,又有一道绿色的身影飞身而起,追随着白影而去,有街坊认出了两冲进火海的两人。
“这,这不是住在那边不远的郝连府的主仆两人吗?”
“好像是,他们要干嘛,救人吗,这是不要命了吗,这进去就是死啊。”
“快,快别多说了,救人要紧,提水,去提水。”
更多的人加入了救火的行列,这个时候,便是平常嫉妒苏小小面馆抢生意的几个同行面馆也派出了所有的人,不遗余力的开始扑火,有什么比得上人命重要。
那些提不动水的老幼,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天上,祈祷着郝连公子主仆平安。
不多会儿的功夫,一个孩子兴奋的大叫起来:“飞出来了,飞出来了,爷爷你看,飞出来了。”
他这样一说,就看到郝连云锦和青岩先后从火海出来,一人一边分别带着四个人,都是苏柳面馆里帮工的孩子,被火光和烟灰灼的看不清谁是谁,大家纷纷都往后让,让出了一块空地。
郝连云锦把人一放下转身重新要冲进火海,却被青岩一把拉住:“主子,火太大了,只剩下两人,我去就行。”
“闭嘴,在这里照看着这两人。”
郝连云锦冷着脸,是不容置喙的语气,青岩却知道他是怕他有事。
“主子,我……主子,主子你小心,不行,各位,帮忙照看这四人。”
他话音未落,眼前白色衣袂翩跹,郝连云锦已再一次的越过屋顶,飞向后院。
青岩紧追着,他刚才进去过,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可怕和危险,他不能让郝连云锦只身赴险。
街坊邻居一看却拉住了他:“青岩小兄弟,既只剩下两人了,就让郝连公子去救,你别去了,火太大了。”
“你,放开,放开我。”
青岩不能对一群老百姓动粗,挣扎着却没挣脱,但听得屋内一阵锐利的尖叫,还有男人沉闷短促的一声哀嚎,紧接着,整个房子塌了,咔嚓咔嚓,尖锐刺耳的声音,惊的他待在原地,脸色惨白:“主,主子。”
“郝连公子,救火啊,大家赶紧啊,救人啊。”
所有人都开始加快了脚步,被救出来的四个人看着那塌陷了的火楼,都嚎啕大哭起来:“小七他们还在里面,小七他们还在里面呢。”
青岩再顾不上那许多,发了力,一阵内力,将拉着他的几个老人和孩子震开,他嚎叫着,扑进了火海:“主子,主子。”
肆意狂乱的火焰中,他发了疯的寻找。
“主子,主子,主子。”
眼泪大挂落下,却很快被烈火烤干,剧高的温度,辣的他睁不开眼,喉咙也灼的疼痛。
他顾不上这难耐的温度,一掌一掌击开所有的木头,只害怕郝连云锦给压在了下面。
想到郝连云锦刚才那声低声的咆哮,他已经完全没了分寸失了神志,胡乱用掌风和内力推开剧烈燃烧着的木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木椽摇摇欲坠。
“不要死,不要死主子,不要死。”
他大哭着,像个孩子。
陡然听到头上一声咔嚓,抬头一看,顿是傻了眼。
巨大的木椽,带着呼啸的风和炙热的烈焰向他压来,他已然是死定了,却忽然被一双手用力抱住往边上一甩。
那木椽用力砸了下来,却并没有砸他身上,而是整一根压在了那个救他的人身上。
他定睛一看,顿然嚎哭:“主子。”
“嘶。”
郝连云锦倒抽了一口冷气,俊朗的脸庞上已满是烟灰,衣裳也不再洁白如玉,因为被木椽重击而跪倒在地,木椽正好架在了被青岩击乱的一个三角木架上,险险的没有压住郝连云锦,可是郝连云锦背上却被木椽烧余的红炭烫的血肉模糊,嘴角也因为木椽的重击而鲜血直流。
看着青岩,他嘴角轻勾:“别哭,我没事。”
青岩却哪里肯止住眼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主子。”
“这里也要塌了,快走。”
郝连云锦吃力的站起身,却踉跄一步,差点摔倒,青岩忙抱住他:“主子,我背你。”
说着他蹲下身,郝连云锦却努力站直了身体:“走,只剩下一条小路出去,两人一起通不过,走。”
“主子,你可以吗?”
郝连云锦吃力的笑了一声:“快点,我无碍。”
青岩半信半疑,却也知道情势严峻,再不走大约走不成了,赶紧走在前头,一路帮郝连云锦清楚路障。
索性,门口的火已经被扑灭不少,两人总算出来。
只是木炭浇了水熏出大量浓烟,呛的青岩差点别过气去。
一出来,新鲜空气涌入,他就大口贪婪呼吸起来,正庆幸死里逃生,却听得身后轰然倒地的声音,他大惊,转过头,郝连云锦躺在了地上,满脸灼伤,衣衫褴褛,头发烧焦,嘴角满是血,一动不动。
青岩大哭,此生从无这样失去方寸过:“主子,主子,不要吓我,主子,大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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