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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戚眸底带着笑,眉梢微挑,“哦?真的?”
显然并不不相信她的话。
宁汐白看大他玩笑的眼神,不禁坐直了身子,严肃道:“我说的是真的。”
就在刚才贺连戚的话让她有了一个想法,干脆让贺连戚装一回自己的男朋友不就好了。
贺连戚本来就受了柯少权的气,正好没地方撒,而她自己也一直就怕柯少权纠缠,从而让宁国诚钻了空子,宁国诚这个定时炸弹会随时爆炸宁汐白最怕的就是波及到他。
更何况前几天自己又在宁国诚那里说,和贺连戚感情融洽。
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不会是圈套吧?”贺连戚故意看了眼车外,“作为你暂时的老板,我可是要付你代言费的,所以要是前面有什么陷阱,你可要告诉我啊。”
宁汐白瞟了他一眼,“他有必要让一个女人来做诱饵吗?”
她话语里带着刺,可贺连戚却笑得很是开怀,“你潜台词是在鄙视我用你做诱饵了?”
“我可没这么说。”宁汐白耸了耸肩,“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帮你。”
“那你总要告诉我一个你为什么要帮我的理由吧。难道说柯少权那家伙劈腿了?搞外遇了?还是在和你恩爱的时候喊了别人的名字?”
越说到后面贺连戚嘴角的笑容就越大,那话中的含义然她有些脸色冷了下来。
“第一,我和他没关系,所根本没有劈腿这一说。第二,搞外遇那是结婚才用的词儿好吗,贺总!第三,没有关系何来的恩爱。”
贺连戚似乎是被她的严肃给感染了,抿着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你们两个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帮我?”顿了几秒后,他脸上又带着一丝挑逗的笑,“难道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关系吗?”
对于他如此强大的想象力,宁汐白只回给了他一个嗤笑,“不是你在和我说,他把你生意抢走了,你很不开心吗?我这纯属做好人好事。”
“是啊,可问题是如果你和他没什么关系,我带着你在他面前晃荡,能有什么效果吗?”他嘴边的弧度一淡,话语直击了过去,让宁汐白不由得神色一怔。
“……”
贺连戚这逻辑挺对的,如果没关系,好像……的确……没什么效果。可,自己和柯少权之间真的没关系吗?
她极力的想要和那个男人撇清关系,但晚宴中的强吻,夜帝包厢里的报复,电梯里的暧昧,小镇的木屋里的同眠,这一切切的画面犹如电影一般一帧帧的在她脑袋中放映。
“其实你内心是认为自己有效果的对吧,不然不会呆愣了好几秒。”贺连戚声音再次响起,惊得她断了自己的思绪。
“我……”她一时有些语塞。
贺连戚看她那神情,轻笑了下,随即娓娓道来,“像柯少权这种人物,是个女人都想要贴上去,可你却极力撇清。大众的路线你不走,只能说明你特别,而你男人都喜欢特别的女人。”
喜欢……特别的女人?
她特别吗?
想起自己砍昏了他两次,嗯,好像……是挺特别的。敢揍这位太子爷的,除了他爸之外,自己应该是第一人了吧。
难道是因为这个喜欢自己?那柯少权也挺特别的吧,属自虐倾向啊,还是精神自虐。
“我……我只是……好吧,他的确想追我,但是我不喜欢他,所以帮你的同时,顺便也帮帮我自己。”
“他追你,你不要?”
“嗯。”
得到了准确答复后,贺连戚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天!你居然拒绝了这位大爷,上帝啊,我光想着你拒绝时候他那灰头土脸的模样,都觉得好笑!”
贺连戚其实早在第一次去病房探病时,看到他对着电脑屏幕里宁汐白就感觉到了柯少权的不一样,原本以为他不过是玩玩儿。
可没想到柯少权为了能够折腾人家姑娘,竟然还投资了,对于钱贺连戚可没有拒绝的必要,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已经隐约知道这个姑娘不一般。
现在看来,果然不一般啊!
居然把皖南最帅气多金的未来家主给拒了,啧啧啧,这消息要是放出去了,不管是上流社会圈里的千金小姐,还是娱乐圈里那些花花草草,估计直接都给震傻眼了吧!
不过贺连戚觉得最傻眼的应该就是柯少权自己了吧,人生二十六载第一次追女人被拒绝,出师不利,这绝对是感情史上一大败笔啊。
贺连戚笑得眉梢上扬,那舒畅而爽朗的笑声让宁汐白觉得有些惊悚。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贺连戚笑得这么的……没有世族子弟温润的笑。
他笑着感慨了一句,“宁汐白啊宁汐白,你还真是他的克星啊。”
看吧,连贺连戚都能看出她克柯少权,看来自己还是离柯少权离得远远的吧。
宁汐白无视了他的话语,淡淡地问:“到底要不要合作?”
“……让我想想。”贺连戚也收了笑,装作作样地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模样,那感觉像是在考虑一笔亿万合作一样谨慎小心。
不过其实也差不多,柯少权个人的身价在加上世族未来家主的身份那都是白花花金闪闪的钱。
宁汐白看他这么吊着自己,故意说道:“怎么,你不敢?怕得罪他?”
贺连戚转过头,似笑而非地说道:“你的激将法太拙劣了。不过,我的确想当面看看柯少权气恼的样子。好吧,合作愉快。”
宁汐白松了口气,“合作愉快。”
可话音刚落,贺连戚的方向盘却打了个弯儿,车字掉头朝着刚来的路上驶了起来。
“喂,你去哪儿?”宁汐白看他这样,不禁出声问道。
“当然是去看柯少权生气的样子啊。”
“现在?”宁汐白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嗯,晚上在夜帝有个小型的聚会,柯少权也会去,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他气歪鼻子的样子。”
看着贺连戚兴致高昂的样子,宁汐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怕他再次打击报复?”
驾驶座上的人笑容不减,歪着头看向他,“你这是在劝我终止合作?”
“当然不!”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一箭三雕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虽然对于柯少权她是有点舍不得,但是为了将来不波及到他,这件事她现在一定要做。
既然贺连戚不愿意说,那她不问就是了。
宁汐白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你觉得贺氏会怕?”过了好久,贺连戚出声问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阴霾。
基于合作要在安定团结的宗旨上进行,所以宁汐白踌躇了一下,说道:“我只是觉得像你和柯少权这类人,从来不做做亏本买卖。”
“亏本了吗?你利用我做挡箭牌,我利用你气柯少权,这明明是互惠互利的事啊。”
是吗?听上去感觉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可仔细想想,柯少权能够为了反攻将贺氏高层弄得人心惶惶,这次万一惹怒了柯少权,那贺氏会不会就变成了下一个夏氏呢?
贺连戚瞟了眼正在沉思的宁汐白,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淡淡地道:“虽柯家在皖南属四大老牌世族之首,可贺家的地位仅次与柯家,而且还有洛家在一旁相助,所以你放心,柯少权对我不会动真格的。因为他是无法打破四个家族互相牵制的。”
家族互相牵制?
宁汐白因为宁国诚的各种求助,所以经常游离于那些权贵之间,多少知道点儿那里面的事儿。
城内头牌世族是柯家,紧接着是贺家和洛家,而排名最后的则是冷家,冷家和前面三家世族不同,他们家族世代是行医的,拥有着最强大的医术,遍布于国内外,所以对于这个家族所有人都不敢去轻易动摇,属于独立的个体。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冷家基本上不出面了,大家都说冷家似乎是要没落了。
可现在贺连戚说,四个家族互相牵制,看来这冷家根本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样,这里面的水啊浑浊着呢。
不过和她无关,她只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那些太高的地方她也够不着。
宁汐白无谓地哦了一句。
贺连戚扫了她一眼,噙着笑,“好好担心下你自己比较好,要是柯少权因爱生恨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请贺总把我的代言费预支给我,好让我到时候打包好行李赶紧开溜。”
“你想要逃走?”贺连戚眉头上挑,对于她的天真单纯忍不住好笑道:“别闹了,你知道柯家的警卫有多少吗?那些人可都是军人出身的,追踪和反追踪属看家本领,找你这种毫无经验的人他们只需要一个电话轻松定位你,都不需要出手。”
其实宁汐白原本也就是说笑而已,她怎么可能跑,且不说她混的娱乐圈是个时时要求曝光的地方,就是在这个城里,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但听贺连戚这么说,柯家全是军人做保安,果然柯家的是深的很。
见她若有所思,贺连戚以为她是怕了,打量了一下她上下,然后说道:“要不然咱两也别什么假装了,反正你这身材勉强入得了我眼,凑合凑合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柯少权想找你麻烦,我可以保护你啊。”
这顿损的,宁汐白撇了撇嘴,“算了吧,我还是不让贺总勉强凑合了,毕竟贺总向来吃惯了山珍海味,我这种清汤挂面的,还是别了吧。”
贺连戚像是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其实调剂下口味,也行。”
那脸上一副咱两这么熟了,打个折我也能接受的表情让宁汐白无语了,索性偏过头看向车外。
见她不说话,贺连戚不死地说:“说真的,不如考虑下我啊,咱两这么合拍。”
“合拍在哪里?”
贺连戚整了整神色,然后愤愤道:“都讨厌柯少权。”
宁汐白被他那样儿给弄得哭笑不得,好生劝导,“那也不用非得凑合在一起,勉强是不幸福的。”
“有钱有权有地位不就是幸福吗?难不成还要至死不渝海枯石烂一生一世的爱叫幸福?啧啧,果然你们小女生的思维让人难以捉摸啊。”
“难以捉摸那是自然的,毕竟和贺总之间五年的鸿沟啊。”
宁汐白趁机把刚才被损的那一记给还了回去,贺连戚也不恼,立刻回击了过去:“柯少权和你可差了八年。”
叮——!正中下怀!
宁汐白笑脸吟吟道:“所以不适合,要拒绝啊!”
看她回了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贺连戚眉头一扬,“你倒是很会顺阶而下,说着说着反而让你论证了拒绝柯少权的理由。”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欣赏你的自知之明,但希望这不是一场欲擒故纵。”一个刹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口,然后扬了扬头说:“下车吧。”
看到里面那些华美的衣服,宁汐白就想起了自己被柯少权恶整的事情。
贺连戚先下车,然后很是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可见她不下车,不由得问:“怎么了?”
“怎么又要穿礼服啊。”她磨磨蹭蹭的解开了安全带,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你不喜欢穿礼服?”
贺连戚靠在车门旁,有些好笑着看她的表情。
还有女人不爱华丽服饰的?这个柯少权还真找了个奇特的宝贝。
宁汐白闷闷地下了车,“嗯,不喜欢无数遍的穿!”
穿无数遍?这么旖旎的话让贺连戚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又故作懒淡地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听你的语气好像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刻骨铭心算不上,就是不太想想起。”她恨恨地回答。
“我倒是无所谓你穿不穿,只要你能忍受会所里那些人的鄙视眼光。”
望着他打量的视线,宁汐白自我审视了一番,白色的深山配上黑色的牛仔裤,典型的学生打扮。
这一身装扮要走进去,估计连服务员都不如。
“好吧,我换可以,但是不能一件件折腾我。”宁汐白退让了一步。
贺连戚笑了笑,“这个是造型师的事,和我没关系,而且我可没有这种变态的趣味。”
他半开玩笑地领着宁汐白往店里面走去,里面的人早已透过擦得犹如透明一般的玻璃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所有人员全部严阵以待,恭候着贺连戚的到来。
“贺总好。”
贺连戚指了指宁汐白,漫不经心地道:“给这位宁小姐做个造型,适合小型聚会的。”
接着丢下了宁汐白,自己就直接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那位店员小姐带着完美的笑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宁小姐请跟我来。”
跟着店员小姐走进了一个房间后,里面早有一干专业人员全部在待机中。
亲切的笑容,周到的服务,折腾了一个小时,一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就新鲜出炉了。
她穿着一条烟灰色的长裙,连接处是用两根线挂脖系在了犹如瓷一般细腻的脖颈上,背后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光洁的背部。
头发上带着一个小小的皇冠作为配饰,而其余的长发则松散在了背后,黑色的发间隐约露出那些白,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宁小姐穿这身裙子真是太好看了,烟灰色真的很适合您呢。”
听着身边的店员小姐衷心夸奖,宁汐白抬头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灰色,其实是她最讨厌的颜色,要么白,要么黑,如此晦暗不明的模糊地带就如同她自己一般。
不过越是讨厌就越要适应!
她深吸了口气,浅浅一笑,“谢谢,我很喜欢。”对着店员点点头,她便走了出去,“我好了。”
可没想到她才一出门,就看到贺连戚正抱着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窃窃私语着,宁汐白怔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只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贺连戚居然会这么迅速的勾搭到一个女人。
风流两个字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她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那对男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的灯光照的有些刺眼,模糊间她想起那天的午后,柯少权也是坐在沙发椅上,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文件,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的扶柄上敲打着。
当看到她一出来时,抬头就笑,笑得很是灿烂,背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头,那带着妖气般的笑容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也就是那天她沦陷了,可也是那天她拒绝了。
“那我有什么优点呀。”女人清脆娇俏的笑声将她的思绪打断了,眼底渐渐清明,宁汐白看见那女人依偎在贺连戚的怀里,精致的眉眼透着无限的风情。
贺连戚搂着她的肩膀,抵着她的额头,像是在诱哄一样,“你的优点太多了,比如发质很好,脸蛋漂亮,事业线也很不错,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到床上去细聊下你的优点?”
他故意低哑着声音咬着那两个字,惹得怀里的女人一阵甜腻腻地捶打,“讨厌!”
“我哪儿讨厌了?”
“哪儿都讨厌。”
贺连戚刮了刮女人的鼻尖,“讨厌还笑这么开心,小骗子。”
“谁规定讨厌就不能笑了,再说了我骗您哪儿了,是心啊还是身。”
“过了今晚,不管身还是心都是你的。”贺连戚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着,末了还给她吹了口热气,女人哆嗦了一下,娇嗔着横飞了他一眼。
跟在宁汐白身后的店员虽然早已习惯了贺总这样风流不羁的摸样,甚至也有所羡艳,可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空档期,他居然都耐不住寂寞去调戏别的女人,甚至还正大光明。
身为女人,她有些同情这位宁小姐。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店员那带着同情的目光,宁汐白有些无奈了,这……这算是被同情了?
为了防止被一屋子的女店员同情,她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我好了。”
她的神色淡然,淡得仿佛没有看到他正抱着一个女人在调情。
这一声打断了那对调情调得正腻歪的两个人,女人瞟了眼宁汐白,软弱无骨的身子依然死死地缠着贺连戚,精致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嘲讽。
对于那位女人,宁汐白懒得搭理,眼睛直直地看着贺连戚。
但贺连戚也没打算放开放开,依然抱着那名女子,然后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番,似真似假地感叹了一声,“呵呵,我开始期待柯少权等会儿看到你穿得这么漂亮,还挽着我手时的模样。”
宁汐白不想接他的话茬,催促道:“赶紧走吧。”
“怎么,比我还迫不急待?”贺连戚挑起那女子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挑起一抹风流地笑。
宁汐白微微一笑,“替你省点时间,晚上好让你把身心都交给别人啊。”
贺连戚听到后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了,“我听出了点吃醋的味道?要不然再考虑考虑一下我,这样的话今晚我把身心交给你啊。”
“无福消受。”
“你可真让人伤心。”贺连戚苦着脸倒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趁机在那丰满的事业线上揩了一把油,“还好有你这个大美人能安慰我。这是电话,我们晚上联系吧。”
女人清脆的笑声犹如黄莺,“呵呵,到时候看我有没有空吧。”
贺连戚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望着女人的眼神里说不出的勾人,“我会让你夜夜不空。”
女人娇嗔地推了他一把,“去,讨厌!”
宁汐白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实在胃里犯恶心,率先从里面走了出来。
夜空下她静静地坐在车内,而贺连戚则和那个大美人缠了一会儿,才拿起自己的西装走了出来。
“久等了。”
拉开车门,贺连戚坐了进来,意外钓到了一个没人肉的他脸上春风得意的很。
宁汐白无谓道:“没事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等了。”
贺连戚听出了她暗指了那次在会议室内和季瑞瑞的调情。
“我怎么还是闻出醋味儿来了,要不然……”
贺连戚往她身边凑了凑,宁汐白敬敏不谢地抬手阻止了他的靠近,“打住!我认输,我闭嘴,我不说话。”
贺连戚看她求饶,低低地笑了起来,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车子启动,在夜色下疾驰而去。
宁汐白的手撑在车玻璃窗前,看着车外不断后腿的路灯,明明暗暗。
“虽然我接下来的话你听了肯定不舒服,但是我还要说。”或许是要到夜帝了,贺连戚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严肃,让宁汐白有些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既然是合作,到时候演戏可要演得像点。”
“我是一名演员,放心吧,职业精神还是有的。”
“那你可要把职业精神彻底贯彻才行啊。”
宁汐白似乎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贺连戚褪去了严肃感,风流不羁地笑,“比如说搂个腰,亲个嘴,喂个食,情侣要做的那都得做全了!”
宁汐白刚呼吸进去的空气闷在了胸腔,她面色淡淡,过了好几秒,却说道:“停车。”
贺连戚依然笑着提醒,“你是一名演员。”
因为她是演员,所以抱亲个嘴,搂个腰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宁汐白冷冷地转过头,对着他说:“可我也有权利不接这个戏。”
“你不会打算给柯少权守身如玉吧?”
她已经不想再说任何的话,宁汐白觉得自己今天做的这个决定傻透了!
他不是喜欢自己的柯少权,他是流连花丛的贺连戚。
“我要下车。”
贺连戚看她面无表情的脸庞,认为是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无奈地退让了一步,“好吧,守身就守身,那我退一步,搂个腰行不行。”
宁汐白低着头,不说话,贺连戚以为她还是不同意,不由得头痛道:“宁小姐,你要是连搂个腰都不行,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宁汐白低着头思索了一番,虽然知道贺连戚那个花花公子是别有用心,但是他的话的确没有错。
要演戏就一定要演全套,既然是演情侣,哪有不身体接触的。
过了好半响,宁汐白这才冷冰冰地道:“不许搂着不放手。”
贺连戚无奈地笑了笑,“我贺连戚万花丛中过,第一次听到还让我别搂着不放手的。”
“那就好好享受一下,难得贺总还有第一次的时候。”
宁汐白向来对人不客气,明里暗里都是讽刺,贺连戚本性难改,“那不知宁小姐还有没有第一次啊?”
弦外之音中带着调戏。
可宁汐白在圈里的名声本就不好听,现在听到这个自然更加生气了。
她一个锐利如刀的眼神甩了过去,贺连戚立刻投降,“好好好,我不说,我闭嘴,我开车。”
车子一路疾驰而去,终于到达了夜帝的大门口,门童一看这车子,立刻过来开门。
宁汐白下意识地想要解开安全带下车,却不料贺连戚比她快了一步,给自己解了之后,俯过身替她把安全带给解了。
贺连戚的突然凑近让她有些别扭,她将身子往后仰,尽量的远离,淡漠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贺连戚的的视线对上了她的,戏谑地笑了笑,“合作开始。”
宁汐白眉头轻轻皱起,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看着他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然后等到他把自己牵下了车,接着被他揽着肩膀走进了夜帝。
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宁汐白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和难受。
她……后悔了,是的,后悔!她觉得这个一箭三雕的方法愚蠢极了!
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个的变换着,宁汐白看着那不断跳跃这的数字,心里头有些隐隐不安。
她总觉得有种柯少权就在门的另一面等着自己,只要一开门就能看到他那张妖孽般的脸。
“叮——”电梯的提示音猛地响起,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贺连戚感觉到她那细微的反应。
“别紧张,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贺连戚小声地在她耳边安抚着。
聚会场所的门被推开了,里面喧闹的声音扑面而来。
里面的人一看见贺连戚到来,各种调侃声就响了起来,“哟,贺少来了。”
“哇,哪来的大美女啊。啧啧啧,贺少眼光不错啊。”
“贺少这是改口味了?以前那些可都是人间凶器啊,这会儿居然找了个领家小妹了。”
其实这里哪里是什么聚会,不过就是一群有钱的公子哥儿把一个超级vip包厢给包了下来,然后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
都是从小玩儿到大的熟人。
然宁汐白的眼神并没有落在这些人身上,而是不留痕迹地在室内环顾了一圈,呼……没有柯少权。
可就在她松了口气时,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声音,“宁汐白。”
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一震,心脏开始不受约束的剧烈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宁汐白!”柯少权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镇定,她一定要镇定!开弓没有回头箭,快刀斩乱麻,把偏离的轨道移回原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贺连戚看了她一眼,揽紧她转过了身,“太子爷今天可是来晚了呀,要罚酒啊。”
转过身来的宁汐白眼神微抬起,才看见柯少权那张脸黑得犹如锅底一般,周身散发着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戾气。
他无视了贺连戚的话,眼底满是寒意地对宁汐白说,“过来。”
她的心再次一紧。
而此时房间里人似乎也嗅出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各个都瞪大了眼睛朝着这两个人看去。
气氛顿时跌到了零下,整个房间内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我说了,过来。”
柯少权的嗓音很低也很重,可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了她的心口,让她手心有些湿濡。
宁汐白看到柯少权很多面,有耍无赖的,有笑着调侃的,有温柔的,有专注的,有妖孽的,可……就是没有生气。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真正的生过气啊,就连以前把他打昏的时候,他也不过是抱着自己一顿猛啃。但现在他却生气了,那眼底的寒像是冰刀一样尖锐。
“柯少不用如此吧,上次你在剧组救了小汐一命,我替她谢谢你就是了。”
贺连戚故意不挑明,只是用一种亲昵的语调在暗示着自己的身份。
柯少权眼神先是落在了那只握着宁汐白肩头的手,然后慢慢对上了他的眼神。
一眼,只是那淡漠的一眼,他眼底汹涌而起的,贺连戚也被他沉默的暴戾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
柯少权反应大他是早就已经算在里面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柯少权的反应会这么大,隐隐有种爆发后会有陨灭的感觉。
这场合作到底还要不要合作下去?
而一旁的宁汐白此时此刻却和贺连戚想的截然相反,现在的处境她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除了硬着头皮做下去,已经别无他法了。
“柯总,谢谢你当时救了我。”宁汐白顶着如此强大的气场,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这一句话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柯少权一双桃花眼渐渐眯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阴沉极了。
所有人都知道柯少权现在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所以不敢随便惹,也不敢放开了声音唱歌吵着他,一律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酒聊着天。
宁汐白陪在贺连戚的身边,陪着笑和那群公子哥儿聊天喝酒。
一开始还对着柯少权那张脸坐如毛毡,可三四杯酒下了肚后,那些人有些耐不住了。
“听说贺家的代言宁小姐轻松拿下啊,那可是个香饽饽啊,多少大牌艺人都想要,不知道宁小姐是怎么打动咱们家贺风流的。”
那话语中的调侃味儿十足,宁汐白人前人后自然是分得清楚的,也不恼,捋了捋头发歪着头就笑,“唔……我也不知道,就喝了一杯算不算?”
“哦?喝酒?有戏哦。”
一群人挤眉弄眼地怪叫连连。
“怪不得贺风流最近都不风流了,原来珍藏起了一杯好酒啊。”
“要不然喝一杯给我们看看啊。来来来,赶紧的!”
那群人哄笑着举着酒杯就让他们两个人面前凑,贺连戚很是头痛地说道:“别闹。”他转过头对着宁汐白语气亲昵道:“你还不赶紧出去补个妆之类的,难不成真要等在这里被灌醉不成?”
“不用啊,你可别小瞧我的酒量。”宁汐白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让她离开,那不是找死吗!现在在包厢里,人多,柯少权不会做什么,可一旦出了门,脱离了群众,那岂不是要她一个人承受着暴风雨。
贺连戚这家伙还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
其余的人一听她会喝酒,马上来了精神,“原来宁小姐酒量很好啊?那真是太好了,这喝酒就怕没人陪,来来来,我和你先干一杯。”
那人举着酒杯就冲了过去,可不知道总怎么了,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立刻就失去了平衡,一杯酒倒这样准确无误地倒在了宁汐白烟灰色的长裙上,红酒晕染了开来。
“都让你别闹了。”贺连戚训斥了男人了一声,急忙用纸巾给她细细擦拭了一下,可红酒酒渍的颜色,根本擦不干净,“要不然你去洗手间去整理一下?”
“不用,这么点酒没关系的。”
宁汐白还是不想走出这么门。
“我看你还是去洗手间用水处理下吧,这红酒酒渍挺难处理的。”贺连戚手里的纸团已经被红酒给染上了颜色,而裙子上依然一塌糊涂。
“是啊,要不然你去我专门订的房间里换件裙子吧。”那个撒了她一身酒水的男人见她不肯出门,以为是对于这样出门太过有失身份,于是好心地提出了建议。
房间?这么容易产生暧昧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回去。
更何况到时候柯少权闯进来了怎么办!房间里就她一个,到时候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在女厕和房间之间,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不用了,我去洗手间简单处理下好了。”
宁汐白提着裙摆优雅地走了出去,但一关上包厢的门,她急忙快步朝着洗手间走去,那疾步而去的模样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似的。
终于逃进了洗手间,她将门反锁了起来,确定外面的人进不来以后,她才整个人贴在了门上喘了口气。
透过洗手台上那面镜子,她看见自己小脸有些绯红,有些狼狈地靠在门上门上喘息着,群腰间上有着一摊醒目的深色酒渍。
洗手间内只有宁汐白一个人,空旷的很,她踩着一双高跟鞋往洗手池走去,用清水轻轻擦起了衣服上的红酒。
“啪嗒——”门外一阵清脆的开锁声让她眼角一跳,她甚至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时,门就已经被暴力的给踹开了。
只见柯少权手里还带着门把,显然那门把是被他给硬生生下地给扯下来的。
他带着满身的阴鸷和寒意一步步地朝着宁汐白的方向走去,犹如撒旦来临一般,黑色的皮鞋踏着瓷砖上,一步两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头。
宁汐白被他的气势做震撼到,忍不住倒退了几步,直到轻撞在洗手台上,她才直到自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
她苏心里头虽有惧意,但表面依然做得风轻云淡,但声音中依然还是有些微微不自居地发颤,“柯总,这里是……”
女厕两个字还没说完,柯少权长臂一伸一拽,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那穷凶极恶的吻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狠咬了她一口,然后趁着她吃疼,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宁汐白喝了几杯红酒,嘴里弥漫着醇香的酒味,吻越来越深,直到感觉怀里的小女人呼吸已经开始有些不稳,一双眸子里氤氲着水汽。
他这才将一个带着怒气的深吻结束,可看她那样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次欺上,又是一次狠咬,宁汐白被咬疼了,挣扎地想要推开他。
可此时柯少权心里头还有火气,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直到一股子血腥气弥漫在了舌尖,他这才松了口轻轻地扫着那处的伤口,沾着唾液的伤口细细密密地疼。
随即他将宁汐白整个人腾空抱起,被放在了洗手台的台面上,那水汽蒙蒙的双眸勾人的要命。
柯少权一想到刚才她被贺连戚抱在怀里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烧了起来,更重要的是这条什么破裙子,布料那么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那白花花的一大片,这小东西是不知自己有多勾人是不是!
他现在越来越坚定顾御所的话了,什么表白,什么等待,统统都见鬼去吧!
柯少权的眼眸越来越暗,那双大手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游离了一番,随后手指在那根细带上轻轻一挑。
感觉到自己裙子有些不对劲的宁汐白瞬间思绪回拢,用手将衣服及时的按在了胸口。
“柯少权,你干什么!”
恢复本来面目的宁汐白使劲得挣扎了起来,小脸因为刚才那一吻,憋得脸上飞来两朵红云。
“你说我要干什么?嗯?宁汐白,你怎么那么不乖呢?居然敢和贺连戚一起来挑战我的底线,这一切可都是你惹我的!”
一想到刚才她故作疏离的喊自己柯总,他那火气就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宁汐白看着他眼底炽烈,可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冰冷中却带着寒,心里哀叹了一句,完了看来这回是真踢到铁板了!
“你先放我下来行不行。”宁汐白也顾不上嘴上的疼,软着口气对他说。
柯少权邪气冷笑,“放你下来让你和贺连戚抱成团儿?”
“……”
她哪有和人抱成团儿啊,不过就是在进来的时候被揽了下肩而已,别的又没做什么。
虽然心底小小替自己辩解了一下,但嘴里却不敢说,生怕会惹到柯少权。
柯少权看她不像以前那样顶嘴,更加认定了她是在心虚,当下又压着她狠亲了一口,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大。
宁汐白心惊了一下,感觉到了他的不同,作为本能她急忙想要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结果却被他的脚一顶,卡住了。
“柯少权,你……你放我下来。”
他抱着她,在她的脖颈处轻吮着,碾磨着,声音模糊不清,“行,等我把你一口口吃完,就放了你。”
宁汐白身子一僵,“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把你一口口地吃掉!”
柯少权直了直身子,那猩红的眼撞进了她的眼中,让她心里紧了紧,“我知道你生气,但别在自己最不理智的时候说这种话。”
柯少权怒极反笑,“你知道我生气还做和贺连戚合作,故意让我不开心?”
宁汐白知道自己是骗不过他了,扶额叹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演戏的,如果不来纠缠我,我也不会这样做。”
看到她无奈的神情,柯少权恨得咬牙切齿,“爷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了,需要你这么委曲求全,嗯?”
“是我配不上柯大爷。”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来决定的。反正无所谓了,等把你吃掉,我看你还跑不跑。”柯少权冷嗤了一声,打定了主意后那双手在背后开始移游了起来。
到了那一刻,宁汐白反而安静了下来,“我还是会跑的。”
大手一个停滞,柯少权的头重新抬了起来。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宁汐白看着他嘴角扯了扯笑,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
柯少权看她没有以前的泼辣劲儿,再加上如此的感叹,心里抽了几下,“小东西。”
心里那股狠劲儿就在她那眼神里给彻底消散了。
他低着头犹如困兽一般,“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她平视着柯少权的眼,无奈一笑,“放了我吧。”
顿时让柯少权竖了眉,他恨恨道:“不可能!”
随即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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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章的女主纠结写的我也是很纠结呀,然后她成功惹毛大爷了,接着开始逆转了!~我知道妹子们对小汐白的矫情也很头痛!~所以矫情部分结束啦,感情要来一个大飞跃啦!~