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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美洲,地图上有一道横跨半个美洲的山脉,那里就是安第斯山脉。
我们在厄瓜多尔停留了一个多星期,采集了数不胜数的新奇植物,这些植物和鬼谷的《美洲植物大全》上描写的几乎一模一样,牛将军每天都在翻阅那本书,同时告诉我们那些植物的好处,比如高产的玉米,耐寒的土豆,还有辛辣的辣椒等等。
本来按照原计划是要即刻返航的,可是因为海上的一次‘流波号’的爆炸吓坏了所有船员,当时在从夏威夷驶向南美的路上,‘流波号’大船的甲板上简直就像是在开炮一样,我到现在还忘记不了那被炸上天空的船员,还有满天的碎木屑、镀金器皿还有各种物资,听说是因为蒸汽阀门泄露引起的,从锅炉房一直引发到武器库的爆炸,除了船头船尾有少量幸存者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遇难,所以牛将军下令在美洲将所有海船都大修一番再返航。
这个消息也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毕竟没有人想被突然的炸上天。
我们的人不多,所以修船也比较慢,海船上的物资都已经快要用光了,要不是在夏威夷岛上补充了一次,我想我们绝对到达不了南美洲,海上的艰难困苦我都不愿意回想,那真是一段太糟糕的经历,没有真正到那种地步的人是不能理解的,所以我们分出一半的人去寻找物资,顺便探险,另一半的人则负责修船。
很荣幸我被划分到了探险队,或许是因为我总是能给队伍带来好运,牛将军没有让我继续管理锅炉,而是带上了我去美洲大陆上探险,同时让我和三名史官一同记录登陆后的见闻。
当时我十分的激动,不知道为什么牛将军会这么重用我,直到后来,那是归航许久以后了,我才知道,原来是徐阳将军曾经看了我写的《航海日志》,然后将我推荐给了牛将军,说我写的航海日志很有见解,语言也很幽默朴实,还说要回大唐要帮我出书,没想到后来他真是这么做了,让我成了大唐的一个知名的航海英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接着说探险的事情吧,我们从厄瓜多尔一直朝南走,按照地图上提示的,那里就是安第斯山脉。
牛将军经常看那张大地图,每一次看完都用上好的丝绸将它包起来,因为它的价值真是太大了,我们所有的航线都是按照这张地图在走,我没法想象没有地图的人在那一片辽阔到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究竟该怎样活下去。
同时我也对鬼谷子能绘制出这种精妙绝伦而且惊天动地的海图报以最深的崇拜,也只有神话中的那些神人能在有生之年将这个地球全部探索一遍了吧,很明显,鬼谷就是这样的神人。
我们用罗盘指好方向,便朝山脉的方向前进,我们的目标是登上最高的山峰,然后将大唐的金龙旗插在那里,当然,这也是徐阳将军以前委托过我们的任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要宣布这里的所有权,告诉突厥人,土蕃人,高丽人,世界上的任何人,这里是大唐的领土。
美洲比我们想象的要大,我突然怀念起夏威夷那座美丽的小岛了,在那里从北面跑到东面也仅仅只要一两个时辰,而且那座岛上没有蚊蝇,简直就是天堂一般,洁白的沙滩,浅蓝的海岸,光着脚都能在那里随意的奔跑。
而在这南美洲,从地图上看,甚至要比大唐还要大,而且到处都是些毒虫毒蛇,已经有好几个战士被叮咬了,被要的地方肿的老高,而且奇痒难耐。
我们离海岸不远,一路行军,没有发现任何土人,也没见过一株新式植物,整整一天,一无所获。
天色已晚,牛将军下令安营扎寨,周围点起了巨大的火把,防止森林中的野兽窜出伤人,我和另外三名史官被分到了同一间帐篷,他们三个人明显有些瞧不起我,当然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他们交谈的时候总是之乎者也,引经据典,我根本插不上什么话,因为我从小读的书基本都不太能记得了,和那些儒士更是没有丝毫共同语言。
我看过他们写的航海日志,全都是些‘子曰者乎’什么的,根本看不明白,所以我也不参与他们的夜谈会,直接脱下潮湿的鞋子,放到干净的地方,然后蒙头便睡。
第二天清晨便被军鼓声给吵醒了,出了帐子就看到牛将军精神抖擞的在点名。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牛将军的,昨天晚上他亲自带队守了大半夜的夜,可是今天还像没事人一般精神,不愧是我大唐的悍将。
今天我们的目的地不变,还是安第斯山脉,不过这一次我们路上遇到了一些状况。
我们遇到了土人。
掀开雨林巨大的树叶,我们看到十几名土人再沙滩上载歌载舞的庆祝着,不过这一次遇到的土人的经历显然没有在澳洲时那样愉快。
因为,我们看到土人在吃人。
活生生的将一个活人杀死,放在火上烤着吃掉,巨大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旁边拴着几艘独木船。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我不记得太多过程了,因为当时我一直在呕吐,满地人的肢体,各种散落的肠子、心肝一类的东西看的我头晕目眩。
我只记得牛将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就冲了出去,大唐的将士将那些还在欢庆的家伙全都抓了起来。
这些土人和澳洲的土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的头发硬而直,汗毛较细弱,颧骨突出,面庞宽阔,肤色比较深有些像突厥人。
我们带着几个翻译官显然不能理解这些土人在说些什么,不过我觉得也能猜出来,因为这些家伙全都吓坏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叽里呱啦的求命。
牛将军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看到这些人吃人之前就已经下了杀心,命军士将这些土人全部砍头了。
这一次还有四个幸运儿幸免于难,要是我们再来晚一些,这四个土人就会被吃掉了,牛进达走到他们身前,挑断了他们身上的拴着的藤条。
从那时起,我觉得这才算是我们大唐第一次占领南美,并与印第安人的第一次对话。”——————摘自,《张全蛋回忆录》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